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应铖将薄茜的事情大致告诉戚暖,也没有刻意隐瞒她,她想知便让她知,他不需要对她说谎,他很清楚一个谎言的背后,往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说,这是很愚蠢的行为,也是夫妻之间的致命点。
他想认真对待和她的这段婚姻。
戚暖听完后,脑袋还迷迷糊糊的,早上的睡意很浓,半晌,她才转过来,心里有点惊到!薄茜可能不是薄家的女儿。她之前听乐祁泽说,薄安也不是薄行衍的女儿,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事情不好说,难说,虽说豪门水深,但她从没接触过这方面,她家的环境挺单调的,她从小就和妈妈相依为命,其他亲戚都很生疏,和她们不怎么有来往,没有那么多腌臜事情。
韩应铖走后,戚暖又睡了会儿,再醒来时已经天大亮,差不多9点了,她赶紧起床去洗漱,等下要去医院陪妈妈,还有很多事情做。
她在浴室里换好衣裙,将自己收拾妥当才出去,韩应铖的卧室微暗,他总喜欢将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光,她走上前拉开了两边的窗帘,明媚的阳光透进来,光线亮堂许多。能一览外面的蔚蓝天空,心情很好。
戚暖下楼去时,张姨正在拿着抹布搞卫生,看见她下来和蔼地叫了声:“小七小姐。”
戚暖向张姨点点头:“早上好。”
张姨说:“早餐已经做好了,你现在要吃吗?”
戚暖笑:“好。”
张姨搁下抹布,洗干净手去将刚做好的早餐拿出来,戚暖进去厨房帮她拿。挺丰盛的早餐,戚暖一个人吃不完的,她大概猜到是韩应铖吩咐张姨的,她只好慢慢吃,尽量多吃。
***
薄母陈丽一早9点多就开车来到韩应铖的别墅,她开的是女儿薄茜的宝马,百多万的豪车,别墅区的保安以前已经登记过这车的车牌号码,所以很轻易就让车通行,这里一般不随便让住户以外的人进出,进出了也要做登记。
陈丽这几天几乎天天过来韩应铖的别墅看一圈,没有按门铃进去,一来韩应铖不在,二来韩应铖对她向来态度冷漠,现在他和她女儿分手了,两人更是挨不上关系。
陈丽是在偷偷观察,发现韩应铖这几天几乎都没回来过,肯定是和外面的女人同筑爱巢了,问题是她见不着这个女人不清楚对方是什么来头,怎么会将韩应铖迷得这么神志不清,和她女儿好好的婚事也不要了,非要跟别的女人蛮缠在一起。
陈丽一度怀疑那个女人是不是薄安,韩应铖在隐瞒着薄安回来的这件事情。
她必须要查清楚,但她不敢找人跟踪韩应铖,这个男人不是个善类,一旦发现她找人跟踪他,铁定会直接闹上薄家跟她对簿公堂,她现在在薄家的处境已经很尴尬,不敢再招惹韩应铖的怒火。
只能这样在他家门外偷偷摸摸的蹲着,她相信只要两人的关系没断,那个抢她女儿男人的狐狸精迟早都会现行!
现在是9
点30分,陈丽在车里等了20几分钟,她不清楚韩应铖在不在家,大白天的也不需要开灯什么都看不出来,她打算等到10点钟再走,韩应铖要是回来了也是要出门去公司的,就是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回来,还是带了女人回来。
不到10点钟,戚暖吃完张姨的早餐,拿着包包出门。
陈丽此时在车里观察了许久,终于被她逮到一个年轻女人从韩应铖的家里出来,穿着到脚踝的长裙子,长发拢在耳边蓬松的扎着,远远看去只觉得对方的肤色白得刺眼,一看就是个狐狸精!
陈丽戴着一副墨镜下车,快走几步跟上去,出声喊:“小姐,请等一下。”
戚暖听到有人在身后叫了几声,周围也没有其他人,她转过身去看,一个陌生女人,年纪看不上去不是很大,但她不认识这人。
她指指自己问:“你叫我?”
陈丽缓缓走过去,漆黑的墨镜背后的双眼紧紧盯着戚暖姣好的容貌,不动声色地问她:“你知道B区是怎么走吗?”
问路的,戚暖拧拧眉,知道这个别墅区很大,分好几个区,反正她是没走完过的,她摇头说:“我不太清楚,不过那边有个路线牌,你可以去看一下。”
陈丽点头,墨镜遮住了她大半张脸的表情,看上去只像个寻常贵妇:“多谢了。我是过来找亲戚的,第一次来这个别墅区,你也是刚入住进来的?”
戚暖随便说:“算是吧。”
陈丽领会:“难怪你也不认识路。”
戚暖没说什么,给对方指完路就走了,赶着去医院,只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
陈丽瞧着戚暖渐行渐远的背影,缓缓摘下脸上的墨镜,露出一双阴毒的眼睛,年轻的女孩,姿色尚可,皮肤很白,这种白像是天生的不像是打美白针的那种,至于三围,陈丽刚才简单打量过,心里大概有组数字。
这样的一个女孩,搁在成熟男人的眼里,也就是一场风流艳遇。但韩应铖将人领回家,还以男女朋友的名义来交往,可想而知这个女孩也是颇有心机的,想法大得很,好不容易钓上一个有钱男人,自然就想更前一步往结婚的方向发展。
令她最难以置信的是,韩应铖竟然迷倒在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手里。对方也不是长得很绝色,要论起真绝色,戚家那位千金才是真的天生勾引男人的绝色。
陈丽返回自己的车里。
她哪里有什么亲戚住在这里,纯粹是找借口接近对方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以及摸清楚那女人是刚和韩应铖好上不久的,看得出来对方还不熟悉这个别墅区,应该是被韩应铖领回家当上女主人没几天的。
陈丽从自己的皮夹里,拿出两张照片,是女儿薄茜临走前给她的,一张是慕唯一,另一张的女人叫什么来着,戚暖。她查过慕唯一前段时间就离开了韩应铖的公司,没再去过上班,之后常常混迹在酒吧滥玩。
至于戚暖,刚才那个女人就是戚暖!
陈丽冷笑,她太清楚这种女人不过是仗着年轻的肉体勾引男人罢了,等男人的新鲜感一过,就是个破鞋。
可这小狐狸精在最关键的时候坏了她女儿的婚事,就是罪大恶极!
***
荣光医院,四台电梯运作,有人上去有人下来。
戚暖去到戚母的病房,看到病床旁的花瓶上插着一束新鲜的百合花,她问一旁的女护工是谁送的。
女护工说,刚才有一位姓乐的先生来过,才走了不够10分钟。
戚暖悄悄攥紧手指,她走到敞开的窗户前,灿烂的阳光照耀着她的脸,她伸手挡着刺眼的日头,微微眯眼往下眺望,果然见到乐祁泽。
他穿着西装背对向她往前走,在越来越远的距离里,他稍稍停住了脚步,转身往后看,好似看到她,又好似没看到,戚暖也不知道。他停顿了数秒,就走了,上了停在医院外面的豪车。
乐祁泽坐在车里,听着前面的人给他汇报谁要见他,谁又来了韩城,他没留心听,反而在听车里的电台,在放着一首中文歌,不知道是谁唱的,歌词悲伤。
他看向车窗外的大好晴天,突然想起一句话:只是春光如此,却不得见你。
此时此刻,阳光正好,暖透整座城市,悲伤的情歌娓娓道来形容着谁的爱情,失神。
戚暖关小一点窗户,回到病床旁,轻轻握着戚母干瘦的手,她让女护工先出去休息,她想陪妈妈说说话。医生说病人的意识会在手术后以及新药的治疗下逐渐恢复,时常对病人说话有助于唤醒意识。
戚暖不知道戚母能不能听见自己说的话,她固执认为肯定可以好起来的,所以说的都是好的话,开心的事情,只字不提她与乐祁泽。
她不知道妈妈醒来后,知道她和乐祁泽变成现在这样,会不会大受打击。一个是爱女,一个是徒弟,戚母可能接受不了一梦醒来,全部已经物是人非。
戚暖轻轻叹气,白腻指尖轻轻抵住戚母的手腕脉搏,能感觉到微弱的跳动,时快时若,都很轻,她兀自发了一会呆。
11点钟,顾知遇过来换药,戚暖问了他一些问题,他只给出官方的回答,毕竟对医生而言,他需要照顾的病人有很多个,每一个手术都不是最后一个手术,而对家属来说,病人只有自家的一个,所以对每件事都很重视紧张。
换完药,顾知遇说:“她目前还没出现排斥新药的反应,可以继续观察。”
戚暖点点头,顿时放心不少,她还有话想问,却有个小护士匆匆进来找顾知遇,说3号病房的病人情况不行,顾知遇立即赶过去看。
洁净的白大褂,身形颀长,顾知遇此人虽然冷漠寡言,但凭着出色的长相在医院里也是相当受年轻女护士的欢迎,戚暖来过好几次都有注意到小护士偷瞄清俊男医生的眼神,她没敢和邹舟说,一来顾知遇没有表现出不妥的地方,二来她觉得顾知遇对邹舟没有死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