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 演道通玄展真光

相觉等人伟力虽被压制,但很快发现,他们也不是当真毫无还手之力。

先前对敌造化之灵伟力化身之时,他们一直处在下风,那只是因为造化之灵能够侵夺大德伟力道法,天然占据优势,只要没有与造化之灵相等同或者近似的伟力,那就一定会被其压制住。

而现在却不是这样,闳都与他们同为大德,在伟力之上并没有那等侵夺之能,尽管道法修为胜过他们,可并无造化之灵那般能为。

四人见到这般情况,心中略定。

要说击败闳都,他们并没有把握,可现在只是想阻止其人,不令其破坏诸有,这还是有可能做到的。

闳都道人此刻却是有些不耐烦了。

他本想随手将这四人压住,然后去做自己认为该做之事,没想到居然被阻挡住了。

虽然这四人实力不及他,可想要将此辈降伏住,却也没有这么简单,至少他无法做到如造化之灵一样将其等轻松挡开。

他在伟力上的确是胜过四人不少,可现在也不可能直接越过其等伟力毁灭诸有。

最主要的,这一回没能达成他剿灭造化之灵伟力化身的目的,导致心思不畅,所以自身道法也是运转迟滞,远不如此前那般挥洒如意,可以说非但没有长进,反而有所降低。

闳都几次欲舒张伟力,但每回总是差了一点无法做到,四人尽管不敌他,可要破坏他的动作却是容易多了,这令他越来越是烦躁,冷声道:“你等统统给我让开,莫来妨碍我做事!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了。”

他忽然立定,持拿起一个法诀,倏忽间,一个与他一般模样的闳都虚影从身上走了出来,却是瞬息间跨过一重重伟力阻隔,直接冲向四人。

在这短促之间,四人根本无法解化这道法,也不能看出这里面玄妙,除了躲避,看去没有任何办法。

只是方才欲图避开,却察觉闳都伟力却是向外扩张,若是不加以阻拦,诸有必毁,无奈之下,四人只得再度使力阻拦。

可这一耽搁,那虚影就冲了过来,并一下没入了相觉身躯之中,后者顿时感觉自身伟力一乱,仿佛多了一人与自己争抢运使之权,连忙凝聚心神,起意镇压。

闳都那里这时又有三道虚影走了出来,分别朝着微明、恒悟、季庄三人而去,而在他伟力牵扯之下,无人能够躲避开来,全数被这虚影没入了身躯之内,微明三人也觉得自身伟力难以调用,不得不连忙作法驱逐,

闳都在使出这等手段后,似也无法做出什么攻袭手段,但他也没有这等打算,这只是暂且将四人困住而已。

如此他就能腾出手来,将诸有倾覆,等到事情一成,这四人就算脱困出来,也不可能再为此事纠缠不休了。

他伸出一手,对着上方,霎时间,无边伟力随他调拨汹涌翻腾起来,眼见下一刻就将诸有崩裂,万物覆灭,可他这时却似感觉到了什么,把动作停顿下来,转身望去,只见一名脚踏玄气,背映五光的道人自布须天中走了出来。

他神情郑重起来,盯着来人问道:“玄元道友,你也要来阻碍我么?”

他对上相觉等人可谓毫不客气,那是因为其等实力不及他,而他现在感受不到张衍具体实力如何,只知绝然不会弱于自己,故是言语谨慎。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他是敬强欺弱,但对他来说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自身之道就是顺心而行,我怎么想的那便怎么做,该是如何便如何,大多数人对待了得之人和卑弱之人都是会有所区别的,只是他表达得更直接彻底一些。

张衍笑了一笑,道:“道友先前作为,贫道可以不来插手,可道友要覆灭诸有,此事涉及太多,那便不能坐视了。”

闳都道:“道友何必为此烦恼,你有布须天握持手中,纵然诸有损去,可你仍还有栖身之处,而造化之灵伟力则是不同,这次我若不将之除尽,等到下一次正身到来,就会将这些伟力重新归聚入身,那将是更难应付,所以我必为之。”

张衍道:“道友扪心自问,那些伟力果真只有这么一条路解决么?此事大可以另想办法驱逐。”

闳都不以为然道:“那要用得多少时候,哪有一劳永逸来得好。”

张衍淡声道:“便不提此事,诸有一毁,那缺失之道便再难寻得,未免代价太过。”

闳都道:“这些只是小事罢了。”

张衍目光幽深道:“在你看来是小事,可你此举却是阻了众人寻道,亦是阻我寻道,我怎会不拦你?”

闳都神情一冷,道:“既是如此,那我只好得罪了。”对敌张衍,他态度变得再度郑重起来,口中又一次开始宣诵道音。

张衍发现,此次其人所诵之音与方才驱逐造化之灵时的道音有所不同,感觉之上更是宏大浑厚,立时明白其人针对不同之人,道音可以各不相同,那么想必所需用到的解化手段也是不一样。

或许这里唯有结果一致,就是可以将他送入永寂之中。

想要破去此法,对他来说也是不难,不外再解化一遍就是了,只是他对此毫无兴趣,因为这道音只要不曾念诵到最后,那就对他毫无威胁,而在此之前,他只要将对手拿下就好了,所以现在根本不用去多作理会。

他心意一动,顿时一道剑光浮掠,直往闳都斩落下来。

清鸿剑丸经过他祭炼过后,已是得了“有无之变”,也即是说,可以由有至无浮现出来,若无阻碍,能在他念动一瞬间就出现在对手身上,当中可以忽略所有过程。

只是大德周围自有伟力护持,所以无可能一下跳跃至最为要害之处,但这也取决于双方伟力高下。

假设此刻对上的是相觉等人,可能剑光一下就杀到其等面前了,换了闳都,阻挡之力却是大了许多。

闳都撇见那疾掠而来的剑光,顿时感觉到一阵严重威胁,明了自己若被斩中,则必然会损失一部分道法。于是身躯站立不动,只是一个与自身一般模样的虚影从身上走了出来,并主动迎上了那剑光。

那剑光在那虚影之上一划而过,虚影立时破碎,剑光也是一并消弭。

然而剑光并非一道,随后又有接二连三的剑光跟着斩杀过来,而其身外,则不停有虚影化身走出,一时仿佛出现了无数闳都,在频落剑光之下,不断消散,又不断生出。

张衍目光微闪一下,方才闳都与相觉等人交手,再加上其与造化之灵化身斗战,他已是两度见识到了这等神通。

只是此法不似那道音和造化之灵释放出来的宝光,他自身伟力并未与之直接碰撞过,所以之前也不曾有过推算。

不过此刻与他这一对上,那自然有法破解。

他稍作推算之后,身上玄气一涌,倏尔化作一只大手,朝着闳都拿来。

闳都故技重施,又是放出一道虚影冲上。

玄气大手一抓之下,那虚影如泡影一般破散了,然而本该一同破散的玄气大手却是仍然存在那里,没有任何被化解的迹象,并且势头不绝向他所在压下。

闳都神情一凝,这等情况分明是说,张衍仅仅是与虚影接触了一次,就在短短片刻之内解化了此中道法,

他再是算了一算,又是将一道虚影放出,而这一次冲撞,却是成功与那玄气大手一同消弭了。

张衍一挑眉,闳都的确有几分本事,虽其使用手段与之前看来完全相同,可实际上里面的道法却是进行了某种十分巧妙的变化。

当然,其人根本道法是不会变的,只有外在表现是如此,这般敌人要破其手段,则每一次都要进行化解推算,这比之相觉等人的呆板手段不知高明了多少。

实则相觉等人若是伟力圆满,也未必不能做到这一点,只是他们吃亏就吃亏在自身归来的不及闳都完全,而差得这一点不仅仅是一点点,而是层次上的不同。

张衍微微一思,虽然只是交手两合,可通过之前观察和现在所得,他已是差不多知晓了其人道法长短所在。

这闳都显然不惧怕强攻猛进的手段,但是却对困束阻隔之法没有太大办法,那造化之灵化身几度对其施展这等神通,可其都没有办法及时破解。

虽这在其他同辈眼中算不得是什么问题,可在他看来,却是极为明显的短板。

他心意一转,背后五色光华一转,朝着闳都所在笼罩下来。

闳都神色一变,他只觉那五色光华之中有无穷道法妙理,一时间根本解化不得,于是连连放出虚影,可那五色光华轮转不停,随生随灭,那些虚影投入进去,没能够搅动丝毫波澜。

他顿时意识到,张衍道法高明,自己根本无法躲过,但他也能判断出来,这应该只是困束之法,便就拿一个法诀,谨守心神。

此时五色光华一落,只是一荡之间,这虚寂之中,便已然没了其人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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