在鑽地鼠將耳朵貼在上面聽我就覺得不對勁兒了,這白骨被砌進牆裡爲的是詛咒!
“你告訴我還能怎麼辦?啊,你倒是告訴我,還能怎麼辦?”老煙急了眼,一邊將骨頭往外拆,一邊大聲吼着。
我就看着他這麼將半面牆的骨頭都拆下來,將它們碾成粉末,瘋狂的樣子和他平常的模樣大相徑庭。
可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阻止他,因爲這詛咒誰也不知道該如何破解,或許只有碾碎這些骨頭才能讓詛咒不生效吧?
我絕望的看着這些骨頭,都不用我們繼續往前走,只需要有這麼一塊詛咒,就能令我們停滯不前。
“前輩,這詛咒真的就沒有辦法嗎?”我求助的看向鑽地鼠,他盜過那麼多的墓,見多識廣,沒準有辦法。
他苦笑一聲,說如果他有辦法,還能看着老煙這麼糟蹋?
“你們在說什麼詛咒?”老貓一把拉過我,奇怪的問道,臉上是壓抑着的恐懼。
我神色恐懼的盯着白骨,緩緩的給他講述了一下這白骨詛咒的來歷——傳說在通往墓室的墓道牆裡砌進七七四十九具屍體,男屍二十具,女屍二十九具,其中男童女童加一起必須要有九具,將他們打散,混合在一起砌進墓牆,再輔以糯米,此詛咒便成了。
但凡走過這條墓道的人,最終會以這四十九具屍體的死法死掉……
“他們是……是怎麼死的?”老貓嚥了咽口水。
我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時候還能笑的出來,指着牆上道:“還不明顯嘛,被活活打死的。”
老貓神色立刻就變了,扭頭就要朝外面跑,我一把拉住他,說你跑也沒有用,在我們進來的那一刻這詛咒就已經生效了。
“沒有這麼邪乎吧?”大頭撓了撓頭,說這聽起來和鬼故事一樣,會不會只是道聽途說?
我原本也以爲是道聽途說,可是看老煙和鑽地鼠的表現我就知道他們兩個肯定是知道這詛咒是真的,否則老煙不會如此瘋狂,鑽地鼠也不會不管他。
老煙發瘋的將所有的白骨都摔在地上碾成了粉,然後赤紅着一雙眼問我們有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確實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只是被他這樣子嚇的不輕。
老煙忙的滿身是汗,可能最爲主要還是因爲他有些害怕,所以在碾碎白骨的時候情緒波動比較大,現在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
他緩了好半天呼吸才均勻了,疲憊的擺了擺手:“這怕是個假墓,只有這個墓道,我們先上去吧,再想辦法。”
說着他就往前面走去,絲毫沒有和我們商量的意思。
我心裡憋着一股氣,我說此墓大凶讓他不要下來,可是他不聽,還對我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堆的話。現在狀況已經不能再糟了,他纔想到返回,這是將我們這羣人當什麼了?
我能看出老貓和大頭兩個人的表情也不對,但云七依舊一副淡漠的樣子,看起來好像是不在乎。
一羣人灰頭土臉的爬上了山谷,月亮已經爬到了中梢,比我們剛剛下去之前明亮不少,看起來卻有幾分詭異。
這一趟什麼也沒得到,還加了一個詛咒,一時間也沒有人想說話。特別是鑽地鼠,他的臉上帶着一絲的愧疚,掃視了我們一眼後說如果不是他,我們可能不會出這檔子事。
“你這是想說怪我吧?”老煙苦笑一聲,但也沒有反駁,只吶吶的說也對,不怪他怪誰呢,反正這事兒是他做的不地道。
我越發的疑惑,詢問的看向昆布,就見昆布衝我擺了擺手,但我卻看不出他的意思,只好壓着性子問老煙現在怎麼辦?
老煙頹唐的道:“還能怎麼辦,退走吧,只能指望伢仔他們了,我們這些人什麼時候就死了都說不準。”
“呸呸呸!”老貓從地上竄起,黑着一張臉道:“要死你自己去死,不要搭上我們,真是的,明明這小夥子提醒過你不要下去,你一意孤行,現在出了事不想着怎麼解決,和個娘們一樣的哭哭唧唧的。得了,也別等什麼時候死了,直接抹了脖子來的還快一些。”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罵老煙娘們唧唧的,差點沒繃住情緒笑出來,最後好不容易纔壓住了。
但是老貓說的沒錯,事情已經發生了,最該想的是用什麼法子解決,而不是坐以待斃,什麼詛咒,聽起來玄乎,也未必就沒有解決的辦法。
老煙卻頹喪的擺了擺手,說罷了罷了,是我害了你們,只是我確實沒有辦法,你們要殺要剮,我沒有任何意見。
“老煙!”我終於忍不住了,一把提起他的領子,猛地搖晃了幾下:“你清醒一些,我們還在開頭呢,伢仔他們說不定也正經歷着危險等着我們去救,你在這裡說什麼喪氣的話?”
老煙擡眼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後緩緩的道:“長安,你帶着他們走吧,我是走不動了。”
我鬆開了他的衣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隨後呵呵笑了兩聲:“行,你就在這裡待着吧,前輩,昆布我們走吧。”
鑽地鼠和昆布先是猶豫了半晌,最後看老煙實在是沒有走的意思,便也嘆了口氣,說等天亮吧,如果他還是這樣我們就走。
“走,現在就走,他要待就讓他待!”我猛然怒吼一句,嚇的衆人一愣,鑽地鼠勸我不要這麼急,反正離天亮不過就幾個小時了。
我冷哼一聲:“你們不走我走。”
“你們都跟着他滾!”老煙大喝一聲。
鑽地鼠看看他,又看看我,爲難的一拍手,最後跟在了我身後。他一動其餘人也就動了,他們雖然擔心老煙,但還是一步三回頭的跟着我們走了。
我們其實也不知道去哪兒,我只是帶着大家鑽入了叢林,在叢林裡緩慢的行進。
“你們就這樣掰了?”大頭不可置信的問道,被雲七一把拉了過去,叫他不要廢話那麼多。
我嘿嘿笑了一聲,然後示意大家都停下來:“雲七,你應該看出點什麼了吧?”
他沒有反應,也就是默認了,我好笑的擺了擺手讓他看出什麼直說。
“你們是在演戲吧?”他聲音中帶着一絲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