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这才想起来,昨晚“姜翰翔”来时,他身边并没有看到德叔。
德叔是假意投靠姜翰翔,目的是做池城的内应。
那么这个“姜翰翔”是不是发现了德叔的破绽,进而将他……
正在这时,室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有人回来了。
豆豆佯装镇定,直到看到进来别墅的人是德叔,她才惊了一下。
不过悬起的心,又落回到原地。
德叔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少爷有令,命我从今天起保护唐小姐。”
“哼,说什么保护,不就是监视?”
豆豆抽了抽嘴角,又问,“叶琳去哪了?还曼妮卡呢?”
“小姐不需要知道那么多,在这里,知道秘密越多的人死得越早。”
“好,不过我告诉你,叶琳是我带来的,要是被我发现你动了她一根汗毛,我必不饶你!”
“唐小姐还是为自己担忧吧,说不定……明天就得自己保护自己了。”
德叔边说边扫向她的腹部,豆豆一滞,听出他话里有话。
她哼了哼,转身去玄关换鞋。
“姜翰翔”已经答应不再囚禁她,她现在出入自由,只是不明白他突然派德叔前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德叔随她出门,她随便坐进了一辆车里。
德叔坐上驾驶座,关上车门。
两人都没再说话,随着两声鸣笛,德叔就这么驾车驶出了庄园。
豆豆感到惊讶,庄园里的保镖竟然没有就此跟随,而只任德叔一人载她出门。
她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叫德叔放走自己,去找池城。
驶出很远,豆豆才松口气问:“怎么回事?“
谁想德叔并没有回答,而是在后视镜里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豆豆马上明白什么,改口,“我要去曼妮卡经常带我去的那家商场。曼妮卡究竟去哪了?”
“她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已经被少爷处决了。”
“处决?”
“所以唐小姐还是想想自己吧,不要连累更多的人。”
德叔面容阴冷地目视前方,“很快少爷就会抓住池城,少爷已经在泰国布下天罗地网,他逃不出去的,到时候少爷会亲手送你们一家三口上路。”
豆豆错愕,几度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琳不是说李德忠假意投靠姜翰翔吗?他还带了池城给她的纸条……
她刚才以为,姜翰翔在他身上安了什么监听器之类的,所以他才不敢乱讲话。
他刚才说什么“送你们一家三口上路”的话,难道他是假意做池城的内应,而是真投靠姜翰翔?
是的,就凭这句话,说明他已经把她怀孕的事告诉姜翰翔了,他背叛了池城!
池城不应该信他的,真的太可恶了!
豆豆紧紧捏拳,李德忠又道:“少爷暂时是不会动唐小姐和你的肚子的,毕竟,如果叶琳做诱饵不成功,那就得用唐小姐和您的肚子诱惑池城。”
“你说什么?”豆豆窜起来,欲掐向李德忠的脖子,“你个叛徒!”
“唐小姐还是小心,如果出车祸,您的肚子就保不住了!”
“李、德、忠!!!”
“不要以为姜少爷还拿你当宝贝,你怀了池城的野种,少爷已经不会再要你了!”
“回家!送我回去!”
豆豆狠狠吼道。
李德忠没作声,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得意地勾起嘴角,
……
经李德忠的刺激,豆豆身体不适,回到庄园躺上了几天。
已近三个月的身孕,虽然还没有显怀,但是害喜的反应令豆豆更加难受。
她脸色很差,人也消瘦了一圈,三餐只是为了保证胎儿的营养,她没有任何胃口。
虽然没有被囚禁,但是豆豆也不再出门。
没有了叶琳和曼妮卡,李德忠叛变,她再次与池城失去了联系。
直到一个星期后,姜翰翔来到庄园。
“你要干什么?要带我去哪?”
豆豆护着自己的肚子,小心地跟着姜翰翔拖着自己的脚步。
“送你去医院,宝贝。”姜翰翔笑容诡异,“我还不清楚这个孩子现在有多少周?”
豆豆眯眼,“你想怎样?”
“不想怎样,不是说了吗。”男人俯下身,贴着豆豆的耳朵,说了一句话。
豆豆闻声色变,脸色如同一张白纸。
姜翰翔重新抬头,“李德忠,去开车,唐小姐不是喜欢坐你的车?”
“姜翰翔!你不得好死!你若是敢拿掉我的孩子,我一定杀了你!”
“哦?”男人手揣裤袋,得意看她,“你怎么杀?”
豆豆猛地推了他一下,“就算我杀不了你,池城也不会放过你!”
谁想“姜翰翔”扬声大笑,“好啊,我就等着他不放过我,快来给他的女人和孩子收尸!李德忠!”
“是,少爷。”
“给我把她拖出去!”
豆豆一路骂,一路被李德忠拖上了车子。
她终于明白“姜翰翔”的意图。
结合一周前李德忠告诉她的,姜翰翔用叶琳做诱饵引池城出现,恐怕没有成功,已经丧心病狂到用她和肚子里的胎儿威胁池城。
如果池城再不出现,他就会亲手剖出他的骨肉。
这个绝对不是姜翰翔,这个男人是个魔鬼,十恶不赦的魔鬼。
豆豆一路都没有出声,只是用杀人的眼神瞪着前方开车的德叔。
到了医院,她很快被抬上一副担架,手脚被捆住,嘴巴被塞上布条。
豆豆不敢太过挣扎,前几日有些见红的迹象,她虽然没有经验,但也知道这是不好的预兆。
她被送到了一间手术室,被推进门之前,听到“姜翰翔“问,“人都布置好了吗?”
“回少爷,布置好了,他只要出现就会落入咱们的控制。”
“好,这里是曼谷,不是云顶的地盘,桑吉,这一次如果能抓住池城,我保证会重重赏你,跟着我,会有你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少爷,不敢。”
“哈哈哈!”
怎么办?
豆豆浑身打起寒颤,她被推进手术室后,被抬上了一张冰冷的手术床。
头顶的手术灯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的右手被人抓起,一枚冰凉的针刺进她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