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泽宇乍喜乍怒,一下好像掉进了冰窟窿里,人心难测,女人心果真是更难以捉摸,虽然二人的关系已经不比从前,沈绯玉面对他的时候也不向往日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一说到这个问题,就跑的比兔子还快!
沈绯玉见宁泽宇在一旁尴尬的冷着脸不说话,想想好歹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万一他一个不爽把自己扔下船,可就不好玩了,虽然自己泳技不差,可这大海茫茫,还是不要挑战极限了。
“王爷,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到达?”
“每月十五,海中会出现一个漩涡,到时候我们顺流而下,就能到达木隐村。”
漩涡?百慕大?隐形的木隐村?
这也太神奇了吧!在这个世界,果然什么都会发生!沈绯玉觉得自己的脑洞都练大了。
“今日就是十五,难道咱们一天就能到?”
不可能啊,若是一日能到,哪用得着这么大的船和这么多行李啊?果然,宁泽宇立刻换了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悠悠道:“我们赶的是下个月十五。”
“这么远,那咱们要在海上走一个月啦?”
一个月时间,去趟美国都能打个来回了,真没想到木隐村居然在这么远的地方。
“不需一个月,快的话半个月就能到达漩涡的地方。”
“半个月?那我们为什么启航的这么早?”
却见宁泽宇突然一个多云转晴,明显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道:“玉儿不想和我对相处几日?”
“你!”
沈绯玉傻眼,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还是中了这个混蛋的圈套,她本来还有点为刚才的事内疚,现在已经完全消失不见,这个阴谋家,不算计别人会死么!
“玉儿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适?”
宁泽宇仍是一副不嫌事大的态度,沈绯玉却是转头就抓住一个小丫鬟,气哄哄的问道:“我的房间在哪?”
可丫鬟没得到主子的指示哪敢随便说话,别看那位爷对待沈小姐是千般忍让,这王府上下谁人不知楚王的厉害,一个不小心那就是脑袋搬家的后果
啊!
沈绯玉见那丫鬟哆哆嗦嗦的话都不敢说一句,忽然心思一转,转头似笑非笑道:“王爷很得意?还是想让我在这厅中过夜?我是不介意的,可就怕本姑娘身材太好,惹得王爷手下犯罪倾向就不好了!”
果然,男人都是占有欲极强的动物,而宁泽宇更是强中之强,他一听这话,立刻面敷寒霜,心情瞬间变得比刚刚还要糟糕,说话的声音都跟刚从冰窖跑出来似得。
“玉儿若再说出这种话,我不介意将你口中所谓有犯罪倾向可能的人全都扔到海里喂鱼!”
沈绯玉被他突然爆发的杀意一震,心中不禁暗骂,这家伙还真是喜怒无常,自己不过开了句玩笑,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么!
可她却忘了,这是裕隆王朝,不是二十一世纪,刚刚那句话在这里简直就是惊世骇俗孟浪放荡至极,若是传出去,她这辈子的名声就算是完了,宁泽宇此时的表现已经是容忍她到了极点!
沈绯玉见他如此,想着自己刚刚自己软弱了一次,这次若是在服软,那就是东风压倒西风,以后在这男人面前还能说得上话抬得起头?于是她也冷冷道:“王爷如何处置手下小女子自然无权干涉,不过我这会有点累了,不知王爷可否先让我回房休息?”
话说的没有一丝错漏,可语气中的疏离却显而易见,宁泽宇心中一沉,竟有些后悔刚刚不该对她这般疾言厉色,可这种想法刚刚出现就被他迅速否定!
一个女子,竟说出这种话,若是再一味惯着她,以后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心中虽然心痛与沈绯玉的疏远,可嘴上却若无其事的咬牙硬挺道:“一会自然有丫鬟带你去,既然累了,就呆在房里,没事少出来乱跑,好好反省自己刚刚说的话!”
呆在房里?还反省!沈绯玉看着那种不可一世的脸,简直觉得眼前有一百头草拟吗呼啸而过,自己有什么可反省,他还真当自己是公证处的了,说什么是什么!
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等到了木隐村,我看你还能嚣张到几何!
海上的夜晚在海浪的衬托下总是格外的寂静
无言,沈绯玉曾看过一句话,说人生有十种寂寞,其中一种就是这样说的:靠在窗边,透过蒙蒙细雨,静静的看,这个陌生的城市,你不知道要在这里停留多久,你不知道你会遇见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你会留下怎样的回忆……
沈绯玉觉得这句话简直是此刻自己心情的写照,寂寞,对她来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可前世的寂寞与在这里却是大大不同的。
前世的自己,与她的很多同类都不同,不同于他们喜欢躲在人迹稀少与世隔绝的角落,她却喜欢在喧闹中过着独来独往的生活,因为这样,才会让她相信,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存在过。
而在这里,有许多人能证明她的存在,可这种无法磨灭的跨越时空的寂寞感,却总是自夜深人静的出后跳出来,告诉她,她原本并不属于这里。
沈绯玉赌气的摇摇头,自己到底在矫情些什么,她是原本并不属于这里,可难道在这里不比之前的自己要强得多么?在这里,死了至少也会有人为她收尸,不像以前,不管他们这种人命丧任何地方,对组织来说,只是在电脑上敲一下删除而已。
她不想被这种讨厌的感觉缠绕,索性穿上衣服上了甲板,可刚一上去,就见宁泽宇竟一个人坐在船头,漆黑的发丝和轻薄的衣衫被海风轻轻拂起,眼神缥缈的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远远望去,竟似要翩然远去一般。
这是要羽化成仙的节奏啊!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算了,白天就闹得不欢而散,此刻何必过去自讨没趣,况且她向来都不是调节气氛的高手,船上这么大,自己再另找地方就是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刚转身欲走,就听坐在船头的宁泽宇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幽幽道:“玉儿竟厌恶我至此!”
沈绯玉一愣,不禁暗骂自己真傻,这变态的实力自己又不是没见过,此时二人的距离并不十分远,他怎么可能没发觉,于是硬着头皮答道:“小女子只是怕饶了王爷的雅兴。”
“叫我的名字!”
“什么?”
“我说,叫我的名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