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弈与苏二狗在一旁扎营。
扎营的物资是熊瞎子从林子里抱出来的。
苏二狗以为是白莲教的人留下的,只有景弈看了眼那些帆布,又看看大树下与老人交谈的苏小小,没有说话。
小崽崽在空地上打滚,一只熊也可以玩得很开心。
苏小小无比认真地看着老人:“前辈,您说,我洗耳恭听。”
老人道:“心引是一种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学,后被某门派继承。”
苏小小歪头:“千山岛杀手盟?”
老人:“……”
你知道的有点儿多。
老人看了眼她手里的太上老君法宝,咽了咽口水,接着道:“心引是用药物与内力在体内种下的一种禁制,被种下心引的人,丹田内会附着一股特殊的灼气,不催动它时,对人无碍,一旦催动,轻则伤,重则亡。”
苏小小听到灼气,突然就记起了卫青。
“前辈,我有一位认识的朋友,他被人废去了武功,体内也残留着一股灼气,只不过他恰巧中了寒毒,将那股灼气压制了。寒毒消失之后,那股灼气险些要了他的命,是后来一位高人将他的灼气吸纳到了自己体内,才让他化险为夷。这么看的话,我那位朋友也是被人种下了心引吗?”
老人沉默片刻,说道:“我没见过他中灼气的样子,不好说。不过就算是,应该也没种成功。他自己怎么说的?”
苏小小道:“他不记得了,他被人下了药,当时的记忆全都没了。”
老人道:“心引是在自愿的条件下才可以种成功,如果遭到激烈反抗,心引可能会引起全身筋脉逆转,性命堪忧,说不定,他的武功就是这么没的。”
苏小小根据老人提供的信息大胆猜测了一下。
有人抓了卫青,想给卫青种下心引。
已知种心引必须在自愿的条件下,那么对方一定一早给卫青服用了控制他的药物。
只不过,卫青的意志力太坚定,药物没能彻底左右他。
在反抗心引的过程中,他失去了武功,当然,也可能是他自废武功。
苏小小若有所思道:“这么说来,我那位朋友遭到了杀手盟的暗算?还是说,除了杀手盟,还有别人也会种心引?”
老人严肃道:“我没给人种过心引啊!”
苏小小眨眨眼:“前辈,您也会?”
老人:“我不会。”
苏小小问道:“是不是可以像我朋友那样,找一个高人把他体内的灼气吸纳了就行?”
老人道:“那是没种成功,真正成功的心引是解不了的。”
苏小小满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您会种,不会解吗?”
那小眼神仿佛在说,不是吧不是吧,不能这么菜吧?
老人坚定道:“说了我不会。”
苏小小拿出一个万花筒,一脸显摆地说道:“观音菩萨的法宝,三千小世界,尽在法宝中。”
老人:“……”
-
他们早上出发的,到白莲教的林子就差不多下午了,找人又花了不少功夫,这会儿天色早已暗了下来。
倒也不是苏小小故意要拖延时间,而是夜里在白莲教的林子里行走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
不如等天亮了再行动。
景弈带着苏二狗去打猎。
苏二狗有姐姐疼着,有景弈罩着,还有小崽崽可以玩。
最重要的是,四表哥也找到了。
他这一日可以说非常开心了。
景弈教他狩猎。
“会射箭吗?”景弈问。
苏二狗诚实回答:“会是会一点儿,没我姐厉害。”
景弈说道:“全天下也没几个人比你姐厉害。”
“嘿嘿。”
姐姐被夸了,苏二狗与有荣焉。
二人猫在一处草丛后。
景弈用眼神示意对面的野兔,小声道:“看见那只兔子没?”
苏二狗点头,看见了。
景弈道:“瞄准它前方半尺的地方。”
苏二狗不解:“不是瞄准它吗?”
景弈道:“它会跑,你的箭没那么快。”
二人的声音很轻,连声带都没震动。
苏二狗照做,猛地射出了一箭。
野兔果然机灵,听到破空之响立马往前一蹦。
咻!
箭矢射中了它。
苏二狗兴奋得站了起来:“哇!我射中了!我好厉害呀!”
苏二狗尝到了打猎的乐趣,拉着景弈满林子跑。
一开始是叫小侯爷的,后面就成了景弈哥哥。
金雕也去捕猎了,带回来几只田鼠与两只野鸡。
苏小小只留下了一只野鸡,剩下的让金雕与猎鹰分食了。
晚上,苏小小烤了野兔与野鸡。
药房里有作料,撒上香料与盐,再抹上一层蜂蜜,味道不要太鲜美。
熊瞎子与小崽崽也吃到了苏小小从药房拿出来的蜂蜜,满足得不行。
特务头子与婳婳在悬崖峭壁的山洞,不方便打猎。
苏小小将烤好的兔子与野鸡用篮子装好,还贴心了放了一个水囊,让五虎和金雕给二人送下去。
崖底的罡风一阵一阵的,差点儿没把五虎送走。
好在金雕能在暴风雨中飞行,无惧崖底的罡风。
它放下食物,驮着自己的五虎大哥飞上了崖顶。
时值六月,天气炎热。
但山上的夜晚还是冷的。
洞内被大鸟筑过巢,留下了些许枯枝。
苏煊带了火折子,撕下一片衣摆,点燃后升了一堆火。
惠安公主吃了几口就饱了,看着他那张被火光映射的完美俊脸。
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静。
“苏煊。”
惠安公主叫他。
苏煊道:“公主有何吩咐?”
惠安公主看着他:“你为什么和家里人吵架?是因为缺考吗?还是……你家里人不同意你给我做驸马?”
她接着道,“我知道,我没有静宁聪明,也不像她身负国运,我就是一个被四处和亲的公主。”
苏煊道:“公主很好。”
惠安公主低声道:“很好你也不喜欢我。”
苏煊轻声道:“世上倾慕公主的人很多。”
惠安公主抱住双膝,看着跳跃的篝火:“可他们都不是你,他们倾慕的也不是我这个人,是我的公主身份,是我的皮囊。”
枯枝不多,火堆渐渐灭了。
洞内黑了下来。
“苏煊,你在吗?”
惠安公主紧张地问。
苏煊道:“阿煊在。”
“我害怕。”惠安公主道。
苏煊抿了抿唇,轻声道:“阿煊会守着公主。”
大家的票票可以投掉了,投给阿煊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