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诺被气到了没脾气。
她使劲的推了几下,可傅席宸纹丝不动。
索性,她也不动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现在这样被抱着,她总有一种安全感在不断的滋生,蔓延。
这种感觉,让她安心,大脑却是更加纠结。
矛盾的心思不断的碰撞,让她反而没心思去管傅席宸的表现。
傅席宸抱着她,眼神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便看向了墓碑,岳父?
这个称呼,他几乎没用过。
今天莫名其妙叫了出来……
回城。
季诺半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傅席宸,淡淡的笑了笑,“傅总不限制我的通话?”
“你人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限制你,你是臆想我喜欢你?”傅席宸冷淡的眉眼带着几分的嘲弄。
季诺心口一凉,没说什么,挂断了电话。
看着女人的指尖放在了红色的小按钮上,傅席宸的嘴角几乎勾起来。
徐若雅在家里面坐立不安,季诺的父亲死了这么多年,傅席宸都没去过,今天却带着季诺去扫墓,着就像是两个恋爱的人,终于要见父母了一样,她的心里面,满满都是恐慌。
在几番的思考之后,徐若雅不想跟父亲说的那样坐以待毙,她必须要主动出击。
她上了楼,走到了傅席宸的主卧。
这个地方,她不是没来过,可现在却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她一连看了好几遍,才发现没被人发现,闪进了房间,走到了里面一个保险箱旁边。
她手指轻颤的放在密码按钮上,输入了进去。
叮叮叮,密码错误。
怎么会错误了?
徐若雅脸色一白,当初让季诺进监狱的时候,密码是傅席宸亲口说的。
是她的生日。
现在怎么会改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脑子里仔细的想了想,便想到了季诺的生日。
上层社会的名媛,过生日的时候一般比较隆重,所以不是什么秘密,她手指飞快,密码刚刚输入,咔,开了!
徐若雅的心,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在最初的疼痛之后,更是无边无际的恨意跟怨毒。
傅席宸,你果然……负了我!
她隐忍着眼中的泪意,颤颤的,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锦盒。
火红色的盒子,即便是不打开,也能猜测出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
当初季诺的父亲季斌还是圈内第一的时候,女儿结婚,拿出来一个亿,给闺女做了这样的夫妻对戒,但是季诺后来被关进监牢,临走之前,将戒指拿了下来。
当时被傅席宸锁在了这个保险箱里面。
徐若雅还记得傅席宸当初的解释,“这样的东西,扔,不可能,所以只能隐藏。”
她还以为那个时候的傅席宸只是想要在别人质问的时候,用这个东西来搪塞一样,毕竟,留着戒指,也算是对妻子的怀念,也好堵住那些记者的嘴巴,免得被人当做忘恩负义,抛弃妻子的人。
拿着这个东西,徐若雅的眼泪缓缓落了下来。
她跟在傅席宸的身边二十多年,身上有很多的珠宝,可总是缺少,一个戒指。
曾经也提示过,暗示过,但是傅席宸的情商……终究,她还是没有这样代表婚姻的戒指。
摩挲着戒指的锦盒,徐若雅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你们想要在一起?怎么可能,隔了千山万水,那就让你们之间,再隔上一条人命!
这个,就是证据。
徐若雅握紧了这个锦盒,随后将保险箱关好,蹑手蹑脚了出了门。
旁边的房间,小宇正在练习黑客技术,黑掉了别墅里面所有的监控系统。
季诺跟傅席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佣人准备好了饭菜,两个人简单的洗刷一下便开始吃饭,没有人提起徐若雅,也没人说起今天墓地的事情。
像是多年的默契,更像是一种心灵的交流。
傅席宸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了季诺一眼。
“想不想去公司?”他忽然问道。
这样的问题,让季诺一愣。
去公司……这真是一个令人心神驰往的念头。
公司里面除了傅氏的人,很多都是季家以前的员工,股东里面,大多数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伯伯。
若是得到这些助力,那她想要做什么,也不用看眼前男人的脸色。
只是,她能想到的,傅席宸怎么可能想不到,所以,他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季诺淡淡的笑了笑,“傅总想要24小时看着我,那倒是不如在我的身上撞上一个追踪器,也好过傅总这么担心。”
“我担心你?”傅席宸冷笑一声,“公司的股东想要见你,看看你傅太太生活水平,你以为,我会让你进公司?季诺,你最近,挺自作多情!”
季诺没再说,只是低头吃饭的时候,像是有什么晶莹的东西落入了碗中。
吃了碗,她没有兴致跟傅席宸说话,上楼。
“去做什么?”
“就在别墅里面,傅总担心我跑了?”季诺有些无语。
以前的时候,傅席宸虽然霸道,但不像是现在这样斤斤计较。
若是以前热恋的时候,这样黏人,说不定还是情趣,可现在,她只感受到无数的惊吓。
傅席宸眸光深了几分,看向季诺,现在的她还穿着类似于修女一样的黑色长裙,虽然很保守,但是她纤细的身材前凸后翘,愣是将修女风穿成了妖娆风。
他甚至忍不住想,女人站在花洒下面,水珠落在她的身上,游走她的全身……
傅席宸嗓子有些发干,“一起洗!”
季诺差点被气笑了,“傅总,那我建议你,在浴室里面撞上一个监视器,毕竟,我对你不感兴趣,这点自由的空间,你就不要剥夺了。”
傅席宸已经大步走来,气息灼热的几乎要烫伤了人。
他伸手将季诺的胳膊拽住,将人直接拽过来,“敢忤逆我,季诺,你是不是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忘记你留下来的真实原因?”
季诺这才想起来。
她在傅席宸眼里,就是一个被折磨的对象。
只要是他愿意,随时随地,都会攻击她,侮辱她。
而她,为了赎罪,一切都可以接受。
日子平和了几天,她倒是忘了她之前是多么想要逃脱这样的牢笼。
季诺抿了抿粉色的唇瓣,“是啊,傅总想要我给徐若雅赎罪,为什么你亲自来折磨我呢,不是让徐若雅来,更解气吗?”
“呵,你还真看得起你自己,让小雅来,你反击之后,破坏她的名声吗?”
季诺心里呵呵冷笑。
她真是,什么也不想说了。
“你随便吧。”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
傅席宸拽着她上楼,在楼梯口,看到了徐若雅。
她在拿了戒指之后,就去了傅擎宇的房间,装模作样套了一下傅擎宇的话,发现这个孩子并没有要背叛的她的意思,才打算离开,没想到,遇到了他们。
别墅里面的佣人,居然如此的白眼狼,傅席宸会来,敢不通知她了?
徐若雅心里恨,可终究还是笑了笑,“这么早就回来了,季小姐,你脸色好像是不大好,我帮你找点药?”
季诺没说话。
傅席宸也看到季诺脸色有些苍白。
徐若雅伸手拉住季诺,“咱们先下楼?”
季诺被人半路截胡,傅席宸脸色有些不好。
而季诺也不想跟徐若雅废话,这样的女人除了恶心她,真的没有什么用处。
她更想,早点见到管家,问清楚当初的事情。
脑子受了伤,她那些事情想不起来,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
徐若雅却是用了力,抓紧了季诺。
季诺只觉得手心一凉,有些硌得慌。
她脸色微微的一边,看向徐若雅。
徐若雅眼底那抹幽深的算计,并没有逃过季诺的眼睛。
“嗯,好!”季诺转过身,看向傅席宸,决定恶心徐若雅一下,“老公,我去去就回。”
傅席宸本来因为被截胡的暴怒,被这一句“老公”熨平。
他不禁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季诺黑色的秀发,“好!”
这么温柔?
徐若雅咬了咬牙。
两个女人下了楼,下面的人被支开,季诺也知道徐若雅要做事,是不会让人发现,索性敞开了说,“拿出来吧。”
徐若雅笑了笑,“你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聪明,”她摊开手心,一枚钻戒,闪闪耀眼。
季诺呼吸一顿,那一瞬间,似乎五官都僵住了。
那是她的婚戒。
入狱之前,赌气丢在别墅的婚戒,怎么会在徐若雅的手中?
徐若雅晃了晃戒指,淡淡的笑了笑,“这个东西价格不菲,通说能买肾,也能买命。”
这话里面的每一个字,季诺都认识,可连起来,她怎么就有些不明白。
看到季诺着呆呆的样子,徐若雅几乎哈哈大笑,“季诺,你忘了吗,我以前问过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的肾,去了什么地方?”
“呵,你父亲告诉你了?”季诺试探,脸色却是冷的,仿佛是一切都已经知道了。
徐若雅愣了一下,忽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难道,季诺真的知道了,她有些心慌,忽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