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架雕花大*中央,尚在昏睡的女子惨无颜色,没有丁点生气,仿佛死了一般,即便如此,眉间仍刻着一抹拂不去的哀愁。
傻姐姐,你昏迷中无法释怀的,是那个薄情寡义的夫君,还是那暗害你的毒妇?不管是哪个,你不要害怕,我回来了,再不让你受欺负!
君非妾坐在*畔,看着那张惨白的,憔悴的,却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想着方才给她治伤时,看到的她那一身的疮痍,君非妾紧咬下唇,心里一阵阵刺痛。就连父母何时进了房间,都没有察觉到。
夫妇二人等了半晌,只见君非妾一脸痛色,怔怔不语,还以为君非妃没救了。母亲何氏虽竭力控制,声音依然免不了有些发抖,带着最后一丝丝期望问:“非妾,你姐姐她、她怎么样了?可还有救?”
父亲君五藏面带浓厚忧色,原是想请下水道人出山,没想到回来的却是二女儿,也不知她小小年纪,跟着下水道人学了多少本事,能不能救得了她姐姐?毕竟就连宫中御医都无力回天。
君非妾回神起身,挺直脊梁面对父母,掷地有声的道:“爹娘放心,姐姐不会有事的,我也决不会让姐姐有事。”
瞬间,何氏转忧为喜,简直有些不可置信:“真的吗?你姐姐没事了?”
“非妾说她姐姐没事,必定是真没事,就算你信不过非妾小小年纪,也当信得过下水道人不是?当年你生下她们姐妹俩时,非妾她……若不是有下水道人及时相救,咱们如今哪能有这般的福气。”听说大女儿平安,又见君非妾自信满满颇有把握的模样,君五藏心里一松,拍了拍妻子的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爹爹说得对,女儿我的医术可尽得师傅真传,差点就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哪是那些沽名钓誉的御医能够比拟的。”看着父母脸上难掩的憔悴和灰败之色,君非妾心中不忍,于是故意语气活泼,希望他们放松心情。尽管此刻的她异常疲惫,是多日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从悠南山赶回来。
果然,君五藏夫妻闻言便笑了起来,何氏拉着君非妾的手,嗔道:“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谦逊……”
君非妾眉头一挑,“何必谦逊,女儿说的是事实,爹爹您说呢?”
君五藏欣慰之余赞道:“的确是事实,我女儿好本事!”
“我带回来了一些师傅特制的灵药,已经给姐姐用下,虽一时半会儿不能醒过来,不过只需再细细调治些日子,便无大碍。”君非妾让开位置,让父母来到*畔,“爹娘瞧瞧,看女儿可有说谎。”
跟之前的气若游丝相比,君非妃现在的情况明显要好得多,何氏把手伸进锦被下摸索了一会儿,欣喜道:“暖的!非妃的身体好暖和,老爷,您看。”何氏拉着丈夫的手,按在大女儿手心。
眼看着大女儿伤势恶化,一天不如一天,就连身体也越来越凉,君五藏夫妇仿佛被凌迟,如今二女儿刚回来便带来这么大的惊喜,无怪乎夫妇两人会这样激动。
触碰之下,君五藏眼睛一亮,不胜欣喜,抬头看着君非妾,又惊又喜道:“难怪下水道人让你一个人下山……好好好,真是爹娘的好女儿!没想到下水道人不但治好了你,还教了你救命的好本事,爹爹真是、爹爹真是……”说着说着,君五藏哽噎了。
君非妾眼眶一酸,差点落泪,硬是给憋了回去,她从来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场面,而且她刚到家门的时候,父母已经落下了不少眼泪,再不能没完没了的。
“爹爹,娘亲,我看你们俩神色都不太好,姐姐不好的这些日子里,你们定是操心坏了,现在这里有我,你们回去好好休息罢。”
“傻孩子,你不也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么?你该好好休息才是。”
“我年轻身体好,熬得住,就在这软榻上休息,也利于随时照看姐姐,您二位可不能把身体熬坏了,否则便是要置我和姐姐于不孝之地。”
最终劝服了父母回去休息,君非妾站在门口,目送他们远去,看着那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不由想起了许多事。
十五年前刚穿越到君非妾身体里时,她还是个婴儿,之后一直跟随师傅隐居在悠南山,这还是她第一次回家,也是第一次看见父母和姐姐呢。
据说,刚出生时,她这具身体已经断气了,就在父亲满心悲痛准备将她埋葬时,仙风道骨的下水道人凭空出现,将她救活,并带到悠南山医治,这一去就是十五年。
真正的君非妾一出生就死了,被下水道人救活的,其实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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