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學斌回到家,就給文雨去了一個電話,問了學校那邊的事。
文雨:“你別管,我一定要治治那個臭小子。”
她治人的方式真的好特別,拿錢砸人。
蘇學斌低低笑了下,“好。如果需要我配合,直接跟我說。”
“嗯。學斌,我愛你。”
“我也是。”
掛掉電話,蘇小樂趕緊走上來問:“怎麼樣,捐贈的事取消了沒有?”
蘇學斌:“已經籤合同了。”
蘇小樂震驚,“沒辦法毀約嗎?贈送都要籤合同?”
蘇學斌:“這種應該沒辦法毀約吧。”
蘇小樂:“你問清楚了沒有?這兩筆投下去,少說也得上千萬了,那麼多錢就這麼捐了,不心疼?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啊!”
蘇小樂自小過慣了清貧日子,突然間由儉入奢,心態根本轉換不過來。
而且文雨還不是他後媽呢,就往他學校投錢,這錢花在他身上,他會覺得麻煩,好像欠了人家似的。
兒子都開始心疼文雨花出去的錢了,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蘇學斌握住兒子的肩膀,“你文阿姨不光有主見,還是個非常大方的人。小樂,這些事情,我會去補償,你別有什麼顧慮。”
你去補償?
蘇學斌打量了一下健碩得讓人羨慕的父親,用身體補償?
“行吧,我不管了。真是麻煩……”
一個晚自習都被拉着補課,還有老班親自護送,同學們一個勁地問怎麼回事,他都被問煩了。
葉宅。
蘇婉看了一下時間,將電腦關了。
她去浴室洗漱完出來,葉蓁也從書房那邊回來了。
蘇婉問他:“玉芝姐那件事,你有人選了嗎?”
葉蓁:“這事我安排丁陽去做了,找個知根知底的外省人,雙方沒有任何瓜葛,領個證,離個婚,以後互不往來。”
聽到丁陽兩個字,蘇婉卻是怔住了,好一會她纔回過神來,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讓丁陽去做?”
葉蓁:“丁陽不行嗎?他在這邊混了這麼多年,認識的人比我多,我覺得交給他合適。”
如果真要讓葉蓁去辦,他就得找個外國人了,可這顯然不匹配啊。
蘇婉搖頭,“沒有,你說得有道理。”交給丁陽去辦自然是合適的。
只是……
想到丁陽跟王玉芝這一世的命運,她有些嘆息。
在一九八零,丁陽追到了王玉芝,兩人還結婚了,王玉芝能管住丁陽。
在這裡,兩人各自嫁娶不說,到了現在,丁陽還得爲王玉芝找個人假結婚。
想想就覺得,他們現在好像被上天捉弄了一樣。
蘇婉沉默。
葉蓁:“怎麼?是有什麼事嗎?”
雖然葉蓁也在那片空間裡與十九歲的自己互換過記憶,但那時“葉蓁”的記憶中,丁陽跟王玉芝根本沒在一起,丁陽甚至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上了王玉芝。
所以此時蘇婉心中所想,葉蓁根本猜不到。
“沒有。”蘇婉笑了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
“也沒啥。你趕緊去洗漱吧……” 不同的時空,一切的一切都完全不同了。
蘇婉不想刻意去做些什麼,生活經歷的不同,這一世的每個人對幸福的概念都有不同的理解,婚姻只是其中一個方向,而不是全部。
蘇婉想,就順其自然吧。
而此時,某市區工地的建設辦公室外面,丁陽盯着手機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王玉芝懷孕了,不想跟孩子他爸結婚,要找個人假結婚生子。
雖然他已經同意幫忙了,可……
特麼的讓王玉芝懷孕,又不想負責的那個渣男是誰啊?
丁陽並不清楚具體情況,但在他看來,肯定是對方不願意結婚,王玉芝纔會出此下策,不然都在一起了,孩子也有了,又準備生下來,還能不想跟那人結婚?
哪有這樣的事!
所以,丁陽此時認定王玉芝是遭遇了渣男的感情欺騙。
“真是的,她那什麼眼神啊,陸嶽是個禽獸,再找又是渣男。她怎麼,怎麼就那麼笨?”
同住一條巷子,王玉芝之前那些事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
丁陽也不知道此時是個什麼心情,就是覺得那人怎麼那麼笨那麼蠢呢,總是被人騙。
實在是太讓人操心了,弄得他都有一種衝動,想要去揍死那個渣男。
正這麼想着,彭天從外面放水回來了。
“陽哥,怎麼在外面,裡面喝完了?”
丁陽擺了下手,想了下拉住彭天,“哥跟你說個事。”
“陽哥你說。”
“你問問你媳婦,問她知不知道王玉芝最近談的對象是誰?”
彭天的媳婦跟王玉芝一個大院,兩人年紀相仿,關係一直不錯,雖然這些年天各一方,但都有聯繫。
彭天:“王玉芝沒有談對象,她離婚之後一直沒談啊!”
丁陽:“真的?”
彭天:“是啊。前兩天我媳婦叫她過來吃飯,還說想跟她介紹一個來着,王玉芝都不要,還說已經想好了,這輩子不結婚。”
是噢,丁陽也想起來了,那次她坐自己的車回南城那邊,兩人一起吃飯,不知道怎麼提到以後,她也說過,這輩子不會再結婚了,一個人怎麼樣都行,自由自在。
所以,她肚子裡的娃娃從哪兒來的?
丁陽陷入了沉思。
彭天:“陽哥,你問這個幹什麼?”難不成他決定要跟王玉芝處了?
彭天眨了眨眼。
丁陽搖頭,“沒事,你進去吧。讓他們別喝太多,明天還有事要辦。”
“噢,好。”
彭天應是應了,卻是站着沒動,還用一種疑惑跟不解的眼神看着丁陽。
丁陽:“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因爲心裡煩悶,他吼得可兇了。
彭天:“陽哥,你跟王玉芝?你倆……”
“我倆怎麼了?”
丁陽歪頭看他。
怎麼最近陽哥老是歪頭看人呢?
彭天又搖了搖頭,“沒事。”
算了,他不管了,陽哥的事情,除了蓁哥,誰也管不上。
彭天進去了。
丁陽咕嚕,“這人,搞什麼呢,想說又不說的樣子。”他跟王玉芝能怎麼,不就是一個隔壁院的鄰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