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的談話中,鑽地鼠已經將裡面大半的石頭都摸過了,我漸漸的看出了一點門道,他似乎是在根據奇門遁甲之術走。
每次他動的時候都有東西從他的身邊飛過,但是每次都只能擦着他的身體,真正能夠傷害他的東西幾乎沒有。
他這一番動作看的我眼花繚亂,甚至於我還沒有完全看明白,他便已經停住了,隨後轉頭看向我們,稍微提高聲音道:“你們都根據我的路線來。”
不是開玩笑吧?
我只覺得目瞪口呆,這我哪裡能記得住?
伢仔還差不多。
可誰知我看向伢仔,他也搖了搖頭,表示根本沒有辦法記住。
我不禁無語,連他都記不住,那我們就更不要想了。
鑽地鼠這才反應過來,笑哈哈的道:“不用這麼複雜,裡面的小機關都出來了,你們只需要根據我第一次到這裡的路線過來就行,等你們全部過來,我才能夠開啓下一段。”
我有些尷尬,縱然他說的非常簡單,可我依然不得要領,於是只能求助的看向伢仔。
伢仔倒是明白的點點頭,說他現在倒是知道了。
不過他不像鑽地鼠那般對我們有信心,反而直接給我們畫了一張圖,讓我們照着來就行。
隨後他自己便先過去了。
有了伢仔畫的圖,我們一個個都跳了過去,聚集在鑽地鼠的周圍。
可是周圍除了石頭還是石頭。
“前輩。”我喊了一聲:“這石頭陣還有什麼蹊蹺嗎?”
鑽地鼠看着我,隨後蹲下身體,在圍着我們的四塊石頭上敲了敲,神秘的讓我看看四塊石頭有沒有哪裡不同。
我掃了四塊石頭一眼,隨後搖了搖頭:“不同倒是沒有發現,我只覺得這幾塊石頭長的一模一樣。”
鑽地鼠嘿嘿一笑,說沒錯,你見過大自然中沒有經過打磨,但卻完全一樣的石頭嗎?
沒經過打磨?
我仔細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石頭,要是他不說我根本不會發現,這些石頭竟然真的沒有人工打磨的痕跡。
不太可能吧?
我看着這石頭的模樣,每一塊大小甚至連表面上的凹凸不平都一樣,這要說沒有動過手腳,我是不相信的。
鑽地鼠點點頭,說他一開始也以爲是打磨過的,可是這痕跡不對。若是打磨過,痕跡應該更爲光滑一些,但眼下摸上去粗糙的手感,根本不像是打磨過的樣子。
我伸手摸了摸,確實如此。
“前輩,那這是?”我不明所以的問道。
我們幾個人擠在這幾塊石頭圍起來的區域,這區域不算小,但是也不算大,我們也沒什麼活動的空間,剛剛不覺得,但是站在這裡時間一長便覺得渾身不自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
可是鑽地鼠卻不讓我們離開,只說他還在想。
“我說鑽地鼠,你自己沒琢磨清楚就將我們全部弄過來,不是很好吧?”老煙打趣道。
鑽地鼠沒好氣的瞪了一眼老煙,說你還不知道我爲什麼叫你們過來?這亂石陣你也聽過名頭吧?
老煙點了點頭,說他確實聽過,但是從未見過。沒想到在這宮殿裡竟然還能看到歷史上著名的亂石陣,說實話還是有點出乎他的意料。
我驚訝的看向老煙,先前他不是說他不知道嗎?
“因爲在我印象中的亂石陣,並不是這樣的……”老煙緩緩的吐了口氣。
說他曾經在一本古籍上看過亂石陣的記載,就跟諸葛亮困住吳軍的八陣圖一般,石頭因爲底下的機關來回移動,讓人陷入迷宮。
可眼前這座亂石陣不僅沒有移動,而且在鑽地鼠破解過程中也沒有激活厲害的機關,就好像劉去當年沒有設置好一般。
“不,那是因爲這亂石陣的重頭戲在我們周圍這幾塊石頭上。”鑽地鼠視線盯在石頭上,緩緩的笑了笑。
經過他的解說,我們終於知道亂石陣是什麼東西了。
亂石陣其實是兵法的一種,通常用在地形空曠的戰場上,用一堆亂石擋住敵人的腳步,厲害的則能夠在一堆亂世裡設置機關,敵人一旦陷進來,便很有可能再也殺不出來。
更高的是讓敵人在亂石陣中自相殘殺,而他們還尚不自知。
鑽地鼠嘿嘿一笑,說幸虧劉去搞的不是針對千軍萬馬的亂石陣,否則我們剛剛推開宮殿門的時候,估計就已經被吞噬了。
老煙叫他不要危言聳聽,可是我看老煙的臉色分明是認同他的話,估計是怕嚇到我們才讓鑽地鼠不要多說。
我蹲下身子,看着身邊的一塊石頭,篤定的道:“不可能,以當年的技術就算是打磨也不見得能將石頭打磨的一模一樣,更別說是沒經過打磨還一模一樣的石頭!它們之間肯定有不一樣的區別,我們仔細找找。”
鑽地鼠微微點頭,說還是長安上道,比你這個師傅好多了。
老煙只笑了笑沒有說話,隨後便也招呼衆人尋找石頭上不一樣的地方。
每一塊石頭大概有兩人合抱粗,半人高的樣子。
我嫌棄這麼找麻煩,便用相機一塊一塊的拍了下來,最後將相片放在一起對比。
這個工程量倒是不多,因爲總共也就八塊石頭,我們每個人拍個兩塊,放在一起對比的速度便更加的快了。
“這裡!”
伢仔忽然手指着一張照片,到底他眼睛尖,這一塊石頭和其他石頭確實不一樣,但不一樣的非常有限,不過是有一圈紋路稍微比其他石頭矮了半公分。
“可以啊。”我衝着伢仔豎起了大拇指,隨後衝到這一塊石頭邊上,轉頭問鑽地鼠能不能看出這條紋路有什麼蹊蹺?
鑽地鼠拿着照片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隨後又上手摸了摸石頭上那不同的紋路,最後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感覺的確有點差別,不過……粗糙感還是差不多,或許這不過是一個誤差。”
我看向他,不敢置信的問:“前輩,您相信劉去會在這個問題上出現誤差?”
反正我是不可能相信的。
鑽地鼠摸了摸鼻子,說不是他要相信,而是他不得不信,因爲這一圈紋路摸下來根本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我來。”秋小姐在許教授的攙扶下站到鑽地鼠邊上,她的臉色非常的奇怪,看着眼前的這塊石頭彷彿是在看着什麼千古難題一般。
我提醒她不要太傷腦筋,對身體不好。
可是她只是搖了搖頭,說現在對她最好的事情就是趕緊完成任務然後回燕京,那裡的醫療條件好,她的胳膊說不定還有的救。
被她這麼一說我也不好阻止,只能看着她用沒有受傷的左手在石頭上的那條紋路上慢慢撫摸。
她摸的非常慢,有時候我打眼一瞧還以爲她根本沒有動。
“伢仔,拿紙筆!”秋小姐輕聲道。
伢仔立刻掏出紙筆,剛要遞給秋小姐,就見秋小姐瞪了他一眼,這才意識到什麼,尷尬的笑了笑,自己擺出寫字的姿勢朝着秋小姐點點頭。
秋小姐看他這樣也就收回了視線,隨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釐米處,一顆,三釐米處三顆,七釐米處七顆……”
她報了一堆我聽得懂但是聽不明白的話,我看向伢仔,他也一臉迷惑,但還是認認真真的記了下來。
大約五分鐘後,秋小姐的聲音漸漸的停了,只留下最後一句話:“閉環處,一顆。”
隨後她緩緩的睜開眼睛,朝伢仔擡了擡下巴,後者立刻表示他已經全都記載下來了,就是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我急切的看向秋小姐,因爲我也不太明白。
她接過伢仔遞給她的紙張,對着手電筒的光緩緩的看着,看了大約有七八分鐘,才問我們有沒有帶切割用具。
誰會帶這個?
701出行一般都是簡裝,工具那些能少則少,特殊情況也是拆分了帶。
因爲陵墓裡不同,你帶的多也不見得能夠用的上,甚至於還要拖累速度。
秋小姐爲難的點了點石頭,說劉去將主墓室的入口放在這塊石頭裡了。
“什麼?”我驚訝的道。
秋小姐揚了揚手裡的紙張,說這是一種密碼,看起來複雜,但其實只要知道鑰匙,連起來便簡單了,這上面的意思便是石頭下面是主墓室。
我呆愣的看着秋小姐,舌頭有些打結:“您、您還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