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比一句詳細的質問就這麼砸向侯橙橙,她好像被這些問話給砸蒙了,半晌才搖了搖頭說我不知道,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小橙!”老煙雙手搭在侯橙橙的肩膀上,逼迫侯橙橙直視他。
他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的道:“不是叔叔逼你,實在是如果你不想出來,小秋可能就這麼沒了,你知道嗎,一個活生生的人,可能就這麼沒了!”
說到後來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隨後他嘆了口氣,繼續道:“小橙,就當我求你,小秋她、她……”
老煙說不出話來,一旁的昆布扶着他,臉色冰冷的盯着侯橙橙。
侯橙橙囁嚅着嘴脣,過了好一會兒再次搖了搖頭:“老煙叔叔,您別逼我了,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確定不說?”冷漠的語氣來自昆布,他渾身的氣質都變了,陰鬱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侯橙橙看着他,苦笑一聲,說你這副樣子沒有用,我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想不起來能怎麼辦?
這話聽得我氣不打一處來,先不論秋小姐是因爲她的吩咐才接近那道光芒,就說我們也沒有非逼着她,不過是讓她想一想,若是她真的來過這裡,受過這一些刺激,她應該是會想起一些事情。
而這一些事情或許就能夠救秋小姐了。
昆布已經聽不進去她的話了,金蟒從袖子中迅速飛出,五六隻排開就懸在侯橙橙的面前,已經是挑釁的意思。
“小橙,你就想一想,叔叔知道你會痛苦……”老煙繼續勸着。
可侯橙橙突然瞪圓了眼睛,憤憤的看着老煙,大吼着道:“不,你不知道我的痛苦,沒有人知道我的痛苦!”
昆布冷笑一聲道:“你不是說不知道嗎?”
侯橙橙啞然,還沒等她說什麼話,伢仔就將她從老煙手中奪過,壓着怒氣道:“侯橙橙,你真的想看着秋姐死?”
“不,我沒有……”侯橙橙搖了搖頭。
伢仔按着她的肩膀,一字一句的道:“既然沒有,那你就將你知道的說出來。”
侯橙橙痛苦的看着伢仔,問他爲什麼也逼自己?
“侯橙橙,你是你父親的接班人,你不會這麼脆弱,所以說你到底藏着什麼?”伢仔卻不爲所動。
侯橙橙搖了搖頭,說她不是什麼接班人,她也沒有藏什麼,只不過她不相信她剛剛看到的東西。
“看到了什麼?”伢仔再次逼迫。
侯橙橙淒涼一笑:“我說我看到了父親其實已經在這裡死過一次了,你們相信嗎?”
什麼?
我震驚的看着侯橙橙,她沒有必要拿侯部長的事情撒謊。
老煙也愣住了,不敢相信的再次問她看到了什麼?
侯橙橙苦笑着說:“你們非要逼着我一遍又一遍的說嗎?”
她的神情不似作僞,也就是說在她的夢境裡侯部長早就死過一次了?
“這有什麼可瞞的,你父親他現在活的好好的啊。”伢仔不愧是腦回路不同,直接質疑起來。
侯橙橙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盯着伢仔好半晌沒有說話,然後眼眶慢慢的紅了,最終毫無預兆的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委屈的像是個要求沒有被滿足的孩子。
伢仔手足無措,問是不是自己說錯了什麼?
侯橙橙哭的很兇,我們不知道怎麼勸她,伢仔倒是勸了,可是她也聽不見,似乎陷入了什麼悲傷的情緒根本都出不來。
“小橙,你父親他……在你的夢境裡是怎麼沒的?”老煙斟酌着詞句,半晌後還是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侯橙橙爆發性的哭了兩聲,隨後抽抽噎噎的搖了搖頭,求老煙給她幾分鐘。
這下我們誰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沉默。
我和昆布看侯橙橙短時間內應該不會恢復,只好再次來到秋小姐消失的地方檢查。
我們一寸一寸的搜索着,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昆布,你看……”我摩挲着一個角落的泥土,神色古怪。
昆布半蹲在我身邊,捏起那塊泥土湊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又搓碎了再次聞了聞,大約一兩分鐘後他臉色微變,說這泥土來自於苗疆。
“苗疆?”我愣住了,昆布說過苗疆人可能在後面跟着我們,難道他們已經不知道通過什麼方法堵在了我們前面?
昆布搖了搖頭說不大可能,苗疆人雖然手段詭譎,但厲害的也就那麼一兩個,不可能各個都有通天的本領。而那一兩個不是十萬火急不會出苗疆,因爲害怕在他們不在的時候苗疆遭遇別的寨子攻擊。
因爲覬覦苗疆的人實在是太多,他們擁有的秘術,以及苗疆所擁有的資源都讓別的寨子眼熱,因此他們根本沒辦法傾巢出動。
一旦被人知道苗疆沒有高人鎮守,那麼將會是滅頂之災。
我指了指他手上的泥土,問他那這是怎麼回事?
“以前有苗疆人來過這裡。”他想了片刻,突然將泥土往手裡一按:“走!”
說完他起身就往回走,不管老煙的勸阻直接蹲在侯橙橙面前,一個字一個字的道:“你父親,也就是侯部長和苗疆有牽扯,對不對?”
侯橙橙依舊在抽抽噎噎,聽到昆布的話她驟然擡頭,眼角還掛着眼淚,不可置信的望着昆布。
“看來我猜對了,他竟然和苗疆有牽扯,他想要做什麼,或者說他已經做了什麼?”昆布神色凝重。
侯橙橙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甚至於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有這些記憶,真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已經有些言語混亂,但昆布的話實在是如同驚雷一般的劈了下來,我們誰也沒有多餘的心思去同情侯橙橙了。
鑽地鼠在旁邊古怪的笑了笑,說大侄女,你還不如將你看到的都說出來,因爲你也隱瞞不了,明白嗎?
侯橙橙無助的看着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點了點頭道:“是啊,我根本就隱瞞不了,更何況這也未必就是真的。”
老煙呼了口氣,說你能這樣想便好。
侯橙橙蹲在那裡,用一種平靜的不可思議的語氣將她夢到的以及她想起來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聽過之後我只覺得荒唐,或者說我只覺得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