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数日,白慎行早出晚归,归来时她基本已经入睡,八月,对白慎行来说、格外重要。
为何?
因为他在密谋一件大事,一件不能让顾言提前知晓的大事。
这日,顾言回山水居较早,以为白慎行已经回来,未曾想今日周末他还如此晚。
“先生未归?”她轻声问张岚。
“还未归,”张岚微微颔首。
“先生这两日大多都几点回来?”她睡得早,白慎行又刻意放轻手脚,不知、很正常。
“多许是临晨之后了,”白先生今日似乎很忙,每日来去匆匆,连一向不放心的太太今日似乎都不挂记在心上了。顾言点头,“晚餐好了喊我。”对于白慎行早出晚归的事情她无任何异议,他们这个位置上加班在所难免。
顾言将手中电脑放在桌面上,拉开椅子坐下去,开启了第二轮的办公。
台式电脑的屏幕上放着欧洲股市的动态,她眼光流连在两边之间,游刃有余。
留城。
舒宁在柏林跟顾言分开以后就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生活,第一站便是留城,为何?因为这里是她多年前的故乡。
只不过如今故乡已无故人,留城这个城市她生活了十七年,十七年之后大学离开,十年时间再未回来过,如今一这会儿站在城市中央出竟百感交集。
一个发展中城市变化太大,她竟然找不到回家的地方!真可笑。
她似乎在这里已经没有家了。
纵使人来人往,她却倍感孤寂,甚至有些凄凉。
她的父母,在她考上全国数一数二的汉城大学之后便离婚了,而后重组家庭。
在她进大学的第一天收到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这句话她至今记忆犹新。
随手拦了辆出租车回到自己原先的住宅,老旧的小区里有人在树荫下乘凉,站在楼下抬头看着自己原先的家庭,不由心声凄凉。
甚至有些倍感无力。
时光荏苒,岁月浮沉,十年之后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
“这不是宁宁吗?”身后一道响亮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转身,便见小时候对门邻居站在自己身后,她脑海中搜寻着这位年老妇人的名字和称呼,最终不及而终。
“您好,”她浅声打招呼。
“你怎么过来了?你爸妈都不住这里了,这里已经空了,他们没和你说啊?”妇人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她知道他们早已经搬离这里,只是想来看看自己曾经生活的小区,来看看他们将就了那么多年的地方。
“说了,我就来看看。”她礼貌回答。
“要不要去阿姨家喝杯茶?”妇人见她如此满脸心疼。
舒宁见到此表情,心中一顿,这种被人可怜的感觉真不好。
“不了,我来看看就走。”她回以浅笑。
“那好。”
“您忙。”舒宁浅声到。
夏风拂面带着些许清凉些许燥热,她仰头看了最后一眼,最后,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
这个地方她离开了十年,再回来也绝不会让它成为负担。
当初他们走的有多决绝,她就告诉自己要有多狠心,走了就绝不回头,绝不会在来打扰他们的生活。
若不是近日将所有事情都在陆续画上终结号,她也不会闲得如此蛋疼来这个破地方。
触景伤情,真是够了。妇人见她离开,伸手摸了摸身上,发现没带手机,快速上楼拨了通电话。舒宁沿着小区出去,站在路边等车,她算得上是个美人周身气质非凡,便惹来了一干人等的注意,有人纷纷停车侧目,而她视若无睹。
“嗨、美女。”一个痞子流氓的人下车迈步过来,她撩了一眼。
见对方留着哈喇子看着她,嘴角勾起,“嗨、帅哥。”
“约吗?”男人一脸得意,难得在留城看见这么个大美女。
“姐很贵,你约不起。”约我?给你十个胆子你也没这么能耐。
男人锁眉,还没见过这么不识相的女人。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人一身傲骨。
“天王老子来也约不起我,”她傲然。
身侧有辆出租车过来,拦了直接上车走人。
留城的傍晚不算炎热,但她心理此刻竟然是燥得慌。
“师傅、留城最大的酒吧在哪里?您直接送我过去吧!”何以解忧?唯有美酒。真是贱不过,非要跑来寻什么忧桑,搞得这会儿需要借酒消愁。
明日就走。
“大晚上的去酒吧不好,姑娘家家的,”司机善意提醒。
她眼眸投向窗外,姑娘家家的!
她倒是宁愿自己是个姑娘家家的,有依有靠不用过的这么漂泊,顾言漂泊多年已然稳定,而她呢?
还是蜉蝣一般,在海平面上浮浮沉沉,找不到彼岸。
大晚上的去酒吧固然不好,可她今日若是不去酒吧!只怕会一晚上心塞难耐。还是喝点酒好了,人生有盼头些!
人生在世,总得爱一样,若一样没有,还有何意义?
生活对你操蛋的时候你得回以微笑。
下了车,直接递了张百元大钞过去,说了句不用找了直接离去,对于陌生人关心自己,她记得。
司机师傅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摇头。
刚上车的时候觉得她是个气质非凡的大家小姐,这会儿、只觉得她就算是个大家小姐也是喜爱留恋夜场的。
这种人,他们这些平明百姓要远离。
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交错带动着男女身体的交肢,一群人在舞池中央摇头晃脑,发泄着各种情绪,酒味烟味交错而来。
她今日只想喝酒,不想狂欢,上了二楼包厢,点了酒一个人自斟自饮。
身处快活林的酒肉男女们在狂嗨着,将自己炙热的肢体随意扭动着以寻求快感,有人高声叫喊有人释意发泄。
这些人都是些尘世男女,白天人模狗样,晚上成了纵欲返古之人。
肉体的摇晃跟汗水酒水的交织让整个舞台中央显得迷乱不堪,她坐在二楼嘴角禽笑,欣赏着下面的一幕幕。
旁观者永远是最好的位置,这是这么多年她总结出来的一点。
殊不知,在她进来时,已经被包厢里面某个如狼似虎的人给盯上了。
她周身的气质,绝对能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足够让那些人的眼光在她身上流连忘返。
身处快活林的男女怎能让人不羡慕。
“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嗓音打断了她对那群人的打量。
侧目,撩了那人一眼将视线移开,继续观赏着下面的景象。
“这么喜欢何不下去?”男人见她高傲的模样不由得轻声说的。
“你哪只眼睛看的出来我喜欢?”她孤傲的话语清冷的嗓音让他一颤。
看着她的目光又深邃了一分,还是可呛口小辣椒,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抱歉,随便说说,”男人轻笑着喝了口手中的酒。
他端的酒跟她买的是同一种,价格不菲,由此可见这个男人身段不会太差,还有他举手投足之间不像个出来装的小混混。
这种男人,要不就是心机深沉没朋友,要不就是花花世界专吊小姑娘的二世祖。
吊她?
还真是嫩了点。
“我叫邵杰,你叫啥?”
这就装不住了?幼稚的男人都喜欢装沉稳了?“传说,”她傲然。
啥?传说?
姐就是传说?
“美女真爱开玩笑,”他尴尬不已,感觉碰到了个江湖老手啊!
舒宁侧目一脸笑容可掬的看着他,朝他勾了勾手,邵杰俯身过去看着她,只听她浅浅道。
“老娘这辈子上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毛都没长齐还来勾搭我?
真是世面见少了。“就怕你上过的男人都不如我够味,”撩妹子?他的专业。
调戏妹子加黄段子他的拿手好戏。
“是吗?”舒宁笑的一脸奸佞。
伸手朝他下申缓缓探过去;见他退缩、嘴角擒起一抹冷笑;“你怕什么?”
邵杰猛吞口水,他只是言语上的调戏,这个女人既然直接动手,吓得他睁大眼睛看着她。
“谁说我怕了?”死鸭子嘴硬。
“你要真没怕,脱了让姐看看,这儿隐蔽着呢!”舒宁端着酒杯靠在沙发上好整以暇笑脸莹莹的看着他。
“你让我脱我就脱?那岂不是很没面子?”
舒宁不屑,见有酒保路过,随意招来手。
“我要没记错,这儿是我包了,”晃着手中的杯子朝着酒保开口。
“是您包了。”酒保颔首道。
“他是怎么回事儿?”用下巴指了指坐在自己对面的邵杰,这是什么鸟?谁让他飞进来的?
“这个、邵二爷,”酒保为难的看了他一眼。
“好好聊天就好好聊天为难人家酒保干嘛?”邵杰皱褶眉头将酒保推出去,虽然他喜欢撩妹子,但绝不会伤及无辜,这是他的规矩。
见他没有为难人家酒保,舒宁将眼光在他身上多停了一秒,也仅仅是一秒而已。
“你不是留城的吧?”邵杰发挥话唠功能,这年头还真没他邵二爷泡不到的妹子。
舒宁无视。
“你进来的时候好多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瞅着你,我是好心才进来的,我要是不进来指不定多少人要进来烦你呢!”邵杰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着舒宁。
刚刚是他的死对头说要进来勾搭她,他可是借着上厕所的功夫提前来了。舒宁见他如此说,皱眉看他冷嘲道;“你倒是有能耐,你进来了别人都不敢进来了?”
他傲然、“那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们邵家在留城的地位,牛逼着呢!”“二世祖,”舒宁不深不浅的道出三个字,整个装进了他的耳朵里。
“您抬头、三楼对面包厢,瞅瞅那里有多少绿着眼睛的二世祖正在虎视眈眈的瞅着你流口水,我真是好心。”他再次重申。
“虽然我不是好人,但我也不是坏人,那群人玩起女人来可是不要命的,”他身旁那群二世祖玩死过的女人可不少,若不是见她气质清冷他才懒得去管呢!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他的准则,要是违背了这个准则回去老爷子不抽死他。
她抬头,冷冽肃杀的眸光扫到三楼包厢处,随即将眸子缓缓沉下去。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舒宁浅笑着问到。
她总爱皮笑肉不笑。
“不用不用,请我喝杯酒就行了,”邵杰一副,算了、这等小事就不比了的表情对着她挥挥手。
她冷笑,真是糟心、不过是想找个地方舒缓下心情却碰到这么一群傻逼二世祖,闹心。
“你笑什么?”见她如此不屑,邵杰不乐意了。
“笑你多管闲事,”她直言。
气的对面的小帅伙子吹胡子瞪眼,许久之后才骂骂咧咧来一句;“不识好歹。”
“哟、这不是邵二爷吗?新欢?”包厢入口处倚着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朝里面扫了一圈朝着邵杰阴阳怪气道。
邵杰收了收身上的气场;“鼻子倒是灵验?”
舒宁抬头,还是个有獠牙的二世祖,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闻着屎香了,自然是过来了,”对方也不是个善茬。
“刚还见着你情人走过去,理应是她将你引过来的,可得把人看好,这种场子多的是要吃屎的狗,别被人个翘了墙脚,”邵杰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摇晃着手中的杯子朝着他一字一句的说到。
来人倚在门口、满脸阴沉,阴孑的眸子狠狠锁在邵杰身上,;良久才恍然一笑;“都说邵二爷不举,这位美女可得小心了。”“你试过了?”她本就是个看戏的,将她拉进去,自然是要怼人家两句。
舒宁笑容可掬的看着来人,简单的四个字让邵杰嘴角抽搐,来人满脸诧异。
想不到还是个伶牙俐齿的女人。
“你试试不久知道了?”
舒宁坦然一笑;“在哪儿试?在你这辆破公交车上?”
邵杰一脸得意,这种男人就该让女人来怼,怂死他。
“你……。”“滚出去捋直了在进来,姐这儿是人坐的,不听狗叫。”舒宁冷冽的眸子狠狠刺向他,让他一颤,只觉这个女人的眼光太过吓人。
说完将目光扫向一侧的邵杰,意思很明显,你也可以走了。
邵杰只当是没看见,这个女人、他扒着了。
“不懂?”舒宁问。
“懂、但我不想出去,”邵杰点头、一脸真诚的回答。
不想出去?
林子大了什么野鸟都有。
“您留着,”你不走我走,这儿不能安静的让姐喝点小酒,姐就换地方。
她可以在国外周旋在各种各样的男人之间,但在国内她不会这么做,特别是在留城。
将桌面上的手机踹到兜里,起身离开。
“你走啊?你住哪儿啊?我送你啊!”邵杰发挥狗腿子功能,若说起初搭讪是因为气质高冷,那么这会儿绝对是因为这个女人够泼辣,够有脑子,能在言语之间就能将人气死,这点、他欣赏。
舒宁不言语,直接朝外面走去,跨大步离开,邵杰跟个小狗腿似的跟在她身后。
刚出酒吧大门,几位黑衣人靠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邵二爷、劳烦走一趟。”
舒宁扫了几人一眼,来者不善,这里绝对不止这个几个人,车里坐的在加上巷子里围的,只怕有十几号人。
“我倒是不知道你们这么有本事,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了,”邵杰跨步上前将舒宁护在身后,她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广阔的后背,不由的一滞,有多少年没有人这么不动声色的护着自己了?
突然让她有种错觉。
“动手谈不上,只是请而已,”来者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他。
“走可以、就当是去喝喝茶了,我这刚从酒吧带出来的女人,你们也要请?”他言语之间在跟她撇清关心,无意中在护着她,舒宁放在身侧的手一顿。
看这人没心没肺的,到还是挺懂事儿的。
刚带出来的?他们的人可是看见他们在里面聊了好久了。
“若真是刚带出来的,我们断然是不会伤她的,今日、还请跟我们走一趟。”
他一挥手,邵杰压根就不反抗,任由人将他带上车,舒宁观察了下四周的局势,确实是没什么好动手的,毕竟人家人多势众,要真是动手起来只怕会伤及无辜。
想不到这邵杰也算得上是个人物。
“你到算得上是个男人,”她语气中带着些许赞赏。
一个知道为无辜之人开脱、将恶势力带离闹市区的男人,品质不会太坏。
“一会儿我解决前面两个、你记得跳车就跑,”他靠在她耳边呢喃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跟她说着。
舒宁诧异的抬头、看着他,面容中带着些不可置信。
“虽然你的死活与我无关,但冲你这句话、姐就不会抛弃你的。”她笑的灿烂。
看着她在面对这么多恶势力的情况下还能依然笑的如此灿烂,邵杰有一丝恍惚。
“谢谢啊!”
“客气,”她傲然。
两人一前一后被推进车里,对面坐着两个人盯着他们,许是知道他们毫无反手之力,所以压根就没有对他们施加措施,她反手放到伸手将手机平铺按开,丢在坐垫底下,邵杰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这边,白慎行跟蒋毅等人在公司商量过后前往各大卖场一一巡视,防止明天发生任何意外,为了这一天他准备许久,只为等来一个满意的结局。
他与顾言,会更好。
而此刻顾言还在山水居忙碌着,当指针指向十一点的时候白慎行还未归,她准备起身休息。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嗡嗡的振动着,当顾言将电话打开,冒出来的是求救语气,她一惊。
原本起身的人迅速坐下起,用电脑定位手机的位置,当看到人在留城的时候拿起桌面上的外套直接往外狂奔。
“太太,”张岚见她火急火燎的跑出去直接惊呼。
“跟先生说,我出去一趟让明日回来让他莫要等我,”顾言焦急之余还不忘跟张岚交代。
直接启动车子朝高速狂奔。
她们之中有一套体系、而这个体系是他们之间的人才会有一般情况是不允许随意发出求救信号的,而舒宁此番定然是有危险了。
白慎行正在跟蒋毅等人吃饭,商量着明日的事情,却接到顾言电话。
“还没睡?”一开口便是询问。
“还没、我这会儿在外面有点事情要处理,舒宁在留城出了点事情,我得过去一趟,明日才回,跟你说声。”
一边跟白慎行打电话一边看着平板上快速移动的红点。
“去哪儿?”白慎行声音微恼。
大晚上的跑出去算什么?
“留城、她是那边的人,不是什么危险的事你放心,明日我一定回来,”白慎行早就开始谋划给她过生日,明日是她生日若是回不来白慎行会气疯,所以她一直强调这句话。
“顾言,”他压抑着嗓音,听得出他此刻心情很沉重。
“老公~”顾言轻声喊着。
“是我将她从柏林带回来的,我得对她的感情负责,”实则她不知道舒宁现在是遇到了什么情况,在她看来应该是不好的情况,可此刻、她只能跟白慎行这样说。
她相信白慎行会动手去查,可是等他查到的时候事情应该是解决了。
“路上小心,到了给我电话,”起初他们之间商量的时候就说过这个问题,顾言放弃柏林那边的一切回来主攻汉城,他得支持她,若此刻他因为这件事情而表现出不悦的话,顾言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一切都不值得?
白慎行无时无刻不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顾言能全身心回顾,如今她迈出一大步,剩下的他应当是支持才是。
“谢谢老公,我在开车、不跟你说啦!”她略带撒娇的语气让白慎行心理一软。
“路上小心。”
从汉城到留城两个半小时的距离,顾言愣是开了不到两小时,一路在高速上狂奔,限速标志什么的对她来说已然成了摆设。
实则是顾言一挂电话白慎行就拿着手机给她定位,当看到顾言开着车在高速上快速移动的时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要命了。“你得罪他们了?”舒宁靠在车身上漫不经心的望着他。
“没有,家族生意,”邵二爷到只直白。
“你对这片儿熟嘛?”舒宁开口。
这会儿不跑一会儿到了人家的老窝估计更是跑不掉了。
他用眼神告诉她熟,舒宁将眼神扫到对面那两人身上,在看了眼他,眼神到前面开车的人身上,四个人、一人两个。
邵二爷投来一个怀疑的眼神,你行嘛?
舒宁嘴角一勾、试试不就知道了。
舒宁猛然出手、速度快的让对方来不及反应直接一手拧断了他们的脖子,她的手段跟顾言颇为相似,但还不如顾言狠辣。
邵二爷震惊的同时快速解决前面两人。
车身歪歪扭扭的,他猛然俯身握住方向盘才不至于让车子撞墙,后面的车子像是注意到前面的动向了,想超车过来看。
“扶着方向盘,我来开,看二爷我怎么甩掉他们。”
舒宁扶着方向盘,邵杰一把将驾驶座的人提溜出来,自己坐上去。
稳妥的跟着前面的车行驶,道岔道口的时候猛然转方向盘,拿出手机给自家老爷子发定位,他的速度慢了点不及舒宁快。
这批人、太多,他们只能跑路,硬碰硬会死的很惨。
“追上来了,”舒宁看着后视镜提醒到。
在柏林没有被人追杀,回国才几天就被人追到家门口来了,她做人也忒失败了。
“看见了,”邵杰开着车在大街小巷晃悠,这边已经算的上是偏远了,没有什么好应逼得地方,只能跟鸭子似的被人赶的四下逃窜。
“想不到你还挺谈定的,”邵二爷逃命之余还不忘调戏调戏她。
“在瞎比比信不信姐直接跳车走人了?”带着这么个小啰啰在亡命天涯,真是糟心。
砰、后轮被枪击破。
“国内持枪不是犯法么?”卧槽,谁跟她说的来着?
“犯法、但人家就不是正经人啊!姐姐。”邵杰想扶额痛哭,人家都干的出绑架这回事儿了,还管你什么范不犯法。
“你要早跟我说,姐一定不陪你玩儿,”谁特么没事儿想把自己命搭进去啊?
“既来之则安之,”邵二爷大牌。
舒宁看着抱着头躲在座椅上,真尴尬。
原以为治安好,结果是另一个坑。
“如果被抓住了会怎么样?”舒宁问。
“绑架勒索然后撕票,”他将事情夸大化。
“如果我坚决表明立场跟你不认识,甚至还能帮着他们一起撕票,他们是不是会放我一马?”
邵杰;“……。”
身后的车子想追上他们已然是很容易,看着他们离得越来越近,舒宁喊到;“往闹市开。”
“不行,”他拒绝,绝对不能带动无辜的人。
“想活命就听我的,”她一声吼回去。
她就不信这群人在法制社会还敢那么猖狂。
“我比你熟,你个ABC,”邵杰绝不会让自己家的事情伤及无辜,从她出现在他视线中的时候他就大至看得出来。
她就是个离开国门太久的女人。
舒宁恨不得一巴掌拍在他脑子上。
从开始到现在他们已经狂奔了近三十分钟了,对方现在是有心思跟他们玩儿,万一没兴趣直接一抢崩了他们,她找谁哭去。
真是不能因为一时感动就多管闲事。
这边、舒宁在逃命,那边,顾言在一路狂奔朝她赶来。
在狂奔途中他们的车轮子已经完全报销,突然觉得倍感无力。
几十号人朝他们围过来,将他们包围在车里,舒宁捡起坐垫下的手机放到自己内衣里面,然后看着他推开门下车,自己紧跟其后。
“邵二爷还真是喜欢刺激,若再有下次我的枪子可不长眼,”来人满脸阴沉,看了眼他们身后的车。
一挥手;“给不听话的二爷来点家法候着。”
这一次、他们的手脚被束缚住。
而舒宁毁的肠子都清了。
车子一路行驶到一处工厂里头,电视剧的经典桥段,废弃工厂绑架人是最好的地点。
两人被分批绑到柱子上,看着这里的结构她突然有些后悔情急之下给顾言发了求救信号,若真是来了,只怕他们联手也不一定能出的去。
“你在看什么?”邵二爷见她朝四周瞄着,不免问到。
“你想坐以待毙?”人生当中最可怕的事情就是等死。
“不想、但会有人来救我们,”他的家族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从不将希望寄托给别人,”顾言来与不来她都要主动寻找出路。“你到厉害,”邵杰语气带着些敬佩跟赞赏。
“说起来我到宁愿跟那群绿眼狼周旋,也好过跟你一起被绑在这里,”还说好心?好心带着她来体味绑架的滋味是吧?
“你。”简直就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他都想哀嚎了。
“还劳烦二少耐着性子等等,做完交易我们就送你回去,”带头人迈步过来一脸客气道。
“好说、您的要求我自然是要应允的,今日我就等您交易完成了再走,”邵杰从容不迫,看着他浅笑道。
对方哈哈大笑;“都说这邵二爷通情达理为人着想,还真是的。”
“您过奖。”“这位倒是长的挺可人的,不知与邵二爷是什么关系,”他伸手挑起舒宁的下巴!“爷、你若能放了我,我愿意跟着爷的,”舒宁一脸淫荡的看着他。
邵杰嘴角抽搐,来人哈哈大笑。
“就爱你这模样,你今后就跟着我了,二爷、行不?”
“行,”邵杰笑的一脸轻松,这女人的本事他是见过的,你让她跟着你啊!指不定人家对你献殷勤的功夫就能将你脖子给卸了,到时候他们光明正大的出去岂不是更爽?
舒宁心里一顿,这男人。
“来人、给她松绑,”男人哈哈大笑着挥手,将舒宁松绑,一把带到自己面前,手在她腰间来回游走着。
她恶寒、却也只能忍。
舒宁靠在男人怀里手放在他腰侧,猛然抽出来,对着他的肩甲就是一下。
“放我们走,不然、下一次直接到你的脑袋上。”她阴狠的嗓音说到。
男人的哀嚎声瞬间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放下,”数十号人指着她。
舒宁冷笑,放在他的手臂上直接扣动扳机,冷酷无情的模样犹如嗜血狂魔。
“放人,我再说最后一遍,不然我会将他打成马蜂窝就是死不了。”她熟识身体内部结构,知道那些地方致命,那些地方无关痛痒,今日她本就无辜,被人抓紧来已然是恼火的紧,且不说能不能出去,先弄死两个人回回本再说。
这里黑衣人几十名,端着东西的不过数十个,也不过尔尔,还以为是人手必备。
她拖着人迈到邵杰旁边,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一刀将邵杰身上的绳索划开。
不过是片刻之间,场面已经反转,舒宁掌握主动权,邵杰靠在她后面,看着整个工厂的格局,思索着出路。
“左侧门走,”舒宁拖着哀嚎的男人一路到左侧大门处,一群朝他们围过来。
这种情况、若是稍不谨慎,只怕是会被射成马蜂窝。
两人缓缓移动到左侧门,原本是要接近大门了,一声无情的穿透声直接朝她面前的男人袭来。
直中眉心。
真残忍。
舒宁随手将他扔出去,随后与邵杰两人在工厂里面快速狂奔起来,复杂的地形给了他们优势。
也给了他们阻碍。
原以为那个男人是头头,不料还有更牛逼的人在身后,直接冷酷无情的将自己手下一击毙命。
真狠心。
“速度点、不然我们都玩完,”对方几十号人,随意的追捕对他们来说都有危险。 шшш.тt kán.C○
舒宁靠在柱子后面,冷静过后直接出手一击毙命。邵杰端着抢与舒宁两人穿梭在诺大的工厂之间。
“不是有救兵的了?”舒宁没好气的问到。“是有的,不过还没来。”“等他们来我们都去见阎王了,”第一次觉得这么没把握。
以往在国外的时候、她从不会有这种感觉,在国外无论发生什么她都有后盾,可此刻既然会觉得自己身后空无一人。
有些倒下去就是一辈子的感觉。“不要这么丧气啊!”他时刻不该吊儿郎当的本质。
舒宁翻白眼。
他们毕竟是外来人,怎会有长期驻守在这里的人那般熟悉地形,当看到自己被几十名黑衣人围在中间的时候,她是绝望的,一晚上两次被抓住的感觉真特么酸爽。“想不到邵二爷喜欢这种女人,”这才是大王,刚刚弄死那个估计连小王都算不上,两人一出口的气场都不一样。
“我也想不到你喜欢追着女人打,”舒宁毫不客气开口。
他抬手缓缓对准她的眉心,浅声到;“男人说话的时候女人不要插嘴。”
邵杰缓缓移步,挡在她身前;“男人之间的事情扯上女人就没意思了。”“邵二爷的这个女人对我来说,可是个危险人物。”
他一挥手,围着他们的黑衣人猛然朝舒宁大腿来一下,她跪在地上冷汗淋漓。
抬起头阴孑如狼的眸子死死的锁住他。
“倒也是有本事,对女人动手。”她疼痛难耐,但也绝不会低头认输。
“有骨气,我要看看死人还有没有骨气。”
缓缓对准她的脑袋,因是蹲在地上邵杰挡不住她。
“砰~。”
------题外话------
大戏要来啦要来啦!枪战不能写,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