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爲了打好兩國的外交關係,也是新總統上臺之後很重大的一步發展,出不得絲毫意外。
只要稍微有理智的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情比躺在病**上的那一個小丫頭重要。
爲了一個小丫頭,輕待外交的重要官員,得罪全國人民,結果會怎樣,所有人心裡都明白,偏偏權南翟的心早就不在會議大廳裡了。
不過,他能夠在衆多的候選者當中脫穎而出,絕對不會只是因爲他是前總統的三兒子。
即使心裡擔心秦樂然的安全早已經風起雲涌,但是權南翟仍是不動聲色地坐好,認真加入談話,並且再發表了重要的講話,指出了國家未來的發展方向,得到了在場所有人員一致好評。
終於,與來訪官員的會面暫時告一段落之後,權南翟哪裡都沒有去,讓司機開車送用最快的速度送她去林家。
“三少,一個小時後你要和外國大使在國賓會館一起用晚餐。”裴炫智的一句話,讓邁步離開的權南翟停住了腳步。
權南翟擡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冷聲說道:“一個小時之後,我會準時趕回來。”
“可是……”裴炫智還想說什麼,但是權南翟已經走遠了,哪裡聽得進他的話。
看着權南翟急速離去的背影,裴炫智無奈地搖了搖頭,心中默默唸道:“三少啊三少,這是國家大事,你的每一個決定關係到的是我們這個國家的命運。你不能因爲那個孩子,而毀了我們的國家。你別忘記了,有多少雙眼睛在看着你,他們巴不得你上臺就出錯,好早日拉你下臺。”
那麼多雙眼睛對他虎視眈眈,等着抓他的把柄……這些事情,權南翟不會不知道。
可怕的是,他明明知道這麼做是錯的,明明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可是他還是要冒着風險去做。
就像當年,權南翟不顧他的勸阻,硬是要趕去愛琴海見那個小傢伙,見是見到了她,他們回國之後有多慘,也只有他陪他體會了。
看來,只有讓那個孩子離開,永遠不要再出現在他們總統先生的眼前,他們的總統先生才能全幅身心做好他應該做的事情。
……
半個小時,平時覺得一晃就過去了,權南翟覺得像過了幾個小時一樣那麼難熬。
從總統居住的北宮到林家,車程快一些,不塞車的情況下不要半個小時,這麼短短的距離,今天像是走出了天涯海角的距離。
終於,車子到達林家,車子還沒有停穩,權南翟便迫不及待地下了車,他幾乎是衝進林家。
“總統先生,你、你來了?”即使知道權南翟很在乎這個小丫頭,看到本該接待外賓的他趕來,林家成還是吃驚不已。
“帶路。”權南翟一個沒餘的字都沒有多說,讓林家成帶他來到昏迷不醒的秦樂然身邊。
她安靜地躺在**上,昨日還是紅撲撲的臉蛋兒早已經變得蒼白,就連那張很是誘人的粉脣也是蒼白無色。
一個晚上而已,這個小丫頭從活潑亂跳變成了昏迷不醒,這一個晚上她到底在幹什麼?
她是在折磨自己,故意要讓他心疼麼?
他在她的身邊坐下,將她的手緊緊握在手中,正想對她說什麼,他眼角的餘光看到了她枕頭邊放着的兩紙打印的a4紙。
他拿起a4紙一看,看到一個顯眼的標題——《烈哥哥,然然一定會找到你!》
標題下面打印的內容,則是他這些年經歷的點點滴滴,當然有的是真的有的是假的。
原來,她會感冒,是昨天晚上在網上搜索他的資料,忙了一個晚上……如果他昨天沒有否認身份,那麼是不是她就不會躺在病**上了?
想到這些,權南翟心疼嚥了一口唾液,張嘴輕聲喚她的名字:“然然……”
“烈哥哥……”秦樂然像是聽到了她的烈哥哥在喚她,昏迷中秦樂然也動了動嘴脣,輕輕地迴應着烈哥哥。
“然然不要害怕,烈哥哥在這裡陪着你!”他撫開她額頭的碎髮,低下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就像小時候那樣,只是哥哥對待妹妹那種單純的吻。
“嗯,然然知道!”昏睡中的她,聽到烈哥哥的聲音時,也是那麼的開心應答。
她想見烈哥哥想了許多年了,也夢到過烈哥哥無數次,可是每一次,她都看不清楚烈哥哥的樣子,只有今天她能夠感覺到烈哥哥是那麼真實地出現在她的身邊。
或許這還是一個夢,夢醒之後烈哥哥就會不見了……所以她寧願讓自己多睡一會兒,多做一會兒夢,那麼烈哥哥就會多陪陪她。
第一次,迷迷糊糊的秦樂然覺得生病其實也挺好的,能夠讓她夢到她的烈哥哥,並且烈哥哥還是那麼溫柔地喚她然然,並沒有不認識她。
看着她明明在生病,聽到他的聲音時,她還是微微揚起了脣角,權南翟的心像是掉進了攪拌機裡一樣,心痛得快要不能呼吸了。
這個傻丫頭,從小到大,她都在用她獨特的方式給他力量,讓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除了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也會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無私地對自己好,時時刻刻牽掛着自己。
這些年來,他的然然所做的一切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反倒是他一直躲在暗處,不敢與她相認。
或許是想到烈哥哥在自己的身邊,亦或許是吃了李醫生的藥,秦樂然這次睡踏實了。
看到秦樂然沉沉睡去,權南翟才叫來醫生諮詢:“她的情況怎麼樣?”
李醫生畢恭畢敬地回答:“秦小姐的體質很特別,不能掛吊針,我能用藥幫她慢慢退燒。總統先生放心,只要她的情況穩住了,再注意調理,不要再着涼,就不會有情況了。”
聽到秦樂然的情況穩定,權南翟鬆了一口氣,點頭:“嗯,你們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