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爷可不认为,她们能对付得了自己的人,于是大手一挥,五六个汉子便呼啦一下冲了过去。
虎爷似乎很有信心,连看得懒得看一眼,得意的回头冲身后的手下一挑眉。
可是下一刻,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冲过去的那几个汉子,竟是齐齐的冲着他们这里飞了回来。
众人顿时一惊,忙慌乱的朝两边躲避。
只是他们反映的似乎慢了半拍,而外围又有村民围着,除了最外面的几个之外,其余的人,大都随着砰砰几声之后,摔了一地,被飞来的人压倒在身下。
而最惨的,就要属那个将后脑勺,对准季家人的虎爷了。
他很悲催的被压在了两个大汉的身下,直接就给砸懵了,差点儿没昏过去,只觉得腰间一阵疼痛,半天都没爬起来。
因为季家正在施工,所以,地上的灰尘比较重,这一下子,这十几个衣着光鲜的汉子,便变得灰头土脸,虎爷的嘴里,更是吃了一嘴的黄土。
还未等他们再反应过来,红姨几个便再次上前,将人剩下的几个也给撩到了,然后又是砰砰几声,再次砸到了虎哥等人的身上。
季秋看到这里,不禁一阵无语,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红姨几个对付外人,没想到这动作竟是这么干脆利索。
不止是季秋,就是周围的帮工,也都是一阵的目瞪口呆。
他们实在是没想到,季家这几个下人,一人一脚下去,便将冲过去的汉子给踹飞了,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剩余的十几个大汉,也都给撩到了?
“哇呀呀救命啊!”鬼哭狼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原本还嚣张跋扈的少年们,此时可真是被吓的不轻。
侥幸逃脱的几个拔腿就准备跑,却在下一刻便被红姨等人给揪了回来,一脚一个踹翻在地,砰砰的几声,再次落在那些刚准备爬起来的少年身上,再次将人给砸在了地上。
就这样,十几个人,包括那叫虎爷的,全部给摞成了一堆。
“敢上季家来捣乱,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不给你们一点教训,真当我季家好欺负!”
红姨冷哼一声,对身后的丫鬟小厮说道。
“好嘞!”斑鸠等人大声应和,自从来了季家之后,便很少有动手的机会了,今儿好不容易来几个不长眼的,没想到,还没开始玩,就已经结束了。
斑鸠、四喜、鸳鸯、喜鹊以及另外的两个丫头,活动了一下手指,然后便见雨点一般的拳头,朝着还在地上没爬起来的几人身上砸去,顿时一片鬼哭狼嗷声,响彻了整个迷雾山脚。
拳头打了一阵犹觉得不够,脚下也踹了起来。
看得周围的村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有孩子的,忙将孩子给护在了身后,为他们堵上耳朵。
季家人都冷冷的看着这些,没有人出声制止。
如今觊觎季家的人不在少数,能用这些地痞流氓,震慑一下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也是不错的。
这时候,作坊那边的陆大娘她们听到动静,也跑了出来,看到地上正被人狠揍的十几个人,也是一阵唏嘘。
与季家合作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不知道,这几个小人竟都身手不差。
“行了,将人都给我扔出去!”季山见打的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得出人命了,便开口制止道。
“还不快给我滚?”红姨闻言点了点头,对地上的人怒斥道。
那一群人闻言,哪里还敢躲做逗留,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爬起来就往村口跑去。
被压在最底下的虎哥也没有人去管了,手下们都跑了,他还没有爬起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竟是昏过去了。
红姨见了眉头一皱,一脚便踹到那人的腰间,只听嗷的一声,那人便从地上弹做起来,一脸惊恐的,看着围在他周围的男女。
虎哥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属下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了,这一下可真是吓得不清,忙跪地叩头。
“季大老爷饶命啊,季大老爷饶命,真的不关我的事儿啊,我这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儿啊!”
虎哥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巴掌,他这是犯了一件多么愚蠢的错误,为了那个几个小钱,得罪了这样一群煞星。
心中却也将季江恨得牙痒痒,当初他来找自己的时候,只说季家只是最近两年发了家,并没有什么护卫,只请了几个丫鬟,他也不疑有他,带着自己的手下便过来了。
去没想到,这么几个丫鬟婆子,竟也如此的要命,他这不是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嘛,等自己回去,一定要好好的与那家伙算这笔账!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季秋闻言挑眉,厉声道,“你受谁之托?又忠谁之事?”
“这”虎哥被这么一问,一时间有些犹豫,他们这一行有这一行的规矩,一般是不能随意的透露雇主姓名的。
“怎么?不肯说吗?”
季秋见他由于,眉头就是一皱,朝着红姨使了个眼色。
红姨见状冷冷的哼了一声,冷冷的盯着虎哥,“我劝你还是识相一点的好,免得到时候再吃苦头。”
虎哥抬头,便看到了红姨冷若冰霜的双眸,顿时吓得一哆嗦,一咬牙干脆说道,“是是季家二老爷。”
虎哥思量了片刻,便将人给供了出来,心中也是一阵冷哼,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季家二老爷?”季秋闻言一挑眉,看了眼面色已经变得越来越难看的老爹,再次问道,“可是季家庄的季江?”
“是,是,就是他,他昨儿个来找小的,给了小的五两银钱,让小的带人来季家,给季老爷添些堵,若是能让季家开不了工,就再好不过了。”
虎爷倒也是个想的开的,既然已经说出来了,也就豁出去了,一五一十的,将季江去买通他来季家捣乱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在场之人无不哗然,谁也没料到,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故事儿。
众人不禁纷纷猜测,这季家到底是怎么着人家了,竟是会找人来兄弟家里闹事儿。
“他可有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做?”季秋的脸色也很是难看,盯着虎爷,厉声问。
“没有没说过。”虎爷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过很快又说道,“不过,我好像隐约听到他说是”
虎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忍不住偷偷的看了一眼季山的脸色,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这才又接着道,“说是前些日子季老爷欺人太甚,让他这个当兄长的颜面扫地,所以所以”
“所以,他就花钱雇你来报复我家对不对?”
季秋见他半天没有说出后面的话来,便替他说道。
“让他走吧!”虎哥还没有说话,便听季山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疲惫,“今天的事情,就当做没有发生过,谁都不许再提。”
说完这话,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往院子里走去,给人一个孤独凄凉的背影。
季秋看到这样的老爹,不由有些心疼,知道这样的真相,比不知道还要难受吧?
那虎哥见就这么饶了他,自是千恩万谢的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了。
季礼朝着季冬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跟老爹进去,自己则是出来将看热闹的人给打发了。
季秋见此,与方天朗对视了一眼,见他朝自己点头,这也才跟着进了院子。
村民见没戏看了,自然也就散开了,不过却也没走远,而是三五成群的在一处谈论着前两天的事儿。
等到季礼进院子之后,很多人又围在了一起,打听起季江和季山兄弟之间发生的事情来。
陈家两个舅舅,和一些与季家走的近的村民,当时都是在场的,所以这件事儿也算不上隐秘。
那些别的村过来帮工的人一打听,便将事情了解了个十成十,一个个心中感慨,这季江还真是够无耻的啊。
在一片的议论声中,是不是有那幸灾乐祸的人,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那虎哥刚跑出无名村口,迎面却看到两个身着朝服的衙役,看着这两个衙役,虎哥只觉得浑身冷汗直冒,这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吧?
他们这种人,最怕的就是衙役,几乎是下意识的,虎哥拔腿就跑。
那衙役一看这人一看到自己就跑,以为他犯了什么事儿,下意识的抬脚便追了过去,“站住,不许跑!”
虎哥虽然受了伤,但是这跑路的功夫,却是一流的,两个衙役追了他好长一段路,才将人给按住。
“官爷饶命啊,小的是良民啊!”虎爷忙抱头求饶。
“那你跑什么跑?”其中的一个衙役喘着粗气,厉声质问道。
他这心里也有些窝火,原本以为这是一个美差,没想到在这鸟不拉屎的大山里头转了半天,都没找到那个叫无名村的地方。
这好不容易问着了,竟然还遇到这么一个二货。
“我你们追我能不跑吗?”虎哥的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传来,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憋屈。
那衙役没好气的冲着他的屁股就给了一脚,虎爷嗷的一声跳了起来,刚才在季家门口,被几个人突然压身,闪到了腰。
后来,他更是一直被压在人群下面,虽然没被打到,但是屁股一下的部位,却是不知道被踹了多少脚,疼的嗷嗷直叫。
衙役可懒得管他的鬼哭狼嗷,一手揪住他的脖颈衣襟,怒气冲冲的问道,“无名村季家是在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