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韩应铖也没兴趣掺和薄茜的事,她越乱他越好。事情真相对他而言,并不重要。
韩爷爷问他:“你喜欢的那个女人,还不带过来让我见一下吗?”
韩应铖沉静地回道:“她的妈妈下个星期就要动手术了,她现在已经很紧张,我不想再逼她太紧。”
韩爷爷停了停,韩应铖也随之停住了脚步,伸手扶老人家一下,老家人问:“不是说她父母不在了吗?”
“在。”韩应铖肯定地回他,顿了顿,又说:“而且说起来,你和她的妈妈还认识。”
“哦?”韩爷爷似信不信,心想,这小子越长大越狡猾,说话的功夫能将人的心思绕了个乱最后硬是说不到重点骂也骂不了他。现在还想来攀一个旧识的关系,为这女的,他也无所不用极了。
韩应铖直说:“她妈妈是戚时英,你以前常跟她打牌的。”
韩爷爷微微眯着眼回想了一会儿,老了,年纪大记忆差了,好半晌才想起戚时英是谁。他以前老喜欢约几个牌友四人凑一桌打牌,现在手生了也就没再打。
戚时英是他的牌友之一,碰上打过几次牌,确实听说她有一个女儿,叫什么来着:“戚筱?”
韩应铖摇头,更正道:“戚暖。戚筱不是戚时英的亲生女儿。”
韩爷爷拿眼睛瞅着孙儿韩应铖,听他继续说下去。大概事情的前因后果韩应铖都说了,唯独有所保留薄斯言与薄安的那事,其他的,他说了主要还想看看老人家的反应。
韩爷爷听完后,面上有几分了然,到底是老江湖了,豪门的肮脏手段他见得多。他不动声色问:“你小子不是在骗我?”
韩应铖笑了笑,看一眼手表,与韩爷爷往回走说:“我在医院见过戚时英,她还在昏迷当中。戚暖确实是她的女儿,血缘骗不了人。”
老人家却是摇头:“就算是真的,没人能够证明她她就是假的。反而这个身份只会对她带来更多的麻烦,一丁点好处都没有。”
韩爷爷一声低叹,若真是如此,那戚暖也是一个可怜的姑娘,生在豪门却没人教她豪门的生存规则。保护得好也是好,但一旦保护不好,她就成为了别人的砧上肉任人宰割。
韩爷爷说,戚暖的妈妈做完手术后就带她来见个面。
韩应铖颔首,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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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散完步回到别墅,韩向东已经回来,却不知道在质问韩娉婷什么,见韩娉婷低着头不吭声,语气很不好,旁边的郑念在看戏般地煽风点火:“就是啊,我看那个女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街上同你儿子接吻,说不定照片就是她找人偷拍的,她给你儿子设下一个桃色局呢。”
韩娉婷气得说不出话,平时再牙尖嘴利在韩向东面前她也不敢说的。
郑念就是见不得韩娉婷好,又想着给韩应铖多泼脏水,说:
“女孩子还是要富养的好,贪慕虚荣的这就四处勾引男人了,这种女人不能进家门,会谋你儿子的财产。”
韩应铖已经走进来,冷着声音:“你再说一遍试试!”
郑念面色一僵,韩向东瞧见儿子终于回来了,也是正火上心头:“你回来得正好,我有事情要问问你,你今天中午对记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平日在外面搞搞绯闻也就罢了,你承认又算是个什么?你可知道今日一整天多少人打电话问我你这事。”
还都是些看大戏的,问他,他儿子的新女友是谁,哪家的千金,他却连这个女人是圆是扁的都不知道。
韩应铖神色凌厉,盯着郑念的眼眸透着狠劲,他也不给面子韩向东直接说:“谁问你,你给我报一个详细名单,我明日就去登门拜访,我就想看看哪些人那么喜欢在我背后说我的女人!你老婆也是,你管教不好,我可以帮你管教!”
说罢,韩应铖一脚踢翻根雕茶几,摆在上面的茶具‘噼里啪啦’的全部砸个了碎,声音很大,还有热水溅撒了一地。
这下不止是郑念脸色发青,韩娉婷也缩了缩肩,韩应铖一向就脾气不好,真正生气起来的时候是真的能吓坏人。此时又见他眉宇间散着的戾气,郑念就开始心慌了,背部恍惚一痛,想起当年被他踹下楼梯,跌了个头破血流。
韩应铖猛地指向郑念,又索性用手揪住她。郑念吓得半个死,只听他在说:“你有什么话就当着我面前说,将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说啊!”
郑念不敢吭声,就想着远离韩应铖,韩向东这个小儿子不比大儿子,动手来绝不含糊,就算是对女人也照样将人弄得满身是血送进医院。
“看来,当年那一脚是踢轻了,我应该要狠一点让你记住你进了这个门以后只配说什么话,你还真当以为你是我的继母?”韩应铖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揪住郑念的大手就那么一放一推,郑念一个重心不稳,整个人恰好跌在那滩热水渍上,还掺着破碎的瓷杯碎,手心和小腿都扎破了,流血。
郑念顿时就哀哭出声。
韩向东一时心烦意乱,面上挂不住,怒斥:“韩应铖,你还横着了!”
韩应铖向来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连自己的老子也不怕,但又极其护短,护他在乎的人,容不得别人说一句戚暖难听的话!郑念这次说的话彻底惹毛了他,本来就对这个女人很厌恶了。
他薄冷着面庞冷笑道:“你能娶这个女人进门,我就能娶我喜欢的女人。你要是不满意可以不要我这个儿子,你可以赶我出门,我从此以后不姓韩,我改去跟我妈姓,你就抱着这个女人看她能不能给你生出一个半个子!”
郑念哭泣着的眼闪烁了一下,随后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腹部,面容惨白,瘆人得慌。
韩向东一听见儿子要改姓,心里又急又怒,却又拉不下面子,用眼珠瞪着韩应铖,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韩向东本人是很重男轻女的,儿子再不好也是儿子,哪能改姓不姓韩!这小子,竟然将话说得那么绝……
“好了,都吵完没有!”韩爷爷终于发话,进来收拾局面。
老人家在玄关门口站了已久,能听的都听了。
刚才他们一进屋就听到郑念说的那些话,孙儿韩应铖的面色当场就变得很难看,韩爷爷太了解韩应铖的脾气了,这个怒火他要发出来谁挡都挡不住的,菱角太强又霸道,只能让他去发泄。
也怪自己当年的教育方向失误,用的是铁血手腕,教年纪小的孙儿韩应铖作为一个男人遇事不准哭,人强你强,人弱你还要更强的爬到对方头上将对方征服住。
后来一段时间,他还得意极致,老友家同龄的男孙还是哭哭啼啼的软包子一个,他们韩家的男孙,腰杆挺得笔直,跌倒了不哭,流了血也不哭,玩得再野也不会大吵大闹,硬气得很,已经是初具模样的小男子汉。
谁知,上学后三天两头都是打架,学校老师的电话几乎天天报道。
问他原因。
他说对方惹他生气,就要打。
还说:“是爷爷你教的,他也还手打了我,我手肘也伤了一块,我没哭,他哭个什么,再哭,就打到他不哭为止。”
韩爷爷那时心想,也没什么不对,再说还是对方惹他孙儿在先的,男孩子的友谊打一打兴许还能打出个铁哥们来。
但是怕年少的韩应铖打错地方,或是碰上别人比他厉害打伤他的情况,韩爷爷还给他请了一个以前军校格斗训练的导师,一来可以给他锻炼身体,身高也能抽长上去;二来可以教他,什么地方打狠了会闹出人命,什么地方轻易一下就能擒住对方。
果真后来那段时间,学校老师打来的电话少了,韩爷爷还以为韩应铖的精力都发泄完了,该定下性子了。
直到某一次才发现,打得比以前更狠,全都给他哥韩擎宇给兜着了。
韩爷爷问他为什么要欺负同学,自己没教过他要欺负人的。
年少的韩应铖也很尊重地给出回答:“是他们先惹我在先,说我打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谁,几个人就来堵我路了,我才打回去的。还有一次,一群人说我和一个女生有什么暧昧,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我被说得烦了,才打过去的。”
韩爷爷后来教韩应铖,凡事不能只靠拳头说话,能动用脑筋的时候就动用脑筋解决问题,这打架不能打一辈子的,踏足成人社会后,不会再有成年男人比谁打架厉害,只会比较脑子,智商。
韩应铖果真受教,该狠的时候,他的手很黑。进了集团接手工作,他的才能越发出众。
现在好了,教了一个自己都降不住的男人出来,韩爷爷老了,管不了太多了,韩应铖是聪明的,脾气其实也没有那么坏,只要别惹急了他就行。
韩爷爷叫来了佣人扶郑念上楼,给她涂涂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