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军机场,候机室里有两对年约三十多岁的夫妻带着几个孩子在急切地等待着。随着时间接近,他们时不时看着手表。从接到程家老大程思谨电话开始,兄妹俩就开始打算亲自迎接他们大表哥回归。
一身列宁装的高挑女子长得五官肖似程老太太的程如珠,她正在讲述父母寻找大表哥的艰幸。说完后如释重负地和她二哥程思瑜相视笑笑。
程家二儿媳妇李秀兰面带欢笑,心里暗暗高兴。每年程家都有那么几个日子,尤其她婆婆清明拜祭回来后,全家气氛悲伤。她隐约感觉到里面有故事。没想这里面还有个孩子失踪。他公婆暗地还一直寻找丢失这孩子。难怪一直觉得他们程家尤其是她婆婆对待孩子特别宠爱。
如今好了,终于找到了。想到自己丈夫打从接到电话后兴奋地抱着她转圈,她就知道这人对于他们程家很重要。
程思瑜乐哈哈的朝自己妹妹得意说道:“小妹,往后你得喊我三哥。别故意使坏老我喊老二、小二哥。”
“行,喊你小哥行了吧?哥,你说周孝正怎么会是我们大哥呢?我还以为大姨和姨父那样生出来的一定是文人。哎哟,想起我还有个哥哥居然是周孝正。嘿嘿……”
程如珠的丈夫温从文宠溺地望着妻子犹如孩子般的淘气,微微笑了笑。从接到消息开始,妻子就兴奋得大晚上拉着她一直不停的说着对方的事迹。如今他耳边总还是有幻觉妻子念叨声。
他挺佩服岳父岳母为人。几十年过去了,一直暗地里不停地寻找,就凭着一点蛛丝马迹能寻到人。更是不顾身体堪忧刚出院就远赴大东北。非常重情义的一对老夫妻,值得他一生尊重。
对于周孝正,他也不认识对方,就是从妻子口中得知。陪她过来是礼貌,更多的是抱着好奇心,看看玉公子唯一的血脉。
每个时代都有一群独领风骚的人物。玉公子,那就是个时代悲剧。从大/清/朝到民/国,要论策论、论骈文、论古体诗、论词、论曲、甚至浩瀚典籍,厉害的文人多了去,可没人比得上玉公子。尤为可惜地是玉公子中西合璧,精通各国文学、各国语言。
就是这么一颗璀璨之星英年早逝。除了唯一流传的几篇匿名著作外,生前所有的著作、画作、诗词全被八/国/联/军毁于一旦。不得不说这是文人墨客的遗憾与悲痛。
随着天空传来的飞机轰轰作响。一群人往外飞快奔跑,好不容易等到飞机降落,程老他们下机。
看着人群里的周孝正,程思瑜兄妹大声高喊,“欢迎大哥回家。”兄妹俩飞快的上前抱着周孝正,连同程家老大程思谨,四人紧紧拥抱着。
程老太太流泪满面上前轻轻拍了拍他们。程老一群人和机场工作人员感动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谁领头鼓起掌,现场顿时一片掌声。
程老低头飞快用手擦拭眼睛,抬头已经笑容满面,高声喊道:“好了。回家再说。别耽误时间。”
几辆车子排成队往大院开去。其中一辆车子里,坐着周孝正和程家三兄妹。程如珠眉飞色舞、手舞足蹈地一直述说着,周孝正面带微笑一直点头。
刚从离别伤痛中恢复心情,迎面冲击而来地是弟弟妹妹们热情迎接。他顿时百感交集。他如今多想自家娇娇在身边,让她好好感受其实他们父女俩还有亲人,周家还有人惦记。他不觉得孤单。
林老爷子的车子里。小周正在开车,后座上只有林老爷子带着林丽珊。这会,林老爷子见没人,看着自己大闺女,暗暗发愁。这两天他寝食难安,度日如年。可看看这傻闺女,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还乐哈哈的,丝毫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头。
“珊珊,周孝正知道身世后有没有对你不一样?他们两父女有没有和你私底下讨论你舅舅家的事?娇娇私底下有没有什么吩咐你的?你这次就应该留在那里等平安满月再回来。你一个女人家,工作上的事哪里有家庭重要?”林老爷子不放心的低声问她。
林丽珊听完,瞪大眼睛,惊讶地说道:“爸,我看你这两天一直吞吞吐吐的,不会就为了这点事吧?”
她看老爷子点头,捧腹大笑。过了会,对着着急的林老爷子安慰道:“爸,你别担心。我不傻。舅舅是舅舅,我是我我姓林。正哥为人你还不知道?他不会迁怒我的。
娇娇那孩子对我可亲了。我不是没想过留下来程老太太有意让我留下,还没等她开口,娇娇就找了一堆理由让我回京,被娇娇给拦住了。后来几次我只要在别人面前提起要留下,她就使眼色,找理由,在她爸面前更是提也不让我提。
今天临走之前,我又说了要留下。她在她爸面前直说她不放心她爸。让我跟着她爸。让我跟着她爸回来宣誓主权。
呵呵,这丫头怕有人打她爸注意,说要是搬家没有女主人在,会传出闲言闲语,影响不好。必须跟着她爸回家。你知道正哥有多宠她,听完直点头,说娇娇说得有道理。他们父女俩都没过什么满月、周岁俗礼还不是好好的。”
说完停顿下来看着他,接着说道,“娇娇不会私底下吩咐我什么。她连我舅舅家提也没提,更别说我妈。她那性子跟她爸一个样,别惹她,会全当没这么个人。
你跟我妈说说,让我舅舅那些人别没事往前凑。爸,我不傻。我妈她,怎么说呢?既然她当自己不知情,你就别问她了。正哥和娇娇该是想到了。可他们父女俩在我面前绝口不提。咱们就当她不知情吧。说多了都是事儿。”
小周开着车子,不是他要听,这俩人说话没避开他,他也很无奈。这次他全程跟随,谁也没他更了解的事情真相。他倒是赞同林丽珊的话,没事别往前凑,谁理他们?要是不识相,得了便宜卖乖想好处,估计会被修理很惨。
其他人不说,光周娇他是多多少少了解,特护短。谁惹周孝正不痛快,年底回京就会动手。周孝正也许会顾忌妻子,可周娇这人心狠,更别说顾家偏房是她死仇,也许现在就在磨刀了。还往前凑,找死呢。
林老爷子看着自家闺女,没被安慰到,心里更是发愁,可有些话他没法和闺女说。这几天他努力回想当初第一次和周老头两夫妻见面,那会刚得知周孝正和儿子牺/牲了,很多事情他没注意。可如今想想,估计当初双方都有数。怪不得老伴劝他把孩子交给他们夫妻带回去。
再想想老伴那疑神疑鬼的性子,估计第一次见到周孝正相似的面容就应该有怀疑,是不是早就知道真相?要是早就知道还不认这亲外甥,那顾家里面一定还有什么事情没暴露出来。
他家珊珊是不傻,都想到这点。可周孝正父女那对鬼精会没想到?还绝口不提。那对父女怎么会在她面前提前?光这两天,父女俩人时常单独密谈,应该还有些事他没发觉的。周娇为什么让她妈跟着她爸,还答应年底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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