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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身体里有多少血那都是定量的,这么一碗碗的放,就算不死也虚!
妮洛就算实力很横,但……毕竟是个血肉之躯。
面色是看着看着有些白了。
而且就连马修和奥斯都帮不上忙,所以,他们也就在门口的位置,只不过叶风回他们在门口外,马修和奥斯在门口内,看着妮洛忙碌。
“她这样,身体会垮的……”
叶风回小声说了一句。
马修和奥斯也是一脸不忍,“没有办法。”马修摇头说了句。
叶风回看向他,目光带了几分探询,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妮洛殿下可以说是整个魔族里最精通封印术和各种咒术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里学的,可能是因为当初她将整个火刑柱上的神力都吸了去的缘故吧,总之,她最精通这些。而且,灵魂力量又非常强大,所以她的鲜血为引的话,咒术、结界、封印术式的效果都会变得更加强大坚固。”
马修的解释,谁都能听懂。
但谁都没说话。
好一会儿,叶风回才说了一句,“只是……给阿古斯长枪封魂,需要这么强大坚固吗?”
她看着妮洛又在拿着刀子割腕子放血了,那个碗里调和着各种画咒纹的材料,但不管怎么调,她画出来的咒纹,就是暗红的……血色。
叶风回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默默掏出了不少益气补血的丹药,还都是可着好的品相选,手中满满捧着瓶子。
马修答道,“妮洛殿下现在所做的这个封魂的术式,可以说……是最坚固的,在这样的术式中,将枪魂重新封入,再没人能将枪魂抽离。”
他们都明白了,妮洛为什么要这么做了。
“上一次妮洛殿下这么费心的时候,还是在魔族密殿布置结界阵法的时候……”
马修喃喃说了一句。
叶风回陡然就想起了那个咒纹密布的密殿里,那可比这个房间要大得多了!
那也是她用血画上去的咒纹么?
“当时妮洛殿下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才画完了密殿的咒纹,虽说是个活阵,但是,她始终觉得对你有愧,现在她会不惜一切想要帮助你们,其中或多或少也有这个原因。”
叶风回看着这丫头在里头白着张小脸,忙忙碌碌不知疲惫的身影,心里不大好受。
大家都是迦罗的受害者,谁又对谁有什么愧呢。
直到画完了这碗用血调配的颜料,妮洛才抬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细汗,长长呼了一口气。
一直轻拧的眉也渐渐松开来了。
她手指上还是画咒纹时蘸的血,此刻随意就在衣摆上擦了擦。
这才转头朝着门口走了过来。
“马上就可以开始封魂了。”
妮洛说了句,声音有点虚。
封弥燃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她搂过来了,手里丹药往她嘴里塞。
妮洛蒙头蒙脑的,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就笑开了。
看出了他们的担忧,妮洛连连摆着还沾着些许血渍的手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没事儿呢!”
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他们都不信。
叶风回也就给她治疗手上的伤口,“你一边吃丹药一边说,我给你把手上的伤治治。”
妮洛乖乖地点了点头,就继续说道,“阿古斯长枪的枪魂很凶猛,无论是从枪里抽离还是重新封入,都有风险,但我这个术式做得很坚固,倒是不用担心有什么大风险,只不过……”
她认真看着他们的眼睛,“只有完成这个术式的我,和同为神器器灵的马修和奥斯可以在封魂的时候处于术式的范围内,等会封魂仪式开始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你们都千万不要进来。这个,你们一定要答应我。”
千陨沉默了片刻,点了点头。
叶风回也点了头。
只有封弥燃犹豫着,片刻后,问她,“你会有危险么?”
“呃……不会啦。”
她摆摆手,说得并没有那么肯定。
封弥燃眉头就皱了,不太赞许的样子。
妮洛看着他们,“生命危险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啦,而且,你们不就在外面等着么,仪式结束了之后,就算我有什么受伤的话,你们也能及时治我嘛,而且有阿回大人这样厉害的人物在,我不会有事的。”
她将几枚丹药囫囵吞下,“好了,那我准备要开始了。”
封弥燃轻轻握了握她的手,“自己小心点。”
妮洛有些欲言又止的,看着叶风回和千陨。
叶风回看出了她的欲言又止,就说道,“有话就说,没有关系。”
妮洛抿唇片刻,就点了点头,“这个封魂的仪式,虽然是用在神器的器灵上的,但其实……和神魂继承有着怎么说呢……异曲同工的意思,所以,你们可以仔细看看。”
听到妮洛这话,叶风回和千陨的目光倏然就凝重认真了起来。
妮洛没再多说什么,转身,看了马修和奥斯一眼。
他们就跟着她一起进了房里,走到了石台边。
妮洛伸手拿过那个封印了阿古斯枪魂的卷轴,缓缓的揭开来,卷轴上画着繁复的咒纹,咒纹汇聚的正中,是一个圆形的圈,里头分明什么咒纹都没有。
但却如同有流水还是星光还是月华一般的光,盛在这个圈里。
晃晃荡荡,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莫名的,光是这么看着这卷轴咒纹中央圈子里盛着的晃荡的光,都能感觉到里头蕴藏着的巨大力量,锋利的凛冽的,像是带着无坚不摧的锐气。
让人心中忍不住寒凉。
这就是……阿古斯枪魂了吧。
千陨目不转睛地看着。
等到那一天,阿克萨尔想要将神魂让他来继承的时候,他也会像现在立在石台上的那柄长枪一样,经历这些么?
或者说,这柄长枪接下来要经历的,大概就和将来他要继承阿克萨尔神魂的时候,一样么?
他的目光深沉幽邃,犹如暗夜星河。
叶风回略转眸,不着痕迹地看了千陨一眼,看到他眼睛里的眼神。
她心里无来由的又多了些不安。
而房间正中的石台,仪式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