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秋水追尋着血漬,本來想要尋找到『新郎』的線索,沒想到新郎沒有找到,卻意外得知昨晚有兩名詭客失蹤了。
失蹤的那兩名詭客是兩個男人,分別叫項季、孫興周。
昨夜,他們始終沒有離開過房間。
可是今早的時候,他們兩人卻不見了。
而且從紅髮男宋誦那難看的表情和他另外一名同伴緊攥的雙拳來看,他們並沒有撒謊。
“也就是說,昨夜這兩個人在沒有離開房間的情況下……神秘消失了?”
人羣中,一名紋身的高挑女人皺眉開口。
她的脖子上,紋着一頭狼神,很有壓迫感。
“是的……這纔是我們害怕的原因。”
宋誦沉着臉吐出了一口濁氣。
“這一扇血門的鬼……可以在不進入房間的情況下直接將我們帶走,這也意味着,我們出現意外的可能大幅度增加了。”
“各位都是老鳥,心裡清楚我在說什麼。”
其他人點點頭。
以往類似任務的血門中,鬼雖然在夜晚會很可怕,但它們一般不能直接進入詭客們所在的房間內,也無法直接對房間內的詭客們動手,這意味着,當門外的鬼企圖要傷害門內的人時,會給門內的人準備時間。
然而從昨夜宋誦他們經歷的事情來看,鬼在解決他的兩名同伴時非但沒有開門,甚至沒有發出多餘的聲音。
光是這一點,就已經足夠讓人膽寒了。
無論是才進入血門的新手還是一名在血門內世界馳騁的老鳥,終究也只是凡人之軀,只要是凡人,在面對鬼的時候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規則是他們唯一的保護傘,而鬼器則是他們唯一的容錯率。
可從昨夜發生的事來看,鬼器的作用……似乎被削弱了。
人都反應不過來,就算拿着鬼器,又要怎麼使用呢?
完全指望着鬼器自動觸發麼……
就在衆人沉默的時候,寧秋水看向了紅髮宋誦,問道:
“宋誦,你們昨天都做了些什麼?”
宋誦表情帶着警惕。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
寧秋水道:
“昨夜這麼多人,你們住的位置並不具有任何的特殊性,如果不是因爲白天的時候你們做了什麼比較『特殊』的事,必然不會被鬼盯上。”
“你說出來,或許可以幫助在場的人規避死亡風險。”
頓了頓,寧秋水繼續道:
“這扇血門的難度從目前看來似乎比較高,至少鬼的強度有些出乎預料,我們一共進來16人,死去了兩人,1/10的隱藏死亡法則不會觸發了,你幫我們,就等同於在幫你自己,畢竟……我們這一次的任務不是活過多少天,而是幫助新娘子完成婚禮,誰完成這個任務其實都一樣,大家是共同的獲利者。”
“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們活着,反而對於你們有利,你完全沒有隱藏這個信息的必要。”
面對寧秋水的講述,宋誦陷入了一陣子的思索中。
其他詭客中,有人打量寧秋水的眼神帶着些許異樣,似乎驚訝於寧秋水的話術清晰,很快便出現了其他的附和者。
正是之前那個說謊拿其他詭客擋刀的黃甲贇。
“寧秋水說得對,宋誦,說出來吧,大家儘可能早點把任務做了,不然再拖下去,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他表情略顯焦急,但寧秋水幾人看向他的表情卻是隱隱帶着一抹冷意。
這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
見到衆人熱切的眼神,宋誦陰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
“好吧……”
他將昨天他們調查的地方都講了出來。
很快,寧秋水就聽到了他想要聽到的內容。
——昨天,宋誦幾人爲了儘可能多的獲取信息,選擇了在安全的時間分成兩人一組調查牧宅,晚上的時候,聽項季與孫興周說,他們白天去找到了新娘子葉玉妝。
“會不會是因爲……他們去見了葉玉妝?”
紋身高挑女人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宋誦搖頭。
“按理說不應該是,因爲他們見新娘子葉玉妝的時候,葉玉妝壓根兒就沒有穿嫁衣,按照管家牧辰的說法,這個時候 的葉玉妝是可以接見客人的。”
寧秋水掃視了衆人一眼:
“昨夜,各位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
一名戴着眼鏡的矮矮女生舉手,咬着嘴脣說道:
“我昨夜太緊張了,沒睡着,大約在半夜的時候,我看見外面有一個黑影在窗外,好像還有一個女人在嘀咕什麼,但我沒聽太清楚,它就消失了……”
聽到了這兒,寧秋水眼光一淡,道:
“你們呢?”
衆人搖頭。
他們之中的大部分昨夜都睡着了,只有少部分人醒着。
“行吧……血門的故事已經開始了,諸位,自己多加小心。”
“必要的話,還是找找那兩個失蹤的人吧。”
“至少……看見屍體呢。”
寧秋水見這裡已經暫時沒有了其他的線索,便決定先離開這裡,繼續去尋找新郎。
但他剛轉身,就被黃甲贇叫住了:
“等等,寧秋水……”
寧秋水轉身看着黃甲贇,眉毛一挑:
“有事?”
黃甲贇‘嗯’了一聲。
“你問了我們這麼多問題,那你呢?”
“如果我沒記錯,你是選擇的第三個院子吧,怎麼會忽然往我們這裡跑?”
寧秋水說道:
“我在找一把菜刀。”
在場的人聞言皆是一怔。
“菜刀?”
寧秋水點頭:
“嗯,一把沾血的菜刀。”
“你們有看見麼?”
衆人搖搖頭。
寧秋水看着他們,心頭一動。
“那就一起找找吧……順便,再找找新郎牧春江。”
說完,寧秋水幾人就朝着外面走去,身後有人叫道:
“新郎怎麼了?”
寧秋水頭也不回地回道:
“還不確定……但是多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