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八章 一線天

伢仔嘚瑟的瞅着我,隨後直接拿起龍玉往牆上一按,龍玉嚴絲合縫的嵌了進去,然後慢慢的往裡面陷。大頭睜大了眼睛,伸手想要將龍玉拿回來卻被我阻止了。

他不甘心的嘟囔了幾句,但馬上就不再說話了。

因爲眼前出現的場景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以至於我們就這麼愣愣的看着,半晌才反應過來!

老煙直接打發老貓和我去將林團長他們接進來,他則開始拿了一張紙,趴在地上不知道在畫着什麼。

我和老貓也沒有耽擱,沿着原路返回,當我們推開偏殿門的時候,林團長抓着頭髮的手一頓,瞬間衝了過來,朝我們身後看了一眼,失控的搖着我的肩膀:“其他人呢?”

“團長,你冷靜點,他們沒事。”老貓吼了一句,將我從林團長的魔掌下解救出來,隨後竹筒倒豆子似的將我們的遭遇說了一遍。

林團長神色變幻不定,當聽到滿屋子的玉石後,臉都笑眯了:“走,帶老子去看看。”

老貓笑呵呵的對着新來的一隊軍人道:“都跟着,將裡面的東西都給我運出來!”

林團長的這些兄弟一聽各個都喜笑顏開,一個跟着一個的進了偏殿,用繩子溜了下去,林團長迫不及待已經率先走了,我和老貓反而變成了最後到的。

“老煙,現在什麼情況?”林團長趴在老煙身邊,撅着屁股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的好笑,但我卻笑不出來,因爲他這樣子竟然和陳叔叔有些重合。

老煙煩躁的將他往邊上推去:“滾滾滾,別耽誤老子,讓你那些兵蛋子該挖出去的挖出去,然後帶幾個人半個小時後跟着我走!“

林團長被他推的在地上直接滾了幾滾,但也沒有說什麼,反而是笑嘻嘻的按照老煙說的開始去點兵。

雲七傷勢太重,昆布用了好幾味藥他才幽幽轉醒,雖然他依舊想要跟着我們一路往上走去,但林團長說什麼也不同意,說要是他出了事,自己根本沒有辦法交代。

“你不用向誰交代。”雲七吶吶的道。

我幫着林團長,讓雲七在這裡好好休息,否則跟着我們指不定還成了累贅。

我當然不願意用累贅這種詞,但我發現不用這個詞,雲七根本就不聽勸,我也沒有辦法,只能用這個詞刺激他。果然他一聽就不再堅持,只是神色不是特別好。

林團長點了老貓和大頭加上另外五個弟兄包括他自己跟着我們,其他人則將這裡的玉石都運出去,不過老煙有個規矩,就是運出去可以,但儘量不要對墓的構造造成破壞。

“放心,我還能不知道你的規矩嗎?”林團長嘿嘿一笑,招呼手下人動作輕點,然後纔跟着我們一起站在了老煙身邊。

龍玉陷進去後,在玉石牆中間裂開了一條縫隙,如同一線天般的向上蔓延,但在快接近山頂的時候,那裡卻突然拐了一下,平鋪到另外一條道上,根本就看不清。

“長安,你看看。”老煙將手上的紙遞給我,我接過來一看,這不是在懸崖上看到的那兩座我判斷是安葬了唐太宗和長孫皇后的山嗎?

他點了點他畫的線,問我這一線天拐過去的地方有沒有可能直接連着山脊?

我仔細的在腦中勾勒了一下山的形狀與路線,一條線慢慢的與眼前的一線天重合。

沒想到這路竟然隱在這裡!

不對,我猛然看向雲七,是他將我們引到這裡來的,圖騰之所以會開也是因爲他。我心裡那股恐懼也不是假的,說明這地方一定和我哪個祖宗有關,他也說了這裡面是被鎮壓的棺材,那棺材呢?

雲七接觸到我的視線,卻突然躲避了過去,我立刻意識到他還有事在瞞着我!

“雲七,你告訴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我直奔雲七,他還在休息,林團長讓我不要打擾他,可我不問清楚心裡不安。

雲七沒有看我,只是聲音悶悶的:“你比我幸運,所以你還是不要多問了。”

這話說的更加古怪,我皺着眉頭想要上前詳問,林團長護犢子似的擋在他的面前:“長安,你不要再逼他了,你沒有看到他現在的樣子嗎?”

我呼了口氣,沒有再說話,雲七的狀態看起來確實非常的不好,甚至他的臉上一點血色都沒有,想到他剛剛爲我們所做的事情,我也不敢再問。只輕聲告訴他,沒有誰比誰更幸運,不過是因爲有沒有踏出那一步,既然不想要這個名聲,那就徹底放棄,若是想要,自然有的是人願意幫他。

說完我便轉過身,因爲那邊老煙已經在催了,我也不好繼續耽誤。

“長安……”

誰知道我剛一轉身,雲七的聲音就從後面傳了過來,他吶吶的看向我,半晌後才道:“劉家先輩衆多,總有一些異類,你不用太當一回事。”

我也沒有轉身,只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是他能告訴我的極限,或者說他知道的也不夠詳細,再問下去也沒了意義。只是劉家的人竟然出現在了昭陵,接下來的路怕是我要多留個心眼了!

一線天往上只有砸出來的腳窩,能放進差不多半個腳掌,從這上去是個麻煩事,老煙已經讓林團長他們拿出了雲梯,順着腳窩往上靠。

雲梯是專門用來應付懸崖的,但因爲攜帶不方便我們通常都不用,再者說我們人數少,每個人身上都有些功夫,許教授雖然弱了一些,但因爲這樣的場面經歷的多了,膽子也練出來了,一般我們帶着也就可以上去了。

但這次人多,帶着雲梯方便,因此老煙便從當地黑市搞了一套,讓林團長的人給搬了上來。

雲梯可以無限延長,只要我們幾個人每個人背上一些,到了頂的時候再給接上就行,應付這樣的一線天簡直不要太方便!

因爲我右手受了傷,因此只能跟在打頭陣的伢仔後面,一隻手往上攀,伢仔不時的低頭看我的狀況,我好笑的讓他爬自己的,別三心二意。

他嘿嘿一笑:“你要是有事兒,就喊一聲。”

“爬你的,後面還這麼多人,摔不死我。”我努力控制着氣息,雖然我身強力壯,但右手完全用不了,身上還有大大小小的傷,這麼靠着一隻手上雲梯確實有些困難。

我咬着牙也不吭聲,這時候最忌諱動搖軍心,我們這幾個人心理強大沒事。但林團長他們那幫人到底不比我們常年在墓裡混的,對這樣的一線天臉上多少都有些顧忌,因此必須要保證他們心緒的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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