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巨樹和衣櫃長在了一起,與死樓共生,門板上都爬滿了宛如血管般涌動的根鬚,這巨大的變故吸引了大廳裡所有玩家的注意,電梯裡也不斷有其他樓層的玩家跑來,他們大部分都帶着各種瘮人詭異的道具。
沒有亂動,高命還在消化自己的收穫,血肉種子搶奪了衣櫃的祭品,吸收了死樓裡沉積的怨氣和負面情緒,在它準備徹底佔據死樓時,又被衣櫃上的刀痕警告,最終選擇了共生。
血肉鬼神的虛影順利出現在了衣櫃上,成爲了櫃子上的第三種神紋,高命也因此獲得了非常高的權限,他可以自由通行死樓當中的任何一個房間,還能利用血肉植物將玩家強行趕出死樓,只要不再樓內直接擊殺玩家,那刀痕好像都不會約束他。
除了這些外,高命最大的收穫其實是眼前的衣櫃,它類似莊園噩夢裡的門,但並非固定通往某個地方,可以根據祭品的不同,去往不同的噩夢。
血肉巨樹和衣櫃共生後,高命可以清楚感受到另外兩棵血肉巨樹的存在,他甚至可以不需要獻祭,就能直接去往那兩棵巨樹所在的噩夢。
“只要我願意,我就能通過死樓內的衣櫃和莊園噩夢裡的門,將所有滿懷惡意的玩家送入永生製藥那些實驗者的大腦當中!”高命的眼睛都紅了,他腦海裡冒出了一個瘋狂的計劃:“看來我要儘快提升自己的權限了,儘早進入五級保密試驗室。”
脖頸汗毛豎立,高命忽然感到一陣冰冷的殺意,他回頭看去,一根手指懸停在距離他三米遠的地方。
“你把什麼東西放入了衣櫃?”男人的手指沒有放下,他全身籠罩在黑袍裡,指尖之上刻印着魂歸兩個字。
“趙孤,別衝動,死樓沒有被破壞,之前遺留的創傷還被修復了很多,種種跡象表明,高命放入衣櫃的祭品對死樓幫助非常大。”蟲哥已經冷靜下來,站在黑袍男人和高命之間。
“我再問一遍,你把什麼東西放入了衣櫃?”男人似乎先天情緒缺失,聲音平靜沒有起伏,卻又帶給人深深的不安。
“想動手的話,你可以試試。”高命轉身站在衣櫃前面,他身後的血肉鬼神虛影在膨脹,帶着極強的壓迫感。
死樓內的玩家全部經歷過禁忌事件,是在深層噩夢裡摸爬滾打過來的兇徒,它們聚集在一起會形成一種無形的壓制,蟲哥本來還擔心高命會受不了,一直呼籲大家冷靜,可他回頭才發現高命眼中不僅沒有畏懼,還隱隱帶着一絲挑釁。
高命確實沒有害怕,他想要試試死樓的權限能夠做到哪一步。
“他不是永生製藥的派進來的,所以不是我們的敵人。”嘶啞的聲音從信息交換處傳出,那位ID很惡搞,要把班主任捐給災區的玩家走了過來。
人羣自動分開一條路,信息交換處的負責人按下遙控開關,大廳屏幕上開始播放高命的資料,當然播放的都是可以公開的部分。
當人們看到高命不顧自身安危,不斷從發生車禍的大巴車裡救出學生後,有些玩家眼中的敵意已經開始減弱。後來高命接受永生製藥的秘密救治,他身體上的傷很快癒合,腦子卻好像壞掉了一樣,陷入深度昏迷,變成了植物人。
目睹這些,有人面帶冷笑,他們當中很多人也曾被永生製藥這樣哄騙過,以治療和健康檢查爲名,被迫進行了腦域手術。
“高命和我們的經歷很像,他的人生也是被永生製藥破壞的,區別只在於,他因爲某些原因自己甦醒了,這似乎也是永生製藥沒有料想到的。”負責人看着年紀不大,說話卻老成沉穩,他在死樓內的威望很高,深得玩家們的信任。
“死樓是我們爲數不多的聚集地,不能出現任何差錯。”趙孤放下了手指,殺意消散了一些,但態度依舊強硬:“我們必須弄清楚死樓爲什麼會出現變故。”
蟲哥有些無奈,抓撓着臉上的傷口,最後沒辦法了,扭頭看向高命:“要不你給他們說說?大家各退一步,畢竟以後都是戰友,你取得了他們的信任,他們會爲你牢牢守護住後背。”
“我不是不說,只是不信任你們,現在我好不容易潛入了永生製藥內部,若你們當中混有他們的人,那我所做的全部努力將付之東流。”高命話音一轉:“不過我可以把自己的秘密,告訴死樓現在管事的人。”
蟲哥明白高命的意思,向信息交換處負責人和另外幾個玩家招手,他們一起離開大廳,進入了另外一個房間。
“現在可以說了嗎?”信息交換處的負責人抱着一個蒙着黑布的罐子,那裡面裝着的好像是叫做“夏冰”的玩家。
“我在手術昏迷期間進入了深層噩夢,送給死樓的祭品是我從深層噩夢裡帶出的種子,它似乎是我用血肉餵養出來的,一共有三枚,其中有兩枚被我種到了永生製藥的腦域遊戲當中。”
幾名負責人認真聽着高命的話,若有所思。
“這三棵血肉巨樹相互之間能夠感應到彼此,並且可以在噩夢中無限生長,所有負面情緒和陰邪鬼祟都是它的食物。只要給它足夠的時間成長,它便能夠貫穿不同的噩夢,形成可以任由我打開和關閉的通道。”高命話音落下,那些負責人的目光全部發生了變化,他們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如果高命完全倒向永生製藥,那他就可以利用血肉巨樹形成的通道,將永生製藥的力量引入死樓。
殺機四溢,連被黑布蒙着的罐子都在顫抖,這些負責人們彼此交換眼神,屋內空氣幾乎凝固。
“瞧你們那點出息。”高命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手指敲擊桌面:“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藉助通道直接殺進永生製藥五級保密試驗室?讓復仇的火焰吞噬掉所有不公?把你們的痛苦十倍奉還回去?”
高命的話語充滿了誘惑力:“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我反正要重新搭建出一條進入深層世界的路,我有必須要回去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