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渾身發毛。
沒有痛感聽起來像是好事,實則不然,這根本就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特別是我們現在處在墓中,若是有人從背後襲擊我,我可能都感受不到,甚至死了都不知道……
難怪昆布會囑咐我一定要生死關頭再用,這就是將自己的命放在火上烤啊!
“有辦法提前結束嗎?”我還沒有開腔,許教授就急了:“這纔過去一半,萬一要是受到什麼……”
後面的話他不敢說了,只急切的看向昆布。
我也看着昆布,他既然給了這藥給我,那麼他肯定是有辦法的吧?
誰知道他卻搖了搖頭,說沒有,這藥其實是爲他自己備的,根本就沒有配解藥。只是準備的時候他多準備了一粒,沒想到在這裡派上了用場。
多準備了一粒……
我立刻抓住了重點,也就是說他曾經用過了。我看向昆布,他不聲不響的,即使是受傷從外表也不大看的出來,但這次我卻能猜出他是在什麼時候用的。
記得當初扎西過世,他去了一趟苗疆,回來的時候便很不對勁,老煙說他全身的血怕是都換過了,這藥恐怕就是那時候用的吧?
“長安,你得再撐半天,這半天你一定要小心!”
我啊了一聲,一臉的茫然,那接下來怎麼辦,這墓裡面的機關它也不由着我啊。
“你跟着伢仔!”許教授下了決心,將我往伢仔那一推,示意伢仔在接下來的半天內一定要照顧好我。
伢仔一副受傷的表情:“師父,您這是不愛我了?”
“少貧嘴,這是交給你的任務,務必完成,明白嗎?”許教授提高了聲音。
伢仔原本歪在我身上的腦袋立刻擺正,衝着許教授敬了一個禮:“明白!”
許教授滿意的點點頭,我卻不是特別滿意,我並不想讓伢仔照顧我。
他已經需要照顧許教授了,如果還照顧我,勢必會左右爲難。
於是我趁着許教授不注意,讓伢仔不用太顧着我,誰知道伢仔卻拒絕了,說許教授讓他完成的任務他沒有一次失敗過,所以這一次也不行。
我沒再堅持,反正我只是沒有痛覺,也不是傻了,自保的能力總歸是有的,只要不事事衝在前面就對了。
趁着昆布和伢仔給我包紮的間隙,我和他們說這軍陣中有古怪。
誰知道他們卻更爲奇怪,問我怎麼這麼說?
“剛剛一踏上軍陣,我就有一股強烈的預感,一定不能回頭,如果回頭必然會出現可怕的事情。”我緩緩的道。
就這麼說出來,我依舊不能釋然,心裡的那股恐懼仍然存在。
我說完後看着他們的表情我就知道完蛋了。
果然,伢仔震驚道:“我沒有這個感覺啊,你們有嗎?”
衆人皆是搖了搖頭,只有大頭說他模模糊糊的感覺到了。
“得了吧,你那是自己嚇自己。”伢仔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大頭也沒說什麼,我知道伢仔說的八成是對的,那種感覺只有我有。
鑽地鼠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的道:“沒事,或許你只是太緊張了,畢竟你是一個人進的軍陣。”
“不可能。”我斷然道:“前輩,或許我不是最厲害的,可是這點心理素質還是有的,怎麼可能因爲進軍陣緊張到出現了幻覺?”
其他的我不敢說,但是這一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鑽地鼠神色凝重,讓我再仔細給他說說當時是什麼感覺。
我想了想,開口道:“就是那種好像有東西跟着我,如果回頭就會被……吃掉一般。”
半天我才說出了一個奇怪的形容,但是說出來之後,我便愈發覺得之前確實就是這個感覺。
這種會被吃掉的感覺!
聽起來可笑,這種像是夢裡面的古怪感覺竟然出現在了現實中。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再次肯定道:“沒錯,就是被吃掉。”
鑽地鼠的神色有些古怪,我明白,這個感覺太荒唐了,要是有人和我這麼說,我怕是也會出現這樣的表情。
“長安,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有些難以置信……”鑽地鼠解釋了一句。
我笑着說沒事,這要是擱我我也不會相信。
伢仔護在我邊上,神色卻不似之前的吊兒郎當。
“我知道這個感覺。”
他凝視着軍陣,聲音有些朦朧,彷彿是在回憶着什麼。
許教授神色變了變,喊了伢仔一聲。
伢仔應了,但我卻發現他反應好像慢了一拍,直到許教授又和他說了幾句話他才反應如常。
我剛要問他是不是明白我的感覺,就見許教授不着痕跡的衝我搖了搖頭,正在給我包紮傷口的昆布也不動聲色的在我手上按了按,明顯是在叫我不要說話。
我心中狐疑,伢仔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經歷?
“行了,或許真的只是我感應錯了,先找找看有沒有辦法將這軍陣的重力給破解掉,還有其他兄弟等着呢。”我隨口將這件事給揭了過去,既然他們都沒有這感覺,我又何必抓着不放?
許教授感激的衝我點了點頭,隨後和伢仔扯了幾句有的沒的,應該是在故意引開他的注意。
昆布將我的手包紮好後,囑咐我不能再動,萬一再動很可能損壞筋骨。
我點了點頭,乾脆找了個地方坐下,抱着揹包就想睡上一覺。
剛剛我還很精神,可是傷口包紮完之後就特別的犯困,恨不得一頭倒在牀上睡覺。
可是我卻不敢躺下,就怕躺下後就再起不來了。
伢仔也跟到了我身邊,簡直是將我當成了重點保護對象。
“你不用這樣,這裡暫時也沒有危險。”我笑了笑,他在這裡站着我反而不自在。
畢竟我們能用的上的人手就不多,再因爲我浪費一個,我實在是羞愧難當。
伢仔低頭看了我一眼:“你放心睡你的就是了,我就在這裡,哪也不去!”
我按了按太陽穴,實在有些頭疼,看來還是許教授能夠鎮得住他,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能讓他聽話的執行。
我也不再和他打口水仗,因爲我實在是太困太困了,只想趕緊的睡覺。
我擺了擺手,讓他隨意,便靠在那裡睡了過去。
我睡的很沉,不多時就對外界的事物沒有任何的感覺了。
但我的精神卻又清醒着,知道現在的我在睡覺。
隨後我便開始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