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爵西没吱声,何好好就松开他手臂:“瞧你,老是嫌我烦,我自己参观好了。”
没得到主人的允许,何好好兀自走出客厅,直奔楼梯。
不过她刚一踏上台阶,就被那名女佣人唤住。
“这位太太!”
“怎么了?”何好好不以为然地瞥她。
女佣指了指楼上,“我家主人正在休息,不方便打扰。”
“你家主人?你家主人不在客厅里吗?”
何好好白了她两眼,冲冲冲,在这个死女佣拦下我之前,一定要冲到楼上去。
二楼有两个房间,其中一间房门敞开,另一间房门紧闭。
何好好没管三七二十一,冲啊!就推开了那扇门。
不过,哪有唐豆豆?
毛也没有!
“你不说主人在休息吗?哪有人?”
跟着上楼的女佣人很生气,可又看出这两位是主人的贵客,只好道:“这是我家太太的卧室,平时不进陌生人。”
“好好好,你家太太的卧室。”好好重复着她的话,同时目光迅速扫描了卧室一圈。
然后替她关上门,“我不进,我不进。”
好好一边下楼,一边悬起的心脏回落到原处。
继续参观这栋别墅,她好像闻到了唐豆豆的气息,至少感觉到豆豆曾在这里住过。
客厅里的男人交谈了起来,听话音,好像在谈公事。
原来聂爵西和姜翰翔有生意上的往来。
这个踏马什么世界,要不要这么小?
唐豆豆啊唐豆豆,你去哪了?
我来救你了,可你又不在了。
……
唐豆豆翻了个身,继续做着美梦。
她梦见自己躺在柔软的棉花糖上,空气里飘浮着香甜的味道,她化身一只小虫,哏着那无边无际的棉花糖。
“别动,我还要吃。”
吧唧吧唧吧唧,她小嘴蠕动着,“真好。”
嗯?什么味道?
香甜的棉花糖味,被一股清冽的气息所取代。
她伸手摸了摸,忽然被一只温暖而有力的大掌握住。
“不可能……不可能……”她嘟囔着小嘴,眉心涌皱成了一团。
男人另一只手,推开她的眉头,顺毛似的,温柔拨开她的刘海。
额头似乎正和一个温软的物体接触,那清冽而熟悉的男人味更浓,浓到让她有种想哭的冲动。
唐豆豆这才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五官犹如刀刻,摄人心魄。
她仍旧觉得这是梦,便抬起小手,抚摸上那棱角分明的脸庞。
男人一双冰眸褶褶生辉地望着她,如天空中的星辰,耀眼夺目。
“你……我……”她傻傻地出声问道:“我在做梦?”
男人没有回答她,只是望着她的眼神更加深邃,仿佛要吸走她的灵魂。
“你不能这么看着我。”反正是做梦,她不想再顾忌什么了,“不然我会忘不掉你的。”
“我不要忘不掉,我要……唔……”
忽然,她的唇被封上,男人深深的吻她。
棉花糖的气息全部消失,男人的吻以及他的味道,就像沉年的老酒让人眩晕。
是真的,不是梦!
是真的,不是梦!
唐豆豆脑子一轰,开始抵抗着。
她猛然推开自己上方的庞大的身躯,急促的喘息,“你,你,你……”
池城两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眸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豆豆脸颊潮红,侧过头去,“怎么会是你?”
可是,她心里为何会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慢慢升腾?太可怕,太奇怪了!
“是我。“池城轻声,吻了吻她的额头,“我来了。”
一句我来了,胜过千言万语。
唐豆豆瞬间涌起一股想哭的冲动。
“到底……到底怎么回事?”
她记得自己明明在别墅里,当姜翰翔去应付警察,她就立即返回到卧室。
她想躲在卧室窗帘后,看一看外面发生的情况。
可是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她走向窗边的那一刹,后来的事全都不记得了。
然后,只有梦。
她看了看四周,好像是酒店的装潢,难道真的已离开姜翰翔的别墅了?
“那栋别墅我曾住过半年时间,我很了解它的构造,别墅里有一间隐秘的地下室,可以连接外面的排水管网。”
“你是说……你偷偷进了别墅,不不不……”唐豆豆摇头,重新组织语言,“你从外面的排水通道偷偷进入别墅,然后把我带进地下室,又从地下室逃走?”
她更像是在听故事。
“你骗人!”还没等男人点头,豆豆立即反应了过来。
她毫不犹豫地拆穿,“你住在那栋别墅的时候,正双目失明的!”
“我的眼睛看不见,并不代表心里看不见。”池城并不急,只是磊落地说道,“我当年住在中国b市,不只是为了养伤,及寻找中医治疗眼睛,还为了躲避仇人的追杀。”
“什么意思?”豆豆懵了一下。
池城抚摸她的下颚,“当年温丽蓉在美国制造车祸杀我,并没有让我死,我躲到中国养伤,随时都有被她追杀的可能。”
“所以那栋别墅会有一间隐秘的地下室,是为了防止……”
池城:“是,不过我当年离开之前,把出口封上了。黑十三最近一直掌握着姜翰翔的行踪,没想到他买下了那栋别墅。”
豆豆想了想,姜翰翔是刚买下的别墅,连庭院的蒿草也才刚刚铲除,没有发现这个秘密是正常的。
她莫名想起一件事来,不得不临时追问,“你说你当年正在躲避温丽蓉的追刹,那个时候,你对我……?”
她忽然心跳如雷,剩下的话完全讲不出口。
池城:“这个我们以后再说。”
他抱她坐了起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刚才给你用过麻醉药。”
豆豆摇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衣裳已被换了,一套白色保守的睡裙。
她身上也有股香甜的味道,想必是洗过了澡,所以才会梦见棉花糖。
“我们是从排水管出去的。”池城看着她,应该是想解释为何在她睡着时帮她洗澡。
豆豆已不在意这些,推了推他,却没推动。
“饿不饿?”池城宠溺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