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庫內。
星門的提醒聲結束後,便有數名下人擡着三個大箱子走了過來。
管家笑吟吟地瞧着任也,輕聲道:“恭喜公子,這些錢財便是巫主賞賜於你的。”
任也懂事地衝着正殿抱拳行禮,激動道:“屬下叩謝巫主。”
“不用叩,不用叩。”管家趕忙擺手道:“有心便好,你且收下吧。”
“好。”
數名下人聞言,立馬將三個大箱子打開,露出了裡面碼放整齊,光芒閃閃的星源。
一箱十萬,三箱三十萬。
任也瞧着星源,嘴角不自覺的就流出了粘稠的口液,且呆呆道:“能跟隨我主做事,真乃八百輩子的福報啊!”
“除了錢財之外,巫主還贈你稀有法寶一套。”管家似乎很滿意任也的表情,站在旁邊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法寶?
任也頭皮發麻,發自肺腑地感激道:“巫主如此厚愛,我若日後不暴打於他,定當天誅地滅!”
發完誓,他禮貌問道:“法寶呢?亮亮相吧……!”
“呵呵。”管家微微點頭,擡起雙臂間,便憑空托住一個骨灰盒模樣的木匣。
嘶—這包裝可不太吉利啊!
任也很經典地倒吸了一口冷氣,輕聲詢問道:“此法寶是何物,有何功效?”
“啪嗒!”
管家打開木匣蓋子,露出了裡面八顆核桃大小的圓球,並輕聲回道:“這是一套精心打造的暗器,名爲三爆毒天星。打造這套暗器的匠人,早已不在了,此手藝也失傳了,所以在這寶庫之中,這樣的暗器也只有一套,且每一顆毒天星,都只能用一次。”
任也聞言接過木匣,耳中便響起了星門的提醒聲。
【三品稀有法寶—三爆毒天星:相傳,此暗器法寶是南疆“筍匠人”所造之物,一旦用星源力引動毒天星的內核,此物便會爆裂開來。一爆,毒天星會急劇膨脹,並射出櫻桃大小的彈丸一千七百枚;二爆,會射出米粒大小的彈丸七千九百枚;三爆,會射出塵埃大小的致命砂礫,共三萬兩千枚。三次爆裂的彈丸,皆含有南疆劇毒,且是筍匠人隨機配製,自己也無解。江湖謠傳,此物乃有損陰德之法寶,即便有至強者可以抵擋三爆,也必然會被毒素纏身,戰力銳減,煩不勝煩。】
我靠,這不就是髒彈嗎?
任也聽完提醒後,心裡暗道:“尼瑪,果然名字就沒有白起的。這筍匠人明顯是很懂套娃的……不過,本王很喜歡哇。”
劇毒是隨機配製,自己也無解?
這不由得讓任也想起了一個人。在現實世界中,有一位抽菸喝酒燙頭的廚子,經常說一句口頭禪:“家裡有西紅柿和綠葉菜嗎?那就加里點;有火腿腸嗎?那就加里點;有醬油嗎?那就加里點……哎,這面一端上來,熱氣騰騰,橫着往嘴裡扒拉,吃完該上學上學,該上班上班。”
這句口頭禪如果用在筍匠人身上,那應該就是:“家裡有鶴頂紅嗎?那就加里點;家裡有吃了砒霜而死的百年耗子嗎?那就加里點……哎,這毒天星一做完,娃中有娃,防不勝防。你往人堆裡一砸,轉頭就跑,那是該昇天的昇天,該暴斃的暴斃,什麼也不耽誤。哎,這叫一個地道。”
這三爆毒天星,確實太髒了。它雖然只是三品稀有法寶,比不上輪迴一指什麼的,但也遠超普通法寶的殺傷力。最重要的是,這東西是足足有八枚啊。
不論是偷襲,還是跑路,此法寶都是上佳之選,又髒又實用。
一想到這些,任也心裡對武元君這個新主子,便更加尊敬和愛戴。
這樣的好領導去哪兒找啊?你只要辦事,他是真打賞啊,從不耍嘴皮子,不畫餅。哎,任也有那麼一瞬間,甚至都想帶着整個清涼府跟新主子混了……
收好三十萬星源,還有八枚毒天星,任也便試探着衝管家問道:“管家老爺,這其餘五人,也都得到了錢財和法寶的獎勵嗎?”
管家聞言點頭:“他們面見完巫主,也來過這裡。”
“他們都拿多少,拿了什麼?”任也追問。
管家笑了笑:“都沒有你拿到的多,拿到的好。”
“哦哦。”任也咧嘴點了點頭。
兩句話,他便試探出了其餘五人的狀況。大家應該是都得到了星源和法寶,只不過自己拿的最好,最多而已。
如果衆人都領了獎賞,那這應該就是捉拿牛喜的SSS級任務獎勵,且模式是固定的,都是星源+法寶。
目前不老山星門收入:395000星源。
……
不多時。
任也離開寶庫,獨自一人返回密室。
這一次,身旁沒有近衛跟隨他,自由度很高,而這全源於巫主對他的信任提升。
即將趕到密室時,他突然看見翁散人被幾名士兵押着,且目光呆滯,披頭散髮地行走着。
任也看見他,立馬擺手打了個招呼:“嗨,散人兄弟,家裡又來喪信了?”
翁散人木然扭頭,雙眼看見來人是任也時,瞬間變得聚焦:“汝父乃閹人呼?不然怎會生下你這在主子面前,狺狺狂吠之子?!”
任也一看這個人的精神狀態,便猜出來他肯定是要進小黑屋了,所以笑着回道:“咦……散人兄弟,你這是要換單間居住嗎?唉,我早就有了斷言,巫主果然還是最信任於你,賜你銅牆鐵壁,鐵欄鐵鎖……除了上吊,沒人能危害你的性命。安全得很啊!”
“汝父乃閹人呼?”
“我呼尼瑪的頭。”任也微笑着回道:“要閹也是你爹先閹的。老子惹你了嗎?你爲何在巫主面前打我小報告?”
“我……!”翁散人一時語塞。
“恭喜你住進單間。”任也抱拳道:“兩個選擇:一天給我五萬星源,外面發生什麼,我會告訴你,這樣不會在出來時喪失方向,從而被矇騙。不要懷疑我的能力,目前六君子中,只有我可以隨意進出牢房。第二,你入牢房後,找一處高點,先摸一摸哪條房樑最結實,然後把腰帶捋順,抻直……這樣上吊也方便一些。”
說完,他瀟灑離去。
翁散人瞧着他的背影,冷笑道:“看似聰明伶俐,實則蠢笨如豬。你怎知……我不是爲了安全,才主動入牢?呵呵,衆人皆醉,我獨醒,寂寞如雪啊!”
任也返回密室後,見到另外四人都眼珠子通紅地瞧着自己。
這老熟人見面,那免不了要一通寒暄。五人站在密室廳中,紛紛口吐污穢之言,引經據典,互問祖宗,來了一場多人Rap後,才身心俱疲的回房睡覺了。
……
當夜無話,次日一早。
任也起牀後,率先收了枕頭下面的毒天星,才邁步走入密室的廳中。
這晚上枕着兇器睡覺,主要源於他昨晚輸出得太狠了,怕有人想不開,從而在深夜暗算他。
剛入廳,他便見到了百花仙。
二人相互對視一眼後,立即用意識傳音。
“呵,你口齒挺伶俐啊,竟然讓他們幾個,都扣除瞭如此多的點數。”百花仙表示欣賞,且暗中點贊。
“雕蟲小技,不足掛齒。”任也輕聲迴應道:“我一會要出去一趟,你還需替我打個掩護。”
“出去?去哪兒?”百花仙愣了一下。
“我要去地牢。”任也輕聲回道:“昨夜歸來後,巫主並沒有給予新的差事,這估計也是讓我們休息休息吧。我要趁此機會去一趟地牢,想辦法尋找一樣東西。”
“《千毒譜》?”百花仙試着問道。
“對,那東西沒在牛喜的臥房中,我猜測他必然是帶在身上的。”任也微微點頭:“我一會想個辦法,看能不能騙他一下,把這東西拿到。即使不成,哪怕看一眼也好。”
“好,我幫你掩護。”
“如若有人問起,你就說我單獨去膳房吃早飯了。”任也回:“我現在可以隨意走動,他們應該不會懷疑。”
“嗯,”百花仙淡淡道:“我知曉了。你回來時,且幫我拿一壺好酒。”
任也一愣:“拿來做毒啊?”
“?做什麼毒?”百花仙翻了翻白眼,抿着紅脣,聲音清脆且豪爽道:“我幾日未飲酒,有些饞了而已。”
我靠,你還是酒蒙子啊!
“行,我記下了。”任也微微點頭。
……
巳時初。
任也離開膳房後,便慢步向地牢方向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在思考,如何才能從牛喜手中拿到千毒譜。
玩歸玩,鬧歸鬧,這幾天錢財雖然沒少賺,但最重要的還是要解決瘟疫的問題。
陽光炙熱,暖風輕拂。
任也雙腳踩在溫熱的青石板上,大腦正在急速運轉。不一會,他就想了十幾個策略,但都感覺不太保險。
恍惚間,他已經來到了地牢門口,且心裡有了一個主選方案,和備選方案。
算了,先試試再說。
任也一擡頭,便準備走向地牢門口。
就在這時,一陣腳步聲響起。
任也擡頭望去,見到右側的道路中,走過來兩名下人,還有一位長相白淨,五官秀氣,雙眼靈動的小男孩。
他大概七八歲左右,身着一襲華服,正是武元君的獨子。
“你們就在這裡等候吧,我獨自去見二叔,給他送些好酒好菜。”小男孩衝着下人吩咐了一句。
“是!”
兩位下人轉身離開,站在了地牢門口。
地牢守衛見到來人是巫主的兒子,自然也沒有阻攔,甚至還專門派出幾人陪他一同進入。
任也站在遠處,正好看到了這一幕,且聽到了幾人的對話。
小男孩要去見二叔,那應該……是牛喜吧?!
任也心中好奇,稍稍思考了一下,便眉頭緊鎖的跟了上去。
“何人?”把守大門的兵丁阻攔。
“我乃六君子之一——佛公子。”任也皺眉道:“巫主命我可在不老山莊走動,調查要案,讓開!”
士兵有些迷茫。
“如若不信,便去問內殿管家。”任也回了一句後,伸手打開長槍頭,就急匆匆地走入了室內。
……
與此同時。
翁散人坐在牢房的草墊子上,正摳着腳丫子,披頭散髮地呢喃道:“早飯還沒來?……我就是不得信任,那也不至於要餓死我吧?”
“踏踏!”
話音剛落,武元君的獨子靖兒,便用雙手提着一個碩大的餐盒,體態略有些笨拙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