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等巔峰級別的碰撞,稍微一點分心就可能會影響勝敗,更何況聖殞騎這等要麼硬頂強化時的副作用,要麼消耗更多的體力精力在對抗這種外來力量的加持上,可以說不管選擇哪個都意味着力量的分配無法做到最佳,而現在這種拼殺,達不到最佳,就意味着死亡!
“第八個!”朱濤暴躁的掄舞着馬槊,整整九種技巧,配合着五大基礎天賦,迸發出來的力量,可以保證朱濤在命中對手的時候,直接將對手瞬殺,而不是出現還需要補上一擊的情況。
然而如此剛烈的打擊方式,也意味着朱濤的身體各方面已經被催發到了極限,光是動用九種技巧整合到一起,帶來的負擔就已經讓他的經脈血管,肌肉骨骼時不時的給朱濤傳遞出刺痛這等感覺。
不過對於朱濤而言,這種刺痛,讓他更爲清楚的感覺到自己還活着,也更爲清楚的認識到,自己正處於巔峰,哪怕血液的流速已經增快到朱濤隱隱能聽到血流的聲音,擂鼓般的心跳,仿若在暗示心臟隨時可能跳出胸腔,然而就算是這樣的壓力,這具年輕的肉體也完全扛住了副作用。
馬槊的尖端點在了一名聖殞騎百夫的槍上,只是一個接觸,聖殞騎百夫就如遭雷擊,這並不是什麼形容詞,而是實打實的感受到了被雷電震麻了的感覺,以至於整個人雖說成功招架了朱濤一擊,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當場暴斃,但也在那一瞬間失去了反抗之力。
交錯之間,朱濤右手持着馬槊,左手短劍對着這名聖殞騎百夫的脖子切去,明明兩者之間的距離,還有兩米有餘,手持短劍,靠着左臂掄甩的朱濤,完全不可能命中對面的聖殞騎百夫,卻見朱濤左臂輪圓達到頂點的那一瞬間,化作殘影,近乎消失,而劍刃帶着爆音和壓縮至極致的銳角激波延伸向對面的百夫。
那一瞬間,縱然是維持着奇蹟姿態的聖殞騎百夫,也拼死的掙扎了起來,但是無用,之前那一擊雖說成功招架住了,但全身關節的震盪麻木也不是瞬間就能驅散的,以至於面對這一幕,再怎麼掙扎也改變不了死亡即將降臨的現實。
與此同時,一道黯淡的金色光刃朝着朱濤的左臂延伸過去,一副朱濤不閃避,就砍掉朱濤左臂,此乃圍魏救趙之法,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佩尼亞的估計。
朱濤壓根沒躲,完全無視了那一擊,當場將對面的聖殞騎百夫斬殺,而自己的左臂前半截也直接被金色的光刃削斷。
下一瞬間,在佩尼亞震驚的眼神之中,被斬斷的半截小臂,隨着血液的延伸和勾連,被朱濤拽了回來,然後連接到了朱濤的左臂斷臂處,除了那裡還有一茬血點,近乎已經看不出來朱濤剛剛斷臂過了。
“殺了你,阿爾達希爾應該很心疼吧,我聽說他的故事,你應該就是所謂的安息帝國活着的底蘊之一了?”朱濤面無表情的看着佩尼亞,“你夠資格成爲我所需要擊殺的第十人。”
“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佩尼亞看着朱濤同樣的冷漠,誠如朱濤所說,他就是安息帝國遺留下的活着的底蘊,是安息帝國特殊天賦的載體,是阿爾達希爾復刻天賦的關鍵。
頂尖的帝國完犢子的時候,都會留下這種活着的底蘊,這是他們能再次復起的拼圖,畢竟有些過於稀有的天賦,沒有傳承載體的話,後人就算是想要復刻,也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安息帝國有,死了一次又一次的匈奴也有,沒這種東西,復起這種事情就別想了。
朱濤笑了笑,他看到佩尼亞的第一眼就知道對方是活着的天賦載體,他曾經也有機會在那個時代成爲這種載體,可惜後來有了更合適的對象,再後來,漢帝國好像不需要這種東西了。
“確定是活着的載體就行了。”朱濤看着佩尼亞笑的很灑脫,然後不等佩尼亞有所反應,直接動用了天魔解體,和大多數開啓了天魔解體之後,無法控制這份力量的老兵不一樣,朱濤可以近乎完美的將這份力量整合到自己的技巧之中。
“死吧。”朱濤直接撲向了佩尼亞,這種玩意兒就算是大帝國,死一個也少一個。
佩尼亞這個時候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妙,擡手就是波斯帝國流傳下來的不滅防禦,然而這等號稱心志不潰,防禦不破的恐怖玩意兒依舊沒有攔住朱濤,當然佩尼亞的防禦也沒被打破,整個人就像是包裹在蛋殼之中的蛋黃一樣,帶着蛋殼直接從戰馬上飛了出去。
“防禦積累?”朱濤轟出那一拳的臨時左手已經粉碎骨折,看着整個倒飛出去,但人好像沒啥事的佩尼亞,倒也沒覺得意外,這種傳承載體,要是能被這麼輕易的轟殺,哪裡還能被稱之爲帝國的底蘊?
“不過無所謂了。”朱濤擡腳一踏,這一腳踩在佩尼亞的戰馬身上,縱然是足以被稱之爲寶駒的坐騎,也在瞬間一聲哀鳴,整個背骨折成V型,而後朱濤掄着馬槊衝向佩尼亞。
這一次,馬槊的尖端只是劃過佩尼亞前方几十釐米的地方,佩尼亞就面露驚惶之色,純物理攻擊直接劃開不滅防禦,這是什麼畜生!
“驚訝嗎?不就是防禦積累,我現在使用的攻擊,是真正意義上足以切開萬物的斬擊。”朱濤漠視生死的雙眼之中出現了一抹嘲弄,南軍五尉確實是夠強,防禦積累確實是逆天,幾十年的積累,面對自己這種斬擊能硬扛幾下,但也就只是幾下!
用馬槊使用出足以切開分子鍵的斬擊,這是創造出含光劍的上代老哥都不敢想的東西,也就只有朱濤這種七十歲,精通了幾乎所有天賦,能用技巧將之模擬出來,還恢復到二十餘歲巔峰的變態才能使用。
沒有前者,天魔解體釋放出來的力量,沒辦法掌握,無法完美的注入到含光劍之中,而沒有後者,只要這麼幹了,當場爆炸。
燃燒着紅紫色的馬槊,帶着爆炸,只是三下便幹穿了佩尼亞的不滅防禦,然後帶着近乎無可匹敵的切割之力兜頭斬下,只見兩道殘片朝着左右飛去,佩尼亞仿若已經被朱濤乾死。
然而作爲中央禁衛軍出身,見過各式各樣離譜玩意兒,說句過分的話,蘇宗那種怪胎也在朱濤手下幹過,豈能不知道這天底下有幹架不行,但保命一流的天賦,所以完全無視左右飛出的兩道殘片,繼續掄着馬槊,對着自己直覺所在的方向刺去。
這一次佩尼亞第一次進行了反擊,沒辦法,再繼續使用保命招數,也逃不掉了,他已經換了三種很特殊的保命天賦,要麼是架不住,要麼是騙不過,再要麼就是藏不了,既然如此就只能幹兩下。
至於說和朱濤死拼,佩尼亞又不傻,對方這種一看就是爆發性的天賦,拖過去就行了,何必玩命。
然而朱濤等的就是這一刻,在佩尼亞的長槍刺向自己的時候,直接沒有閃避,任由對方將自己刺穿,天魔解體已經展開,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廣沅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朱濤不想研究,但朱濤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下去,所以他只在乎對方是不是持續像地鼠一樣躲來躲去,如果是,那他確實沒什麼好辦法。
防禦積累帶來的容錯率,避死類型天賦帶來的拖延,以及反鎖定類型的稀有天賦架構,導致朱濤只能靠直覺去攻擊,一旦對方脫戰,朱濤用不了幾十秒就死了,誠然這幾十秒,朱濤也能帶走十多名聖殞騎。
問題是聖殞騎朱濤已經見識過了,下一代能對付的人不少,而且聖殞騎這種東西幹不掉創造者,對方只要還有造血功能,遲早就能恢復過來,但面前的佩尼亞不一樣,這是安息帝國活着的傳承之一,幹掉一個,就少一個,甚至可能直接導致某些天賦就此斷絕。
所以朱濤最擔心的就是佩尼亞打不過就跑了,這等苟命性質的載體,就算是他也不太好殺,結果沒想到,對方居然跳出來和自己死磕了。
笑話,我朱濤害怕你捅我一槍?
一槍刺穿了朱濤,佩尼亞帶着一抹笑容,並沒有擔心自己會和朱濤同歸於盡,他之前就意識到朱濤這種爆發性的天賦,維持不了多久,自己要跑對方拿自己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可他既然跳出來了,那自然是有了絕對的把握。
這一槍在刺中對手的時候,會附帶巨量的知識衝擊,這是安息帝國天賦的傳承法,是意志之槍,也是知識之槍,是帝國的部分傳承,但被刺中者,會因爲巨量的知識入侵,以及之後的意志衝擊,而產生動搖。
這是一種強制洗腦技術,靠着知識的沖刷和意志的衝擊,直接從根子上影響傳承者的手段,反過來講,這東西毫無疑問是頂級的攻擊手段。
哪怕是抱着決絕之心的朱濤,被這一槍刺中,也受到了影響,原本斬向佩尼亞的馬槊不由的頓了一下,再之後,佩尼亞從容脫身。
“果然,知識之槍確實是好用。”佩尼亞扛着長槍準備離開,然而就在這一刻,佩尼亞的後心突然遭遇到了一擊重拳,哪怕是有鎧甲防護,佩尼亞也被當場打倒跪地,那是朱濤已經粉碎的左臂。
“十個……”朱濤咳着血,雙眼在迷茫與清明之間轉變,邁着沉重搖擺的步伐朝着倒地,心臟大概率破碎,但靠着超速恢復勉力自救的佩尼亞走去,然而只邁了幾步,便倒下了。
“該死……”佩尼亞吐着血塊,艱難的爬起來,在這種戰場,哪怕他和朱濤已經遠離核心區了,就這麼倒下的話,被其他人撿了人頭也實屬正常,而佩尼亞作爲高貴的活體傳承,在阿爾達希爾麾下都有相當的地位,怎麼可能願意就這麼死在這裡。
“不,該死的是你。”朱丐的大盾砸在了佩尼亞的頭上,一擊就將重傷瀕死,正在治療的佩尼亞拍死,然後朱丐看着自己倒在泥漿之中的父親,嘆了口氣,他就知道會是這樣,他爹從來的時候,就沒準備回去。
“爹……”朱丐走到朱濤旁邊,這個時候他們主戰場那邊已經基本壓住了聖殞騎,就像朱濤說的那樣,合着就那麼點聖殞騎,那你們慫什麼慫,正面打對攻直接滅殺了就是,有什麼好怕的?
“剛剛那個記在您頭上,算您十個。”朱丐將朱濤抱起來,輕聲的說道,他之前見到老頭子的時候,就意識到老頭子沒打算回來,哪怕他對於老頭子有很多的怨言,但老頭子終歸是他的親爹。
朱濤聽到這話,像是放下了執念,緩緩閤眼,朱丐扛起朱濤朝着道口那邊走去,他其實也受到了不輕的傷,但年輕能撐住。
“死!”彭弘抄着自己撿拾的重型連枷,將倒地的徐元一腳踹飛出去,然後自己一人接住了衝過來的一衆聖殞騎。
“咳咳咳,彭叔,活下來!”徐元被踹飛出去的時候,對着彭弘盡力吼道,但這個時候的他,聲音已經遠不如之前那麼洪亮,甚至被雨聲所遮蓋,聖殞騎的某個百夫差點乾死了他。
“活個屁!”彭弘背對徐元,全身的肌肉抖動膨脹了起來,整個人的身體形態變得不那麼協調,巨大膨脹的肌肉,連同着自己的下肢組成了一個倒三角,然後重型連枷被彭弘甩出來出來亞音速的尖嘯,朝着周圍的一圈聖殞騎拍去。
全局上確實是壓住了聖殞騎,但局部地區,依舊需要頂級大佬悍不畏死的鎮壓才能解決問題,但凡稍微鬆懈一些,就可能會被聖殞騎翻盤,但老傢伙們,不管是比狠,還是比覺悟,都絲毫不遜色聖殞騎,甚至在很多方面猶有過之。
再加上徐晃列陣以最快的速度讓主力全部通過了甬道,阿爾達希爾想要將漢軍驅趕出去的想法,徹底失去了執行的基礎。
“這就出來了?”巴拉克聽着己方聯絡人員送來的消息,帶着幾分感慨,要知道這山道只有二十米寬,說句過分的話,一批次二十個人列陣通過,萬把人也需要一刻鐘左右,結果在阿爾達希爾的封堵下,徐晃居然還是按時的突破了山道的封鎖。
“是的。”坎蘭德迅速的回答道。
“那現在就靠我們了,說實話,我現在其實想要和阿爾達希爾拼一把,直接從這裡繞過去包抄阿爾達希爾,賭一把徹底的勝利。”巴拉克側頭看向自家麾下的將校說道。
“這倒還真是一個機會。”其他將校聞言皆是不敢接話,唯有卡貝奇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給出了正面的回答。
“你倒是有這個膽魄啊,我岳父那個人有着不少的毛病,但眼光確實是值得認同的。”巴拉克笑着說道,“我們去攻打之前阿爾達希爾駐紮的那個城池,佔了那裡,直接完成之前的戰略規劃。”
“可那裡……”卡貝奇眉頭皺成一團。
“直接絞殺阿爾達希爾,一旦出現意外,阿爾達希爾可能會被我們打廢聖殞騎,但拿不下喀布爾河谷的西北口進行防守的話,我們所做的一切,基本沒有什麼意義,沒辦法扭轉頹勢。”巴拉克輕笑着說道。
卡貝奇聞言點了點頭,他能理解這個思路,但對於這個思路多少有些不爽,在他看來,這確實是一個機會,一個可能能殲滅阿爾達希爾的機會,有一說一,整個阿爾達希爾勢力,連個繼承人都沒有,只要能殲滅阿爾達希爾,喀布爾現在的情況,只要貴霜來不及北望,對於曹氏而言,這裡自然是唾手可得。
然而巴拉克說的很對,打阿爾達希爾一旦出現意外,就算是將聖殞騎徹底打廢,打的只剩下幾十人,又能如何,阿爾達希爾還沒死,那聖殞騎最多也就是造血功能的問題,就像現在,這五六年過去,聖殞騎不也造了上千的血,雖說慢了點,但也不是徹底沒辦法回血。
畢竟阿爾達希爾的心淵,確實是能創造奇蹟,雖說這個奇蹟在現在已經落到現實,而不是之前那麼的概念性,但奇蹟終歸是奇蹟,哪怕是弱點,也是大多數人難以應對的存在。
“問題是那邊也不好拿下啊。”貝洛納眉頭皺成一團道。
“這就要發揮各位老鄉的意義了,我帶你們來什麼意思,懂?”巴拉克帶着一抹笑容說道,我巴拉克人在赫拉特,對這邊沒啥影響力,但我本人都出現在你們城頭下了,阿爾達希爾人都出去了,讓你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們不會嗎?
“那後續圍剿怎麼辦?”貝洛納皺眉道,“阿爾達希爾不傻啊,這裡被我們進來了,戰略層面可就出問題了。”
“那就要玩命了。”巴拉克平靜的說道。
開始存存稿了,作者真的完犢子了,好不容易積累點戰鬥力,又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