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朗如今在大钊,说好听一点是冥盏公主请去的客人,说难听一点,他就是大原的俘虏,不过这个俘虏的价值不是很高,毕竟方老爷子已经离开朝堂很多年了,而且方天朗并不是大原皇室,就算抓住他,也不能逼迫大原皇室做些什么。
虽然方勇一直嘀咕着想要离开这儿,可看看外面的守卫,心里就明白了,现在不是谈想走不想走的问题,而是他能不能走。
和他比起来,方天朗倒是要悠闲很多,每天躺在竹屋里面,闲的时候出去打理打理老者留下的园子,日子也不算特别难过,就是闲着的时候会想起季秋,他这次出来这么长时间,而且一点消息也没有,不知道季秋是不是很担心。
他坐在地头,看着那片重新打理起来的园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方少爷,方少爷,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您啊!”
方天朗坐在低头,任由中午的太阳照在他的脸上,一双眼睛盯着前方走神,没留意身边的动静,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忽然有人靠近。
等到方勇发现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方天朗身边,方天朗饶有兴趣的看着自己身旁的人。
面前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方天朗看他总觉得他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盯着那黑衣男子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起来,淡淡和很快就否认了,怎么可能是他呢?这绝对不可能。
面前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衣,面色黝黑,身材高壮,和虚弱根本不沾边。
“我看着你怎么有些眼熟呢?你认识我,难道你真的是那个人?”
方天朗眯了眯眼睛,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方勇看他紧张起来,立马让身边的护卫警觉起来,
此时,站在方天朗面前的并不是别人,就是那天你在客栈里面,有方天朗帮忙,他才能逃过冥盏搜查的那个逃犯。
这农庄是冥盏长辈的地方,现在他出现在这里,冥盏一定会发现的,这人不是自己找死吗?那天的他明明伤的不轻,差一点就丢了性命,怎么今天看着这么精神呢?方天朗也有些弄不明白。
黑衣男人听到方天朗的质问,挠着脑袋笑了两声。
那天的他,身上还沾着血,脸上也蒙着黑纱根本看不出来长相,最后虽然将黑纱拿下,不过注意到的都是那张苍白到极点的脸色,和今天真的不怎么沾边,方天朗看着他,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总觉得今天这事儿有些蹊跷。
“你知道这是在哪儿吗?我那天救了你,可不是想让你过来送死的啊,你现在要是想活命的话,就赶快离开。”
方天朗目光严肃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却不想,他听到这话并不觉得恐慌,反而是淡淡一笑,但笑容中带着几分的讽刺,好像连天下都不放在眼里一样。
“方少爷这么紧张?看来也知道冥盏公主的厉害了,不说在大钊,就算是在大原,冥盏公主的名气仍然让你们恐惧,不是吗?”
在说到冥盏的时候,他的眼中尽是自豪,那种情绪是骗不了人的,方天朗好像也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能从一开始就都是一场阴谋,所以今天这人才会出现在这里吧,至于那个冥盏,就是真正的幕后有黑手。
想到这里,他猛地瞪大眼睛,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了。
“你不会以为,冥盏公主不知道你的身份吧?我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冥盏公主是什么人,怎么会不去调查你呢?”
他正在绑着冥盏吹嘘,冥盏就已经过来了,今天的冥盏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走路的时候身上散发着十分的英气,她的这身衣服,双臂处都用玄铁包住,她只是看着前方就能给人带来一种无形的压力。
“看来他已经讲话说明白了,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用在介绍了吧。”
她走到方天朗面前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冥盏从来在战场上长大,站在这里,盯着方天朗就能给他一种压迫感。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还有他!你拍他来我身边还真是下了功夫了,你派他过来的目的,是不是就像告诉我,你是大钊的冥盏公主啊?”
方天朗在问出这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惊慌,以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聪明的,可以将别人玩弄于手掌之上,可是直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的明白,原来他已经被别人给玩弄了,就是面前的这个冥盏公主。
冥盏面对他的质问也不紧张,笑了两声,看着前面竹屋的方向轻轻开口:“不如我们去里面谈?这么多人,你也不想让他们看见吧。”
她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深一分,如果不是她的衣服太像盔甲的话,真的不能将她和女将军联想到一起了,她的容貌艳丽,现在笑意盈盈的看着一个人,一双眸子里藏着柔情,让人看得心都软了。
方天朗和她一起进了竹屋,方勇和那黑衣人守在外面,也是这个时候,方勇才真正的注意到这个黑衣人,虽然那人没有出手,可是站在这里,从身上散发出的气质就可以看出,他的武功一定不一般。
“公主,你有什么话也可以直说了吧。”
方天朗和她进了竹屋之后,也不犹豫,直接开口,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冥盏却不着急,她在这房间里左转右转,这间房她之前来过,对于这里的布局也不陌生了,可她好像忽然对这里产生了兴趣,左看看又看看,故意要将方天朗的耐心磨光,两个人就像是在博弈,谁坚持不住了,谁就失去了主动权。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要是不想说的话,我们也没什么可聊的了。”
他说到就一甩衣袖转呗出去,这个时候冥盏也装不下去了,赶忙抓住他,如果真的让他给走了,那她的计划可就泡汤了。
“你今天过来,韦德是当年王家的灭门惨案吧?ni”
冥盏双臂环肩衣服悠闲自得的样子,全家几百口人命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罢了,那几百条人命并不能让她稍微的皱一下眉头,好像这事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早就已经知道方天朗的身份了,所以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防踢那浪也不觉得奇怪,他没点头承认也没摇头否认,就是想看看冥盏的态度。
“你不用这么紧张,你的真实身份在大原是见不得光的,可是在大钊却没什么影响,大钊的情况和大原还是有些不同的。”
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深深的笑容,朱唇勾起,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本来是明媚的笑容,可配上她那阴狠的眼神,却能让人毛骨悚然。
“呵,看来我的一举一动早就被你看穿了,你能忍到今天也真是厉害啊。”
方天朗说说完这些,就破罐子破摔的坐在床上了,冥盏早就已经明白一切,至于外面那个黑衣人就是她在明白一切之后,才派到他身边去的。他现在人在大钊,要是想离开,还得看这个冥盏公主的意思了。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也不用我多说了,我的确清楚你的身份,而且连你来大钊的目的都一清二楚,不过我要是真的想杀你,早就动手了,也用不着等到今天了,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吗?我可告诉你,不过你得答应和我合作。”
冥盏收起脸上的笑容,她坐在方天朗旁边,静静的打量着他。
“好,我可以答应你,你现在能说了吗?”方天朗有些不耐烦,他的耐心已经全被磨光了。
冥盏也不和她啰唆,坐在一边,想着当年发生的事情。
其实她年纪不大,她的年纪顶多和方天朗差不多,怎么能知道二十多年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所说的事情也不过是从别人嘴里得知的,但她知道的绝对要比方天朗多。
有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真正的幸福,有时候知道了一些事情,身上就得扛起一些责任,就好比这谁人,如果方天朗什么都不知道,他大可以在放假做他的少爷,如果冥盏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她就是的大钊人人疼爱的小公主。
“王家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两人坐在竹屋里面,午后的阳光透过缝隙均匀的洒在房间内,给这个潮湿的房间添了几分的暖意。
方天朗和冥盏坐在床上,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没有动过位置,如果不是冥盏的朱唇一起一合,真的要怀疑时间静止了,
冥盏和方天朗说着当年的事情,就看到方天朗表面平静,可内心早就已经是风起云涌了,看他越握越紧的拳头就知道了。
一段故事说了一个时辰,说完之后,房间里仍然是一片死寂,唯一能听到的就是‘滴答滴答’的声音,好像是外面下雨了,或者是有流水滴在地上,可冥盏回头一看,就看方天朗脚边的竹子都已经被血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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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方天朗悲痛至极,指甲掐进了肉里,指甲划破了掌心的血管,那道伤口越来越深,那血珠也是因为饿这个原因所以才冒出来的,看地上的那一滩血她的眉头微微的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