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禁忌,宝宝好小!

用完晚餐后,送走了齐家的人,当然,那美慧由着齐远山的车子送回去了。

那洁坐在床上,看着秦陆围着一条浴巾走回房间,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妈会不会接受我爸了。”

秦陆侧坐在床上,一条腿横在床上同,另一条腿就垂着。

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蛋,带着淡笑:“爸会处理好的。”

那洁看着他带着笑的眼,小嘴嘟起,小身子也缠了过来,揽着他的颈子甜甜地说:“秦陆,你怎么会这么好!”

他的眼里都是笑意,捏着她的小鼻子,“现在才知道啊!”

那洁的鼻子一酸,带着一抹鼻音:“秦陆,我不走好不好!”

她的小手紧紧地抱着他,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娇弱可爱,惹人怜爱极了。

秦陆的心底自然软得一塌糊涂,他搂着她,声音惑人,“宝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就半年,很快就过去的。”

“我舍不得嘛!我能不能反悔!”那洁趴在他的肩上,哭得有些顺不气过来,他好笑地抬起她的小脸,“你是大人了,不能耍赖的。”

她抬眼泛着泪光的眼,可怜巴巴地说着:“是你叫我宝宝的,我还没有长大。”

秦陆仔细地瞧着她的小脸,如同牛奶一样白嫩的小脸,还有纤细的身子,此时穿的是他的大衬衫,这么跪坐着,露出大截的细长腿儿来,实在看起来十分娇小,哪像即将成为母亲的人。

他心里生出了一种邪恶的感觉,就是类似六年前占有才成年的她那种禁忌感。

大手不禁抚上她的小脸,眼神也黯淡了下来变得深沉无比,那洁看他这样子,不禁舔了下唇瓣,尔后紧张地瞧着他。

他的手指往下,挑动着她衬衫的领口,一开口,声音低沉极了,也极为性感。

“宝宝,你真的好小!”那个‘小’字被他说得极为暖昧,也让她脸红不已。

他凑上来,咬着她的耳根说着糙话,“怀孕后,就更小了。”

那洁的小脸红透了,伸手捶着他的胸口:“乱说。”

哪有人这样坏的,明明是他太…那个,还要怪她!

她有时也会痛好不好,特别是他太急的时候,说不出的痛。

不过她怀孕后,他就温柔了许多,每次都是以她的感觉为主,每一次的感觉都很好。

就是最近禁了那事儿,没有真的做,他也伺候得她很舒服。

想到这里她的小脸透着一抹异样的红色,秦陆明知故问,坏坏地咬着她的耳根,“宝宝,在想什么呢!”

那洁抿着唇瓣,抬着小脸有些哀怨地瞧着他。

秦陆心里明白她不好意思了,于是轻抱着她的身子,暗哑着声音,“过些天,我就去美国看你好不好?”

那洁伸手抚着他的唇瓣,也起了逗弄之心,“看什么呢!”

“这,这,还有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抹轻喘,说到哪儿,手就摸到哪儿。

她颤着身子,唇瓣轻轻地咬着,不敢发出声来。

秦陆挑起她的小脸蛋,一脸的坏坏,“这就受不住了?”

她伸手打他,被他接住小拳头,放到自己的手掌心里,慢慢地抚摸着,表情也变得有些幽深了起来。

“秦陆…”她轻唤了他一声,秦陆瞧着她,目光温柔。

“宝宝,永远记得我爱你,好吗?”他忽然说出这句话,在他说出来的时候自己其实也是无意识的,只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对她这么说。

那洁的身子颤动了一下,她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身子,“我知道。”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她忽然抬起身子,在他的目光下开始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扣,秦陆的大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声音带着一抹震惊:“小洁,你在干什么!”

她扬起小脸蛋,尔后轻轻地说:“秦陆,我要榨干你!”

她这么说着的时候,秦陆感觉自己的身子颤抖了一下。

他按着她的小手,表情近乎痛苦,“宝宝,我会伤着你的。”

那洁凑上唇瓣,轻轻地吮着他性感的薄唇,声音轻得像是妖精:“我相信你不会的。”

手上的动作继续,尔后就是一具洁白诱人的身子呈现在他面前,秦陆觉得身子像是着了火,恨不得将她给撕碎了不可。

但是他的宝宝怀了孩子,他得轻轻的。

用着这辈子最大的克制力将她小心地推倒,缠吻间,舌尖缠着舌尖,四肢纠缠着四肢,两人都兴奋极了,轻喘着气在对方的身体上探索着…

他们用唇舌满足着对方,温度越升越高,直至极致时才紧紧地抱在一起…

结束的时候,她感觉自己心跳得厉害,前所未有过的感觉抓住她的心,她完全软着动不了一根手指头,太剧烈了。

秦陆搂着她,爱怜地吻着她的小脑袋,尔后抱起她到浴室里替她洗干净了。

两人窝在被子里,要是以前她早就困了,但是明天她就要离开了,所以两人都没有什么睡意,就这么抱着说着话。

那洁抚着他坚毅的下巴,声音幽幽地,“秦陆,你知道今天我给谁做的手术吗?”

秦陆低下头看着她的小脸,淡淡一笑;“是什么大人物?”

那洁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是林强!”

秦陆怔了一下,没有想到会是他。

那洁深呼吸了一下,才开口:“是他!那个强暴我妈,差点强暴了我的人渣!”

秦陆的面孔微微变了,搂着她的身子轻轻地说:“宝宝,都过去了。”

那洁的喉咙动了一下,她紧紧地抓着他的浴袍,低低地说:“本来,今天我看见他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不救他,我知道我如果离开,就是王院长来时间是不够的…”

她顿了一下,秦陆就静静地听着,那洁抿了下唇,又接着说:“就在我要走的时候,宝宝动了一下。”

她扬起小脸,脸上有着一抹近乎圣洁的光辉,“当时我的感觉好奇妙,觉得我是幸福的,我有你,有宝宝。”

她的声音低了些,“我救他,其实是对不起我妈的,毕竟她…但是我是一个医生,我们的孩子提醒了我,是医生就不能见死不救!”

秦陆叹了口气,搂着她入怀,当然知道她内心的挣扎,这个小傻子,真是傻。

“宝宝,你做得对!”他摸着她的小脸,“这事儿,别和家里人说,更不要让妈知道,晓得吗?”

她点头,重新投到他的怀里,感觉自己对人生,对这世界又有了新的认识。

其实说起来,秦陆应该和她一样恨林强,对一个意图强暴自己妻子的男人,他更是痛恨入骨的,但是他平静地接受了,那洁有些感动,这说明秦陆真的放下了六年前的事情。

感觉到胸口有些湿,他无奈地捧起她的小脸蛋,叹了口气,“宝宝,别再哭了好吗?”

她抬起小脸,眉头皱成一团,小脸上带着泪水:“我就是想哭。”

小身子又投到他的怀里,还蹭啊蹭的,秦陆的心里那个满足啊,但又空虚,份感觉要离开他好久好久呢。

说每个星期去看她,其实哪能呢,一个月能去看她一次,他就觉得很好了。

伸手抱着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像是少了一块东西一样。

她就是从他心里抽出来的血,造成了这样一个让人牵挂的小东西。

猛然搂紧她,沉着声音说:“小洁,一定要等着我接你。”

她被他搂得透不过气来,只能捶着他的身子表示知道。

到了两点多的时候,那洁终于睡着了,秦陆在氤氲的灯光下看着她的小脸蛋,不舍得移开…

到了天亮的时候,他看了下时间,六点半了。

凑过去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轻轻地说:“宝宝,醒醒了。”

那洁迷糊地睁开眼,先是有些没有醒过来,像是过去一样在他的脸上胡乱地亲着,像个小狗一样,亲得他满脸的口水。

秦陆笑着,伸手将她的身子搂过来,郑重地吻了一下,才说:“该起来了,小东西。”

她愣了一下,眼里有着水气,但是没有落下来,直直地瞧了他一会儿,在他的眼里没有看到一点儿改变主意的意思,于是她抿着小嘴儿,默默地起床任着他穿衣服。

秦陆给她穿上白衬衫,下面是一条有些宽松的波点裤子,外面是一件米黄色的风衣,她身材修长,也看不出来怀孕了。

家里的人都在,餐桌上用早餐的时候只有陆小曼不时地叮嘱着,一会儿,她又不放心地说:“要不,我去美国陪小洁吧!”

秦陆摇了下头:“妈,你留下吧!让奉管家去就行了,我有空会去陪她的。”

陆小曼其实也是走不开的,秦陆何尝不知道呢。

伸手摸了摸那洁的头,陆小曼有些愧疚地说:“小洁,委屈你了!”

那洁摇了摇头,扬起小脸,“妈,没关系的,我在那里生活六年,还是有不少同学和朋友的。”

陆小曼看她这样,就越是疼爱。

秦陆带着那洁上车的时候,陆小曼靠着秦圣轻轻地掩着唇,不舍极了。

司令更是伤感,也顿感自己退得太早,感叹着朝代不同了。

弄得他的孙媳女还得去美国避产,心里想了就有些凄然。

他站在车前,站得笔直的,秦陆站在那儿听司令说话,那洁坐在车子里。

等秦陆上车的时候,她忍不住下了车,跑到司令面前抱住了司令。

司令自然是老泪横飞,那洁捧着他的面孔,那张曾经严肃,威严无比的面孔现在只有一般老人才会有的慈祥。

她轻轻地亲了他的脑袋一下,带着泪笑着,“司令,你永远是我的老宝贝!”

秦司令别过头去,手挥挥:“贫嘴!快走快走,这么肉麻我可吃不消!”

那洁笑着,又朝着陆小曼他们挥了下手才钻进车里。

老李在前面开着车,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

秦陆和那洁坐在后面,她的身子靠坐在他身侧,秦陆则一手搂着她。

小家伙从上了车就没有止住哭,也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孕妇都像也这样爱哭的。

一个小时后到了机场,秦陆和她一起接受安检。

今天送她走,当天他就得回来了,奉管家是早就在那儿了。

秦家在那儿有一幢大别墅,佣人都是中国人,所以在生活上,还是和这里是一样的。

正要接受安检,门口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秦陆抬眼一看,一大队的警察走了进来。

为首的不是别人,而是大牛。

大牛脸上的表情非常奇特,他伸手拦住了后面的手上,自己走到秦陆面前。

秦陆脸上的表情很淡,十分冷地问:“大牛,你是这么给哥送行的?你这个公安局正局长带着这么多人,这么大场面也不怕吓着你嫂子?”

那洁则有些怔住了,她从来没有看秦陆这么和大牛说话,他们的关系向来很好,但此时秦陆的语气里是有几分嘲弄的。

大牛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地说:“哥,我也是不得已的,上面来了命令,说嫂子不能出境,必须回去接受调查!”

“调查?什么调查?她是特务还是奸细?”秦陆不悦地问,其实他心里明镜似的,一定是因为某件事情被人暗算了。

他的心里压得满满的,不等大牛说话,就回头一把将那洁搂在怀里,声音很轻地说:“宝宝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儿,我都在你身边好不好?”

那洁抬眼,她也不是笨蛋,这两天的事儿,只有一件可以让人给利用的。

她的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是神色倒还算是坚定。

秦陆说了没事,就一定没事!

只是这时候,他们没有想到的是,为此,有人付出了很大很惨的代价。

秦陆回头对着大牛说:“人我是不可能让你带走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儿,就到我家里问!”

大牛非常为难,“哥,这不是为难我吗?上面发话了。”

“发个屁话!上面是谁?让他亲自和我说,就是他说了,老子还是一句话,到我家来!”秦陆的脸色很不好,虽然发作着,但是他也是知道的,小洁是走不了的。

有正式调查令的人是不会允许出境的,她就是上了飞机也会被轰下来的。

再说,大牛的手下不有几十个黑洞洞的家伙对着吗?要是不从,大可以来个击毙,逃犯的罪名就一辈子扣在小洁的头上了。

他立刻作出决定,冷冷地对着大牛说:“从现在起,那洁的一切行为都是我授意的,要是有事儿,直接找我。”

说着就半搂她往外走,面前的几十人猛然地举起了家伙,秦陆冷冷一笑,心里明白得很!

死与不死,就看大牛和他二十来年的交情了!

大牛站在身后,声音肃然:“谁也不许开枪,谁开了,老子头一个崩了他!”

没有人敢动,等秦陆到外面的时候,为首的一个人才上前,有些为难地说:“局长,这怎么向上面交待?”

大牛打了他的脑袋一个,“交个屁待,秦陆是我兄弟!兄弟的老婆就是我老婆…”

他乱了,一会儿又说:“那是我大嫂!你们是不想活了,要崩了我大嫂是不是?”

一个一个地打了一圈儿,他才解了气,气得哼哼地:“老子这般重情重义的,秦陆这王八蛋还不领情,刚才说我什么了?”

越想越是生气,“还看着干什么!跟上去,围住秦首长西峮的房子,一只鸟也不能飞出去。”

他顿了一下,贫嘴又犯了,“除了秦首长那只!”

手下们都笑了起来,一会儿那人说:“我们也只是做做样子,哪敢啊!这政事儿谁也说不得准,没有准哪天秦军长咸鱼大翻身,我们崩了他媳妇,以后不得被崩得很惨啊!”

大牛横了他一眼,“就你滑头。”

说着带头出去了。

秦陆搂着那洁回到外面秦家的车上,吩咐老李,“去西峮!”

老李的嘴动了动,没有说什么,直接开着车子出发。

那洁的小脸一直是木然的,只是身子轻轻地颤着。

秦陆的大手放在她的肩上,一会儿对着前面的老李说:“别和家里说小洁回来了,特别是司令,他的心脏不太好,受不了刺激。”

老李点头:“少爷,我知道。”

秦陆低头,没有再说话,只是一直搂着她。

他们下车的时候,后面几辆警车也跟着停下。

秦陆一边走进主宅,一边对着警卫兵说:“只许刘局一个人进来。”

偌大的西峮,不知什么时候围了两百来号士兵,里三层外三层的。

这阵仗让大牛叹了口气,这秦陆当真是为了媳妇,啥事儿都做得出来了。

他进去的时候,身上的枪都给人摸了去,他瞪着那个年轻的兵,不快地说:“身上还有一支,要不是也搜了去!”

那人严肃地行了个李,“请刘局自己交出来。”

交个头!交了他拿什么放水,拿什么去暖坑头,满足自己那个风骚的小媳妇儿。

这都什么兵,一点儿情趣也没有!

淫货刘局终于进了宅子,大厅里,秦陆正在伺候自己家的媳妇儿,那周到的样儿压根不像是发生了大事儿的样子,太泰然处之了,平静得让大牛有些替他着急。

他走过去,拿起一个水杯就一咕脑地喝下去,喝完了才不吐不快地说:“哥,你怎么就不着急,嫂子这次是摊上了大事儿了。”

秦陆静静地望着他:“大牛,这是你嫂子喝过的水。”

大牛怔了一下,然后乖乖地放下杯子,不好意思地说:“嫂子,这不是太上火了才拿错了。”

秦陆冷冷地说:“这里没有你的杯子。”

“嫂子你看,你评评理,大哥这太不近人情了吧!”大牛满脸的哀怨,他这是夹心饼干啊,四处受气,这不回去后还不知道怎么交待呢!

那洁抿着唇,好一会儿才说:“那是我喝的调节内分泌的药!增加那个孕酮素的!”

大牛一脸的菜色,他卡着喉咙极力地想吐出来,但哪是说吐就能吐出来啊。

好半天,才哭丧着脸,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那玩意儿的正常发挥啊!

秦陆坐到那洁身边去,声音略低沉地开口:“大牛,小洁出了什么事儿,现在可以说了吧!”

大牛收敛了表情,好半天都怔着一个字也没有。

“大牛你说吧!”那洁的声音柔柔的,大牛听得那叫一个舒服,就是和秦陆这小子不同啊。

比他家的那个凶婆娘也温柔多了。

他清了清喉咙,一边看着那洁的脸色,一边小心地问:“嫂子,昨天你是不是做了一台手术。”

那洁的心一颤,尔后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是!”

大牛更是小心地说:“这个人你应该认识的吧!”

不等那洁回答,秦陆就有些不耐地问:“大牛,你直接说出来吧!你嫂子没有那么脆弱!”

大牛有些责怪地瞧了他一眼,这才一股作气地说下去,“林强在昨夜里突然死亡,家属今天一早就来医院闹了,说是嫂子…谋杀!”

那洁愣了一下,“当时他的情况很好,怎么会死亡?”

大牛叹了口气,“今天家属拿着一份报告,上面写着,未切除的那一侧肾脏坏死!”

大牛也不是笨蛋,当然知道嫂子是被陷害的,但是有什么办法呢,这证据确在啊。

“那个做报告的医师呢?还有当时看了报告的护士和赵主任呢!”秦陆想了一下问着。

大牛叹了口气,“赵主任现在已经被抓进去,你想护士哪个敢作证?”

秦陆的眉头凝得死紧,一会儿他冷冷一笑,“看来,是真的做绝了,存心要小洁背这个黑锅了!”

大牛大着胆子说:“哥,你们要有准备,这事儿已经传出去了,都说是嫂子报复,你想这推理得合情合理,各方面对嫂子都很不利!”

秦陆想抽烟,但是一会儿又按下了这股子念头,看着大牛,“你先回去吧!你嫂子我是绝不会交出去的。”

他顿了一下才仰了仰头,“进去了,就算能活着出来,这孩子也肯定保不住了。”

那人要的,不就是让这个孩子消失吗?

大牛怔了一下,尔后低着声音说:“哥,你放心就是我这条命不再,嫂子也会好好的。”

秦陆拍拍他的肩:“我知道!”

大牛站起身来,表情异常地凝重:“哥,我先走了!”

秦陆点头。

大牛走后,秦陆的衣服被那洁拖住,他回头看着她的小脸上有着一抹深思,“秦陆,你立刻去医院,医院里不是有那个摄相头吗?手术的时候都有记录的,当时我看报告的时候,是正对着摄相头的,那上面记录着那一侧的肾是完好的。”

事实上,就是另一侧不好,当时那样的决定也是正常的,但是林强和那洁的过节让人们会有充分的理由去怀疑她谋杀。

秦陆的脸色一缓,他立刻站起身,吩咐下去,除了刘局谁也不能进来。

他开着车子来到医院里,到了保卫科去调资料。

保卫科的人告诉他,当时的录相被王院长拿走了。

秦陆的心咯噔一跳,想也不想地就转身上楼几乎是用跑的到王院长的办公室里。

一推门进去,他就呆住了,一室的凌乱,东西被翻得乱七八糟的…

而王院长本人则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眉心中间有一个血洞。

他的身体靠坐在椅背上,一手放在自己的膝上,另一手握着笔,维持着书写的姿势。

秦陆的心颤抖着,他轻轻地走进去,每走一步,他都听见自己从小到大叫着——王叔叔。

就在不久前,他们还因为小洁的事情而有过不愉快,他说过,这次是他最后一次叫他王叔叔,可是,他就是想叫,就叫不成了。

他死了!

死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脸上的表情没有痛苦,像是错鄂,又像是还有什么没有什么话没有说完的样子。

秦陆打了电话给大牛,“让几个人过来,王院长被人杀害了。”

他放下电话的时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这样才将自己的情绪稳下来。

毫无疑问,王院长的死与那个录影有关,秦陆知道东西还在,因为如果王院长合作了,那么就不会被杀。

他轻轻地走过去,伸手抚平院长的眼,轻轻地说:“叔叔,对不起!”

是因为他,他才会死的!

目光落到王院长笔下的张上,上面只有一个字——糖!

秦陆想不通在这最后,王院长为什么会写这个字,是他想再吃一颗糖吗?

还是有别的意思!和那个录影有关吗?

就在他想的时候,大牛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十分熟练地将现场给掌握了,各种拍照,记录,完了又问了秦陆一些问题。

最后确定死亡时间为半个小时前,大概就是秦陆进来前十五分钟。

秦陆的心在颤抖着,他闭了闭眼,如果他早十五分钟来,王叔叔就不用死了。

他也试着在办公室里找了一下,但是没有。

一定是一个想不到的地方,要不然,早就被那个给拿走。

他回去的时候,那洁还不知道这事儿,他魂不守舍地用餐,睡觉,只是在夜里的时候,他睡不着…

那洁感觉到他有心思,于是宽慰着:“找不到我们再想其他的法子。”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她是知道秦陆有多大压力的,她是要提审的嫌疑犯,他这么强行扣着,影响很不好!

秦陆搂着她的身子,头埋在她的颈窝里,好半天才哽着声音说:“小洁,王叔叔死了。”

那洁的身体先是僵了一下,尔后就跟着坐起来。

秦陆打开灯,就看着她一脸的惊恐,她的身体颤抖着。

将她搂到自己的胸口,他拍着她的身子轻轻地说:“别怕!他死的很安祥!”

那洁的情绪没有平复下来,好半天才压抑着声音问:“是不是…因为我的事情!”

她抬起小脸,脸上有着泪水,王院长对她极好,即使上次的事情,她想,他也是不得已的。

秦陆仰了仰头,叹了口气,“他拿走了那份影像资料。但现在我找不到在哪里!”

那洁揪紧了秦陆的浴袍,难过极了。

当一个自己喜欢的长者因为自己而死去的时候,这种感觉是很难形容的。

这时候,她宁可他和背后的人合作也不想看着他离开。

“秦陆,秦陆…我觉得我去自首吧!就说是我自己报复,我不想看着更多的人为了我死去了。”她哭着,情绪很激动。

她没有说出的是,她不想看到秦陆为了她而变得一无所有,他应该一直过着很好的生活,

秦陆扳正她的小脸,声音有些严厉:“那洁,你就是这么回报王叔叔的吗?他宁愿自己死也要保住你,你如果进去了,他死了有意义吗?”

他说得极为冷酷,却也是事实。

那洁哭着,哭得惊天动地。

而就在这时,秦陆缓缓地说:“我小的时候,就经常去王叔叔的办公室玩,那时候,司令受伤,住在医院里好几个月,好了也不肯出院。”

他低下头接着说:“他们下棋的时候,王叔叔就拿糖给我吃…”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陆的眼一亮,他立刻捉紧那洁,声音有些紧绷,“我知道那份东西在哪儿了!”

有兴奋,也有难过,那个给糖给他吃的男人死去了,将最重要的东西留给了他。

秦陆立刻起来,随意地套了件军外套,那洁想起来,他按着她的小身子:“我出去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她不放心,唇动了一下,秦陆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这事儿,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他出去的时候,让司机开着军用车,一路向着部队的方向去的。

他也真的到了部队,但是去了后让司机在那里等着,自己换了一部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

秦陆没有开灯,他闭着眼也能找到当年放糖的地方。

在办公室配套的休息室里的墙壁上,有一个小小的暗格,墙壁上画着画,完全看不出开始打开,他小心地抽开,果然在里面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

拿着东西,他又将车开回了部队,再坐着司机的车回来。

回到西峮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

那洁坐在大厅里,大牛陪着。

“哥,你去哪儿了?”大牛哈着腰问着。

那洁没有吱声,秦陆明白她一个字儿也没有吐,于是就说:“去部队有些事儿。”

他走上楼,走到一半的时候,对下面的那洁说:“你和大牛先吃,我去洗个澡!”

那洁望着他脸上的表情,点头。

以她对他的了解,东西是拿到了!

秦陆上楼后,将东西放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后就开始洗澡,洗完后换上一身休闲服走到楼下。

可怜的大牛,就连吃着饭也有两个士兵拿着枪指着他的背,生怕他对那洁不利一样。

秦陆下来的时候,大牛忍不住抱怨起来,“秦陆,不能让你的兵客气一点么?咱是一条船上的吧!”

秦陆淡笑着坐下,手一挥,那两人才面无表情地下去了。

秦陆坐下后,大牛声音压低了些:“秦陆,王院长走后,你东西找到没有?”

大牛不是傻子,王院长为什么死他知道得一清二楚,这个时候最关心的就是那个关键了。

秦陆抿唇,淡淡地说:“没有找着。”

大牛梗着脖子,“哥,你怎么不着急啊,难不成你能一辈子这么护着嫂子,将她守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秦陆表情淡淡地不说话,对于他找到证据,没有透露给大牛知道也是为了大牛好,这事儿,他越少掺和越好,知道得多未必是好事。

再说,只有对方以为他没有拿到东西,小洁才是安全的,这里虽然有百来个人守着,但终究不是铜墙铁壁,没有攻不破的一天。

秦陆的神色变得有些阴冷,这事儿得迅速地解决了,立刻将小洁送到美国去。

“大牛,这事儿你别管了,就在这里守个几天吧!”秦陆淡淡地说着。

大牛哼哼地有些生气,“秦陆,咱什么时候这么窝囊过了。”

秦陆脸上有着无奈,“有时候,我们别无选择!”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以前指不定还可以带着一家老小去国外定居,说得难听一点就是跑路,但是现在,他走不了。

马元这个大毒馏不除他安生不了,本来他也让司令一起走的,但是司令不愿意,说大枪大炮都没有战死沙场,这么夹着尾巴跑了,以后有什么面目见九泉下的兄弟。

他只好只送走小洁一个人,他相信半年,就可以将马元周围给清理干净,然后一举攻破他的关系网。

秦陆知道自己现在拉了很深的仇恨,加上家里的两个女人也被马氏父亲惦记着,就更加地复杂了。

对付小洁,只是让他分心,无法专心地对付他罢了。

大牛走后,秦陆和那洁坐着。

良久,他看着她的眼,正色地说:“小洁,给我三天,三天之后我送你去美国。”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摸着她的头,“我知道这样是委屈了你,这三天,可能外面会将你传得很难听,但是我需要这三天来做些事情,好吗?”

这个时候,什么个人的名誉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活着。

重要的是将那个人渣给彻底的绳之于法,秦陆直直地瞧着她的小脸,没有把握她会答应,毕竟那件事情伤得她那么深。

出乎他的意料,那洁竟然答应了,秦陆有些惊喜,抱着她十分感动。

“小洁,你准备好了吗?可能会有些伤害。”他还是有些不忍地说着。

那洁抬起小脸望着他,目光似水:“秦陆,只要你不在意,我没有什么在意的。”

她明白他现在正在做一件大事儿,她什么忙也帮不上,还得看他为她操心,她怎么会因为这一点小事而去为难他。

他需要时间,她就给他争取时间。

“秦陆,我可以的。”她冲他点头。

秦陆轻轻地吻着她的唇瓣,许久才叹道:“宝宝,你真的长大了。”

她窝在他怀里,手指划着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觉得很安心!

接下来的三天,秦陆很忙,每天都出去得很早,很晚才回来。

那洁坐在家里,有些心惊肉跳,在士兵的保护下,她见了对方的律师,当对方将控告的文件拿给她看的时候,那洁的脸色微变,不可否认,直到现在她看到林强的名字还是会颤抖。

大牛也在这儿,有些不悦地说:“有事儿直接法庭上说呗,怎么现在来是敲诈啊!”

那人不敢得罪大牛,连声地说:“绝不是这个意思,我代表原告来说服那医生,主动认罪可能会比较好!量刑也会轻些。”

大牛冷冷一笑:“少在老子面前来这套,你们又要告人家,又为人家着想,你们是神经错乱了还是精神错乱了?”

律师被他说得下不了台,吱唔了两声就想离开。

这时那洁说:“回去告诉你的雇主,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不会承认!”

律师勉强一笑,连忙收拾了东西离开。

大牛瞧着那洁,“嫂子,这事儿怎么了结,秦陆有什么好法子没有啊?”

这不,别人都上门示威了。

“没有吧!”那洁喝了口蜜茶,表情淡淡的。

这些天,秦陆虽然忙着,她不怎么见得到他的人,但是她是感觉得到的,他心里很难受,毕竟王叔叔是看着他长大的。

大牛听了有些急,“嫂子,这不行啊!就不该让他进来!算什么回事?就是一疯狗,乱咬人。”

那洁心里何尝不知道,她让那人进来,就是想让那人看见她害怕,这样,他也回去交待,对秦陆有好处。

她帮不了他什么,但也是知道进退的。

这些,不方便在大牛面前说,以后他也会知道的。

晚上秦陆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了,他上床的时候,那洁将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秦陆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做得很好!”

那洁抱着他蹭了两天,想起一件事儿,“今天,安雅打电话来,说是让你想办法让她见一下赵寅,秦陆,你有办法吗?”

这件事情并没有定案,按理说,是不难见的,但是有了上面的交待,安雅的父亲安市长出面都没有能见着。

安雅没有办法才找那洁的,那洁也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坐在家里,睡在床上,全是因为秦陆护着她。

她很愧疚,因为赵寅可以说是被她连累的。

她这么问着,小脸带着期盼看着秦陆,而他的沉默让她的心沉了下去,唇颤抖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问:“秦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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