伢仔有些急,我直接拉住他,就是怕他再多說,到時候反而引起不好的效果。
伢仔問我爲什麼不讓他說,我擡了擡下巴,壓低了聲音:“你還不明白嗎?如果沒有意外,許教授肯定會去國家考古隊的,不用你催。”
“你怎麼知道?”伢仔不信任的望着我。
我也不信任的望着他,說我當然知道,你這腦子在涉及到許教授的時候怎麼就不轉了?他又不是你媳婦兒,至於的嗎?
這麼明顯的事情他竟然看不出來?
倘若許教授真的不想去,就不會糾結,既然糾結了,就說明他的天平已經往考古隊的方向傾斜了,否則怎麼會猶豫這麼久?
無非就是701有讓他放不下的羈絆罷了。
可是無論如何,放不下的終歸會有讓他放下的那天,因爲伢仔已經不是個小孩子了。
沒錯,無論許教授說再多,他其實更放心不下的就是伢仔。
伢仔雖然有一身的本事,但他不夠穩重,特別是在許教授面前,很多時候竟然像個孩子一般。
這也難怪許教授會擔心他。
可是我知道,伢仔這個人在嘻嘻哈哈的外表藏着非常細膩的心思,所以完全用不着擔心。
因此,許教授遲早會選擇考古隊。
看着一旁糾結的伢仔,我沒有給他過多的分析,這種事情還是需要他自己知道才行。
“十八個!”
一直默不作聲的侯橙橙突然開口,我的思緒立刻被拉了回來,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是在說什麼,直到侯部長冷笑了一聲我才明白過來----還有十八個忍者。
我有些頭疼,只有兩個忍者就已經讓我們付出了非常慘痛的代價,就更別說還有十八個了。
重點是,這十八個中只有三個是我們遇到的這種級別的,剩下的級別更高,只可能更恐怖。
想到這裡我有些奇怪,既然這些忍者這麼強,爲何非要分開來對付我們?
雖然我相信我們還是有能力一戰,可若是他們同時上,說實話,我並不覺得我們有多大勝算。
聽了我的問話,許教授搖了搖頭,說忍者其實很難同時作戰,他們之所以成爲忍者,就是在某個領域練到了極致,比如隱匿,跟蹤,刺殺等等,但是這也導致他們根本就很難合作,還不如單槍匹馬。
原來如此……
“你想想,若是忍者如此容易合作,爲何大型戰役上很少有他們的影子?”許教授反問道。
我受教的點點頭,不再多問,只是時刻注意着身邊。
這近乎能夠隱身的忍者還是讓我心悸,我可不想突然一把匕首就這麼衝過來將我的脖子割開。
只是直到地祭壇,我們也沒有遇到另外的忍者,我總覺着除了許教授說的原因之外,還有其他的理由,否則根本不可能說的通。
但老煙他們已經將忍者拋諸腦後,直接進了地祭壇。
我跟在後面,扯着伢仔不解的問他們爲何對地祭壇如此的着急?
伢仔看了我一眼,一副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的樣子。
我推了推他,讓他不要賣關子,有話就趕緊說。
他推了推墨鏡,輕聲解釋:“因爲地祭壇是秦始皇使用最多的祭壇,相傳在秦朝時期,他曾經將一樣寶貝藏在了這裡,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裡藏了寶貝的消息半真半假,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既然已經到了這裡,就不妨來看看。”
聽他這麼一說,我更加無語了,怎麼,不是說誰都不知道嗎?
爲什麼他還要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伢仔嘿嘿一笑,說這可不怪他,是因爲他找我的時候,十次有九次我都是在檔案室,給他一種我非常博學的感覺,再加上我曾經刻意研究過秦朝歷史,所以他以爲我知道。
我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這我怎麼可能知道?
我之所以成天泡在檔案室,就是因爲我的知識點太少,這才需要惡補。
要知道我在初次見到老煙的時候,可還是個字都認不全的。
“行了,別想這些了,趕緊過去看看,說實話,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墓,這哪裡是墓,分明是一座皇城。”伢仔推了推我。
我點點頭,他說的沒錯,確實是一座皇城!
一開始我還會驚歎,可是到了後來,我看着路上的雕樑畫棟,還有不可數計的奇珍異寶,已經覺得麻木了。
我希望以後這阿房宮能有重見天日的一天,到時候這裡面的寶貝也不用埋沒。
我和伢仔一前一後的往前跑去,就聽到了老煙的怪叫聲,以及昆布和秋小姐的打鬧聲。
伢仔奇怪的說這是怎麼了,他們怎麼一個兩個的竟然這麼開心?
“不對!”我立刻扯住了伢仔,不對勁兒,無論我們遇到多大的好事,我也沒見昆布這麼高興過,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如此高興,不,應該說他的情緒不可能這麼外露才是。
伢仔也反應過來,說這事確實不對,要小心些。
我立刻拔出槍,直接將子彈推上膛,這才和伢仔小心翼翼的進了地祭壇。
老煙他們的聲音不近,這讓我更加奇怪,分明他就在我們前面不遠處,這聲音怎麼會這麼遠?
難道又是幻境?
我和伢仔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相同的疑惑,隨後我搖了搖頭,說不大可能,這裡根本不可能出現幻境。
因爲條件不符合。
幻境需要的環境一般都很苛刻,不僅要配合環境,甚至還需要用藥。
而有昆布在的情況下,我並不認爲誰有這個本事能夠用藥,那些忍者就更加的不可能了。
所以不會是幻境。
這麼想之後我也更安心了一些,說實話我現在很害怕幻境,每次幻境的出現都對我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
“過去看看。”我加快了速度,既然不是幻境,老煙和昆布他們的狀態便不對,說不準他們已經遇到了危險。
伢仔更是直接將墨鏡取了下來,說他有種預感,這裡恐怕有什麼恐怖的東西。
“我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這種感覺了!”伢仔說出了讓我更加恐懼的話。
這個烏鴉嘴,每次說這些都準的很,我真是恨不得封住他的嘴,可是每次都來不及。
“我說伢仔,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說這種話?”我盯着他道。
伢仔還不自知的回答:“怎麼了,確實從蠶叢墓之後我就再也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我也沒有騙你。”
“閉嘴!”我橫了他一眼,說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烏鴉嘴嗎?
伢仔無辜的看了我一眼,說他怎麼知道,每次分明都是那些事情先撞上他的話,和他根本就沒有關係。
我不想再和他就這個話題多說,只快速的往前跑着。
這地祭壇倒是比上天台好摸,第一層便有扇大門,進去了就是一個蜿蜒向上的樓梯,應該是直通祭祀的頂端。
但老煙他們的聲音是從樓梯底下傳來的……
莫非這裡也有地下室?
想到上天台的佈局,我不由的有些害怕,那邊全是死嬰,不知道這邊都是些什麼?
可我也來不及多想,因爲老煙和昆布的聲音越來越不對勁,我和伢仔直接繞到樓梯後面,就看到一道已經被打開了的鑲嵌在地上的門。
我和伢仔一前一後迅速的爬了下去,爬到一半的時候伢仔突然吹了聲口哨。
這口哨聲音嘹亮,傳出去很遠。
我問他怎麼不走了,他搖了搖頭說他聽到了鑽地鼠的迴應,可是據他推算這回應最起碼離我們也有五米的距離。
五米?
我看了看樓梯下方,這地下室難道有這般大?
可現在是糾結這些的時候嗎?
我焦急的讓伢仔趕緊先下去再說,我聽着昆布他們的聲音根本已經不是之前的怪異了,甚至已經有些氣若游絲。
伢仔說有些不對,我也點了點頭道:“可是我們沒得選,不下去看看根本不可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