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的暗下來,因爲趕路我們都是隔幾個小時便換人開車,被換下來的就抓緊時間吃飯休息,馬不停蹄的一路往青海的方向趕去。
上級部門雖然收到了赤眉去往青海的情報,但是具體位置卻並不詳細,只知道他們已經出發,並且是從南方直線往青海的方向。
若是這樣,從燕京穿過蒙古草原,再下到青海,我們應該要在青海境內才能跟上赤眉了。
“不夠,我們必須在他們之前進入青海,現在上級部門聯合701以及其他幾個部門正在抓緊查赤眉一行人的具體行蹤,所以我們隨時都有可能要改變方向,速度必須要更快。”老煙搖了搖頭,隨後一腳將油門踩到底。
對他的安排誰都沒有說什麼,全都將狀態調到最佳狀態,以備突然狀況。
一路上老煙都盯着電臺,因爲上級部門隨時會通過這個聯繫他,可是直到我們進了青海境內,卻依舊沒有收到任何消息。
“怎麼回事,總不能這麼久還沒查到一點消息吧?”鑽地鼠皺起了眉頭。
老煙也摸着下巴,說估計赤眉是做好了準備,以他的本事有意想躲,那麼偵查的進展肯定會受到非常大的阻礙。
“那現在怎麼辦?已經進了青海,我們也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現在去哪?”伢仔推了推墨鏡。
我們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進,不知道目的地,退,總不能退回燕京吧? Wωω_ Tтkā n_ ¢ o
老煙摸着方向盤,將車子停在一處窪地,下車靠在車頭抽了根菸,吐了口菸圈:“等。”
這一等就是一天,當天夜裡,我們正縮在車裡睡覺的時候,電臺突然響了起來。
老煙連忙接起,叮叮咚咚的半晌,然後拿起一張紙衝我們吼道:“走,南下。”
我一個激靈就鑽進了駕駛座,所有人都還沒有坐穩我已經一腳油門踩了下去,引來秋小姐一頓罵。
“他們在哪兒?”鑽地鼠興奮的問。
老煙快速答道:“他們在玉樹縣逗留,我們必須在他們再次起身前趕到,不然跟上他們就又要費一番波折。”
玉樹縣?
我連忙讓副駕駛上的伢仔將地圖給我看一眼,覺得有些奇怪。
赤眉從南方出發,按理說我們進入青海的時候他們也應該到了,可是我們在原地等了一天半,他們怎麼還在玉樹?
玉樹是青海的南邊,赤眉要到這應該也用不了多少時間纔對。
“不清楚,總之先趕過去再說。”老煙搖了搖頭。
我一路將油門踩到最底,車輪掀起塵土,將車窗染成灰色。
這一路我們連換司機的時間都沒有,只能我一個人撐着,實在是累了就讓伢仔給我醒醒神,他倒是樂意做這個事,不時的一拳頭砸在我的腿上,痛的我齜牙咧嘴的,哪裡還有一絲睡意?
緊趕慢趕,終於在天亮後不久到了玉樹旁邊的一個小鎮子,車子不能再開了。
這輛麪包車在燕京不顯眼,但是到了玉樹便非常的顯眼,這邊車子不多,我們這樣開進去勢必會驚動赤眉!
我們將麪包車託給當地一位農戶看管,爲了隱蔽,老煙還特意只讓我一個人去找農戶看車。我是701的新人,二十年前赤眉就進了監獄,估計不會知道701還有我這樣一個二十歲出頭的人。
我將車子託給農戶的時候,只是給了他一些糧食,因爲互相都聽不懂對方的語言,我們連比帶劃了半天才談好。
原本我是準備了錢,可是他卻不要,只要吃的。
我無奈,只好將我們的一部分不容易暴露身份的類似於餅乾一類的糧食給了他。
他很高興,比着手勢告訴我,他一定會幫我看好車子。
等我出了鎮子,老煙他們還在原地等着我,我衝他們點點頭,隨後我們便各自背起包裹往玉樹縣方向走去。
這裡離玉樹比較近,只是需要爬過一座山。
當看到高聳入雲的山脈時,伢仔連連感慨幸虧許教授沒來,否則光這一座山就能要了他的老命。
老煙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讓他講話注意點。
伢仔嘿嘿一笑,但顯然沒有將老煙的話放在心上,依舊嘀嘀咕咕的,說許教授原本還想來呢,要不是任務太急,估計他也是要跟着的。
我笑了笑,對於我們來說,自然是希望能夠跟着任務,只可惜他的身份實在是不允許。
我們也不敢多耽擱,在山下休息了半個小時便開始上山。
青海的山不好爬,不僅陡峭異常,已經這個天氣了,有些地方竟然還蓋着一層雪,不小心踩上去就容易滑倒,因此我們的速度上不來。
不過我們這羣人上山下海的次數多了,這些倒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也不過是多費點功夫。
“從這裡繞過去,再下去應該就是玉樹了!現在是下午,我們最好是夜裡到,不容易引起注意。”老煙靠着一棵樹,縱然他寶刀未老,這麼長時間的爬山也讓他有些喘氣。
我們現在剛過半山腰,從這裡繞過去也更近一些。
老煙看時間還早,便讓我們原地休息半個小時再出發。
我從包裡掏出一罐牛肉慢慢的吃着,一旁的秋小姐見了,說長安你怎麼一出來就吃這玩意?
“怎麼了?”我奇怪的詢問。
她嫌棄的說這牛肉罐頭她每次出任務都吃膩了,要不是因爲牛肉能提供的熱量多一些,她都不想吃。
我啞然,雖然這幾年我跟着伢仔也吃了很多好的,涮羊肉館更是不知道去了多少回,早已經不是當初在巴音郭楞那會兒吃口白麪饅頭都難得的時候了,但不知道爲什麼,我就是愛吃這口。
可能是因爲當時環境實在是太艱苦,這牛肉的味道已經刻在了記憶深處了。
“可能也就是我不喜歡吃……”秋小姐嫌棄的開了一罐牛肉罐頭。
雖然她不喜歡,但還是吃完了,還將罐頭好好的收着。
我吃了兩罐,再吃了一袋餅乾,這才覺得肚子飽了。隨後我仰頭喝了一口水,眺望山下,鬱鬱蔥蔥的樹木底下藏着錯落的屋子,遠遠看去倒更像是藏在深山裡的寨子。
“這本就是少數民族區,自然是這樣的佈局,我們下去之後也需要多注意言行,他們的忌諱比較多,一旦得罪了一個,寨子裡的人都會找你麻煩,到時候我們可跑不掉!”老煙半開玩笑的道。
昆布對他的話表示認同,說這還算是開化的,若是南疆,不用等我們得罪當地人,只要進去怕是就會被盯上,但凡有些讓人疑惑的舉動,不分青紅皁白就會下蠱。
昆布很少提起南疆,我聽了只覺得可怕,但他的樣子明顯不是在開玩笑。
南疆向來神秘,若不是昆布我怕是根本不會接觸到,只是沒想到神秘的南疆竟然是這般不開化。
但只要一想便也能清楚,南疆位置偏僻,多數人又擅長蠱蟲,非南疆人對他們可謂是避之不及,若是沒點企圖,誰還會進入南疆?
因此,南疆人對外界人士非常戒備也就能說得清了。
“走吧!”老煙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招呼我們動身。
此刻接近傍晚,又是在山上,溫度也不高,下山倒是顯得稍微輕鬆一些。
越接近玉樹縣,老煙的神色就越凝重,以前在路上的時候他還能和我們嬉笑,但這次他連話都不怎麼說了,除了偶爾的命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