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县令现在看着季秋觉得心烦,摸了摸下颚的胡须,摇了摇头。
“季姑娘啊,我知道你神通广大,既然你这么有本事那又何必来找我呢?我有什么能帮您的呢?您还是快点走吧。”
严县令不阴不阳的讽刺着季秋,要说他和季秋可是有仇的,当时他的外甥去季家闹事,最后被方天朗打出去那都是因为季秋,那只是一个外甥,他不能为了一个外甥去得罪方方天朗,可心里就是觉得不太舒服。
听到他的话,季秋脸色变得难看,双拳握在一起,心里也明白了,这个县令根本就没有将百姓的命放在心里。
她和方天朗看在待下去也没意思,就只能现行离开了,严县令看二人走远,狠狠的唾了一口目光中尽是不屑,他就不相信了一个黄毛丫头能在这县里给那些人找到什么事情做?他现在是巴不得看热闹呢。
季秋和方天朗走远之后,季秋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那个严县令算是个什么东西啊,就是一势利眼!好像他置身事外那县令之位就能做长一样,大原有这样的官员真是百姓的苦。”
她以为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了,可以做到不念叨不吐槽,可碰上这个严县令就立马暴露本性了。
一个官员他可以贪,也没有滑头,但是他得帮百姓做事啊,帮百姓争取利益啊。
这人可好,他见事大就躲在乌龟壳里,什么都不管吗,什么责任都不担,然后时不时的露出个脑袋看看笑话,这样的官简直能把人气死。
方天朗也很生气,不过看季秋气鼓鼓的小脸,就觉得什么气都没了,脸上露出笑容,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觉得软软的手感极好。
“你也别这么生气了,现在最主要的还是想办法啊,看那县令是指望不上了,不然我回京城看看能不能帮忙想想主意?”
方天朗没经历过这种事,他真的不知道,一个姑娘家带着一群只有力气的百姓要做什么,尤其是现在这个季节,就算将粮食种到地里,也不可能立马有收成,也不能指望着朝廷的银子过日子。
两人没有想到主意,就只能悻悻的回去了,在回去的路上,迎面过来一辆马车。
如果说是从前,迎面过来一辆马车那就没什么稀奇的,除非那马车将人撞到,可是现在,迎面过来一个人就能引起注意了,别说是马车。
看那马车外装修的还不错,就光外面那层布就做工精致,马车一路朝着前方赶去,方天朗看那马车有些出神。
季秋也觉得奇怪,不过是一辆寻常的马车,方天朗这是怎么了?
“你这是怎么了?不过是一辆寻常的马车罢了,你在看什么啊?”
她也跟着方天朗的目光朝着前方看去,不过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那不过是一辆寻常的马车啊,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方天朗听到季秋的话才回过神来,他看着季秋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开口:“你看到那马车旁边的铃铛和装饰了吗?”
季秋想起刚才过去的马车,马车的两侧的确有铃铛和装饰品,不过那铃铛是个哑巴铃铛,没有声音,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没怎么注意。
“我之前在大钊见过,马车上挂着铃铛那是大钊的商会领头,因为这里在大原,不想太招摇,才将铃铛塞住,那是大钊的商队怎么会来这里呢?”
他眉头拧在一起也觉得奇怪,大原和大钊虽然也有商人在交易,不过交易的地方都在边关,不然就是在京城,怎么会来这里呢?他实在觉得奇怪,虽然那马车走远了,可还是看着那马车离开的方向。
季秋和方天朗从府衙离开并没有多久,两个人算了算,那商队应该去了府衙。
“刚才那商队不会是去了府衙吧?”
季秋震惊的瞪大眼睛,她真的想象不到,一个县令和敌国的人做生意会是什么样的,她震惊的将口水吞了下去,就赶忙带着方天朗朝着府衙走去。
他们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辆马车停在门口,严县令也亲自从里面出来,一改刚才刻薄的模样,对着那马车里的人有说有笑,方天朗和季秋躲在暗处,观察着这里的情况。
他们就在街头看着这里的情况,季秋用脊背抵着墙壁,盯着那严县令出神,方天朗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观察着她表情的变化。
“难怪这严县令这么爱惜头上的乌纱帽啊,如果他没有那乌纱帽,估计那大钊的人也不会和他做生意吧。”
她看着那方向满脸的鄙夷,想起刚才那严县令对待自己的态度,子啊看看对待那人的态度,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严县令的胆子的确是不小,朝廷有明文规定,不准官员行商,不管是什么等级的官员,一品大员也好,七品县令也罢。他今天行商被咱们抓住了,他为了保住乌纱帽就得乖乖听咱们的。”
方天朗看季秋还在生气,开口安慰道。
季秋倒是没想到这一层,不过在反应过来之后,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们就一直站在门口等着,那大钊的商人进去了将近一个时辰的功夫才出来,他进去之后,季秋和方天朗就砸这巷子里等着,从最开始规规矩矩的站着,一直到最后,季秋都差点趴在地上,还是方天朗搂着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那大钊的商人走的时候,严县令还出门送了送他,脸上挂着深深的笑容,季秋和方天朗趁着这个时候走了出去。
严县令万万没想到他们走了还能在回来,在看看那大钊商人的马车,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但转念想想,不过是一辆马车而已,他们未必能看出什么来,想到这里,他就又变得心安理得起来。
“大原官员不准行商,这一点严县令不懂吗?”
方天朗双臂环肩,眼神凌厉的看着严县令,严县令被他的眼神吓得不轻,颤抖着嘴唇站在那。
“什么?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是我表哥,怎么就行商了呢?”
严县令的声音开始颤抖起来,方天朗看他畏畏缩缩的觉得好笑,他居然真的就笑出声来,虽然他笑了,可是严县令却觉得他更加可怕了。
“我居然不知道,你身上居然还留着大钊的血啊,我记得圣上曾经说过,不准许有大钊血脉的人担当大原的任何职位,难道这一点你也记不住吗?”
严县令真的是失策了,他没料到方天朗会认出那辆马车,他还想着抵赖,可是已经无从抵赖,就差一屁股瘫倒在地上。
“严县令,我可得提醒你一句。你刚才说那人是你的表哥,他是大钊的人,你又是大原的官员,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你的下场就只有死路一条。
如果那人不是你的表哥,你们只是做生意的话,那你作为大原的官员和大钊人做生意,估计下场也好不了。”
方天朗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刚才还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被抓住了把柄,就只能俯首称臣了,就好比现在,严县令被吓得不轻,他知道方天朗说的话都是真的,并不是故意恐吓。
“方少爷啊,您别这样,您有什么吩咐您就直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能帮您办到啊!”
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抖了,季秋被严县令的态度逗笑,想想这个人之前那么趾高气扬,现在居然这么无能的求饶,心里就爽的不行,不过想想那些因为他受苦的百姓,心里还是觉得不舒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给大家找个营生做,如果你找不到的话,那大家就一起死好了。”
季秋恶狠狠的看着严县令,严县令虽然心里不服气,不过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赶忙点头。
“好好好,您们二位进来说,我这边就有一个主意,保准让您们满意。、”
他的额头上还挂着冷汗,虽然现在是深秋,不过他身上的冷汗却是一层接着一层的,看他这模样真是可笑极了。
季秋和方天朗来到前厅之后,他立马吩咐人上茶,为了安全,季秋说什么都不肯和他的茶,方天朗倒是觉得没什么,这个严县令要是有胆子杀人灭口的话,那也不会做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县令了。
“你不是说有主意吗?什么主意啊?”
方天朗喝了一口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开口。
严县令又擦了一把汗,吞了吞口水,开口回答道:“那商人过来是说想要一批瓷器的,他……他给了图纸和烧制的办法,让我们去烧。”
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就算在瞒着也没用了,为了保住性命和头上的乌纱帽就只能说实话了。
方天朗不知道他说的瓷器是什么,拧了拧眉头,季秋却是知道,要说烧制瓷器的办法她是知道一些,不过烧制出是什么样的,她却是真的不清楚,不过总是可以试试的,这好歹也是一个办法。
“到底怎么回事,你具体说说看,你要是说不明白,我可就不能保证,你还能看见以后的太阳了。”
方天朗看那严县令的样子就觉得生气,没好气的威胁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