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怒火喷张

下午两点,沈清窝在沙发看书,周身散发着请勿打扰的气息,而陆景行与沈风临坐在一处下棋,说是看书,但书上写了什么,她半分都未看进去,吃过午饭,她便想离开,但无奈,无论是沈家,还是沁园,都不是她想去的地方。

此时只能坐在这里耗着宝贵时间,知晓如此,她倒不如在公司呆着,也好过此时在这坐如针扎。

口干舌燥之际伸手端起一侧矮几上的杯子,发现空了,有些不耐的将杯子搁下去,力道有些大,以至于杯子跟托盘发出了撞击声,陆景行闻声望过来,微蹙眉,起身迈步过去准备给她续杯水。

“秦妈、”沈风临见此,轻唤了声佣人。

“不碍事,我来,”当秦妈准备端起水壶给她续水时,被陆景行伸手阻了回来。

沈风临见此,眸底闪过一丝精光。

他竟然看不出这个后生对自己女儿的真实情感,到底是虚情假意,还是真情流露?

陆景行知晓沈清心烦意燥,但也未言语出来,反倒是退回自己位置上与沈风临继续厮杀一盘才提出下午要回部队,时间不早,该走了。

沈风临起身相送,夸他棋艺了的,陆景行谦虚道,“还是有些不足的地方,得跟您多学学。”

陆景行的棋艺很稳,稳到连下三盘都只输了两子,这点,让沈风临刮目相看,对于陆景行他还停留在江城军区少将的头屑上,以及他邀请他来参加宴会的事情上。

目送二人离开之后,沈风临进屋,一转身对上唐晚的目光,眯眼冷声道,“家丑不可外扬,你那点小心思该收得收。”

对于沈风临的警告,站在一侧的沈南风并未出言袒护自家母亲,她刚刚的言语确实欠缺考虑,沈风临明摆着是想借陆景行在场逼迫沈清表态,但自家母亲竟然轻松就给化解了,如此一来若在想寻到合适的机会估计也不容易了。

唐晚垂在身侧的手缓缓缩紧,抿唇不语,沈风临鲜少有如此当着孩子的面说自己的时候,今日可谓算得上是头一次,就因为她说错了一句话。怎能没意见?

路上,沈清闭目养神,陆景行坐在一侧未言语,直至车子驶进沁园他才开口,“我同你父亲说了,日后周五家宴,你可不去。”

今日沈风临聊及此语,有意让他与沈清二人照常周五回来参加家宴,被他婉拒,至于为何,他自己心中有数。

“恩、”她浅应,并未有过多言语,只道是陆景行并不想浪费时间,而她亦是如此。“解决一大麻烦,不谢谢我?”他出言讨谢,让开车的徐涵吓得一激灵,让闭目养神的沈清侧了眸。

“只怕他要求的是你我二人,真正解决的是你的麻烦,我不过顺带,”她直白开口,而见车子平稳停下,不待佣人前来恭迎便推门而出。

而陆景行轻勾唇,聪明人。玲珑剔透。

“先生、太太,”南茜见主人回来,迎上来浅声道。对于南茜毕恭毕敬的态度,她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此时见南茜打招呼,并未应允,直上二楼,而陆景行紧随其后,她前脚将门带上,他后脚推开。

卧室沙发搬走,他吩咐人搬了张踏椅上来,最起码能让她有地方坐,而不是在屈身于梳妆台,此时沈清脱了身上的风衣外套,仅着一身浅色连衣裙靠在单人沙发上,腿搁在脚蹬上,手里翻着一本书,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陆景行见此,迈步过去,坐在她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在一起,姿态随意而优雅,“明日让南茜随你回趟清水湾,将你东西搬过来。”

翻手的手稍稍一顿,而后轻缓道,“已经搬过来了。”“我所说的行李,不止是那四个随时应付出差旅行的行李箱,”见沈清皱眉看他,而后继续轻缓道,“如果你愿意让商场的人过来将你生活用品备好的话,我也没意见。”

他似是很大方的,秉持退一步海阔天空的姿态。

“沈清、我可以给你时间去习惯婚姻生活,但不会很多,只要你是我太太一天,我便护着你一天,回门之事错在我没同你商量,作为补偿,我推了你日后所有不必要的家宴。”“所以我应该对你感恩戴德?”她本就不喜陆景行在自己面前摆出高姿态,他一个强奸犯还来教她人生哲理?礼仪谦卑?

“你谋我财害我命,还要我对你谦卑友爱?”她继续咄咄逼人,沈清读书时游弋于各大辩论赛场,工作之后,谈判桌成了她披荆斩棘的战场,她素来在谈判桌上手段强硬,咄咄逼人,而此时,她与陆景行在为数不多的交谈中,也一直秉持着这个姿态。

陆景行与沈清不同,他从小接受中庸教育,就算对方泼了杯热水到他面上,他也会笑着自己擦拭干净,而后问你气消了没有的那种人,当然,过后你保不齐他会有什么手段来让你生不如死,陆景行善于隐藏,沈清善于随心而动。

从沈家回门之事,她便已经看出来了。

此时她面目可憎怒目圆瞪看着陆景行,而对方始终一脸平淡,直至最后还嗓音轻柔问了句,“骂完了?”闻言,沈清气结,猛地将手中书籍朝他狠狠砸过去,陆景行何许人?能坐上军区少将这个位置自然功夫了得,但今天,他并未在书碰到自己之前拦下来,而是随着沈清撒火,随后书本砸在他肩甲上,落在地上,他俯身捡起,还很贴心的将沈清看到的那页择起来,而后放在一侧圆几上。

“火大伤身,”他宽慰着。

沈清听闻他如此漫不经心的言语,更是气结,狠狠剜了他一眼而后夺门下楼,楼下佣人听闻巨大的关门声不由得心中一紧,而后面面相窥,管家南茜见此轻嗤道,“干好自己份内事。”

而陆景行,此时撑在茶几上轻柔眉头,他不知晓该如何哄女孩子开心,好像每说一句都是错的,真头疼。

堂堂军区少将,舔的了刀尖上的血,却不知如何与自己新婚太太相处,着实是一大难题。

他想跟她摆事实讲道理,但好像……不太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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