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橙橙先是說了藥丸的情況,那不過是一種抑制類的藥物,短時間內可以讓我的精氣神都提起來,但是一個月後,毒藥毒發,這東西還是壓制不住。
“至於那個旅店老闆……”侯橙橙的神色驟然冷了下來:“他死有餘辜!”
原來那老闆開的旅店就是一家黑店,我們住進去後他便想着從我們這裡偷竊東西,甚至謀財害命,更駭人聽聞的是這個老光棍竟然想打侯橙橙和秋小姐的主意。
只是被侯橙橙發現了,他慌不擇路的逃了出去,最後不知道怎麼就倒在了地上,侯橙橙追過去的時候他已經沒氣了。
“怕是身體本身就有問題吧?”我好奇的問。
侯橙橙獰笑道:“有心臟病還做這種事,怕是嫌棄閻王殿的小鬼不夠多,特意過去充數呢。”
我聽了不由得唏噓的,當時我還以爲這老闆是替我死的,現在好了,我這心裡的壓力也算是消散了。
經過這一番剖析,我們發現跟在我們後面的也就只有苗疆人。
“苗疆蠱術詭譎多端,我們需要當心。”老煙皺着眉頭。
昆布臉色沉了下去:“放心,我會解決的。”
老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解決,你打算怎麼解決,拿命解決嗎?一個兩個的都只會給我搗亂。”
昆布有一瞬間的茫然,我估計是因爲他從來沒有聽老煙這麼訓斥過他,所以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我憋着笑,好了,現在不是我一個人被這麼訓斥了。
老煙轉過頭來:“你笑什麼笑,我說的就不是你了?還有你,小秋,你脾氣也給我收一點,怎麼着,要造反?”
秋小姐張大了嘴巴:“我……”
“別你你你的,你們誰再給我鬧,我全都不客氣的趕出去!”老煙誰的面子都不給,就連一旁什麼都沒有做的伢仔也被牽連了,可是他也沒敢說什麼。也是,老煙正暴怒,就連鑽地鼠也明哲保身,我們更是什麼都不敢說了。
等他一通火發下來,還是侯橙橙提醒他我們該往前走了,他這才重重的呼了口氣。
“都對下時間。”老煙擡起表:“現在是下午三點一刻!”
我們跟着他的時間對好,隨後開着手電筒緩緩的往前走去。
這水下秘道潮溼的像是走在剛下過雨的鄉間小路,不時的還會踩到一些泥坑,我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前行,也沒了說話的意思。
只有伢仔還不消停,不時的和侯橙橙嘀咕上兩句。
其實主要是他在說,侯橙橙最多也就是附和,可是隻要侯橙橙附和,他就滿足,看的我也是一陣無語,不過我想到自己身上,頓時也不笑話他了。
別說只是附和,四姑娘要是出現我怕是都滿足了……
我們從三點一刻足足的走了四個小時,直到七點一刻的時候我們才停了下來,雖然走上四個小時對我們來說什麼也不算什麼,可是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始終是有些壓抑。
侯橙橙讓我們停下來休息,我從包裡掏出一塊壓縮餅乾配着水慢慢的吃着,視線看向被我們甩在身後的狹窄的通道-----從一個小時前開始,我就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跟着我們。
心頭的不安逐漸擴大,我問昆布,苗疆的人是否都像他這般會追蹤?
如果是的話,我們藏下車子包括我抹去痕跡這些事完全沒有做的必要,因爲他們根本就不是靠這些來追蹤的。
昆布搖了搖頭:“不是,但現任的蠱王應該會有一些常人都沒有的本領。”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聽他的意思,這人有什麼本領,他也不清楚。
老煙問我怎麼了,我搖了搖頭,說可能是因爲下面太壓抑了,所以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跟着。
被我這麼一說,其他人的神情也多多少少的有些古怪。侯橙橙直接對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笑了笑,說休息好了就繼續走,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否則這心裡啊遲早得憋出毛病來。
我笑了笑道:“可不是嘛,黑咕隆咚的,總是讓人亂想。”
衆人休息了也就十分鐘左右,各自填飽了肚子,便又開始往前走。
這路是斜坡,雖然不明顯,但我能夠感覺到我們一直都是往上走的。一來,空氣裡的水分越來越少,地上的積水慢慢的也沒了,二來,一些樹木的根鬚開始出現。
“這通道不是自然形成的吧?”我摸了摸側壁,雖然不知道經過了多少年,但這平整度可不是正常的侵蝕造成的。
老煙嗯了一聲:“人爲挖的,小橙啊,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隱瞞我?”
侯橙橙走在最前面,似乎對這一條通道非常的熟悉,我看着她的樣子也有些懷疑。
她聽到老煙的話,回頭瞥了我們一眼,神色有些捉摸不定,隨後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對這裡很熟悉。”
不知道?
我不大相信的看着她,可她的表情確實非常迷茫,倒不像是在說謊。
老煙摸着手邊的牆壁,緩緩的道:“那就是侯部長來過,或者他帶着你來過。”
“可我不記得來過……”她神色越來越疑惑。
老煙嘆了口氣道:“若是很小的時候,你來過也會忘記,走吧,或許之後會有什麼東西能夠喚起你的記憶。”
侯橙橙想要說什麼,但大概不知道怎麼說,於是點了點頭,轉過頭繼續往前走。
伢仔跟在她後面,一直以一種保護者的姿態守護着她,看的我心裡不是滋味兒。
侯橙橙身上的秘密很多,他能受的了嗎?
老煙問我在想什麼,我如實說了,他笑了笑,說四姑娘身上的秘密不是更多?
我一時啞然,終於明白我對四姑娘的感情在他們眼中的樣子。
也難怪他們會一直勸我,之前我只覺得他們是關心我,現在透過伢仔我才知道什麼叫:不可能。
我看着伢仔和侯橙橙都覺得他們之間不可能,就更別說他們看着我和四姑娘了。
可即便這樣,伢仔也從來沒有勸過我,說他不看好我和四姑娘,現在想來他纔是真正的心思純正,不會因爲任何的外在因素而有所改變。
我笑着搖了搖頭,只覺着自己狹隘,隨後便將這些想法通通拋諸腦後,默默的往前走着。
“這裡……”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侯橙橙突然開口了,嚇了我一跳。
我們趕忙湊過去,就見她滿臉茫然的看着牆壁邊上的一塊石頭。
這石頭明顯被打磨過,上面打磨的比較光亮,坐上去肯定非常舒服。
這塊石頭的出現再次證明這通道不是自然形成的。
我走上前,伸出手要去摸石頭。
“別動!”
侯橙橙大吼着,我手停在半空中,回頭就看到侯橙橙神色古怪,一步一步的接近着這石頭。我趕忙讓開,就見她靠近石頭,然後緩緩的坐了下去,神色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