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恭敬敬一礼,得到夏天示意后便退出房去。
夏锦因着晚上的事还心有余悸,宝儿看着他娘那魂不守舍的样也乖乖的靠在她怀里,夏锦想着这要不是自己非要闹着出去逛逛或许不能出了这事,一时间心里百般自责。
林氏拉着夏锦对夏天道,“相公,今晚让锦儿和我睡着,看她这样想是吓着了。”
夏天点点头,看着妹子这样的确让人担心,晚上由媳妇开导开导她也是好的。
林氏照顾着两个小娃子洗漱把他们都哄睡着了,见夏锦还做在桌子旁发呆,便走到她身边坐下,“锦儿,怎么了?可以和嫂子说说吗?”
夏锦想的太过出神,突然听到林氏出声不由的吓了一跳,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连带着也吓了林氏一跳,她没想到夏锦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我没事。”夏锦看着本来倚在自己怀里的宝儿,不知跑哪去了,看着林氏询问她。
“宝儿睡了吗?”林氏示意她看床上,只见那宽阔的大床上两个小娃儿并排躺在一起,睡得香甜。
夏锦不禁想着自己真不是个好娘亲,总因为别的事件忽略了宝儿,看着小家伙睡着了也皱在一起的小眉头,心里一阵紧缩,自己吓着他了吗?
“嫂子谢谢你!”夏锦将目光从宝儿身上收回来,看着林氏认真的道。
“傻丫头,我们是一家人,谢什么?再者说了宝儿这孩子真是个乖的,让人忍不住想疼他,你看小木不也挺喜欢他的吗?”
林氏说的也是实话,自己的孩子还没生下来时就盼着是个能像宝儿这么可爱的孩子,就算后来有了福妞,对宝儿的疼爱也没有减少过,这点夏锦也是清楚的。
听林氏提到小木夏锦又忍不住想起那个男人抱着她转身毅然决然的把她护在身下的男人,想着想着小脸不禁微微发红,又想起那个男人满身是伤的趴在床上时脸色又转成白色。
“锦儿,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喜欢小木?”林氏认真的看向夏锦,也许他们之前都错了,以前大家大户水太深,不适合他们这样的人家的闺女生活,可今天看到小木能为锦儿做到如此,或许有他疼护锦儿也能一生幸福。
“我,不知道……”夏锦有点犹豫,她来到这个世界前后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在以前的那个时空她有爱人也有孩子,她是真的爱着那个身为她丈夫的男人,并与他孕育了爱的结晶,她不可能这么快忘了他。
但是小木带给她的感动,她也不能说不动心,但是在这个允许三妻四妾的年代,与其与几个女人共侍一夫,到不如嫁个农夫相守一生。更何况前世的她一直不认为自己是个花心的人,一颗心里有爱人和孩子已经满满的了,再也放不下任何人,可是现在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上次老婶和我说,这过完年要给香儿议亲了,你比香儿还大两个月,也到了议亲的时候了,老婶过来问我的意思要不要找个媒婆一起把这事给托了去。我和你哥商议着这事还得你拿主意,想问问你的意思?”林氏见着夏锦那神色,心里多少也有底,但还是忍不住试探一二。
“我……”夏锦本想说再等等,但是看着林氏这关切的眼神,最后还是改了口,“那就议吧。”反正迟早也是要议的,还是不要让哥嫂为难了。
林氏看着夏锦这样口不对心,心里也十分的为难,她只想夏锦能够幸福,如果这是她选的路,那么她就帮着她走下去。
“那好吧,回去我就和老婶说说,她要是去托媒就让她把你这生辰八字一起带过去。”
夏锦点点头,“嫂子,时间不早了,我有点累了,歇了吧!”说着转身进去洗漱了,她知道现在自己脸色很难看不想让林氏担心。
只是他们这一翻对话都被传到某人耳中,某人趴在床上狠狠撕扯着身下的床单,我都成这样了,你竟然还敢去相亲,打发暗卫出去,相亲?我到要看看,谁敢来我便打断他的腿。
次日一大早,衙门里就来了人,县太爷一顶小轿便直接从客栈后门进了小木所住的院子,两人在屋子里呆了大半个时辰。
今个儿一大早木梓便过来找夏锦,交给她一大包的药说是小木这两天要服用的,“锦儿姑娘,我想拜托你件事,这是少爷的药,能请您帮忙熬了吗?”
夏锦迷茫得看着他,这熬药的事她从没做过,这药要如何熬啊,本打算问问木梓,不想人家先开了口,“本来这事不应该麻烦你的,只是因着昨晚的事,使得筹备很久的花灯会就这样不了了之,县太爷很生气,我要去衙门里报告下当时的情况,这吃药的时间不能耽误,只能拜托你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你能不能教我怎么做?”夏锦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能为他做点事她也很开心,只是她真的不会,要是把这药毁了可就不好了。
只是她似乎忘了,这客栈本就是他家产业,找个小伙计给少东家熬药还能找不着?对于木梓的安排夏锦欣然接受,能为他做点事,也能减少点夏锦心中的歉疚。
夏锦端着药碗推门进来,便见那一身钟灵毓秀,斯文俊隽之人坐在床边,一身湛蓝色长袍更显此人身材修长,相貌俊美,夏锦一惊,直到在床上发现那个人时才知道原不是自己走错了房间,而是这间房里来了客人。
夏锦略显尴尬的放下药碗,对着来人微微一福,“不知木大哥有客人在,夏锦冒昧了,这汤药我放在这了,木大哥趁热喝了吧,打扰了。”说着退后一步转身欲离开。
“夏姑娘慢走,本官此次是为昨晚之事而来,听说姑娘昨日便在现场,本官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夏姑娘。”夏锦正在纳闷这是不是古代的水土比较好,这怎么这人都长的这么好看,这可比现在用化妆品堆出来的美人货真价实的多。
听到有人叫自己,夏锦便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这自称本官之人莫不是就是本地县令,只是如此年轻就身居高位让人有点难以至信。
她也想过是否要行跪拜大礼,只是骨子里的现代思想让她跪不下去,最终也只是微微一神福,“夏锦见过大人。”
“夏姑娘免礼,本官乃此地知县,想问问关于昨晚之事夏姑娘有何想法?”县太爷见夏锦知道自己身份却仍不肯行大礼,以为是对昨日之事对自己有意见,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对着床上人挑了挑眉。
小木似根本没有发现县令大人的眼色,一颗心早已飞到夏锦身上,看着那抹身影,似要融在眼里,刻在心里,县令大人看着小木这眼神无奈的很,他这下属现在怕是无法与他商议公事了。
“回大人话,昨晚之事民女不过是受害人,不敢妄议,只求大人秉公处理严惩恶人,还民女一个公道。”说完又是一礼,明显比较刚才要恭敬的多。
县太爷摆摆手示意夏锦免礼,你这要是再行下去,只怕床上那位要把我瞪死了,“姑娘,可曾看清行凶之人样貌?”
其实刚才来看小木时已经知道是何人所为,这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不曾,不过当时目击之人众多,相信有人看清行凶之人,还望大人详查。”夏锦没有说出是秦纤纤,一是因为她并没有看到秦纤纤行凶,就算她相信香儿之词,但也不想去谈论自己没见过之事,二是她不想扯出香儿,就算香儿愿意作证,但也要顾虑到老叔老婶的想法,更何况香儿就快议亲了要是因为这件事有所影响可就不好了。
小木听了夏锦的话,微微思索便明白过来,锦儿就是锦儿就算当时再慌乱,只要给她时间她总能处理的尽善尽美。
“既然夏姑娘也不知道这行凶之人是谁?那本官就不打扰了,这就回去详加调查,这无故破坏花灯会,还蓄意伤人,一旦查出这行凶之人本官决不能轻饶了去,木捕头好先休养,此次保护百姓有功,本官一定奏明朝庭,木捕头就等着受封赏吧。”说着撩起衣摆站起身来,在夏锦看不到的地方冲小木眨眨眼。
小木懒的理他,反正如今这样只怕早就有人传信去了京里,多他一人不多、少他一人不少,小木冲他摆摆手,对着夏锦道,“锦儿,替我送送凌大人。”
“凌大人请!”夏锦转身让路,让县太爷先行一步,将凌大人送出小院,院外早有衙役等候,县太爷便坐上小轿离开,夏锦才转身准备回房,想想又去了小木的房间,想着这会他房里也没人伺候着,这药也怕是凉了。
话说这木梓早上说去衙门回禀昨晚的事,怎么才一会这凌大人都过来了,莫不是路上错过了。
“……八、九……九十七、九十八”小木趴在床上数着数,计算着夏锦多久会回来,这还没到一百呢,便见夏锦进来了,顿时眉开眼笑。
“锦儿,你回来了?”
夏锦一愣,“你知道我会回来?”
“药还没吃呢!”看似不同的话题却刚好回答了夏锦的疑问。
夏锦端过桌上的药碗,试试碗中的温度,感觉不太烫了,小心的端到床边,因为小木伤在背后和臀部,也无法坐起来喝药,夏锦只能端着碗一勺一勺的喂他,这可把他乐坏了,早知道受伤有这福利,早就应该安排一出才是。
要是夏锦知道他此时的想法,只怕吐血的心都有了,她只怕宁愿顿顿给他喂饭、喂水也不愿他受伤的。
一碗药见底,小木似还意犹未尽,看着空空的碗底不由得皱起眉,心中感叹这碗药怎么这么少这快快就没有了。
夏锦见他拧起的眉以为是药太苦了,从随身的荷包里掏出一颗糖果送进他嘴里,这可是她备着哄宝儿的,这会用来哄他了,见他稍稍舒展的眉头问道“怎么样还苦吗?”
“甜”小木这也算是从嘴里甜到心里了,还是锦儿细心这送药还备着糖呢,她对自己可真好。
回想起昨晚的事,夏锦坐在那里一时觉得气氛十分尴尬,想找个话题便道,“木大哥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水去!”
小木难得享受夏锦的服待自是不会反对,再说只刚喝药时不觉得,这会可是感觉那药可是从嘴里苦到心里去了,即使有这糖果也压不住,还是喝点水漱漱口也是好的。
“谢谢,锦儿!”小木趁着夏锦递过来的水,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在床边坐下。仔细看着这小人儿,也不知道自己是着了什么蛊偏偏就看中了这么个小娃娃。
看着夏锦晶莹剔透的小脸,小木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想亲上一口,又怕唐突了佳人,一时间猛喝了一大壶水,结果导致自己趴卧难安,偏偏自己行动不便,又怕让夏锦尴尬,不得不忍着。
沈清风过来给他换药时就见着他这糗样,“怎么了可是伤口难受?”
“呃,没什么?是换药了吗?”小木心里感激沈清风来的及时。
“沈大哥好。”夏锦在这里遇着沈清风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必意自己一个姑娘呆在男人房间里不太像话,就算是受托与木梓也是不妥的。
“锦儿妹妹,也在啊,早上的药可吃了?”沈清风这话是问夏锦的,他知道要这家伙吃药有多困难,想必木梓是搞不定他才请了夏锦过来的。
“吃了,只是木大哥似是有点不舒服?”夏锦把小木的异常说与沈清风听。
“哦,那我替他看看。”沈清风觉得不太可能,昨天给他擦的药要是有问题都过了一夜,要有问题早该有了,也不会等到这会,但是还是不放心的给他把了脉,发现便无异常,便想看看是不是伤口的问题。
夏锦看这情形自己不方便在场便告辞离开了,夏锦这一走小木大大松了一口气,“快、快扶我出恭。”
沈清风一愣,瞬间反应过来,这斯的反常原来是憋的,这要是笑出来不知道以后会不会被报复,想想还是忍着笑意乖乖扶着他去洗舆间。
第二天一早夏天便带着家人回去了,应了木梓的请托夏锦留下来在小木伤愈之前替他煎药,顺便配合县太爷调查花灯会上故意伤人之事,无奈宝儿不愿和夏锦分开只能让他也留下来。
只是不知是有意为之还是怎么着,一直到出事一旬之后秦纤纤才被从外地姨母家捉拿归案。
此时小木身子也好了许多,基本上能下床了,快马加鞭送去京城的消息也有了回音,他那位非常寻常的娘亲,只对他受伤的事只回了句,“死不了就成,男子汉留点疤更英气。”
反而相对于夏锦受惊之事,她家老娘愤怒不已,更是让人带上她家亲亲相公亲笔书信快马加鞭送给此地县令,勒令严惩不怠。
面对偏心的夫人,木梓一时间感概万千,少爷您真是夫人亲生的吗?不会是和夏小姐抱错了吧,虽然想想也不可能,但还是让他忍不住这样怀疑。
秦纤纤被抓回来的当日县衙便升了堂审理了此案,夏锦随着人群一起去看了县太爷升堂,只见秦纤纤跪在堂下,这出逃的十数日里整个人瘦的只剩下皮包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了。
面对堂上县令的问话,她也恍恍惚惚不知所谓。
“堂下所跪何人?”惊堂木一响,周围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堂下下跪之人。
“秦、秦纤纤”秦纤纤看着森严的公堂被吓的瑟瑟发抖。
“所犯何事?”
“伤人”秦纤纤老老实实回答,不敢有所隐瞒。
“哼,秦纤纤你胆子可真不少,你以为你所犯只是伤人之罪,你捣乱本县筹备已久的花灯花,蓄意伤人,让十年一次的花灯会因你而毁于一旦,使得本县商户皆蒙受损失,更是重伤本县捕头,你可知罪?”
想想本来筹备了很久的花灯会本想借着此次灯会吸引外地商人看看此地繁华,为本地引来商机,可结果却让人看到的是泼妇横行、恶意伤人的画面,怎么不让这县太爷生气。
堂外听审的不少商户人家更是纷纷起哄,“大人要严惩此人,我们准备了近半个月的花灯会就让她这样给毁了,我进得那么多特产现在还全在铺里呢。”
“是啊,是啊,我也压了不少货,这些都是为花灯会准备的,现在一样也卖不出去,让她赔!”堂外的指责的声音此起彼伏。
“啪”惊堂木重重敲击落下,“肃静!秦纤纤,你可认罪?”
“民女知罪,民女知道错了,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这些日子以来她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日日担惊受怕,吃不安稳,睡不安稳。
本来想着抓了回来,也只是伤人的罪名,罪不至死,没想到现在多了一个捣乱花灯会的罪名,这次花灯会是县里筹办这罪名可大可小,这要是县令大人不追究也就没有什么事,若是一定要追究,这捣乱衙门公务可就够她喝一壶的,更何况想害的人没害着,却伤了衙门里的人。
秦纤纤伏地求情,头磕的砰砰响,县太爷一拍惊堂木示意她安静,看着堂下这个恶毒的女人凌县令真想判她个秋后问斩,自己辛苦了大半年,才打通了所有关节请了不少外地商客让他们来参加这花灯会,结果却让这女人搞砸了,只是某人却不想这么便宜她。
“那好,既然你已认罪,本官便判你流放三千里,充入军营,你可服?”秦纤纤听着小命保住了,只是流放、充军哪有不愿的道理,连连拜谢。
“民女服,谢谢大人!”又是重重几个响头,怕这是磕轻了,堂上那位大人马上就要改判似的。
“师爷,让她画押吧!”只见那被称为师爷的人拿过堂审案卷放在秦纤纤面前,而她迫不及待的按上手印。
夏锦不明白这几日秦纤纤究竟遇到了什么,竟然让她如此轻易的认罪,以她对秦纤纤仅有几面之缘的了解,这个女人不可能如此轻易认罪,哪怕证据确凿。何况今日升堂可是一样证据也没提出了,虽然她猜这凌大人只怕准备了很多。
“退堂”随后惊堂木一声落下,关于秦纤纤伤人案便完美落幕,看了此次堂审夏锦对这凌县令不得不另眼相看,话说这凌县令到是一表人才,却是个黑心黑肝的。
这秦纤纤可能一时不知这充入军营是为何?但是作为看多古装剧的现代人夏锦不可能不知道,这自古女子充入军营只有为军妓,要是秦纤纤知道最后自己将是这样下场只怕宁愿一死。
夏锦自始至终也没见着这秦纤纤的父母,也不知这两人是因为女儿闯下如此大祸羞于见人,还是因为怕被连累。
这几天由于夏锦的精心照顾和沈清风的高超医术,小木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下床走动已经不成问题,只是为了让夏锦多留几天,这斯一直趴在床上装病。夏锦也问过沈清风关于小木的情况,对于他装病之事心里有数,只是不点破罢了。
从衙门回来,夏锦想着今天便要向小木告辞了,这几日都住在这一品客栈里,夏天白天的时候经常过来,对外只说夏锦留在城里准备开铺子的事,如今也有十多天的时间了再不回去哥哥会担心的。
只是这几日夏锦到是也没耽误,除却给小木准备三餐和汤药的时间,她也在这镇子里转了转,到真是让她找着了两处铺子,这临街的铺子大多构造都差不多,都是临街两层的铺面,后面有个院子,东西各三间厢房还有个厨房。
只是一处就和一品轩在同一条街在不过是在城东到与那肉铺不远,位置是偏了点但好歹这条街也是这镇上的主街,另一处则在这临近江边的这条街上,可是这两处一处是租的另一处却是卖的。
这各方面条件来说夏锦更中意这临江的铺子,因着这临江的铺面本就是开酒楼的,只需重新刷上一遍油漆便可不必大修,桌椅板凳更是齐全,这江面虽说不宽、水也不深,但好歹是傍了水的,自古以水为财,做生意临水自然更好。
只是这处的铺子因为酒楼的老板年纪大了,年前独子又病故了不想在此睹物思人,便想着回乡养老去,此处的铺子是打算卖了的,夏锦一时有点为难,自家有多少家当她没算过,买下这间酒楼应该是够了的,只是她没自己做过生意,万一要赔了该如何像哥嫂交待。
夏天前两天进城时和夏锦说好今日接她回去的,一大早便到了客栈,“掌柜的早啊!”
“哟,是夏老板啊,这么早就来接妹子,不巧了那花灯会上伤人案今个儿堂审,这夏姑娘刚出去怕是去了衙门了,您等会儿?”李掌柜见着夏天忙从柜上出来,热情的招呼着。
夏天不好意思的拱拱手,“李掌柜可别开我玩笑,我哪是什么老板不过是个乡下汉子。”
李掌柜笑笑不与置否,听孙掌柜和刘掌柜说过夏家的事,心中不禁感叹,这人哪真是时事无常,谁能想到这无依无靠的兄妹俩就能发了家呢,难得的是这两兄妹都不是张扬的。
“李掌柜您忙着我去看看小木去。”
“去吧。”
夏天说着便往着后院去了,这客栈他也来过不少回了,这熟门熟路的到也不用谁带着,木梓正在院子里打拳,见夏天过来连忙收了招势,“夏大哥今天这么早?”
“嗯,今天过来接锦儿回去的,小木的伤怎么样了?”夏天见小木那屋的门还关着想必小木还在休息。
“好多了,伤口都结痂了。”木梓拿着一旁的棉衣穿上,刚刚打拳发了汗这要是不穿好一会着了凉可就不好了。
小木还没醒,木梓便请夏天去自个屋里坐会儿,不多一会儿夏锦便回来了,把早就收拾好的包裹交给夏天。
“宝儿呢?”这些天宝儿可都是跟着夏锦的,怎么着这会锦儿都回来了也没见着宝儿,夏天不由得慌了。
“在木大哥屋里呢!”夏天一愣这是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望着夏锦等着她给解释。
“昨儿个宝儿和木大哥下棋玩呢,不愿回来只能让他在那歇了。”听了夏锦的解释夏天也放宽了心,这锦儿年纪还小可千万不能出啥差错,要是夏锦知道他哥心里想什么只怕会想敲开他哥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
“哥,今个儿我看到秦纤纤了,凌大人升了堂给判了,流放三千里、发配充军。”夏锦说的平平淡淡,夏天却似还不解气,只道了一句。
“活该”
“哥算了,你这样,嫂子脸上也不好看。”夏锦知道夏天只要一遇到她的事就容易炸毛。
“你嫂子是个明白人,她不会因这样就有相法的。”夏锦不禁有上去敲他脑袋的冲动,她这哥哥的情商都跑哪去了,嫂子自然不会因为这事怪她,但是必定嫂子才是他最亲近之人,哥哥却总是因着自己的事着急上火的,只怕日子久了嫂子要吃醋的。
兄妹两人没说多久,便见宝儿迈着小腿,歪歪倒倒的跑了过来,夏锦蹲下来接住小小人儿,小家伙高兴的在好脸上印上一个香吻,“娘亲。”又冲夏天甜甜一笑叫“舅舅”
夏锦抱着宝儿站将起来,夏天轻轻摸着宝儿的小脑袋,“宝儿,舅舅来接你回家了,你想舅妈和妹妹吗?”
“想”小家伙答得十分干脆,他在这里最想的就是妹妹了,似是想到什么又皱起眉头,“娘亲,可以让舅舅把木叔叔也接回去吗?”
夏锦和哥哥对视一眼,都是一脸不明,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木叔叔接回去?”
夏锦好奇不已,似乎这小家伙自从见过小木,就对他特别的亲近似的。
“我们都走了,木叔叔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多可怜啊!”宝儿说出想接小木一起回付出的原因。
夏锦把他抱到桌边放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就坐在他对面,认认真真的看着他,“宝儿,木叔叔家就在这里,这里有他的朋友和亲人,不能因为你喜欢他就把他接走,那么他的亲人和朋友会想他的,这也有他的朋友和亲人,所以他不孤单也不可怜,就像宝儿和娘亲在一起宝儿还觉得孤单吗?”
夏天站在旁边听着夏锦对着宝儿讲道理,虽说他知道宝儿聪明但他不认为宝儿能听懂锦儿在说什么,本想让她别难为宝儿了。
只见宝儿小小的思考了一小会儿道,“宝儿和娘亲在一起一点也不觉得孤单,那么是不是木叔叔和娘在一起也就不孤单了呢,那我们把他带回去好不好?”
夏锦想一头撞死在桌子上算了,门外偷听某人在心里为宝儿大大点了个赞,真是没白疼这小家伙。
夏锦理理思絮拍拍宝儿的小脑袋,“是啊,你和娘亲在一起不会孤单,木叔叔也要和她娘亲在一起才不会孤单的,所以我们不能带走木叔叔,而是让他去找他娘亲才对。”
夏天听着夏锦的话,脸一抽一抽的,锦儿平时就是这么忽悠宝儿的吗?也亏的宝儿聪明没被她忽悠傻了。
门外的某人哭笑不得,真不知是该说他的锦儿机灵还是说她狡诈才对。
宝儿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娘亲说的好像都对,但是好像哪里又有不对,凭他小脑袋如何聪明也愣是想不明白。
夏锦与小木等人告别,随着夏天回了村子时已经快午时了,老婶一大早便到她家等着,这丫头可得好好说道说道,别人不知道她还能不知,这几日只怕都是在照顾她那救命恩人了。
虽说这知恩图报是好事,但是这男女不别,更何况这男未婚女未嫁的要是不知避嫌被人拿了把柄,只怕这辈子就毁了。
这会子夏锦回来自然少不了老婶一翻训戒,“锦儿,你是个知事的,这事做得你让老婶怎么说你好,这姑娘家的名节是何等重要,这真要让人传了嫌话可怎生是好,就是你哥你嫂子也要让人戳脊梁骨的。”
夏锦听着老婶的话垂头不语,是自己欠思量了,光想着小木是因救自己才伤着了,不忍心拒绝木梓请她帮着照顾小木的事,可怎么忘了这是古代,可不比现代觉得照顾生病的朋友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沉思片刻,夏锦抬头诚诚肯肯的道,“老婶,这事是我欠思量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老婶听道她的话脸色也好看了些,“唉,老婶这样说也是为你好,以后可不能再糊涂了,你还小可不能这样糊里糊涂把一辈子赔里面,可明白了?”
夏锦一时脸色有点苍白,点点头道,“老婶,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说着也不多留便回去了。
林氏留她吃午饭,她却道要回去做饭呢,就不留了。
林氏在老婶之前的位子上坐下,看着小脸苍白的夏锦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
夏锦回想着老婶刚才的话,是自己大意了,还好小木他们没有起什么坏心思,若是有心之人肆意渲染一下,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个时代若是女子毁了名节只有两条路好走,一是那个毁你名节的人愿意纳了你,也就是做妾,毁了名节的女人是不能为妻的,所以男女双方真有意,那么那个男人更应该以女孩子的名节为重;另一个只能被家里人送进庵里做姑子去,以夏天对她的在意宁愿养她一辈子也不可送她到庵子里吃苦的。
虽说这里男女大防并不厉害,有时男女双方议亲时还能在家人的陪同下见上一面相看相看,但是她这次的确过份了点,可以说是与小木在同一屋檐下共处了十余天,让老婶怎么不为她担心。
瞧着嫂子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夏锦微微一笑牵起林氏的手放在手心里轻轻的拍拍,“嫂子,我没事的,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
林氏见她真的没事便拉着她出去吃饭,夏锦不在这几天家里都是林氏在打理,这就光用餐这块就分开了去,这夏家几人一起在堂屋用餐,而来帮工的几人则由罗氏带着在西厢安排了饭。
这样夏家几人想在饭着上拉拉家常,谈谈事情到也方便的多,夏锦对林氏又是另眼相看,自己本也想过完年就把这块分开没想到自己都还没说嫂子就安排妥了。
夏锦给林氏夹了一筷子菜,“嫂子这些天辛苦你了!”
林氏也给夏锦夹了一筷子,“说什么傻话呢,我这不是应该的。”
嫂子虽然不说,但她也看得出这是费了一翻心思的,看着林氏越来越能当家管事了。家里的事基本上也不用她操心了,这以后去了镇上开铺子,家里的事她也放心多了。
“锦儿,你上次说看铺子的事,现在怎么样了?”夏天放下筷子看着夏锦,以夏锦的性子这几天根本不可能闲着,只怕是已有眉目了。
“看了,有两处还不错。”说着便把这两处的情况一一说了,两兄妹说着便忘了时辰,林氏默默吃完饭,也不打扰这两人,听着他谈的差不多了,便去把这饭菜又热了遍。
“锦儿,那你的意思是更中意江边那铺子了?”夏天听夏锦说完,那两铺子他虽不知道什么样子,但镇上还比较熟,就位置而言,这江边的那个铺子的确好点。
“嗯,但是那老板说那铺子只卖不租,合着要一千两银子呢!”林氏端着热过的饭菜缓缓而来,夏锦连忙起身接了过来。
一千两是有点多,不过现在自家应该还是能拿的出来的,就锦儿年前捣鼓的笋干和豆芽这两样蔬菜都大挣了一笔,虽说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吧,但是物以稀为贵嘛。
冬天蔬菜本就稀少,大部分人家想吃素的也只能吃上早先腌的咸菜,对于有钱人家来说就算这冬天的蔬菜比肉还贵,他们又不是吃不起,自然也就对菜价贵的离谱也就无所谓了,更何况又有一品楼这个主顾在不怕卖不出去,很多酒楼想订还订不着呢。
单这两样年前少说也挣了千儿百两的。相对的糖坊挣的可就不够看了,因着人手少,夏锦的心思也不在这上面当初开这个作坊也不是为了有个稳定的进项呗了,但就算少也挣了近百两的。
“你打算和小木合作吗?”不难怪夏天多想,因为之前夏家的生意都是和小木在合作的。
“不用,这个我想自己做。”以前是没办法,没资金没人脉,现在她也想有点自己的事业。
自家的生意总捏在人家手里,让夏锦怎么都感觉不对劲,虽然她比较懒认为躺在家里拿钱也挺好,但是总得有点什么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不能怪她多心虽然小木现在对她们家挺好的,但是以后呢?就算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哥嫂和孩子们留一手。
“那另一间要多少租金?”夏天盘算着这铺子是买得起,只怕这后面装修什么得都得用钱只怕家中的银钱不一定充足。
“一年一百两。”
这一百两也不便宜,合着这十年的租金也能买下那间铺子了,这一比对之前那家铺子的价格还真心不贵了,夏天也陷入两难之中。
“咱家现在有多少银子?”这家里的银钱一直都是林氏管着,夏天也知道个大概,便询问林氏。
“银票合着有一千两,还有五十两的银锭子和十三两碎银。”自从夏锦提过要在镇上开铺子后林氏便把家中所有的银子都盘算了一遍,这已经是家中所有的银子了。
夏锦盘算着这买下那铺子的钱是够了,虽说不用怎么装修,但是还得修整一下,光是这锻造这铜炉铜锅这钱都不够,只是她一时也没能想出更好的办法,要说这一千多两银子,这要放在一般人家都可以快快活活过一辈子了,但是真想做点买卖却不值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