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能隨便殺人。”這人雖然害怕,但還是有些理智。
侯橙橙哦了一聲問:“你猜你死在這兒,是劉寒秋會爲你出頭呢?還是我身邊這兩個同伴會將我抖摟出去。”
這人一臉的灰白,最後戰戰兢兢的道:“那、那我選一。”
“很好。”侯橙橙收回手:“那你就乖乖的縮在這鎮子上,最好不要讓劉寒秋的人發現你,否則……也不要起其他的心思,我要是想要你的命,有的是辦法。”
侯橙橙的威脅輕飄飄的,但是這人卻嚇得連連保證,說他一定縮好,等着侯橙橙用他。
“滾吧。”侯橙橙道。
這人爬起來就跑,我一把攔住他:“侯小姐,難道不做點其他措施,他就這麼跑了怎麼辦?”
“已經做了。”侯橙橙笑着,我感覺到這人的身體明顯的一抖,嚇得更加不敢有動靜了。
我放開他,他回頭看了侯橙橙一眼,這才踉踉蹌蹌的跑了。
我隨即一屁股坐在地上,攔住他的這一個動作已經耗盡我所有的力氣。
“你什麼時候動的手腳,我怎麼沒有看見?”秋小姐頗有些驚訝。
侯橙橙咯咯咯直笑,說她根本沒有動手腳,不過這人已經被嚇破了膽,顯然別人說什麼他都會信,倒是也挺好笑的。
我驚訝的看向她,她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萬一這人只是表面裝慫,轉頭就把我們賣了怎麼辦?
“放心吧,他沒那個膽量。”侯橙橙自信的道。
雖然我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但心裡也莫名的安心下來。
等我好不容易平復了心情,我纔想起來問她們怎麼會在這裡,還有伢仔呢?
侯橙橙說她是忙好了就回來的,在門口碰上的秋小姐,這段時間她們一回來就先看我已經成了慣例,這才碰上。
至於伢仔,她們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
我立刻掙扎着起身,踉踉蹌蹌的跑到窗戶邊,朝外望去。只見太陽已經西斜,我擡手看了看手錶,時間是對的!
可是剛剛伢仔和我看到的明明是還在東方的太陽……
“秋姐,你們趕緊去找伢仔,他……他恐怕有危險。”我驚慌的道。
這人假扮伢仔來帶我走,一來若是成功便能達到劉寒秋的目的,若是不成功,那麼也能拖住其他人。
平常秋小姐和侯橙橙回來的絕對沒有這麼早,這麼說來肯定是有人在跟蹤她們,至少也是在我們這附近安插了眼線。
秋小姐一聽臉色就變了,她和侯橙橙對視一眼,後者表示留下來照顧我,讓秋小姐去找伢仔。
“不,我不用照顧,你們一起去!”我斷然拒絕。
我只要守着不出門便沒關係,無論哪方勢力都不會輕易要了我的命,因爲他們需要的是藉由我的手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我看似是最危險的,實則是最安全的。
反倒是伢仔……
侯橙橙卻堅決留下來,秋小姐也不想耽誤時間,直接就衝出門,一邊用對講機試圖聯繫伢仔。
我緩緩的退到牀上坐下,視線盯着窗外:“說吧。”
“恩?”侯橙橙疑惑的看向我。
我呵呵笑道:“你堅決留下來,不就是因爲有話對我說嗎?”
“你也不算笨。”她拖了把椅子坐在我邊上,笑咯咯的道:“也沒什麼大事,我就是想問問你還想參加這次任務嗎?”
什麼意思?
我皺了皺眉,雖然我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可是老煙他們已經在盡力的挽救。侯橙橙之前也說會有辦法,等暫時壓制住我的病情後肯定是要去驪山的。
侯橙橙的手在椅背上敲了敲,只讓我快說。
我笑了笑道:“自然是想的,還是說夏小姐認爲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適合參加此次的任務了?”
她面無表情的盯着我,一雙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可是我卻看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
“吃了。”
半晌,她終於動了,從口袋裡摸出個瓶子,塞在我手上,簡短的囑咐道。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她依舊面無表情:“這東西能讓你暫時恢復,不過若是一個月內你體內的毒依舊沒辦法解,到時候……只有死路一條。”
我摩挲着瓶子,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這就是她這幾天忙碌的原因?
她說過如果事情緊急,她會有辦法處理,果然這也算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大家總不能一直耗在這裡等着我一個人。
我呼了口氣,將瓶子打開,擡頭就要灌下去。
“等等!”侯橙橙阻止了我,神色有些猶豫。
我挑了挑眉毛,示意她有話就說,她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道:“這事兒我不希望你告訴老煙。”
我避開她的阻攔,將藥直接倒了下去,隨後笑呵呵的道:“我當然可以不說,只是……老煙他們也不是傻子,能看不出來?”
侯橙橙沒有說什麼,只讓我守口如瓶就行。
我明白她的考慮,這種藥自然不會是什麼好藥,不知道會對我的身體造成什麼樣的傷害,所以她才這般猶豫。
但她作爲這次行動的總指揮,這樣考慮也確實沒有錯。
若是一直在這裡耗着,這次任務怕是就要失敗了。
藥消化的很快,我只感覺渾身熱熱的,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一般。我死死的抓着牀沿,忍着這越來越明顯的灼熱感,感受着力氣慢慢恢復的喜悅。
這幾天我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我實在是受夠了在牀上躺着被大家伺候的日子。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的老頭子,才二十出頭的年紀,有手有腳的,搞的卻像是全身癱瘓一般,怎麼可能好受?
但是我不能說,因爲老煙他們比我還要不好受。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只覺得出了一身的汗,但身體卻輕快起來,我試着從牀上站起來,腳底不再像是踩着棉花的虛浮感。
我握了握拳頭,渾身充滿力氣的感覺讓我恨不得大吼一聲。
不過我忍住了,用毛巾沾了水,將身體擦了一遍,換了一身衣服這才下了樓。
可是樓下空蕩蕩的,連門都被從外面鎖了起來。
“侯橙橙?”我奇怪的喊了一聲。
她不是說陪着我嗎?
雖然她是要給我這藥,但是做戲做全套,既然她不要我說出去,那麼她自然也是要待在旅店裡才能說得過去的。
可她人呢?
我捏了捏手心的汗,只覺得有些慌。
“侯橙橙,你在哪?”我再次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