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宴会说白了就是一场欢迎诸葛羲认祖归宗的家宴,今晚诸葛羲才是焦点,而其余的,就连夏皇他也没有太过的表述,入宴后与诸位官员客气了一番,与诸葛羲关候了一会,然后就与皇后等妃子说话,将这场家宴的风头皆给了诸葛羲。
夏皇如此谦让,不仅乐呵了诸葛陌,也愉悦了诸葛夫人,因为他表示出了对他们儿子足够的重视,也在众位官员面前表明了他的态度,如此他们岂还有不满意的道理。
他们高兴了,但却是苦了皇甫锐这位冒充的王室了,大夏的皇亲贵胄实在太多,保和殿之中坐得人山人海,他还得跟着诸葛陌去一一见过,有的身份太高,他还得配人家小酌一口佳酿,整道程序下来叫他认得头昏眼花,要不是身体底子好,准得半道来个暂休不可。
见他如此善于交际,诸葛陌也越发地满意这个大儿子了,偶尔还会为他挡酒一二。
不多时,两人就回到了自己的位上。
诸葛陌看了一眼女席那边自己夫人那一脸的担心,心里摇摇头一笑,夹了几筷菜给身边的大儿子,说道。“累了吧,先休息一下,其他人交给爹来应付。”
有人愿意代劳这能不愿意吗?
皇甫锐点头,拾起筷子就夹菜吃,“那就麻烦爹了。”
这声爹听得诸葛陌全身心愉悦,拍拍儿子的肩膀,点点头,“今后就不会再有如此般的宴会了。”说完,就起了身端着酒杯应付人去了。
皇甫锐看向女席,见诸葛夫人与他妻子都面带关切,朝她们笑了笑,然后用筷子夹菜吃示意她们不必担心。
“堂兄今晚喝了那么多酒,可得多吃些菜。”诸葛琉离开皇子席走了过来,顺势在他身边坐下,笑道,“待会若是再有不识趣之人过来,堂弟给你挡了。”
“多谢堂弟。”
皇甫锐与他一笑,借着三分酒气,目带三分雾气地看着殿中这些‘亲戚’,感慨般地说道,“自从养父养母离开我,我还以为我只有我娘子,这辈子也只能在外飘泊流浪,等回王府后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么多同姓宗亲。”说完,他看向诸葛琉,借着酒劲儿煞有介事的打个酒嗝,道,“堂弟,之前我对你不熟悉,又觉你身份过高定也是麻烦诸多,在外面过怕了有麻烦的日子这才不与你多亲近,今晚我算是看得清了……”
他看了一眼皇子席上今晚不止一次与他作对的诸葛延,转头与诸葛琉道,“……你是我的亲堂弟,我不应该那么想的,堂兄在此与你道个歉,还望堂弟莫要与堂兄一般见识,堂兄自罚一杯!”说着顾自倒酒仰头一口喝了。
诸葛琉本以为自己还的下一番功夫,但是没料到诸葛羲酒一下肚,竟如此与自己推心置腹,连他之前与自己不冷不热的原因都敢说。
在短暂地错愕了一下,诸葛琉心中一喜,面上却是不表现出分毫,点点头道,“堂兄无需介怀,堂弟非蛮横不讲理之辈,倒是堂兄失散在外这些年定是受了不少苦罢?”
皇甫锐似是被说到伤心处,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倒了杯酒仰头便痛饮了,极是一番借酒浇愁模样。
诸葛琉忙给他夹菜,道,“堂兄少喝几杯,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堂兄无需在意,以后你我兄弟同心,定能够干出一番事业,叫我们的日子红红火火,无人胆敢藐视。”
“堂弟说得好。”皇甫锐似是有些醉了,圆睁着眼睛,道,“以后有什么事只要是我做得到的,堂弟无需与我客气可以直说,我也会竭力为堂弟办到,但堂弟切记今日之言。”他叹了口气,看向女席那边的妻子,“堂弟自小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怕是不知道了,堂兄是过怕了苦日子了,早些年也连累了你堂嫂,那些一年酷冬你堂嫂也不会误入冰湖之中……唉,都是我的错,害得你堂嫂她如今落下一身的疾痛,每到冬日就一身不适。”
诸葛琉静静听着他酒后的唠叨,又看了看女席之上,坐在诸葛夫人身边的祁瑶枫,脸色确实是不大好的样子。
“堂弟,你切记你今日之言啊。”皇甫锐半醉半醒,与他推心置腹地说道。
诸葛琉回神过来,忙扶着他道,“堂兄放心,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只要堂兄愿意与我一同携手,我又岂有亏待堂兄的道理?”
“我爹也说你是会是个明君的。”皇甫锐摇晃着脑袋说道。
诸葛琉心下大喜,但却第一时间捂住他的嘴,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堂兄,此话不可说出来,在我之上还有两位皇兄呢。”
嘴上不可说出来,意思就是说心里有数就行?
皇甫锐心里一笑,但却是猛力摇头,扯开他的手,牛头不对马嘴地顾自嘟哝道,“这辈子我娘子吃了太多苦了,我亏待谁都不能亏待了她去,对了,我娘子呢。”
诸葛琉眉头一蹙,听这话他的那妻子在他心中地位是极高的,那么木府耿府那两边?
这两个府邸都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他,要是诸葛羲能够帮他这是再好不过的了,虽不是他亲自娶,但是效果却是一样的。
现在诸葛羲却是这个表态,那……
再看看此时已经八成醉的皇甫锐,诸葛琉想了想,就试探性地问道,“堂兄如今的身份地位,难道就不想左拥右抱?我看女席那边好几家的小姐,可都在偷偷看堂兄呢,堂兄若是想要,只需要说一声,她们自都会亲自上门来。”
说着,他也细细端详起诸葛羲来,倒是不得不说,诸葛羲绝对是一个美男子,目如朗星眉如剑锋。
再看看他那妻子,虽说也是长得十分不错,可是家世上面却是完全配不上他的,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嫡妻,也难怪木府耿府会打主意,即便将女儿嫁进王府为侧室,恐怕很快就会将这位嫡妻除了,而后扶正吧!
“万万不可。”
这句左拥右抱似是踩到了他的尾巴,皇甫锐一下子就炸起来了,道,“内子虽无倾城之姿,但这些年来却与我共患难同苦磨,如今我认祖归宗飞黄腾达,如何能弃她与不顾而另结新欢?”皇甫锐摇晃着脑袋迷糊地说道,“贫贱之知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你切记不可在我妻子面前提及此事,自回府后她心思原就极多,你若是说了,她定会多想定会难过。”
“堂兄勿要多心,我也只是开个玩笑。”诸葛琉呵呵一笑。
皇甫锐胡乱地点点头,然后捂着脑袋。
“羲儿可是醉了?”诸葛夫人带着祁瑶枫走过来,面带担心地问道。
诸葛琉忙给她行了个礼,道,“王婶,堂兄他喝太多酒了,这会子脑袋定是难受不已。”
祁瑶枫忙蹲下身子去搀扶他,“相公……相公你没事吧?”
“娘子……”皇甫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然后就将人揽到怀里了。
整个人都坐在他怀里了。
祁瑶枫脸色一红,这厮一定是故意的!
“婆婆。”
祁瑶枫挣不开他,求助地看向诸葛夫人,俏脸一片娇红。
诸葛夫人见儿子当着面这般缠着儿媳,虽然大夏民风开放,但这殿中人这么多诸葛夫人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忙看向诸葛琉道,“殿后有偏房,琉儿快快帮你堂嫂一二,别让你表哥做出什么失态之事。”
诸葛琉见诸葛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抱着他媳妇不动,也是明显一怔,然后忙朝四周看过来的笑道,“堂兄喝醉了,我先扶他去偏房休息。”
说着,就掰开皇甫锐收,将人扶着进去偏房,皇甫锐还不让,嘴里直念叨着自己娘子。
好多人都听到了!
祁瑶枫素脸发烫,脸低地低低的,一派羞涩的模样。
“哈哈,羲侄儿跟侄媳妇感情真是不错啊。”位上的夏皇笑呵呵地发了一句话。
“是啊是啊,夫妻感情好这才是好。”
“新婚燕尔的,自然是蜜里调油。”
“……”
下方的诸多官员开始附和,诸葛夫人也只是一笑,然后就带上祁瑶枫跟在搀扶皇甫锐的诸葛琉身后进了后殿偏房。
祁瑶枫只觉得背后有两道特别锐利的视线盯着,回头一看,竟是木家的那个木青青与耿家的耿秋妍。
木青青耿秋妍没料到她会转身,明显是一愣,但是很快就回神过来了,视线更是不那么客气了,挑衅意味十分浓重!
刚刚诸葛羲抱着她憨态十足地喊娘子,那模样简直叫她们都恨不得山前将祁瑶枫扯开,换上她们才好。
鸡肚死她们了!
见她们都在盯着她,祁瑶枫脸一转,没搭理,跟在诸葛夫人身后就离开了。
而她不敢多言的这个表现落在木青青耿秋妍眼里,就是怯弱的表现,两人都十分满意,哼,到底是明间来的,只不过一个眼神就将她吓住了,果然是上不台面!
然后木青青耿秋妍对视了一眼,彼此哼了声。
相看两相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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