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林團長的兵訓練有素,昆布一聲令下,他們幾乎是同時將撬棍往前一送,隨後我便聽到了呲的一聲,棺槨裂開了一道口子。
威廉激動的站了起來,杵着柺棍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那樣子應該是害怕打擾我們,看的我實在是好笑。
昆布滿意的看着這一條裂縫,隨後看向白爺:“讓那些僱傭兵也上吧!不然憑這幾個人可擡不起這麼重的棺材板。”
白爺低聲和威廉說了句,威廉立刻擺着手,激動的催促僱傭兵趕緊幫忙。
僱傭兵不情不願的走了過來,他們的臉上還帶着惶恐,畢竟他們剛剛就有兩個同伴在這種情況下死了,說他們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昆布在一旁吩咐着,翻譯向僱傭兵翻譯。很快,他們和林團長的人一起將這口石棺給圍了起來,好在這些僱傭兵的裝備也夠,每個人手上的撬棍甚至要比林團長他們的精良,看的林團長眼冒精光。
“起!”
昆布清冷的聲音彷彿帶着回聲,將整座空曠的地方填滿。
隨着他的話,衆人一起往上擡起,隨後就聽見此起彼伏的咯吱咯吱聲,石頭和撬棍之間摩擦的聲音聽得我腦袋疼。
“開了……”
許教授激動的喊了一聲,老煙也激動的想要站起來,我連忙上前扶住他,衆人皆圍着石棺,看着他們將石棺緩緩的給掀開。
砰!
石棺上面被掀開了一層,在昆布的指揮下緩緩的砸在旁邊的墓道上,縱使這樣,這棺材板砸在地上還是發出了巨響。
甚至我覺的地面都震了震。
“光是這棺材板估計就得小一千斤吧。”我估摸着。
許教授點點頭,說你還別說,差不多就得這個重量,你看這地面都給砸出坑來了。
我一看,果然,這棺材板周圍的地面都陷了下去。
林團長他們累的氣喘吁吁,大頭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我還以爲我這胳膊要斷了。”
“哪有那麼誇張?”林團長甩了幾下胳膊,說最多也不過就是發脹。
大頭笑了兩聲,沒敢接林團長的話。我知道林團長最喜歡的便是懟他,他這要是接話,八成也是要被懟的。
那幾個僱傭兵就別說了,一個個的癱軟在地,也就那麼一兩個好上一點。
“這就是過於依賴兵器的後果。”老煙輕聲道。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僱傭兵的體力都不算差,他們一路到了昭陵,就衝這一點已經算的上是體力很可以的了。只是他們畢竟依賴的更多是他們先進的武器,因此和林團長他們幾個比起來,倒顯得更加的疲憊。
“過去看看?”許教授偏過頭看着老煙。
老煙搖了搖頭:“你們去吧,我這樣子肯定是上不去的,萬一有個什麼機關,我還得連累你們。”
我眉頭皺了起來,但老煙說什麼也不和我們一起上去,我也無話可說,只好在下面陪他。
老煙讓我也上去,我舉了舉掛在脖子上的手錶示無能爲力。
“長安,你說裡面真的是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的遺體嗎?”老煙似乎有些擔憂。
我很奇怪他的態度,說合葬棺的也是他,現在棺材開啓之後,一個勁兒的否決的也是他,我好奇的問他是不是不確定?
“確定。”他肯定的點點頭,說這上面的花紋是合歡花,據說是李世民和長孫皇后的定情花,而且這花都是花開並蒂,足以證明就是合葬棺。
我看着這花紋也覺得他說的沒有錯,若不是合葬,幾乎沒有帝王會願意在棺材上刻上這樣的花紋,一般都是會刻九五之尊的龍紋。
昆布率先爬上棺槨,鑽地鼠倏地一下就竄了上去,林團長也跟了上去,隨後便是威廉。
原本他腿腳不便,我以爲他不會上去,可是他讓兩個手下擡着他,風度盡失也爬了上去。最後顫巍巍的站在棺槨的邊緣,只往裡面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黑了,轉過頭恨恨的看着我們。
“怎麼還有一層棺?”林團長算是幫他問出了聲。
我攤了攤手:“棺槨,一向都是這樣的規制啊,外面一層石棺,裡面一層木棺,林團長您看看裡面那一層是不是木棺?”
林團長往裡一看,立刻點了點頭,說沒錯,是黑色的木棺。
一旁的翻譯已經快速的向威廉翻譯着,後者的臉色也慢慢的平復下來。
砰!
突然一聲巨響起,只見昆布壓根沒有聽我們說話,直接蹦了進去。
他這一蹦進去,我便看不到他的人了,裡面的情況也是由林團長給我們講述,因爲鑽地鼠也緊跟着蹦了下去。
只是林團長說話非常誇張,不時的就要嚎上一兩嗓子,我和老煙只想將他拉出來換個人上去。
好在後來許教授在伢仔的攙扶下爬了上去,我們這才從他嘴裡知道了裡面具體的情況。
裡面只有一口棺材,黑色的,但是特別大,只比這棺槨小了二三十公分,也僅僅能在四周容人罷了。
據許教授說,四周都擺滿了陪葬品,一些陶器隨意擺着,還有一些一看就是女人使用的妝奩,不出意外的話,這確實是和老煙說的那樣,是合葬棺!
既然已經開了外面這一層的棺槨沒道理不繼續往下開,因此昆布和鑽地鼠在摸了一圈黑棺之後便決定開棺。
許教授皺了皺眉頭,詢問老煙是否繼續開?
“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嗎?”老煙反問道。
許教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他也不確定,只是這口黑棺除了特別巨大之外,還有一些是他所不能理解的,因此他想要看清楚。
“伢仔,帶你師父下去。”老煙當機立斷。
伢仔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是他這人真的是屬小強的,不過休息一段時間後就生龍活虎,現在雖然還不能進行特別劇烈的搏鬥,但是照顧許教授還是可以的。
他先是小心翼翼的爬了下去,然後在昆布他們的幫忙下將許教授接了下去。
只是這時候出了變故——威廉等不及了。
他站在上面看着我們的人一個個的往下跳,臉上的焦急顯而易見,隨後他嘰裡咕嚕的說了幾句,有三個僱傭兵也不情不願的跳入了石棺。
“老煙?”我垂下眼睛,偷偷的對老煙做了個手勢。
開棺的時候最忌諱有狗屁不通的人在邊上擋事,這三個人下去,指不定會給昆布他們帶來什麼麻煩,因此我想要做掉他們。
威廉雖然在上面看着,可是底下都是我們的人,只要通知昆布他們做點手腳,保管他們都出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