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喜在一旁推脱:“这事情真的不行,我不懂这些。我们公司有一个人其实也好这些,这样吧,你告诉我地点,我告诉他,让他去给你鉴赏鉴赏你看行吗?我肯定他鉴赏出来的肯定比我好。”
卓博却在那一边急了,如果许喜还能看见的话,能够看见一个愣头青的小伙子拿着电话在马路旁边饶头饶脑还一脸羞愧的样子。其实卓博那里懂什么字画啊,在他眼里那些什么清代明代的字画和三岁小娃画的那些涂鸦一样,都是颜料而已。只是听着林灵说,许喜喜欢内涵的东西。他一晚上没睡,精神格外紧张,觉得整个人都振奋了。
他虽然有时候木讷,不懂风花雪月甜言蜜语。但是不代表他看不出好女人不是,许喜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好女人,就像是那开在二月的风里的一株小棉花,粗看的确是没有吸引卓博,但是那是因为他也紧张,他觉得他在警校的那些年世界就在经历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等他出来当年纯情的小女生都变成了世俗的成熟女。只有许喜给他的感觉不同,按照他自己的话讲就是没有侵略性,没有进攻性,她是碉堡,绝对的独一无二的默默无闻的碉堡,这样的,卓博喜欢。
所以他留了电话号码,用了一晚上想什么样的东西会让许喜觉得自己有内涵,而不是一个只会拿着枪的二愣子。其实他真的不是二愣子,去年的“7?15”重大的犯罪案件就是他破的。可是破案和破女人是不同的。想来想去,名画有内涵吧,更何况是有年代的名画,第二日一大早,他破天荒的没有去跑步锻炼,而是开着车就去了古玩一条街,专门看那些字画好,现在他终于选定了,而且也知道了将这幅画的来龙去脉都摸得严严实实的,既然她问他也不会是一问三不知的小白痴了。
可是现在许喜既然一个不会就拒绝了,这可是他辛辛苦苦了那么久得出的结果呢,他要一个大男人来干嘛?他有没有特殊取向。
拿
着手机,卓博脸都憋红了,这是他这样长久以来第一次对女孩子动心,而且也是因为是楚昊的面子他才屈就的。
他站在那儿听着许喜的声音,忽然就觉得气场没了,只得结结巴巴的说:“我,我其实也不懂什么字画,我,许喜,其实我是想见你。”
许喜拿着电话,总算是明了了。原来卓博是为了见她。
“你看这样好不好,你现在有时间吗?出来一趟吧,我就在这个附近新开的一家扬州菜馆等你,你来吧,我听说味道还不错。”
卓博的语气很好,又似昨天问许喜电话时候的那股彬彬有礼,许喜也不好拒绝,也拿不出理由拒绝。
“那好吧,你先等一等,我马上就过来。”
卓博说的那家扬州菜馆的确是别致,别看门庭不大,进去却是别有洞天又是湖又是回廊的。又正好是夏天,园子里树也绿的发凉,阳光落在上面就像落在水上,如此波光粼粼。又有不同的花,万般颜色尽枝头,可以说是山青花欲燃,而曲意回廊,诗情画意莫不过是说这。
和卓博穿廊走巷,最后是落得这菜馆的最清净之处,服务生也承袭了扬州特色,一声扬州丝绸的贴身旗袍紧致又精细,脸上粉黛略施,发髻微倌,能让人忘记这时代。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但是我知道这是这附近最好的菜馆。”卓博坐在许喜对面说。
“哪里。”许喜说:“若是这样好的菜馆都觉得不好,那什么才叫做好的。”然后认真的看着菜谱。
果然也如许喜猜想的,这价格和这个装修的格调一样,高,实在是高。许喜微微的合上菜谱,看着卓博,他是人民警察,工资不可能高很多,许喜也不是吓得不敢点,和沈继添在一起的时候,沈继添什么样贵的菜都要,只要他觉得新鲜。那时候许喜也不敢说什么沈继添点什么吃什么。
可是这会许喜可不想让卓博变成冤大头,许喜想好了,扬州著名的扬州炒饭,这只要35,能够接受,等会她点这份就行。但是看着许喜没点,卓博也不点,看着许喜问:“怎么不点?”
旁边有服务生站在,许喜也不好说太贵,只得说:“你先点吧,其实我要份扬州
炒饭就行了。”
卓博瞄了一眼菜单,看着上面花花绿绿的文字和图案,这品种无数,“要不我今天推荐一份吧,菜,这菜是这的招牌菜,我来过几次都很好,你若相信我就试一试吧。”
卓博和其余的人有很大的不同,那便是和他一起的人都能够随时随地感受到他的真诚,这种真诚与生俱来而毫不做作,让人只觉得亲切,而不虚假。
许喜看着眼前的人不觉得点点头,“那好,我试一试。”
服务生拿着菜单下去,整个地方很快清净了下来,卓博要的是小包厢,包厢是半封闭的那种,临着窗,窗前就是垂柳和小湖,映着些许绿意,心旷神怡。
“你喜欢这里?”卓博问。
许喜喝了一口茶,“还行,”但是她来这些的地方的世界少,更何况还有这般惬意。
“恩,你喜欢就好。”卓博有些不自在,手在许喜见不到的地方不断的搓揉着,“要是喜欢我们下次再来吧。”
“不了。好的地方来偶尔来一次就好,次数多了倒是显得平常了,就像俗话说的,远看好,近看豆腐渣。”她算是在提醒卓博,她不能近距离的了解,也许现在不熟悉,怎么远观都觉得她也只是荷花池中的一朵,也许因为经历太多还会显得特殊。但是若是凑近一看,定能发现那荷叶下面的藤藤蔓蔓纵横交错和腐朽不堪。
但是卓博却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许喜话中的含义。服务生很快就端了饭菜上来,先上的汤,盛器很漂亮,是南瓜汤,瓷器却是南瓜的形状。
许喜爱不释手,只觉得这般享受真的不能太过。
饭后,卓博送许喜回家,在许喜家楼下,他却没打算放许喜下去,只见他埋着头说:“许喜,我不知道你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于我来说,正是因为你那样我才想要靠近,不管是什么都想要去了解,也不会觉得因为了解了就变得对你再无兴趣。我觉得人正是因为了解才能够靠近,许喜你能给我这次机会吗?”
卓博的呼吸一下子在这密闭的微小的空间变的几近可闻。无限扩大。
许喜只得夺路而逃:“我先上去了,卓先生,今天谢谢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