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階是神階以下超凡生靈的金字塔尖。
無論是人類還是龍族，在這個階位都已經達到位面法則理解的上限。
所以同爲九階，就不存在什麼壓制。
咒力、法則強度、身體屬性等等的差異，也僅僅是“量”上的差異。
而不是階位。
這種巔峰對決就像是拔河，比拼的就是誰的力量更大，後勁兒更足了。
當然，龍裔比普通人類九階天生肉身強悍太多。
原本哪怕是同階，巨龍比人類也有着壓倒性的優勢。
然而季尋卻不是一般的九階。
他一出手，就用了「引天神隕」改變了重力環境，直接將那頭肆掠的九階綠龍死死拉扯向了地面。
角度非常刁鑽。
像是狂奔中的被人一絆，那龐大的龍軀瞬間一滯，差點就一頭從百米高的天空扎向了地面。
這一幕看得在場所有人表情都齊齊一僵：控制住了？
聯盟軍的將士們認出了出手的是季尋，剛被龍威震懾跌落的士氣，瞬間暴漲了的起來！
要知道龍族天生免疫幾乎一切法系控制系魔法，何況是九階巨龍？
之前他們嘗試過各種禁咒遺物，都完全沒用，沒想季尋一個照面就控制住了？
這招“術之奧義·怪力亂神”算是季尋領悟的第一個“僞神術”。
之前在研究了【力量寶石金球】製作圖紙的時候，他發現了引力的本質其實是空間扭曲之後，就有靈感創造了這個大範圍控制咒術。
還達不到神術的程度，但也隱隱觸碰到了規則層面，也因此能控制這頭「瘟龍」雷德格烈。
而另一邊，獵神號機械城裡，卡特琳娜也早就準備好。
月光是她最好的感知，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戰場上發生了什麼。
沒等參謀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已經按動了發射按鈕，默契配合上了季尋的控制。
“嘭！”
“嘭！”
“嘭！”
“.”
機械城上的發射井蓋彈開，火藥彈射器將一條條帶着破甲矛頭的合金捕龍鏈，以超高的速度射了出去。
那頭綠龍在半空中身形不穩，就看着幾十條粗壯的鐵鏈朝着自己彈射而來。
避之不及，只聽着“叮叮叮”一陣金屬碰撞的銳響，那鎖鏈在綠龍的鱗甲上留下了一些白色的劃痕。
那些捕龍鏈前端有精密的機械鎖具，雖然沒能傷到綠龍，但彈開一瞬間鎖具就咔嚓咔嚓作響，鎖在了巨龍的各個肢體關節處。
這就是獵龍計劃的一環。
如果是九階龍裔，可能真就控制住了。
但眼前是一頭純血巨龍。
「瘟龍」雷德格烈被十幾條合金鐵鏈鎖住，那雙豎瞳中滿是憤怒和不屑，張口就是一口綠得發黑的毒液龍溪噴吐了出來。
毒液噴在鎖鏈上發出了滋滋滋的聲音，突突冒着白煙。
縱然這些特質的鎖鏈已經是機械城裡材質最強的了，但也沒堅持多久。
外面的符文鍍膜層一被腐蝕，鎖鏈立刻就出現了坑坑窪窪的腐蝕痕跡。
那惡龍再用力一繃斷，只聽着“鏗、鏗、鏗、鏗”的金屬斷裂聲，綠龍已然脫困。
季尋看到這場面，半點沒有意外，只是呢喃了一句：“果然超級強啊.”
看到眼前一幕，他也徹底對這綠龍的戰鬥力有了比較準確的評估。
鐵鏈繃斷完全在意料之中。
神階之下，沒人能看得住全盛狀態的巨龍一口龍息，那些人類工匠附魔的鐵鏈繃斷也是應當。
從一開始，季尋就知道這次屠龍必然是一場惡戰，持久戰。
所以，毫不意外。
就像是捕獵一樣，精心準備的陷阱沒能困住獵物，那就準備迎接瘋狂的反撲。
聯軍所有人卻不知道季尋的計劃，看着偷襲“失敗”，他們所有人心中都齊齊一驚：不好！
「瘟龍」雷德格烈活了幾千年，從來都是它吃人，還沒被視作螻蟻的人類如此算計過。
它沒想和機械城那鐵疙瘩糾纏，轉身就用那一雙琥珀豎瞳死死盯着剛纔偷襲自己的人類。
季尋被惡狠狠地瞪着也不生氣，嘴角微微揚起弧度，抽身暴退。
同時，他手裡咒術卡已然潰散：“聖域·萬象真解。”
幾乎是就他身體外那層黑色漣漪展開的瞬間，一股把空氣都腐蝕得扭曲的綠毒已然噴在了聖域形成的護盾之外。
雖然毒素兇猛，但射程有限。
季尋藉着毒素的衝撞力道，倒飛了出去，轉眼已然脫離了龍息的噴吐範圍。
神奇的一幕也同時上演。
那無物不腐的毒液遇到季尋黑色的聖域，顏色猛然就暗淡了下來。
從綠得發黑，到深綠，再變成松石綠，最後到突破聖域觸碰季尋的身體，已經變成了透明的寶石綠色。
毒素肉眼可見地地衰弱了九成。
最終剩下的那點毒性在季尋穿透罡氣，把衣服腐蝕出一些空洞，然後在他古銅色的肌膚上腐蝕出嫋嫋青煙，便沒了後續。
這點皮外傷，轉眼就癒合了。
雖然同樣是九階，但法則強度和術式還有很大的差距的。
龍息是龍語魔法，品階堪比人類咒術的“神通”。
就像是同是鐵器，鋒利的長矛，很容易就破開了腐朽的鐵甲。
季尋看着眉頭一跳，心道：“好強的毒素。”
這是他見過最強的毒素。
如果不是聖域分解掉了大部分毒性侵蝕，剛纔那一口龍息怕是把八階卡師當場融化。
然而這一幕再次讓整個戰場所有人看得目瞪口呆。
那一雙雙驚愕的目光彷彿是在說：眼前這個人類硬扛住了九階純血巨龍的龍息？
雖然借用了身法閃避，但卻是實打實地硬抗下了範圍性的劇毒龍息，僅此一點，季尋表現出的實力已經讓所有人意外了。
沒人見過【萬象真解】，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那些西蒙家的龍裔騎士們一個個卻驚呆了。
這讓他們期望看到的敵人一個照面就被擊潰的畫面完全不同。
然而另一邊，盟軍機械城裡的指揮所裡，卻是一片歡騰的場景。
“抗住了！哈哈哈，季尋先生竟然正面抗住了那九階巨龍的龍息！”
“哈哈哈，季尋先生也成功晉升九階了，我們也有九階強者了！”
“.”
卡特琳娜看着眼前的畫面，目光落在季尋那張滿是戲謔笑容的臉上，呢喃自語：“這傢伙真是誇張呢.”
她是爲數不多知道季尋真實情況的人。
如果是季尋晉升許久，她倒也不會這樣意外。
可要知道那傢伙纔剛晉升九階，就能和龍族硬碰，這實力那是她也難以置信。
最爲震驚還是「瘟龍」雷德格烈！
它看着自己的龍息竟然沒殺掉眼前的人類，憤怒的豎瞳中滿是震驚。
更讓它看不懂的是，剛纔把自己龍息分解掉的那神秘領域。
那是什麼聖域？
沒見過，但卻並不妨礙它看懂了對方對毒素的超強理解。
不過，隨即是井噴的怒火！
一個只配當奴隸的人類竟然敢挑釁的自己的威嚴，這讓高貴的龍族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震驚一閃而沒，轉而那張猙獰的臉上已滿是怒火。
它振翅一飛，衝着那人類再次飛了過去。
所過之處，一雙肉翼壓縮的空氣都形成了一個誇張的氣壓龍捲。
恐怖的龍威在這一刻拔高到了極致，席捲整個戰場，像是海面上掀起的驚濤駭浪。
這讓激戰中的數萬人，無論是西蒙軍團一方，還是穿着機械戰甲的那些盟軍士兵，一個個都感受到了靈魂都戰慄起來的殺意。
只有季尋紋絲不動。
他看着眼前洶洶襲來的龐然大物，目光微微一縮。
也絲毫沒有後退的意思，咧口一笑。
龍息蓄積是需要時間的，預判了對方的意圖，他身後小丑虛影一現，三頭魔像金身變化而出，擡手一拳轟出：“霸拳·地鳴！”
季尋可沒打算一來就用什麼“以巧破力”。
既然要評估一下神階之下巔峰戰力到底什麼情況，那就實打實地試試！
那綠龍看着季尋着行動找死的舉動，豎瞳中滿是譏笑。
一拳轟出，正好迎上了朝着自己抓來的龍爪。
剎那間，以季尋拳頭爲中心，虛空都被打出大片蛛網般的裂縫。
這可不是視覺錯亂，而是實打實混雜了空間法則的霸拳。
就像是在空中布了一張網，迎接馬上到來的“炮彈”。
“咚！”
巨龍的龍爪拍在了了季尋的拳頭上，發出了刺透耳膜的轟鳴聲。
就像是飛鳥撞在了火車頭，雙方有着巨大的體型差距。
只堅持了一瞬間，四周裂開的空間裂縫就炸裂式地擴散數倍。
波及之處，無論血肉鋼鐵，盡皆像是瓷器般碎裂開來。
隨即，季尋的人影倒飛了出去。
“嘭嘭嘭嘭.”
一連串多米洛骨牌倒下的聲音。
季尋在地上犁出了一條几百米長的溝壑之後，這才停了下來。
心中氣血翻滾得厲害，饒是他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這才平息了差點炸裂的血管壓力。
不過饒是如此狼狽，季尋臉上非但有恐懼，反而嘴角的弧度越昂越高。
雖然一個照面又吃了點虧，但這也讓他感受到了強烈的戰鬥慾望。
“這傢伙的力量數值應該已經超過3200了.嘖嘖，這就是巨龍的天賦嗎，真誇張啊.”
季尋心中嘀咕了一句。
他現在進階九階，屬性暴漲，但力量也才2600左右。
要知道自己可是每次進階都幾乎拉滿了所有肉身屬性纔有這個數值，其他人類卡師就更不用說了。
而巨龍什麼都不用做，就靠着血脈天賦就能達到比人類巔峰更強的屬性，真是不得不承認血脈種族的差距。
不過，在季尋眼裡，這可不完全是劣勢。
正是因爲血脈太強，某些能力就固化了。
巨龍的所有能力都來自血脈天賦。
而人類，可以變通！
聯軍總部裡，剛剛還興奮的衆人看着季尋一個照面就被拍飛，氣氛瞬間就又凝重到了極致。
沒人再說話，都全神貫注地看着屏幕上的畫面。
只有卡特琳娜表情如常，沒有絲毫擔憂，反而溫柔又吐槽似乎的呢喃了一句：“這傢伙還是老樣子啊”
同時，她下達了命令：“所有泰坦戰甲立刻回援總部！”
“是！”
命令一傳出，左翼右翼兩邊戰場上的四具泰坦戰甲不顧糾纏的敵人，也沒管陣地，鍋爐泄氣噴射，機甲橫衝直撞開始回援。
這一幕，看着讓人覺得像是戰局不容樂觀，需要泰坦戰甲回來幫忙。
一旁的伊莎貝爾也是這樣想，小臉上滿是緊張。
雖然沒有太多認可感，但畢竟是父親給自己找的老師，還是希望平安的。
她心中想着，能和九階巨龍對上幾個回合已經很厲害了，以後確實得好好跟他學學。
可相比伊莎貝爾的擔憂，一旁的蘑菇頭達西臉上卻只是疑惑，自言自語道：“奇怪了，老師明明能避開的，爲什麼他要和那惡龍硬碰硬呢.”
伊莎貝爾以爲自己這個“師兄”不知道純血巨龍的厲害，解釋道：“老師和.和那敵人的力量差距至少有三成，速度上也有絕對的壓制，怎麼可能避開？”
達西搖搖頭道：“不是力量的問題。而是老師沒有選擇避開。不是避不開。”
伊莎貝爾沒怎麼聽懂，不服氣道：“力量差距如此之大，怎麼可能避開？”
達西解釋道：“師妹你纔跟着老師時間不長，不知道老師在「我即世界」秘法上的造詣已經達到了人類思維無法觸及的高度。可以這麼說，整個戰場就沒有老師沒想到的情況。我都能預判出那綠龍的一些舉動，老師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剛纔他明明可以選擇預判閃避，但沒有，我才很奇怪.”
“.”
伊莎貝爾聽着怒了努嘴。
聽不太懂，也沒覺得有說的那麼玄乎。
她是龍裔，打心底還是覺得同階巨龍比人類強太多，這是一個無法爭辯的事實。
達西也知道和師妹解釋不通，自己想不明白就轉臉問道：“師母，您說爲什麼啊？”
卡特琳娜聽着，淡然一笑：“因爲他想打架了。”
伊莎貝爾不明所以：“啊？”
達西卻若有所思，又問道：“師母，您是說，老師是想在實戰中提升自己的感悟嗎？”
卡特琳娜對季尋何其瞭解，她再次說道：“這只是其一。最重要的還是，他就是想打架了。”
她當然知道，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有生命威脅的對手，季尋那傢伙不試試纔怪了。
從認識之初就是如此，那傢伙喜歡在刀鋒上起舞的感覺。
現在依舊如此。
當然，卡特琳娜能理解，那是因爲兩人早就熟悉。
其他人就不能了。
此話一出，留着兩個小傢伙，還有一旁的盟軍高層們，一個個目瞪口呆。
“咚！”
“咚！”
“咚”
戰場上的節奏很快。
「瘟龍」雷德格烈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類爲什麼會這麼強。
單單論力量，已經是它見過幾乎算是最強的人類之一。
但看着一擊就擊飛吐血，它也沒給對手機會，衝上來就是一通暴風雨般密集攻擊。
然而就是這一打，這綠龍越打越是心驚。
原本以爲下一招就能把對方打死，又或者用龍息噴死
可是每每使出對手必死的一擊之後，總會發現差了那麼一點意思。
那個人類一次次吐血，卻總能生龍活虎地站起來，然後繼續戰鬥。
如果只是一次，還可以說是僥倖。
那麼一次次都能僥倖逃生，那就細思極恐了。
「瘟龍」雷德格烈可不愚蠢，反而它十分精明。
它意識到，眼前這個人類是在拖時間等增援，又或者消耗自己的魔力
總之，對方一定有陰謀。
而且速殺不掉，這已經讓它失去了耐性。
遠遠聽到了“噗呲”“噗嗤”蒸汽極速泄氣聲，雷德格烈知道，那是人類裡最厲害的那種戰鬥機甲。
那是一種連自己的龍息都很難破壞的怪東西。
那人類是想等那四具機甲過來一起合圍自己？
哼！
倒是好算計。
雖然「瘟龍」雷德格烈依舊沒覺得有威脅，即便是打不過，它也能飛走。
但隨着戰鬥的繼續，它心中總有種不好的直覺。
彷彿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眼前的人類給它的感覺太詭異了，那小丑魔神虛影上的詭笑，彷彿給人一種洞穿內心一切，被窺探的感覺。
“咚！”
又是一次力量對撞。
「瘟龍」雷德格烈再次一抓拍飛了那個人類。
然而看着空中倒飛出去的人影，它卻半點高興不起來。
因爲它已經清楚地感知到了，這一拳對那人類沒有任何影響，他依舊會站起來繼續戰鬥。
而且還有一種很古怪的感覺，彷彿對方已經摸清自己的招式，應對的越來越從容。
思緒靈光一閃，「瘟龍」雷德格烈終於明白了：“該死！這人類竟然是在用我錘鍊穩固境界？”
之前戰鬥了這麼久，它當然已經剛看出來了這個人類似乎剛進階九階不久，很多聖域相關能力都還運用的不是很熟練。
然而那是之前。
現在，那種“不熟練”正在飛速地提升，變成“熟練”。
這也是爲什麼自己對付起來越來越覺得不舒服的原因。
可是雷德格烈想不明白，這種生死戰鬥，真有人會用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來當試煉？
除非，對方有百分百保命的底氣。
雖然不想承認，可雷德格烈想不出別的任何理由了。
雖然被人類藐視、挑釁、嘲諷，這讓它堂堂龍族感受到了強烈的憤怒，但殺不掉是事實。
那憤怒只能憋在心裡。
而看着遠處第一具泰坦戰甲已經出現在視野中，雷德格烈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打下去了。
至少要先離開這裡，把戰場選在別處！
季尋當然也看到泰坦戰甲來增援了，輕笑一聲：“終於要逃了嗎.”
龍族的傲慢是天性。
絕大多數時候，哪怕是死亡，龍族也不會地低下驕傲的頭顱。
這是龍威霸道無匹的天然優勢，也是性格上的劣勢。
所以巨龍在面對威脅的時候，通常會死戰到底。
雖然綠龍屬於那種更狡詐的龍族，但也不至於被一個殺不掉自己的人類嚇走。
所以就一直打到了現在。
這也給了季尋很好的戰鬥體驗。
不僅僅是讓他把剛進階掌握的新能力都錘鍊了一遍，更是見識了神階之下戰力到底如何。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摸清楚了敵人幾乎所有手段。
龍族的能力很強，但幾乎不會有超出血脈之外。
不外乎龍息、龍語魔法和巨力。
未知的，就是它到底掌握了哪些龍語魔法罷了。
這就是季尋剛纔要做的。
雖然捱了一通胖揍，但只要沒死，那就值得。
如自己弟子猜測的那樣，季尋現在「我即世界」的境界已經極高。
那種絕對理智的推演能力，讓他根本不會有任何失誤。
可以這麼說，除非實力絕對碾壓，否則想勝他，只有耗死一條路。
而季尋如今的狀況，諸多魔神秘法加持，還有諸多寶物傍身，哪怕是一頭魔力充沛的巨龍，也很難說最終誰耗死誰。
慢慢試探，一點點就能清楚了。
手段明瞭之後，可預判的就多了。
看着那頭綠龍震翅一飛，就要逃走的架勢。
“現在纔想走，有點晚了啊”
季尋咧口一笑，手裡掏出了一張彩色joker，嘴裡輕吟一聲：“撲克局·馴龍師牌此地限制御空。”
戰場上的激戰還在繼續，但季尋拖住了那頭九階綠龍，盟軍這邊的機械軍團就有巨大優勢，幾乎碾壓式地錘着敵人打。
但所有人的目光，其實還是關注着兩個頂階強者的戰鬥。
可季尋那種“險象環生”的打法並不誰都能理解，盟軍高層看着全程都像是坐過山車的心境，一直在高空墜落的驚悚狀態中沒出來過。
一下子看着差點要打死了，眨眼他又站起來了.
眼看着要被龍息噴死了，下一秒他又站起來
如此循環往復。
現在看着泰坦戰甲回援，盟軍這邊所有人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想着有泰坦戰甲一起，對付那九階綠龍不說能殺，至少是不會敗了。
直到現在，在一般人看來，這次戰爭的勝負依舊五五開。
畢竟巨龍的身體優勢比人類強太多，真耗下去，大概率是兩敗俱傷。
雙方軍士都只有一個念頭：唯有死戰了。
然而誰都沒想到的是，在泰坦戰甲出現在戰場中的第一時間，「瘟龍」雷德格烈振翅騰空，看着竟然是想飛走？
逃了？
西蒙公爵軍團的人看着面色大駭。
因爲他們知道，一旦這位巨龍大人退走，等待他們的就是全軍潰敗。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巨龍眼裡，人類從來都是耗材和奴隸，哪怕是自己的血裔。
要放棄也毫不猶豫。
就是這一瞬間，彷彿戰爭的天平開始傾斜了。
然而讓所有人更沒想到的一幕發生了！
九階巨龍的速度已然快到了極致，原本只要它想飛，一轉眼就能消失在戰場。
然而詭異就在所有人眼前上演。
那巨大的綠龍展翅撲騰一飛，衆人沒看到之前那樣一瞬消失的綠光。而是看到了一頭費力撲騰翅膀，依舊在原地沒飛多遠面露驚恐的惡龍。
那畫面像是旱鴨子在水裡掙扎，費力而滑稽。
第一次，龍族這種天空的霸主，竟然不會飛了？
沒了速度優勢，「瘟龍」雷德格烈的身軀笨拙得像是無法掉頭的大蜥蜴。
沒等衆人想明白髮生了什麼，就看着那個剛纔一直被揍飛的人類，閃現出場，一拳轟在了那厚實的鱗甲上。
“咚！”
第一次，季尋轟在了對方心口後背的位置上。
恐怖的拳勁兒隔着龍鱗灌入了那惡龍的體內，肉眼可見，旁的龍軀都蕩起了層層漣漪。
“昂~”
一聲尖銳的龍吟響起，「瘟龍」雷德格烈吃痛，翻身一口龍息噴了出去。
然而季尋卻沒有之前那樣笨拙，而像是早就預判了角度，輕鬆閃避開來。
龍息一直噴吐，他就頻頻閃動。
【灰JOKER】這張咒神卡復刻了空間瞬移的咒術，幾乎能無限制使用。
所以從一開始，他想避戰，對方就奈何不得的。
而觀戰人員的眼中，只看到了一串串虛影，還有暴跳如雷卻完全奈何不得的綠龍。
除了盟軍總部的卡特琳娜，沒人知道爲什麼那頭綠龍飛不起來了。
她知道季尋做了什麼，晶眸中神采奕奕：“想的還真周到啊嘖，這下有得看了。”
絕大部分龍族的飛行能力還是物理層面風阻力。
所以，阻力消失，速度自然就降下來了。
那張【彩JOKER】咒神卡改變了戰鬥規則，“限制御空”，讓空氣失去正常的阻力。
讓卡特琳娜驚豔的是，季尋的很巧妙的是“限制”，而不是完全“禁止”。
她知道【彩JOKER】能改變範圍內的規則運轉，前提是，改變的規則要符合自身掌握的某種能力。
假如中招的目標對該規則的理解超過施術者太多，又或者制定的規則被人看出了破綻，就會失效。
眼前畢竟是一頭活了幾千年的巨龍，季尋不敢確定它到底在規則領域領悟了多少。
所以，纔有了之前的試探。
現在試探好了，差不多摸清了對方的底細，這纔出手。
季尋可是個氣功師，對“氣”的理解已經達到了超凡入聖的境界。
還季尋只是限制了規則。
而不是完全禁止。
這樣一來，那惡龍哪怕是看破了規則改變了，或多或少會受到影響。
從一開始，季尋佈局就是爲了現在。
卡特琳娜已然看清楚了他的所有想法。
而整個指揮室裡，其他人卻並沒有想明白，爲什麼突然局面就逆轉了，剛纔一直被壓着打的季尋，竟然反過來追着那綠龍錘了？
只有當弟子的蘑菇頭達西隱約看懂了一些，難掩驚喜道：“我明白老師剛纔爲什麼示弱了！他是在試探敵人的手段，就等現在”
一旁的伊莎貝爾雖然依舊沒看明白，可事實擺在眼前。
這位傲嬌小姐這才明白，自己老師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何等恐怖的程度。
“難怪父親大人會讓我來.”
此時此刻，伊莎貝爾那雙漂亮的紅色雙瞳裡，除了震撼，再沒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