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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芷瑶靠坐在床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要平静,可是泪水却依旧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紧紧地压着胸口,好像那里缺少什么一般,空落落的,很疼,很痛……
她想无忧,想丝丝……孩子们会不会以为,是她不想要他们,会不会生她的气……还有,还有司徒煜,为什么自己此刻,这样想要见到他……
她抱着膝盖缩成一团。爱残颚疈泪水浸透里衣,凉意从湿透的地方,一直凉到心底……
“阿楚,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她低喃,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一切都在那场大火中变了。这一切都让司徒熠有了防备,而她,想要再离开,好难……
今天他也把话说得好直接。不会允许她离开……司徒熠,你非要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吗……
夜幕慢慢降临,屋子里,没有点烛火,黑漆漆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靠在床边的角落里,梁芷瑶缩缩身体。这里安静的让她不安。很想要离开……
“阿楚……”梁芷瑶轻声呢喃,她后悔了,所有的一切,都好后悔,若是她不和司徒煜置气,若是他真的有办法救师兄,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都是自己的错……
吱嘎!门口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出去。”梁芷瑶冷冷的吐出俩个字,带着浓浓的鼻音,不难听出,她哭过……
脚步声,没有停下,直到在床边停下来。
“我说出去,听见没有。”她喊着,突然被拥进怀里,梁芷瑶本能的挣扎。慢慢的,她认出了这个味道……
“你来做什么?”梁芷瑶问。
“你哭了?”司徒熠沉声问。因为今天他的失控,所以,她生气,因为司徒烁的事情,所以伤心难过……
“皇上,你限制我的自由,连我的情绪都想要控制吗?”屋子里漆黑的一片,他们看不出彼此的情绪。
“瑶儿,朕……就再给你一个机会。”他慢慢的坐下来,把她拥入怀里。“朕就给你明天一天的时间,做你想做的事情,不管是司徒煜还是司徒烁,你想做什么朕都不管你。但是……明晚之前,朕会接你回宫,瑶儿,朕给你时间,给你机会,不要让朕失望……”他的下巴垫在她的肩上。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可是听说她一天没有进食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疼。还是不能控制自己担心她……
梁芷瑶没有出声,一天?呵呵……好宽宏大量啊。“皇上,觉得我该跪下谢恩,谢谢您的成全吗?”
“瑶儿,真的不要再挑战我。”司徒熠咬牙。他的容忍和耐心,难道还不够吗?
“你若是真的想要成全,就该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天。”
司徒熠的后背僵了僵。他当然知道,瑶儿想的是什么,可是……他已经失去那么多次,这次他真的不想这样轻易地就放手。
“瑶儿。就算你怪我自私也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他拥着她。“朕会用一辈子来补偿你。一辈子……”吻吻她的额头。“朕会要人送你去王府,想来这几天,孩子也应该很想念你,你也相见他们了吧!”
提到孩子,梁芷瑶一阵沉默。
“你说朕提防你,那孩子……我暂时就不为难他们入宫。只是……瑶儿,朕希望,明晚可以看见你出现在这里。”他说着起身,这是我们给彼此的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相互相信的机会……
梁芷瑶的手慢慢握紧,她觉得,自己若是有机会的话,就该把话丢回去。收起的你的假惺惺吧!我不需要你的机会,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想要看见孩子。丝丝的伤口怎么样了。无忧的身子好了没有……
“瑶儿,别让我失望。”他轻声说了一句,阔步走出去,再慢一步。他怕自己后悔。瑶儿,这是你的最后一机会。以后,我不会在心软,会把你心里的人,全部都赶出去,我会要你知道,你爱的……是我。他很想要底气十足的这样说,但是……偏偏该死的自己没有底气。司徒熠,什么时候你变成这样了……
楚王府。
司徒煜好不容易才哄两个孩子睡下,他们一直追问,娘为什么不回来,娘是不是不要他们了,他一次次的安慰,才终于要孩子相信,她们的娘,只是太忙,忙着……大婚。满心不愿,却无力反抗。
明日,和亲的公主就要进城了,可是司徒烁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是想要娶那个公主吗?
“王爷,烁王爷来了!在正殿等候。”他正想着,门外传来通报声。
“好,我随后就来!”他说着,帮连个孩子盖还被子,才出门。
正殿。
司徒烁背对着门口,听见脚步声他才回头。
“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不好意思。”司徒烁一笑。
“你有事吗?”司徒煜问。
“我想,我们之间能谈的事情,只有瑶儿。”司徒烁道。“我也不和你绕弯了,毕竟,时间不多。”
“明日那个公主就要进城了,你就任由事情发展吗。”
子在边她。“我们都不想事情变成这样,但是……谁能改变什么。”司徒烁问。“你不想军营的兄弟涉险。我也不想我王府的人遭遇横祸,若是为了一己之私。赔上所有人的性命,是不是……很自私。”13842710
“那你就打算看着瑶儿嫁给皇上吗?”司徒煜怒吼。
“这句话就要问你了!”司徒烁转脸看他。“我知道,你向皇上请旨赐婚的意思,你以为真的代替的了我吗?就算司徒熠真的同意,就算他放过瑶儿,可是……你已经成亲了。那份成全还有什么意义?”
“什么意思?”
“你为了瑶儿,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都愿意。还怕在努力一点,挽回瑶儿吗?”
“怎么会怕!”他笑。“若是还有机会,不管付出多少努力我都愿意,可是……”他苦涩的笑了笑。“你知道,瑶儿建议皇上把那个公主许配给我吗?”如果他在意,又怎么会那样……
“瑶儿那样说是想你重新开始生活,就像你,要娶那个公主,是想要她幸福,和爱的人在一起,只是很可惜,我从来不是她爱的那一个”
“……”司徒煜皱眉。什么?那天他明明看见……
“如果瑶儿的心里有我,怎么会到了今日,我们还会只是师兄师妹”他气愤道。“过去,你不是死都与不肯放手吗!现在怎么了,竟然愿意大方的退让。”
“不是退让,只是……想要雅儿过的幸福。”就算瑶儿不爱司徒烁,可是他们之间的伤痕那么多,自己要怎么让瑶儿原谅,甚至毫无芥蒂的接受自己,重新开始,就算生命垂危之时,她说的,都是再也回不去了……
“瑶儿只是放不下心里的那个结。你若是真的爱她,那么就给她时间。用心去感动她,让她能重新面对你。”司徒烁轻叹。“你忍心要瑶儿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的回忆里吗?”
是自己太没勇气了吧!可是事情发展成这样。他还凭什么奢望瑶儿的原谅和接纳。
“司徒煜,机会不是总有的,我今天来这里就是为了想要告诉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他说着起身。“还有三天,等着司徒煜自己良心发现是不可能了。一切就看你的最后决定。”只是这个决定是真的有些难而已。以他自己之力,势单力薄。毫无胜算。可是若是什么都不做,眼睁睁的看着瑶儿嫁人,他也做不到……
“凡事没有两全其美。选择,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事情。你……好好考虑吧!”
夜里风很凉。司徒烁站在门外,仰起头来看了看蓝色的天空,最终深深的辞了口气,一切,就都带这里结束了吧!他和瑶儿,从此再也没有希望,不,是再也不能幻想,明天他就要去接那个公主。从此……再也无法和瑶儿有交集。还有司徒煜。他也即将面临重大的考验和抉择,就连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为难的抉择……
瑶儿。再见,他慢慢地转身。
叮铃铃……又是这阵熟悉的铃声。司徒煜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摇摇头,看着怀里,那已经几乎分辨不出模样的香囊,他苦涩的笑了笑。这真的是一个很难得决定,他真的能为一己之私,不顾那么多人的性命吗?瑶儿,我该怎么办……
“瑶儿……”
梁芷瑶的脚步在门口僵住。她没想到已经这么晚,正殿还有人。更没想到司徒煜还在,只是,他此刻背对着门口,是怎么发现她的……梁芷瑶慢慢的走过去。
“下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梁芷瑶停下来。隔着一段距离,看着眼前的男子,自己用了全部去爱,用了七年去恨,到如今,她分辨不清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样一种奇怪的感觉?恨吗?不恨了!爱吗?不知道。可是,在听说他有意迎娶和亲公主的时候,不能否认,她的心,是那么疼。在说出自己会帮她求情的之后,是那么后悔,可是……自己有什么后悔的资格,是自己没法原谅他!难道真的要他孤独终老吗!
“我说下去,你没听……”他不耐烦的回头,未说完的话却僵在嘴边,看着面前的人影,他揉揉眼睛。是自己看错了吗!瑶儿!“瑶儿!”没时间考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他几步上前把面前的人儿拥进怀里。紧紧地抱住。“瑶儿。”他轻唤着。“是你吗?”他不断地收紧手臂,好像怕她会凭空消失一般。w57w。
梁芷瑶安静的任由他抱着,眼底有些微微的酸涩,并未出声,抬起手臂还回应他的拥抱。
许久,司徒煜都不敢相信自己怀里抱的真的是瑶儿,自己做梦了吗?怎么这么晚了,瑶儿会回来。他把怀里的人推出来,看了看,是瑶儿,她的眼神,她的味道,拥抱她的感觉……
“怎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他问着。明明是想问的是怎么这么晚回来了。他忽略了自己的问话中,带着酸涩,带着思念,也带着委屈。
“很晚吗?”梁芷瑶问。她抬起头看着司徒煜,她的眼神中是从不曾有过的的温柔。至少是七年后,第一次这样看着他。让司徒煜猜不出原因,更觉得不安。“我想宝宝。”她的眼圈泛红,因为狠狠地哭过,眼睛还有些肿。
慢慢的的从惊异中醒神,他才看出瑶儿情绪不对,她哭过。脖子上,还有深浅不一的新鲜的吻痕……
轰!他觉得脑袋嗡的一声。
“瑶儿,怎么了?”司徒煜的声音有些抖动。他拖住她的侧脸柔声问。“发生什么事了?”司徒熠,欺负你是不是。“嗯?”
梁芷瑶轻轻摇头,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不会在柔弱了,可是此刻,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我想宝宝。”她低喃。“我想家……”她不知道自己的家是哪里,无心阁,抑或是……楚王府。
司徒煜心疼的把她紧紧搂进怀里,梁芷瑶亦紧紧地抱着他,好像,这是生命垂尾之时,唯一的依靠。
“瑶儿,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好吗?”轻轻的拭去她的泪珠,司徒煜柔声到。想孩子,他相信是真的,可是瑶儿的脸色不对,
发生什么事?梁芷瑶的大脑有些短路,她想说自己好怕!好想要倾诉自己的委屈,可是……她不能说,不能……手慢慢的抓紧他的衣服。
“好了,别哭了,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我带你去看他们,他们也好想你。”轻轻地吻吻她的眼睛。我也好想你……
墨竹轩。
两个孩子睡得人仰马翻。被子全部踢翻了,大半都垂在地上,丝丝的一条腿还搭在无忧的身上。梁芷瑶慢慢的走过去。久久的看着两个孩子,亲吻他们的小脸,帮他们盖被子。她的身体在发抖,哭得颤抖。
司徒煜站在她们的身后。看着梁芷瑶的背影,心中五味杂产,为什么自己这样没用。不能保护自己爱的女子,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
“瑶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吗?”
梁芷瑶许久才吸了口气。
“我好累。想睡一下。”她慢慢的躺下,眼睛久久的注视着两个孩子。不想回答司徒煜的问题,也不愿意在想起,白天里发生的事情。
见梁芷瑶逃避司徒煜没有说什么,洗了洗毛巾,轻轻擦擦梁芷瑶的脸颊,有帮她改了被子,好像她也是孩子一般。
“睡吧!”他轻声说着。
“司徒煜,你……”
“我马上就走。”他有些急切的说着,好像生怕惹得瑶儿不开心。
梁芷瑶怔了一下。咬咬嘴唇,不知道是不是该继续说,其实她想说的是,陪她一会儿好不好。自己已经有许久都说不踏实,近两天。她总是梦见自己真的嫁给司徒熠了,每次梦见她的心就会好痛,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司徒熠看着梁芷瑶,慢慢的起身。
“阿楚!”梁芷瑶背对他。司徒煜的后背一僵。阿楚?自己还是瑶儿的阿楚吗。“我不敢睡。陪陪我,好吗?”她侧身,紧紧地搂着孩子。怕睡着了,又做梦,害怕醒了,一天就过去了……,这是她最后的时间。好舍不得。
司徒煜垂在身侧的手,慢慢的蜷起。司徒烁不是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吗!他是在暗示,瑶儿的心里还是他的,这个时候,自己不是应该勇敢一点的吗!想着他转身,在床边躺下来。从后面抱住梁芷瑶,她没有反抗,亦没有动,一张不大的床,挤了四个人。紧巴巴的,却也别有一种温馨的味道,本来睡相极差的两个孩子,此刻也乖起来,没有乱动,没有踢被子,反而都乖乖的贴在里侧。
梁芷瑶闭着眼睛,眼角不断地有泪水滚落。这个时候,心好像被填满了。可是也有一种即将失去的撕裂的痛感……
司徒煜一直看着身边的人儿,此时,他们一家人正在一起。他享受这一刻的美好。可是瑶儿怎么会突然回来的,他的瑶儿,谈不上坚强,可是也不是轻易落泪的女子,她今日有些反常,好像受了很大的委屈,还有她身上的痕迹……是司徒熠强迫她了吗!手慢慢的握紧。从开没有这的憎恨过司徒熠。
“瑶儿,不管发生什么都过去了。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他吻吻她的发丝,我不会要你白白的承受了委屈的。
“早点叫醒我,好吗?”梁芷瑶的手慢慢的握住搂着他的手。“阿楚,不要让我睡太久,早一点叫我起来……”时间好短,可是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做,好多……
“好!”他吻吻她的发丝轻声答道。“睡吧,我会一直陪着你。”
屋子里慢慢的,只能听见大人和孩子的呼吸声,司徒煜紧紧手臂,身体也贴近梁芷瑶几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能抱着瑶儿入眠,他们一家人,还能一起入睡,一起醒来……
梁芷瑶睡着,慢慢的唇角漾出笑意,淡淡的,却很幸福……许是,因为这里有她的一切,她的孩子,还有……心里一直埋藏的那个人……
他舍不得入睡,看着梁芷瑶慢慢的入睡,他狂躁的心,也慢慢的平静下来。瑶儿,可以这样抱着你,真好,梁芷瑶睡着,慢慢的翻了个身,趴在他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司徒煜僵着不动,一直到怀里的人儿安静下来,他才慢慢的露出微笑。他低头,轻轻地亲吻她的唇。
“瑶儿,我爱你……”
皇宫。
司徒熠久久地坐着。瑶儿离开后,他开始问自己,这个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今日,他对瑶儿做出那样的事情,她一定吓坏了,也伤心极了。痛苦地扶住额头。自己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强迫她……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他听得出,是祭夜。
“人送到了吗?”他的声音低沉,带着浓浓的伤。
“皇上放心,已经平安送到了,楚王府和烁王府也一切正常。”
那就好,那就好!他点头。伸手摸摸床铺,那里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就连这间屋子,也没有任何一点的气味是属于瑶儿的。
“祭夜,我真的做错了。是不是?”他抬头。这是这么多年来,祭夜唯一一次见到他挫败的模样。“我竟然要靠皇权,要靠软//禁来得到一个女人。我很失败,对不对!”他看着自己的手心、“我真的让瑶儿伤心了。终于要她怪我、恨我了!”
“皇上,您不要这样,我想,有一天,娘娘会明白您的心意的。”
司徒熠摇摇头。“我知道她不会了!她再也不会原谅我。我再也不是她的太子哥哥,我们回不去了!”眼睛微微的有些泛湿。“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强迫她,不该把他不喜欢的东西强加给她。看见她难过,我好心疼,可是……祭夜,我真的舍不得放手,我好爱她,好爱……”
祭夜的心微微泛酸。跟在司徒熠身边十几年,司徒熠对梁芷瑶的感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没有当年的事情,他们会是很好。很幸福的一对,可是偏偏……
“皇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想要两全其美,已经没有可能了!”他中肯道。“您不想她伤心,那么就放手,如果不想自己失去她,那就放下犯罪感,事情已经到了这里……”
他明白祭夜的意思,事情已经这里了,想要收手也有些迟,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南夜要立皇后,甚至新的寝宫都已经布置妥当,只等吉日一到,只等婚礼完成。可是……到了现在这番模样。如瑶儿所说,自己真的只要一个躯壳吗?瑶儿性子执拗,她恨死了他,真的还会给他未来吗!还有,瑶儿想要的唯一……
“下去吧!让朕冷静一下。”他遣退下人,自己慢慢的在床上躺下来,侧脸贴着被褥,瑶儿,朕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