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安小仙被他撩的脸红耳赤,清了清喉咙,推开他,一下子蹦的远远的,“我去洗澡,你先睡。”
靳枫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模样,唇角又浮起了一抹戏谑的弧度。
“夫人,为夫有位五指哥哥。”
“而且还有一种高叫……阴……”
“你闭嘴——”
安小仙不想再听他讲带颜色的段子了,砰一声将门关上。
看着镜子中脸色红的发烫的自己,想着靳枫刚才说的话,安小仙脑海里不禁浮想联翩,全是他骨络分明的手指在某处旋转跳跃的画面。
霎时间,一股电流从心底深处蔓延开。
完了。
腿用力并拢,她抬手拍打了下额头。
安小仙,你真是越来越不知道羞耻了。
竟然因为靳枫一句话就有了感觉。
这要是被那臭男人知道了,他得意的小辫子还不得翘上天呐!!!
丢人。
安小仙瞪着镜中的自己狠狠的鄙视了一眼,旋即捂着脸跑到淋蓬头下边放水洗澡。
等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靳枫已经穿着睡袍坐在床上了,见她出来,修长的手拎起一个东西问她:“这是什么?”
安小仙循声定眸瞧了一眼。
“热水袋啊。”走过去掀开被子上床,见靳枫浓眉微拧一脸困惑不解的表情,又开口,“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什么是热水袋。”
语气里满满的都是嫌弃。
靳枫听到她这充满嫌弃的语气,白了她一眼:“我还没生活白痴到这种地步,我只是在想,这屋里开着暖气,被褥又这么厚实,这东西能排上什么用场。”
“可以用来暖脚。”安小仙将靳枫手中的热水袋拿过来放在脚那一端。
“暖脚?”靳枫皱眉,“有这个必要麽?”
“当然有啊,我体寒,非常怕冷,尤其是冬天,如果受了冻,两条腿膝盖以下的部分就会冷的跟死尸一样,哪怕睡觉前用热水烫过脚了,也要好几个小时才会暖和呢。”
靳枫漆黑的瞳孔里闪烁着讶异,连忙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下安小仙的脚。
小腿肚和脚确实冻得跟石头似的。
“怎么会这样?我记得你以前身体很好,不怕冷的啊。”
安小仙长长的睫毛下垂,神色很伤感。
“流掉宝儿之后就这样了,医生说是流产后遗症。”
女人怀孕生子十分消耗体质,流产也是一样,如果没有保养好,或者身体在怀孕过程中受到了什么重创,体质就会变得很差,腰酸背痛是常事,怕冷更是通病。
靳枫眉头骤然一紧,满眸心疼之色,还未开口,安小仙微微一笑:“没关系,都过去了,而且我现在又有了宝宝,人家说了月子病月子治疗,等我生下这个宝宝后,在月子里好好调养身体,这些毛病就都会好的。”
靳枫没说话,只是默默的将她的双腿拉上来,掀开他的衣服,放在他的肚子上。
他的肚皮很暖,好像还比那个热水袋还要暖和一些。
安小仙浑身一震,怔住了,心脏跳的砰砰直响。
靳枫是谁?
江城最尊贵的男子,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天之骄子,商界叱咤风云的王。
他现在竟然将她的脚视如珍宝的捧在手心,放在肚子皮上,用他的体温给她取暖。
眼睛没出息的一下就红了。
须臾后,她抬手摸了下眼睛,嗓子沙哑着开口:“你这是做什么?哪家的男人是像你这样疼老婆的,传出去也怕人笑话你。”
面对她的担心,靳枫只说了十六个字:“放心,没人敢笑,谁要是敢笑,我就剁了他。”
“呜……”安小仙抬手擦了擦脸,“你别这样,人家的眼泪快要忍不住了,呜呜呜,你好讨厌,要么不浪漫,要么一浪漫起来就感动死人。”
闻言,靳枫定眸看着她,笑的一脸得寸进尺:“那看在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你今晚是不是可以用手,或者用嘴,给我……”
安小仙:“……”满头黑线。
果然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
翌日,安小仙刚睁开眼睛,就听见门外走廊人有佣人在请隔壁房间的厉泽阳下楼去用早餐。
俊秀的眉头微蹙了一下,厉泽阳在隔壁房间安安静静的住了一晚,没搞小动作来骚扰她和靳枫,倒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醒了?”
靳枫端着一份早餐走向她,身上穿戴整齐,明显很早就起床了。
“怎么把早餐端到房间里来了,这是在别人家里做客,多不好。”
安小仙觉得这样有失礼仪,连忙下床去盥洗室洗脸刷牙换衣服。
“这不是不想让你和厉泽阳同桌吃饭,怕你犯恶心吗。”靳枫放下早餐走过去,站在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薄唇在她耳边故意坏坏的吐息,“怎么样,昨晚睡的还好吗?”
安小仙正在刷牙,满嘴都是牙膏泡沫,狠狠的瞪了镜子中的男人一眼,漱口将牙膏泡沫冲洗干净,转身用力推开他。
“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都把我弄成什么样了?你那么坏,我能睡的好吗?”
安小仙扯开衣服领口,指着自己身上白嫩的肌肤。
上面密密麻麻的,青一块紫一块,全是靳枫昨晚的杰作。
尤其是胸肋骨周围。
那颜色,那形状,简直惨不忍睹。
靳枫勾了勾唇,对她的愤慨毫不在意:“我给了你选择,是你自己不愿意喂饱我,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咯。”
“你那是什么选择?”安小仙气的吐血,“一个手,一个嘴,简直就是耍流氓!”
“傻瓜,如果你的老公不愿意对你耍流氓,那你就该哭了。”
安小仙脑子有点转不过弯,眼睛眯了一下:“什么意思?”
“因为,男人只喜欢对自己爱的女人耍流氓,如果他不对你耍流氓,那就意味着他不爱你了。”
“……”
安小仙瞬间无言以对,翻了个大白眼,抬脚从他跟前走过。
……
安小仙在卧室用完早餐和靳枫一道下楼去向赛潘安告别的时候,正巧厉泽阳也在和赛潘安告别。
看到挽着靳枫手臂的安小仙,他唇角邪侫的勾起,眼神邪恶的看了安小仙一眼,方才开口:“靳枫,靳太太,后会有期。”
“再见。”靳枫表情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安小仙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再也不见。”
厉泽阳轻笑了一声,装着无奈的模样摇了摇头:“靳太太可真调皮,不过你这个‘再也不见’的心愿怕是不能实现了,我有预感,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说罢,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离去。
靳枫瞳孔微缩,迸射出一抹冷厉的光,锐利的盯着厉泽阳的背影。
赛潘安担心厉泽阳会在路上设埋伏伏击靳枫,便提议道:“小子,你们先别走了,等我把直升飞机调来再走。”
他这话,无疑是设身处地的为安小仙靳枫着想。
靳枫抬眸迎上他的视线,似乎觉得赛潘安对他们夫妻俩好的有点不像话了。
安小仙亦惊讶的很,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赛潘安看了须臾:“赛大叔,你为什么要对我们这么好啊?虽然说你和靳枫的父母是老朋友,可是我们夫妻俩和你毕竟是初次见面啊,你就把我们当成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爱护着,实在是……”
赛潘安闻言,沉默了片刻,似在犹豫什么,再看向靳枫时,眸光里充满了旁人无法理解的情怀:“当年,在我帮你母亲接生,让你从她的肚子里顺利生产下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待,虽然这二十多年,我从来没有去江城看过你,但你父亲每年都会给我寄你的照片和成长历程。”
布满阴霾的天空光线很暗,靳枫那双迷人的琉璃眸亦深沉的令人琢磨不透,他不是一个容易感动和轻易相信别人的人,从表面上看,赛潘安对他确实很好,可谁又知道他这张好人的面孔后面有没有藏着比蛇蝎还要毒的心肠。
冷静沉着的与赛潘安对视了片刻后,削薄的唇轻掀:“谢谢您愿意把我当成你亲生孩子来看待,也非常感谢从昨晚到现在你对我们的热情招待,不过,直升飞机就不用劳烦你调派了,我在b城也有。”
赛潘安知道靳枫这是没有完全相信他,还在堤防着他的意思,安静的沉默了片刻,赞赏道:“你父亲把你教育的很好,比你母亲那个笨女人强多了。”
“什么?”安小仙以为自己听错了,“赛大叔,你是不是弄错了,我婆婆在上流社会的圈子里是出了名的精明睿智,你却说她笨?”
赛潘安闻言,精神恍惚的怔愣了片刻,再开口时,他的眸色和语气都变得悠长感伤了起来:“你们看到的只是表面,我所认识的靳夫人和你们认识的那个很不同。”
靳枫听了,薄唇紧紧的抿着,眼神越来越深沉,静静的沉默着,仿佛在思考什么。
“能有什么不同?不都是同一个人吗?”
安小仙显然对赛潘安的答案很不满意,那易紫夏智商情商双高,很会为人处世,在经商方面也很有自己的一套,在靳枫没有接管靳氏集团以前,她可是公司的副董事长兼副执行总裁。
这样一个精明又能干的女强人在赛潘安嘴里却成了一个笨女人,可就有点不符合逻辑了。
赛潘安没有再回答安小仙的问题,只是攸地勾唇低笑了一声:“靳枫,你这老婆讨的不错。”
说罢,背着双手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