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舒锦跟柴衍峰离开了一品阁去跟柴越越汇合。一品阁三楼雅间中,卓通,卓显以及那个男子却静默了片刻。
方才舒锦离开后,卓显已经把之前见过舒锦,并且舒锦还卖给三七堂三十多条活的金环蛇的事情告诉了那男子。
沉吟片刻,那男子说:“这女人,很不简单。”
又想了想,转头对一直静立在墙边的手下说了一句:“去查一查,看看他们是个什么来历。”
那手下领命出去了。
“怎么?你怕她是那女人派来的?”卓显问。
“不,看样子,那柴夫人应该跟那女人没关系。我只是对这个柴夫人很好奇。”
“也对,若是她派来的,今天不会这么皆大欢喜的收场。”卓显点头。
若真是那女人派来的,那女人要是知道一品阁是谦思的产业,那肯定是怎么抹黑一品阁怎么来啊。
“若是她出身没问题,倒不如请她来为一品阁出力。看样子,她可不单单只会做面饼。”卓通也想了想,最后也说。
被叫做谦思的男子点头,也开始想着这个可能。这个女人,有手艺,而且,还有手腕。
他是大户出身,见识自然非同一般。这样一个面对如此多的人,还可以主导整个场面,让李掌柜,那么些个大厨也都成了陪衬的女人,绝对不简单。看着那个“柴夫人”,他竟然起了几分爱才之心。
一品阁发生的事情舒锦没关注,她也不知道三楼雅间的人正算计着让她给他们做牛做马。她只是推着柴衍峰,心情很好的去找车伯。
“你心情很好?”柴衍峰看到舒锦始终带笑的唇角,也忍不住微笑。对于舒锦的处事手段,他也很是佩服。胜了一品阁的师傅,省了顿饭钱不说,还没有得罪人,日后更是有机会跟一品阁合作。这一趟,真的没白来。
“当然!”舒锦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说,“吃了免费的午饭,还有机会试试手艺。最主要的是,这下。对于如今的酒楼的我心里也有个数儿了。日后,咱们若是想自己做个吃食相关的买卖。我也不至于莽打莽撞了。”况且……
“都是我连累你了,若不是我的腿,如今你就可以去一品阁做大师傅了。”柴衍峰听着她的话,想到了一品阁那些人看他的目光。说了这么一句。
舒锦低头看了看他的脸色,他话是这样讲,脸上却没有自怨自艾,也没有愧疚,见她看过来还冲她一笑,显然他也看出自己是无意去做一品阁的大师傅了。于是舒锦也是笑笑:
“呵呵,所谓,好饭不怕晚。今日咱们是走了,说不得日后咱们还会回来呢!”
柴衍峰看到她笑的灿烂,也笑。道:
“也是,等我好了,咱们再来也是一样的。”
却不想,听了他的话,舒锦却笑着摇头。
“做什么一品阁的大师傅,那能有什么意思?”
“哦?不想做大师傅,难道你还想做一品阁的老板不成?”
“想做什么?我现在还没想好。呵呵。倒是你,你想不想做酒楼的掌柜?”
柴衍峰闻言一愣,惊讶的转头抬脸看她。他只是按着她的性子顺口说的,倒没想到她真有这心思。
这一转头。却正看到她雪白细腻的下颌以及粉红的唇瓣,嘴角的弧度里,尽是笃定跟自信的风华。
他想了想认识舒锦以来的种种,最后也干脆一笑。虽说娘子做老板。夫君做掌柜听着有点怪,倒没什么不可以的。
“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过些日子再说!趁着还有时间,咱们再逛逛县城,然后就得回去了。”舒锦说着,就开始推着他走街串巷。当真是逛起了县城。
这个女人啊……
两人转了一圈。终于是早柴越一步到了车伯那里。舒锦当下就把车伯的车资给付了,
然后两人先上车等待柴越。
柴越不片刻也来了,还带来了柴衍峰跟舒锦两人的立户文书以及正式的婚书。
柴衍峰接过柴越递过来的文书和婚书,看了一遍,又递给舒锦,跟柴越道了谢。
“怎滴?好容易来趟县城,没买些东西回去?”柴越看到舒锦只放了些药包的筐,于是问道。
不想,他话落却看到舒锦跟柴衍峰相视一笑。舒锦未答,柴衍峰便说:
“我们没买什么,只是去三七堂抓了些药,又去一品阁用了顿午膳。”
“哦?呵呵呵。”柴越闻言,倒是笑了,摇了摇头,也不再说,直接吩咐车伯动身回村了。
一品阁的饭菜不便宜,两人能舍得去吃上一顿,可见这一趟也是没少赚的。
虽说也觉得那一品阁不是他们这样的穷人该去的地方,但人家小夫妻开心,他一个长辈,也没必要管太多。
柴越算是看出来了,柴衍峰这两口子,都是有主意的。尤其那衍峰家的,更是个有本事的女子。单从他们分了家不单没饿死,还过的更好就可以看出来了。
所以,他为柴衍峰开心同时,也不忍多加苛责。
一路无事,几人顺顺利利的回到了山宁村。柴越顾及柴衍峰的腿脚不便,于是就让车伯先把车赶去柴祥瑞家的老屋,让舒锦跟柴衍峰先回家。然后又折回来到了车伯家他才下车。
到柴越要给车伯车资的时候,车伯却说,衍峰家的已经付过了车钱了。
弄得柴越一愣,接着笑着摇头,心想,这衍峰家的,可真不是一般人。这一趟去县里,他要办的事情也都办完了,心情本就好,又让舒锦不着痕迹的溜须了一把,自然是通体舒畅。
于是,至此,柴越更觉的衍峰家的两口儿是可教的后辈,打算日后一定多加照拂。
柴越的想法,暂且不提。单说山宁村附近,紧挨桂平崖的丰山的半山处,那个被舒锦种满了各种菜蔬的山谷中,在今日又迎来了三个客人。
三人一老二少:老的年纪五十多岁,虽然是知天命的年纪,却精神矍铄;他花白的头发此刻被高高束起,挽起的发髻上一个玉质发箍跟一根玉钗固定着;一身长袍,外罩大氅,一身贵人的打扮,但还可以看出他宽厚的肩膀,挺拔的脊背,看上去十分有气势。
而两个少的,都是一身短打,年纪在二三十岁左右;两人模样普通,属于扔在人群中根本发现不了的那种,只有他们双目中偶然闪过的如电般的精光才让人觉出二人的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