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盼晴慈愛的笑起來:“好的,聽兒子的。”
“不用特意賣萌,”顧謹遇又道,“許許本身也不是軟萌的性子,你們兩個比着賣萌,我感覺跟養了兩個女兒似的。”
他說這話不是挑剔媽媽扮嫩,而是看她們兩個奶聲奶氣的說話,一個比一個少女心,一個比一個嗲,他很難受。
孟盼晴臉色一沉:“誰故意賣萌了?!四十多歲就不能軟萌可愛了?誰還沒個少女心啦!”
顧謹遇趕緊投降:“好,好,您說的對,是我眼界窄了。總之,您開心就好。早些休息吧。晚安。”
“管的真寬!”
顧謹遇急忙上樓,逃離戰場,免得被揪着數落。
回想起來,媽媽自從搬出來以後,年輕了許多,近幾年也很喜歡穿亮色的衣服。
有一次穿了粉色的連帽衛衣加牛仔褲和小白鞋,紮了個高馬尾,他差點不敢認。
多少是有些不符合年齡的裝嫩,但只要她喜歡,即使穿JK,他也不敢說什麼。
洗漱完畢,顧謹遇像往常一樣,和蘇慕許聊了會兒,互道晚安之後才睡覺。
元宵節過後,蘇慕許又乖順了起來,不但努力學習不找事,還主動要求學習各種業餘愛好。
古代是琴棋書畫,她是把鋼琴象棋書法繪畫都給安排上還不夠,又加了跆拳道,擊劍,爵士舞,連滑雪也給安排上了。
顧謹遇勸她循序漸進,沒人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她卻不聽,只管讓哥哥們給她安排課程,連週末也不放過。
顧謹遇沒再勸,只提醒她道:“情人節要到了。”
蘇慕許沒過過情人節,即使上一世和安諾訂婚,她也沒有特意慶祝過什麼節日。
和顧謹遇在一起這兩個月,再對比一下上一世,她簡直是訂了個假婚。
安諾從沒給過她任何驚喜,更多的就是給她洗腦,暗示她,管教她,指使她,誘導她,利用她。
而她從未發現安諾對她的那些要求並不是愛。
不懂愛的她,被安諾徹徹底底的PUA,毫無自我和理智。
那時她總是患得患失,自我否定,又時常覺得安諾愛慘了她,纔會對她那麼多要求,而她也愛慘了安諾,願意聽他的話。
現在想想,可笑可悲至極!
“你想怎麼過?”蘇慕許問,心裡並沒有什麼期望。
剛過完元宵節,再鬧個大陣仗,她自己都會覺得太連上趕四。
顧謹遇見她興致缺缺,擡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正常過吧,那天你要上課,放學了我去接你。”
蘇慕許:“好。你去睡吧,我再刷會兒題。”
顧謹遇:“別太晚。”
情人節的前一天,蘇慕許藉口太累,早早待在臥室裡,反鎖上房門,動手給顧謹遇編手鍊。
在她看來,兩人都不缺錢,只有自己動手才最有意義。
手機時不時的響,蘇慕許停了很多次回覆消息,有些煩了,乾脆羣發消息:“不用問我情人節怎麼過了。單身貴族不過情人節。提前祝大家情人節快樂。勿回,忙着備戰高考。”
顧謹遇也收到了,一看便知道是羣發的,但還是問了房佑。
房佑:“收到了,嚇一跳,沒敢回。”
顧謹遇:“明天給你休假,去陪你女朋友吧。”
房佑:“我們準備訂婚了。”
顧謹遇:“恭喜。”
不用輔導蘇慕許的晚上,顯得很是空曠無聊,顧謹遇拿着手機看了一會兒,聯繫了唐乾,問他什麼時候能幫幫忙和蘇慕林切磋。
唐乾答的很簡練乾脆:“出場費,隨時。”
顧謹遇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給唐乾支招要出場費的是他,蘇慕林一次出場費沒給過,很有骨氣,現在卻輪到他來出這個錢了。
給唐乾轉了三十萬出場費,顧謹遇說:“什麼時候跟我老婆認識一下?”
唐乾:“不必了。”
顧謹遇:“夠高冷。”
唐乾:“怕麻煩。”
顧謹遇想了想,覺得有道理。
唐乾長得好,身材好,聲音也好,跟他是完全不同的風格,誰也說不準蘇慕許會不會對他感興趣。
那麼高冷神秘的男人,連蘇慕林都有了好奇心,還是不認識爲好。
情人節這天,蘇慕許一放學就跑向學校後門,急着見顧謹遇。
結果,和顧謹遇一起等在那裡的還有七個哥哥,個個都抱着一束玫瑰花,都不一樣,但都好看。
只有顧謹遇的花最爲不一樣,依舊有梔子花。
他好像對梔子花情有獨鍾,家裡有溫室養花,一年四季都有開不斷的梔子花。
她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一段模糊的記憶,一片梔子花田裡,有一個小男孩,遞給她一個棒棒糖。
她接過來,丟掉地上,踩了一腳,還罵罵咧咧的。
不會是她和顧謹遇小時候的經歷吧?
老實說,她七歲幫他媽媽討公道的事,她本來是不記得的,是大哥跟她說起,她才知道發生過。
按理說七歲的事不會忘得這麼幹淨纔對。
可能是從小到大太過胡鬧,事情多的記不完,才記不住那些別人看來是恩情,她卻無所謂的事吧。
“我都說了不過情人節,你們這是幹什麼?”蘇慕許看着七個哥哥,感到頭痛。
都老大不小的了,去談戀愛不香嗎?非要寵着她這個一無是處的妹妹。
誠然她是長得好看,天真無害,軟萌起來很甜,撒嬌時無人能擋,可她性格頑劣啊!
七個哥哥面帶微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先開口。
小的時候,七個哥哥在一起時,經常爲了誰先說話而打架,現在長大了,倒是都懂得了謙讓。
一般這種情況下,都是年齡最大的蘇慕白先說話,接着就看許辰願不願意開口。
如果許辰沉默,第二個說話的就是許鐸。
這一次,也沒例外。
蘇慕白笑道:“小妹十八歲了,就算是單身貴族,玫瑰花還是要有的。”
許鐸瞥了顧謹遇一眼,冷冷的道:“有的人不識好歹,不陪你過情人節,哥哥卻不能沒有表示。”
顧謹遇低頭看着懷裡的花,很想懟許鐸一句:“你眼瞎?”
但他張不開口。
確實是他爲了自己的小命,做出一副被蘇慕許欺負的可憐境遇來,以博取蘇許兩家長輩的同情心,換來眼前更安穩太平的小日子。
因此,許鐸給的這點氣,他得受着。
高高興興的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