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的聲音透着某種期盼,在響起的那一刻,正在掌勺的那位大廚竟然身體一顫,手中的勺子都掉鍋裡了。
陸宇看到這,雙眼爆睜,心情緊張而苦澀,真的是她嗎?
在陸宇期盼的眼神中,那位大廚轉過身來。
那是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女子,歲月在她臉上留下了不少皺紋,看上去姿容一般,十分平庸。
中年女子看着陸宇,眼中原本有着激動之色,可很快就被失落替代了。
“對不起,我們這裡已經不賣青河血靈乳這份菜了。”
陸宇看着她,心情有些激動,多少年了,她真的還活着。
“爲什麼不賣了?”
中年女子避開陸宇的凝視,圓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懷念之色。
“因爲地乳難求……”
陸宇道:“正好我有。”
陸宇取出一個玉碗,那是一件高級神器,裡面盛着半碗乳白色的地靈石乳。
中年女子遲疑道:“我們這已經很多年……”
陸宇打斷她的話,道:“我曾聽聞一個故人說過,武安城的青河血靈乳乃是天下一絕,唯有迎風酒樓的蘇蓉才能做出。我那故人昔年曾與你有舊,據說你們是從一個村子裡出來的。”
中年女子蘇蓉聞言一顫,眼中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你…你…”
陸宇留下了玉碗,轉身道:“我在一樓的八號桌,稍後歡迎你來喝一杯,我帶來了青河上泉酒。”
微光一閃,陸宇消失了,但蘇蓉卻呆住了。
青河上泉酒,不,不會的!
看着手中的玉碗,蘇蓉眼中淚光閃爍,真的是地靈石乳。
轉身,蘇蓉全身無風自動,整個人情緒激動,暫時放下了手頭的活,整個人無比專注,開始烹飪青河血靈乳。
寧天回到衆女身邊,冥心坐在他身旁,左邊是白玉、巧雲,右邊是張若瑤與杜雪蓮,衛宏一個人坐在陸宇對面。
“多擺一副碗筷。”
衆人都是一愣,還有人嗎?
陸宇沒有多說,不時看着一樓生意紅火的繁華景象,眼中滿是緬懷之色。
片刻,一道香味吸引了一樓的食客,許多人都在驚呼。
“好香啊,這是什麼菜?”
冥心、巧雲等人也被吸引了,紛紛聞香望去,只見一箇中年女子雙手端着一個瓷盆,裡面熱氣騰騰,香氣迷人。
“好香啊,感覺我都快飛仙了。”
白玉驚歎,張若瑤、杜雪蓮雙雙起身,好奇的看着那一大盆美食,裡面竟然飄逸這血靈之光,有靈紋在擺動。
“好奇怪的菜品,從未見過啊。”
陸宇看着蘇蓉,指着對面衛宏身邊的空位道:“坐吧。”
蘇蓉遲疑了一下,坐在了衛宏身旁,看了看衆女,最後把目光移到了陸宇身上。
“青河上泉酒呢?”
陸宇看了白玉一眼,白玉頓時取出一壺酒,遞給陸宇。
這是青河上泉酒嗎?
不是!陸宇要了一個大腕,將酒倒入其中,隨後取出七株靈草,十三位靈藥,當着衆人的面,雙手快速結印,掌心神紋綻放,有火焰飛入酒碗中,以神火熬煉,將靈草靈藥的香味融入酒中,之後又瞬間冰封,運
用特殊手段,把衆人都看呆了。
蘇蓉雙眼睜大,整個人激動的站起,眼中淚光閃爍,這讓冥心、巧雲等人都感到疑惑。
片刻,佳釀完成,碗中的酒水錶面竟然浮現出一條青色的小溪,在小溪中還有一個個泉眼在冒出神泉,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畫,生動極了。
“你…你…到底是誰?”
蘇蓉的聲音在顫抖,她很肯定從未見過眼前之人,可爲什麼他知道青河血靈乳,還能煉製青河上泉酒,這是絕不可能的。
陸宇看着她,眼神複雜中帶着幾分愧疚,起身爲她倒了一碗酒。
“嚐嚐味道如何?”
蘇蓉看着碗中酒,表情怪異極了,似不捨,似渴求,竟一口乾了。
之後,蘇蓉閉上眼睛,在仔細品味,眼中淚水滑落。
“多少年了,我終於又嚐到這種味道了。”
陸宇心裡有些發堵,給冥心等人每人倒了一碗酒,讓她們品嚐。
衛宏最是心急,一口喝光。
“太好喝了。”
雙眼發光,衛宏看着陸宇大腕中剩下的美酒,喉嚨裡發出了咕嚕的聲音。
陸宇親自動手,先爲冥心盛了一碗青河血靈乳,接下來是張若瑤、杜雪蓮、巧雲、白玉、衛宏。
“都嚐嚐吧。”
陸宇將最後的青河血靈乳分了一半給蘇蓉,其他人都吃的津津有味,讚不絕口,唯有陸宇與蘇蓉邊吃邊哭。
蘇蓉是明哭,陸宇是暗哭,他在強忍着。
這對他而言,不僅是美味,更多的是珍貴的回憶,還有昔年的那種感覺。
“太好吃了,可惜就是太少了。”
杜雪蓮驚歎,完全不過癮啊。
陸宇將剩下的美酒分給大家,最多的給了蘇蓉。
“這是昔年我一個故人發明的釀酒之術。”
蘇蓉看着陸宇,難忍內心的激動。
冥心、杜雪蓮等人都是一愣,似有所悟的看着陸宇,難道他與這蘇蓉是故人?
白玉也看出了一點眉目,公子的表情很激動,顯然他和蘇蓉之間有着不爲人知的過去。
“我知道。”
陸宇幽幽回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時候,一箇中年男子匆匆走到蘇蓉身邊,在她耳邊低語了一句。
蘇蓉頓時臉色大變,眼中露出了擔憂與驚恐之色。
“我有事先走一步。”
蘇蓉幾乎是衝出酒樓的,看得出她很急躁,滿臉都是憂色。
陸宇起身,對衆女道:“你們在這等我。”
冥心頷首道:“去吧,那是你心中的痛。”
陸宇走了,很快就追上了蘇蓉,悄無聲息的跟在她身後。
許安府,武安城中極富盛名的三府之一,是整個武安城排名第二的巨頭。
許安府門外,一個陰冷的中年壯漢正手持長鞭,在鞭打一個憨厚的胖青年。
“敢偷少爺的寶貝,看我不打死你。”
“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胖青年外表三十多歲,雙手抱頭大喊冤枉,渾身皮開肉濺。
“事實俱在,還敢抵賴,死吧。”
長鞭之上光華匯聚,瀰漫着恐怖的神能,朝着胖青年當頭劈去。
“不要!”蘇蓉衝來,一下子跪在中年壯漢面前,抱着他的腿求情道:“王總管,你饒了我兒吧,他呆頭呆腦,但心眼不壞,絕不敢偷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