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照此速度要通过乱星域还需好几日,谁能保证有那大气运,不出一丝意外。而且关键是在乱星域中部,那里最容易出现虚空风暴,若是风暴一起,乱石便会随风移动,这时躲起来可就要难多了。
于是随着穿云舟的深入,云舞的眉头也越皱越深,她每日也不做其他,只站在船头观望,以便危机来临做出最快指示。
这般过了三,四日,一行人有惊无险驶入了乱星域中部。
这会正值晌午,本该是蓝天当头,晴空万里,不知为何在进入这乱星域中部瞬间,天空就像蒙上了一层灰,和着四周乱石,阴沉沉的,十分压抑,不过须臾,空中开始飘起了零星小雨。
云舞脸色一沉,连忙招来一名留着两撇胡子年过半百的男子,问道:“前辈,依您老看这天象,不久之后可会出现大风暴?”
这名老者亦面色凝重,语气颇沉:“以老夫多年船的经验,有八层概率会起风暴,至于是大是小还要看接下来的天象走势。”
听到有八层概率会出现风暴,云舞不敢怠慢,忙命船上各人盯紧点,又派了两人前往船头帮衬掌舵者。
吩咐完后,她便将目光落在一旁闲置着的温如玉身上,语气严肃道:“温如玉道友对船上生活并不熟,暂时还不需要道友帮忙,只是待会穿云舟若不幸撞上乱石,出现虚空兽时还请道友尽到职责。
面对云舞半命令的口气,温如玉知晓她这是为了整艘船的安危,也不多计较,应道:“如今大家同在一条船上,就算为了我自己也当尽力。”
得到了允诺,云舞便二话不说转身继续忙活自己的。
这会儿,谢锋亦被请到了甲板上,但见上边往来全是忙碌身影,只有温如玉一人静止,看上去十分突兀。
顿了顿后,他缓步来到对方身侧,出声道:“温如玉道友。”
先前曾听云舞说看好自己与下面那位,那位恐怕指的就是谢锋,所以此刻温如玉看到人也并不觉奇怪,是气应了声:“谢锋道友。”
接着,谢锋便问道:“此处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温如玉摇了摇头,“大当家只说等着,万一船撞到乱石再说。”
她相信云舞将谢锋叫上来性质与自己无异。
如此,谢锋便也不再说话,安静与她等候在旁。
眼见着雨越下越大,由淅淅沥沥变成瓢泼大雨,空气开始夹杂起丝丝风力,乱石已有缓慢移动的迹象,众人心顿时都提到了嗓子眼,船工们无一懈怠。
这时也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兄弟们!拿出干劲来!咱们拼了!”
瞬间迎来无数声应和与叫好,都咬紧牙关,准备背水一战!
穿云舟在风雨中左右飘摇,小心翼翼躲过移动乱石,所幸这雨水虽大风力却是还好,乱石流动较为缓慢,有众人合力倒是有惊无险。
风雨如此持续了足足三日,方才停止。
不过出乎众人意料,这期间风暴虽然给船照成不小麻烦,但也没出息多大危情,很快穿云舟便行驶出了乱星域中部,又过了两日,待看到灰蒙蒙的天空逐渐变得明亮,乱石也逐渐在减少,显然已快离开这片危险空域。
所有人都松了口大气。
云舞更是对着久未见过的日光与蓝天,张开双手深深吸了口气,又恢复了往昔娇俏的笑容。
她喜悦的情绪感染了整艘船,还有船工甚至调笑道:“我看这乱星域的风暴也不过如此,还当有什么厉害之处,看来都是些没能耐的龟孙子在外危言耸听。哈哈,再来比这厉害十倍的老子也不怕!”
云舞听罢,眉眼弯弯,语气轻松调侃道:“你们这帮小崽子别太把自己当回事,这是咱们运气好遇上的只是场小风暴,若是遇上真正的狂风暴雨,有得你哭,你后悔的。不信你再回头感受感受?”
顿时那名船工不好意思挠挠头,笑道:“大当家,我这不是看兄弟们一直紧绷着神经,所以让大家放松放松嘛,说实话这鬼地方我可再也不想再入第二次了。”
云舞歪着头,晃了晃手指道:“那也不成,你别忘了我们可还要返回小阳星区。”
“唉哟!”那船工哀嚎一声,“看我这脑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哎呦,大不了再提心吊胆一回。呸呸呸,老天可别把咱刚才的话当真啊!”
他那怂样,顿时让众人笑做了一团。
温如玉看着一直凝滞的氛围完全消散,也不觉微微一笑,而谢锋亦转过身欲返回船舱之中。
可未待其走下船舱,船体忽然猛烈一晃,众人皆惊。
“怎么回事?”纪云率先出声朝船头喊话道:“可是撞上乱石了?”
这时船体又是一阵晃动,船头那边已有人跑了出来,一脸茫然又惊恐:“老五在掌舵,小心得很,咱们的船什么都没碰上,周围什么都没有呀!”
纪云脸色骤变,“既然没撞上东西,为何船体会晃动得如此厉害?”
那人也急了,说话都有些不清:“这,这……真的没撞啊,我也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正无措之时,便听得云舞声音传来,“大家快看下面!”
众人抬首,但见云舞不知何时已站上了桅杆,正脸色发沉的看着船体下方。
不一会,所有人都趴到船边沿朝下方看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众人都吓了一跳。
船体正下方一个飓风风眼正在逐渐形成!
“老五右满舵!”云舞表情凝重,毫不迟疑下令道:“听着!让下边所有的浆都动起来!务必全速脱离风眼!将船帆收起!所有人都进到船舱中,甲板不许留人!”
在船体不断加剧的晃动中,所有人都迅速行动了起来,温如玉与谢锋亦快速下到船舱内,紧接着所有人都陆陆续续下到了船舱。
温如玉看到云舞最后一个入了船舱拉上通往甲板的门阀,不由问道:“大当家要不要通知其他船?”
云舞抹了把汗,眼也不抬道:“用不着,就你与那位谢道友敢上这船,再无其他船了。”
温如玉沉默,心中郁闷不已,这事上船那会云舞可事先一句都不曾提过。而且就算她提了,恐怕自己仍旧没得选择,还是要上这船。
只怪自己又背运了一次,挑了个错误的码头,上了条危险的船。
随着时间推移,船体的晃动愈加剧烈,前后左右,上下起伏,弄得船舱内各种物件滚满了一地。
一刻钟后,晃动似有减弱,很快便有人面露喜色道:“莫不是我们已经脱离了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