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馨恼了去。
自己亲生儿子也不管,女人在家候他也不管,夜夜惦记着那国会里老女人,真是一叶夫妻百日恩,是不是次次跟她在一块时,也在感激着那老女人给他的点点雨露……
越气越急,浩文又烧的厉害,把何医生急急叫回来,忽而听见门口车鸣声,以为苏奕舫回了来,哪晓得竟然是阿宗。
“哥哥没和你一起回来?”有些不解,毕竟该着急的人不应该是苏奕舫,阿宗急回来做什么。
“我,我来看看!”阿宗还真心急了去,见到浩文一直闭着眼睛,额头渗出丝丝细汗,身子也是烫的厉害,他眉头也蹙在一起,拽着何医生问他有什么大碍。
“查了喉咙,扁桃体有轻微发炎,应该没什么大碍,吃了退烧药,再加了点中成药,明后日就会好些。”何医生心平气和说着,又侧身叮嘱了女佣夜里别睡太死。
“不用她们,今晚我来陪小少爷吧。”阿宗阻了女佣,他要亲自照顾浩文。
江宛馨眉头抬了抬,突然……一种奇怪的预感涌了出来,可是转瞬,她又摇摇头,不可能,这种事绝对不可能……
再细细看浩文的眉眼,又的确是与阿宗有些相似,可是先前不也是觉得浩文和苏奕舫长相也有些相似吗?
还是说本来阿宗和苏奕舫就有些神似,所以浩文才会像极这俩人。
思维混乱了起来,江宛馨有些搞不懂这里头的关系,她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阿宗对浩文如此在紧,上次浩文把心爱的小汽车掉进了花园里的水沟里,哭着喊着要捞上来,那水沟前夜被雨下过,泡着烂叶,脏兮兮的,江宛馨让女佣把浩文抱走,回头再买新的就是。
浩文不依,在客厅大哭大闹,江宛馨气不过正要呵斥,阿宗进了屋,二话不说,还真挽起裤腿下去给他捞了上来。
倒是那个亲爹,好似对他不冷不热的,有空就跟他说会儿话,没空时连个电话也不见打回来。
实在让江宛馨生了疑心。
“那阿宗今晚就麻烦你了,你照顾浩文,我也放心,免得哥哥责怪下来,又说我这个后妈没做好。”言语里还是透着怨气,阿宗苦笑了一番,他知道江宛馨在恼什么。
再上楼,见到空荡荡的床,心里竟生出一丝丝痛楚,想着自己跟他这么多年,那女人一句话,就可以把所有允诺都扔了去……
女人呀,就是如此愚笨,一旦陷入了爱里,总是分不清是非曲直,总是把爱与不爱的直接感官置于最前方,殊不知男人的心思哪有这般细腻……
哭着睡了去,不知睡了多久,伸手,想搂了住身边的人,可是扑了空……这一惊,就真得是深深的恨了去!
居然一晚不归?
她怎知苏奕舫那边是怎样情景?
警察来了人,好歹也是一条命,虽说与他人无关,可是刺激他的死因是那个卖货,这卖货如果摆去警察局的台面就似乎又那么说不通……唯一能做的,就是让那卖货自己把这件事给扛下来,说是你情我愿的事,与国会无关……
事先倒也是警告了,只是警察把那卖货带去了四五个小时,现在还未放人,花姐坐立不安,苏奕舫也不敢轻易出面。
“老板,如果那卖货没扛住,大不了这国会我不开了,我不会供出你的。”花姐给苏奕舫吃定心丸,苏奕舫却冷笑了一声,“还没到那一步,你急什么,大不了停业整顿一番,损失了一些钱罢了。”
“这样是好的,我这国会虽然都是卖货,但是我不碰赌不碰毒,量警察怎么定罪,也大不到哪里去。”花姐叹了口气,幸亏苏奕舫就叮嘱过她,如果想在黑白两道混开,就别把场子玩过界,她倒是听了进去。
苏奕舫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知道国会是她的心血,她无子无女,生于卖家,搞不好日后也是死于卖场,她自然是在紧这地方。
花姐抽泣起来,靠了去他肩头,她信任于他,苏奕舫把她搂了住,安慰少许,便扶起了她。
“我先回去了,你有什么事给我电话吧。”
“嗯……”花姐抬起眸子,她不舍他走,但是也知道俩人之间的界限。
再出来国会,便是天微亮,苏奕舫有些困乏,想着家里那丫头应该是气了,可是人又的确没有耐性再去哄她,索性直接回了公司,反正手头也是一堆事务要处理,不如晚上返家再说。
哪晓得,整个白日都未接到江宛馨的电话,也是奇了怪了。
今日他要下去s设计部看看。
今年x集团要把所有样板房装修都要做成一个模式化,以后间间样板房都要以此为标准,自然是盯的紧些,这几日在出模型,苏奕舫想亲自下去看看成果。
叫来岳舒备车,岳舒整张脸浮肿的厉害,苏奕舫眉头一抬,猜到其中原委。
“沈少昨晚没难为你吧?”
“没…没…”低声答道,声音却也沙哑了去,定是昨晚细细哭过……
苏奕舫嘴角划了出一道弧度,喝了一口手边的咖啡,“又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碰,惊个什么,你若是想做出个什么名堂,这点苦头算个屁!”
骂得狠,岳舒不敢抬头。
“苏总,教训的是……”
“唔,这一次是教训皮囊,下一次,就没这么简单了,你要是好奇,倒可以继续试试看。”苏奕舫意味深长说着,吓得岳舒后背发凉,她不知道苏奕舫究竟知道她多少秘密,为何次次都谈话都往她心虚里戳。
苏奕舫却起身,走去她面前,“好了,我也不好委屈你,沈少昨晚应是很满意,我会给你奖励的。”
说完,就大步朝门外走了去,岳舒紧跟在后头,她不敢再细问。
苏奕舫今日都忘记了江宛馨要下去s设计部上班的事,所以等他一进去s设计部的办公室,便瞧了见一个熟悉的人儿。
身边的岳舒也是一怔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苏奕舫好像还不打算和她相认似着,俩人在搞什么鬼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