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鬧了一番,蘇慕喬才想起正事兒來,趕緊把蘇慕許和簡希都叫到他的書房裡去。
書房裡,蘇慕喬繪聲繪色的將他從安佳人那裡打聽來的消息,全都說給蘇慕許和簡希聽,聽的她倆目瞪口呆,冷顫不停,心有餘悸。
這案子也太複雜了些!
但凡是個正常思維,都不會相信這些說辭。
“奇葩不?”蘇慕喬問,“你們覺得真相是什麼?”
簡希擡頭往書架的最高處,那裡有一排厚厚的法律相關的書籍,想來是許辰送給蘇慕喬,蘇慕喬不願意看,特意放到最高處的。
這世間的險惡,她早已見了太多,卻被這件事給雷着了。
蘇慕許說道:“這還用想嗎?真相肯定不是現在判出來的真相!疑點可太多了!”
蘇慕喬:“就是說啊,疑點重重,法官居然還給老村長的兒子判了刑,我懷疑法官被暴發戶給收買了。”
“不用懷疑,”簡希冷笑一聲道,“這其中肯定有貓膩。只不過,老村長的兒子自己認的罪,不把監控錄像拿出來自證清白,還一口咬定是裝醉,肯定會判刑。那女孩也是個狠角色,一點不怕鬧大,不知道她想要得到的是什麼。明明她纔是那個犯罪的,只不過目前法律對女方強=奸男方定罪模糊,她才能這麼肆無忌憚。”
蘇慕喬:“可不是麼!老村長自己的兒子什麼品行,他能不清楚嗎?猛然得知這個噩耗,哪能接受得了,肯定要上訴!”
蘇慕許:“他一人之力對付不了暴發戶,只好來找我三嬸幫忙。”
簡希:“人之常情,正常人都會這麼做。”
蘇慕喬:“可是安諾一聲不吭的把人帶到家裡來,就很反常。”
簡希保留意見,因爲她不瞭解安諾。
蘇慕許則點點頭,這一點,反常到了極點。
因爲,安諾從來沒有帶過他任何老家的親友來過蘇家,也從不提及寧城蘇家。
突然帶老村長來,十分可疑!
下午六點,蘇慕白和顧謹遇一起回了家,剛進院子,蘇慕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大哥,帶謹遇哥哥來三哥的書房,快,有事!”
蘇慕白:“你怎麼知道我們回來了?你三哥的書房背陽,也看不到我們。”
“智能腕錶啊!”蘇慕許解釋道,“我設定了謹遇哥哥距離我二百米之內就提醒我。”
蘇慕白:“……還有這功能。”
顧謹遇得意洋洋:“功能多了,你沒仔細研究。第二代產品快測試完成,到時候送你一塊。”
蘇慕白:“這麼好?”
“那是,你對我不也很好嗎?”顧謹遇眯起眼睛,就差咬牙切齒了。
這一天把他給拴的,這輩子都不想進那間會議室!
兩人到了書房,被告知了案件相關的所有事,包括安諾是因爲手機沒電並睡着了這種細節。
顧謹遇對案件本身毫無興趣,對安諾的說辭卻很感興趣。
這種話,經不起推敲的。
他有兩部手機,一起沒電,不帶充電器,可以推到休息不足腦子混沌這種原因上。
但是,但凡他想通知他姑姑,買一根充電線和車載轉換器再簡單不過。
這事,沒那麼簡單。
那四位跟神探似的探討案件,顧謹遇則給唐乾下達了新的任務,不求速度,但求真實無誤,最好有確鑿證據。
談着談着,蘇慕喬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怎麼把我大表哥給忘了?他是律師,這種事怎麼能少得了他?”
簡希:“你要管這件事嗎?”
蘇慕許搖搖頭:“沒有,我就是好奇,這件事的真相是什麼,是不是我們推理的那樣。”
蘇慕喬直接對蘇慕白說道:“大哥,你跟許大律師關係好,趕緊問問他,別讓老村長的兒子平白蒙冤,也太可憐了。”
蘇慕白打電話時,顧謹遇說:“我認爲這個時候最應該關注的是老村長的兒子在看押期間的人身安全。”
衆人心驚,蘇慕白連話都忘了說。
蘇慕許很快接着說道:“還有那個女孩!也需要特別關注,別想不開!”
簡希搖搖頭:“我不認爲她會自殺,別忘了這件事她是起因。這世上,有幾個女孩子會愛一個男生愛到強-奸並告對方強-奸的地步?”
顧謹遇卻是贊同蘇慕許的看法:“正是因爲她做法偏激,才更要關注。若是這個時候她自殺了,老村長的兒子便是無罪,也難洗脫冤屈。”
“那趕緊讓唐乾安排人關注着她!”蘇慕許緊張起來。
顧謹遇立即點頭,照辦。
且不說他向來知道許許善良,單說這種案件,不知道便罷了,但凡知道,是個人都做不到無動於衷。
書房裡一片寂靜時,許辰纔開口:“慕白,找我什麼事?”
蘇慕白啊了一聲,才猛然想起他還在打電話,手機都不知道在手裡拿多久了。
實在是事關人命,他太過震驚了。
“許辰,你要是不忙的話,來我們家一趟?”
“我不在寧城。”
蘇慕許猛地睜大眼睛,想起了葉錦年。
“大表哥,你不會在晉城吧?”蘇慕許想到就斗膽問了出來。
也不怪她八卦,她問之前特意看了三哥和希姐的表情,明顯和她想的一樣。
許辰淡淡反問:“我不可以在晉城?”
蘇慕許賠着笑:“哈,哈哈,可以,可以,那您先忙,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許辰:“需要律師的話,我可以派一個信得過的過去。”
五個人對視一眼,顧謹遇淡淡道:“不用,我可以。”
許辰輕笑出聲:“我倒是忘了,你有律師證,還是在我律所實習的。”
蘇慕白震驚的望着顧謹遇,“你!”
許辰笑笑,掛了電話。
這一刻,他真的很懷疑顧謹遇當年到他律所,並非想要實習,而是……藉機接近他。
他不是一個愛交朋友的人,除了蘇許兩家這幾個人外,並無來往頗多之人。
顧謹遇想要接近他,除非他親自行動,想要藉着小妹的另外幾個哥哥,是沒可能的。
只是,都已經到今天這一步,他的動機是什麼,已經不重要。
“你真有律師證?”蘇慕白看着顧謹遇,敬佩不已。
顧謹遇坐的無比端正,學着許辰的樣子,扶了扶壓根不存在的眼鏡,“實不相瞞,我和許大律師認識,就是在他的律所實習,時常探討法律相關知識,才成爲知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