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帝眼中閃過一抹異色，讚道：“你這話說的很有意思。只是你們心裡應該明白，知曉天帝過多的隱秘，那是很危險的事情，爲什麼你們還非要追問？”
陸宇笑道：“我們問，表示我們好奇。你回不回答，在於你的誠意。”
月天帝看着陸宇，似乎從他身上看到了一些過往的事情。
“你走的是以情入道，這條路很多人都曾嘗試，可全都失敗了。你覺得自己會成功嗎？”
陸宇反問道：“你走的是忘情之道？”
月天帝笑道：“你猜。”
陸宇眯起眼睛，答非所問：“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冥心聞言一笑，似乎被陸宇逗樂了。
月天帝哼道：“調侃我，那是很危險的事情。”
陸宇笑笑，岔開話題道：“永恆東天域有五大天帝，誰最強，誰最弱？”
月天帝道：“在一定範圍內的強弱，沒有對比意義。”
冥心問道：“對於你們來說，彼此共存意味着什麼？就這樣相安無事，還是……”
月天帝看着冥心，反問道：“你覺得天帝就可以爲所欲爲？”
冥心：“原來如此，我懂了。你們也有無奈，只不過外人不知。”
月天帝眼中露出一抹幽思：“道可道，非常道。當你凌駕於萬道之上，掌控萬道之力時，它便已然在悄無聲息中侵染了你。”
陸宇在品味這番話，如果真如月天帝所言，天帝豈不就是天道的傀儡？
表面上風光，實際上處處受累。
可即便如此，依舊有許多人爭先恐後，想要成爲天帝，想要主宰一方世界。
“聽說，當年喜歡你的天帝有多位……”
冥心妙目一轉，拉開了話題。
月天帝淡雅一笑，懷念道：“是啊，當年很多天帝喜歡我，可我只有一顆心，容不下那麼多人……”
陸宇幽幽道：“女人的愛，或許與男人的愛，有着本質上的區別。”
月天帝反駁道：“有時候，你感受到的可能不是愛，而是欲。男人很容易把這個搞混。”
陸宇笑道：“心之嚮往爲之慾，那是喜歡的一種表達方式，是愛的一種表現形式。”
冥心看着四周，輕聲道：“爲什麼不和逆天帝在一起，到了你們這個層次，還有什麼放不下，有什麼不能割捨？”
月天帝眼中多了幾許霧絲，似有幽怨情緒。
“我也想拋開一切，和他遠走高飛，但他卻有放不下的顧慮，我也有割捨不了的過去。”
陸宇對感情很敏銳，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永恆天域十六位天帝中僅兩位女帝，據說皆是風華絕代，爲何全都孤老一生，不曾嫁人？”
月天帝道：“因爲需要平衡，聯姻會招致許多不可預測的危險發生。”
冥心道：“若然有一天，出現了新的天帝，那時候，平衡不一樣會打破？”
“那種機率也很低，你們雖然已觸碰到天帝門檻，但要想跨越那一步，依舊困難重重，成功率極低。”
冥心轉身，背對着月天帝：“他日我若爲天帝，橫掃山河滅乾坤。”
月天帝眼神一冷：“好大的口氣，這樣的話曾經也有人說過，卻從無一人完成。”
冥心望着遠方：“這就是永恆天域無法一統的原因，因爲你們有太多顧慮，少了捨我其誰的勇氣。”
微風聚，長髮起，灼灼武魂，畫卷凝聚，一股凌天之氣遍佈月宮每一寸土地。
冥心在展露心聲，卓顯傲氣，當着月天帝的面，釋放出捨我其誰的霸氣。
陸宇眼神炙熱，這一刻的冥心宛如換人，給人異樣的感覺。
月天帝雙眼微眯，看着冥心武魂中的那道身影，久久不語。
“荒華傲世，萬古第一，或許，我們真的小看了你……”
陸宇質疑道：“荒華傲世，萬古第一，說的可是我冥荒族那位天帝？”
月天帝瞟了陸宇一眼，回憶道：“當年，她自稱荒華大帝，有着傾蓋萬古之美，讓我和霜天帝都黯然失色……”
冥心與陸宇對視了一眼，心情有些激動。
這麼多年來，終於知道了傳說中那位的名字——荒華大帝。
這讓陸宇想起了
冥荒族祖地中的那個‘華’字，當年冥心獲得的傳承是冥皇訣，陸宇獲得了冥荒訣，音同字不同，意思也不同。
當年，冥荒族獲得冥荒訣傳承的有兩位，第一位便是傳說中的荒華大帝，留下了她的印記‘華’字，陸宇是第二位傳人。
後來，冥心在獲得荒華大帝留下的精神印記時，獲得了混沌原始真訣，這成爲了冥荒族崛起的根基，陪伴她們一路走到了永恆天域。
如今，雖然不知道荒華大帝在哪，但陸宇和冥心有預感，遲早會相遇。
“這就是你們不認可她的原因？”
冥心看着月天帝，眼中多了幾分冷意。
在這永恆天域中，能夠讓兩位女天帝都爲之嫉妒的，唯有一種事情，那就是別人比她們更美。
能左右大多數天帝做出決定的也只有兩位女天帝，所以當年大家不認可荒華大帝，冥心認爲極有可能是因爲月天帝與霜天帝的反對。
感受到冥心眼中的冷意，月天帝並沒有辯解。
“不認可她，主要是理念上的分歧。我和霜天帝或許可以左右一些天帝的決定，但不至於影響大局。當然，我們當年確實有些妒忌，連霜天帝那麼自負冷傲之人，都被荒華大帝的風采所折服，對她羨慕嫉妒恨。”
冥心皺眉，似乎沒想到月天帝會直接承認，這倒讓她不好過分懷恨，畢竟這是很多年前的事情，是荒華大帝的事情，冥心只算是一個後輩。
陸宇問道：“這麼多年，除了龍天帝與刑天帝因爲永恆天帝的身份爲彼此爭鬥外，其他天帝相互之間是什麼態度？”
月天帝：“明爭暗鬥，這還用問。”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他們對於永恆天域的統一，持什麼意見。”
月天帝：“各懷鬼胎，彼此算計，誰也說不服誰。”
冥心冷笑道：“所以說，你們少了捨我其誰的勇氣。”
月天帝挑眉道：“不要太高看自己，就算你成爲天帝，也很難改變如今的格局。”
冥心傲然道：“那只是你認爲，告辭！”
轉身，冥心徑直離去，讓陸宇和月天帝都感到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