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母恨恨得瞪着眼前的夏锦,紧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夏锦笑着摇摇头,那神情是要多温柔有多温柔,只是这温柔里裹着一层坚冰,在她的眼睛深处有浓得化不开的寒冷。
“你不说我也能猜得道,怕是这两只手都动过了吧!”夏锦用纤细的手指轻轻的翻看林母那一双手掌,这指甲里还残留着些许皮肉,想起云水烟那张被抓花的脸,夏锦笑的越发的温柔,淡淡的吐出三个字,“断了吧!”
夏锦站起身背对着众人,其他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添香笑眯眯的握住林母的手腕,只听轻微的咔嚓一声,伴随着林母尖叫她的手腕便无力的垂了下来,夏锦似乎很满意林母的声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明媚。
围着看戏的人不禁后退了三步,他们不敢相信夏锦竟然真得敢动用私刑,而且还这么狠毒!而她身边一个普通的小丫头竟有这样的本事,不过轻轻一捏林母的一只手腕便断了,只断的是手骨却不见一分血腥,但却是最难治之伤,这林母的手算是彻底的废了。
那些个跟着来夏家闹事的帮凶,纷纷后悔不该贪图林父空口许诺的好处而来为难夏天,他们现在知道这不是什么人都能惹的尤其是夏锦。
正待添香再动手去断了另一只时,便听到一声惊呼。
“住手”从人群中挤进一个灰衣少年,瞧着他那气喘如牛的模样只怕是一路跑过来的。
林虎看着林家来的人全都被打趴在地上,母亲一只手已经被废也知道自己是来晚了,他本在镇上的铁匠铺子里做学徒,除了年节也很少回家,今年初这手艺也是学了出来,苦于没有银钱自己开一间铺子,更不想娘亲拿这事来为难大姐。
便瞒着家人说自己手艺还没成,留在镇上的铺子里帮着师傅打杂,师傅一月也能给他两百个大钱,自己省一点这日子也能过得,只是今日正在铺子中上工,便见平日里与他交好的邻居来给他送信说爹娘带着自家二十多号亲戚,去夏家闹事让自己赶紧去看看,这邻居的话还没说完他连师傅告假都没来的及,便一路小跑着往着长姐家奔来了,没想到竟还是迟了。
林母见到林虎过来更是委屈得扑进他怀中哭诉,林虎瞧着母亲这凄惨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更何况母亲也得到了教训这废了的一只手就算是欠下夏家什么也该还清了吧。
“锦儿妹妹,他们已经得到了教训,求你看在这两家亲戚和姐姐的面上便饶了他们吧,我保证他们以后再也不敢再来你家闹了!”林虎扫了一眼趴了一地的林家众人,多多少少都带了点伤,一脸肯求的看着夏锦希望他高抬贵手。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夏锦嗤笑的看着林虎,在她心中林虎就是个难担大任,这会放马后炮的人而已。
林虎面上尴尬,他是不能拿什么来向夏锦保证,这个家他还当不了家做不了主,父母要做的事他一样也管不了。
不待他回答,夏锦又状似迷惘的看着他,“你这是打算帮他们求情吗?”夏锦虽说是向林虎询问,但口气却是十分的肯定。
林虎红着脸点点头,他知道他没立场,但是躺在这儿的,都是他的亲人他不能不管。
“我知道他们不该闹夏家,我代他们向锦儿妹妹赔礼,请放过他们!”林虎低着头,硬着头发向夏锦肯求。
“呵、呵呵……”夏锦却好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竟痴痴的笑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着林虎走去,在他身前不足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林虎低垂的头见到一个粉色的裙摆停在自己眼前,慌忙抬起头,只见夏锦就在近前一瞬也不瞬盯着他,那目光好似是在看着什么奇怪的东西。
林虎闹不清夏锦这是什么意思,但却被她看得颇有几分不自在,许是有些羞愧,目光游离不敢看向夏锦,然而夏锦却是直勾勾的盯着他,缓缓吐出的话语如那珍珠落玉盘甚是动听,但却字字诛心如利剑直插林虎的心窝,让他瞬间寒彻心肺。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来为他们求情”夏锦纤指指向趴了一地的人,“但是你没有这资格,他们、就因为他们你那疼你至深的长姐,此刻就躺在里面生死不知,”夏锦顿了顿见着林虎似是被惊着的模样,想开口问长姐如何了,却又问不出口,夏锦知道这是戳进他心窝子了,只是她对他却起不了半点怜悯之心,只等着她把这利剑拨出再狠狠的补上一剑。
“你可知,他们是为何强行要将有孕三月的她拖走的?你可知,他们是如何逼我哥哥休了她改娶林妙儿的?你可知他们要将她拖去浸猪笼?”三个你可知问得林虎哑口无言,更是句句言名了你不知那又有何资格替他们求情。
林虎万万没想到的是爹娘竟是这样的狠绝,在他心中就是爹娘再不疼长姐也不会要她的命的,原来是他低估了爹娘的心狠,更是低估了钱财在爹娘心中的地位,竟为了这钱财便想要了女儿的命。
“既然你都不知,又凭什么替他们求情,那里面躺着是疼你的长姐,这一勺勺的粥饭喂你长大的长姐,是那个走到哪便把你背到哪的长姐,你说你凭什么来求情?”
一脚踹倒正想从地上爬起来的林妙儿,像林虎这样没担当的人不配做嫂子的弟弟,夏锦脸上笑容不变,但吐出来的话语却是让人冰寒入骨,“若是今日嫂子和她腹中的胎儿平安便罢,若是嫂子出事我要得便不只是他们的手,而是他们的命!”
说完夏锦背过身子不再看他,这个人她看不起,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优柔寡断永远只会缩在女人身后,面对那个从小将他呵护在手心中的女人,他竟然就任她任人欺凌,从来没有站出来保护过她半分。
“动手!”夏锦没心意再去一一审这地上之人,直接吩咐添香动手,林虎撇见身着一身缁衣站在人群中的小木时,忙不跌得向他扑去,扑通一声跪在他而前,“官爷,您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动用私刑不管啊?”
林虎说着便伸出手想抓着小木的衣角求情,却被木梓一脚踹了七八丈远,“我家捕头大人也是你能碰的?”那模样要多傲娇有多傲娇。
林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木梓可是从心里看不上这人,那一脚踹得可是毫不留情,林虎一落地便是一口老血从口中喷出。
小木迈着四方步,优雅得朝着林虎踱去,在林虎的身前蹲下神色认真的看着他道,“你说的对,身为官差我的确是不该睛睁睁的看着别人动用私刑!”
听到小木的话林虎心中一喜,以为终于有人能阻止夏锦了,而林家之人也将能逃过这一劫。
沉吟片刻这家伙状似自言自语得道,“既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我把眼睛闭起来好了。”
林虎脸色发绿,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侧身避过林虎一口喷得老远鲜血,果真闭上眼睛,末了还扬声道,“添香姑娘我这眼睛已经闭好了,你可以动手了。”
添香这小丫头也不含乎直接一人捏断一只手碗,处理这些人竟连一柱香的功夫也没用到。
在林虎还在发愣之时,夏家门口早已是一片哀嚎之声,“锦儿妹妹,你这是不是太狠了?”
看着亲人的哀嚎林虎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还是爬起身忍不住想责难夏锦两句,只是还未走近夏锦便被沈慕之给拦了下来,此个他身上那一身杀伐之气尽显,让林虎不禁想缩缩身子。
“狠?这便叫狠吗?若是他们再敢上门来挑衅,那我便叫你见见更狠的!”
此时恰巧给袖从里面出来,直接便到夏锦身边回了夏锦,“小姐,大夫说少夫人肚子里的小公子是保住了!”
红袖这声音不大也不也但是能刚刚好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得着,然躺在地上的众人也是莫名松了一口气,现在他们是相信若是林氏真的出事,夏锦只怕是真的敢要他们陪葬,夏锦的狠只怕是那修罗也是望尘莫及。
“带他们回去吧,以后再来夏家,可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夏锦看也不看林虎,但是林虎也知道这话是冲他说得,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一人都废了一只手,夏锦说得还好像这次已经留了情面似的。
听到嫂子没事,夏锦这一身的戾气也是去了大半,她能这么轻易放过林家之人也不过是想替嫂子和嫂子肚里的侄儿积福而已,不然以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一只手并不足以平她之愤。
夏锦今天就是要拿林家的人来杀鸡警猴,让那些想打夏家主意的人都给睁大狗眼看清楚了,只要她夏锦在,谁若动她夏家的人分毫那么这便是他们的下场。
林妙儿倒在一边疼苦的捂着一只手腕,她没想到夏锦竟如此大胆,真得敢对他们这些人下手,如今这手伤成这样就算是接了回去,只怕以后这手以后也会落下残疾。
其他的人她不管,但是她必须留在夏家,她已经十九了,如今又断了一只手若是不就此赖上夏家,只怕她这一辈子只能待字闺中了。她相信夏锦只是刚回来不知真相,她要让她只知道,她才是原本应该才为她嫂子的人,林敏君不过是冒名顶替。
她相信像夏锦这样骄傲的人是绝对不会允许有人欺骗她的,只要她揭穿这一切,夏锦一定会赶走林敏君让她进门的。
在林虎准备将众人一一扶起,领着他们回去时,林妙儿却自己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向着夏锦扑去,“锦儿、我才是你嫂子,林敏君不过是冒名顶替,你千万要相信我啊!”
夏锦一脚踏进夏家大门,冲着正在堂屋里给夏健诊脉的郎中微微点头,听到声后林妙儿的鬼哭狼嚎,厌恶的皱起眉。
这个女人是当她好唬弄还是怎么的,到了这地步还以为她什么都不知,会相信她的挑拨吗?
夏锦收起脸上的厌恶表情,微笑的转过身子,上下的打量着林妙儿一圈,“嫂子?”
林妙儿以为夏锦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兴奋的真点头,加上她那一身的狼狈,散乱的头发,皱得像是咸菜样的衣裳,活像是一个乞丐婆。
林妙儿不知是太过急于抓住夏锦这根稻草还是怎么的,竟然没有听出夏锦话中的讽刺。
“是啊,曾经你是我爹娘为我订下的嫂子,可在你嫌弃我哥穷,逼着长姐代嫁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是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资格跑到这来说你是我嫂子,那个甘愿嫁进夏家与我们同甘共苦的人才是我嫂子,而你不过是贪图富贵,卑鄙无耻的小人罢了,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为何嫌弃我哥不肯进门,后悔逼着长姐代嫁,将这份富贵拱手送人了?哼,相信我,你以后你后悔的还不只这些,这些年你是怎么欺负我嫂子的我会一样不少的找你还回来,你就好好等着吧!”夏锦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内院。
留下一脸错愕的林妙儿不知如何是好,她知道、原来一切她们都知道,那她这算什么?她们从来没找过自家要求把亲事换回来,是因为她们从来就没有想要过自己吗?他们觉得自己不如林敏君吗?
“哈哈……哈哈……”林妙儿笑的癫狂原来,她一直不过就是个跳梁小丑,人家不找她麻烦只不是因为根本就瞧不起她,根本就不想用林敏君来换回她。
可是这林敏君究意有什么好的,我林妙儿哪点不如她,懦弱胆小,从来都是被她欺压的人,凭什么翻身变得高高在上,凭什么现在什么都比她强。
心中的怨恨席卷的林妙儿整个人,她不甘心、不甘心那个事事不如她的林敏君,现在过得比她好,有夫君疼着,有小姑子护着,这些本该是她的才对。
林敏君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她手中夺过去的,而她如今的不幸也都是林敏君造成的,要不是林敏君当初答应代嫁,她又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她才应该是夏家高高在上的少夫人,林敏君就是蹲在地上给她提鞋也不配。
林妙儿怨毒得盯着夏家的大门,她不会就这样放过林敏君的,对于那个夺走她一切的女人,不管是不是她的长姐,她都要让她付出代价。
只是在她想着不放过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不一定就愿意放过她,夏锦进屋看到在炕上昏迷的嫂子时,心里一阵紧缩,这么温柔善良的人儿为何要遭此劫难,看着守在炕边紧握着妻子手的兄长时,夏锦心中对林妙儿和林家人的恨升到了顶点。
只是断一只手似乎太便宜她们了,把怀中哭累了现在早就熟睡的侄女放到炕上,转身又出了主屋。
西厢里夏锦坐在宽大的书案之后,夏锦静静听着云水烟的汇报,原来今日林家这换亲之举,全是这林妙儿的挑拨,自己想嫁进夏家便唆使林家人到夏家来伤害嫂子,看来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挥手让云水烟先下去歇着。
看着身前立着乖巧的两姐妹,“添香,去镇上打听一上,看看有没有哪个大户人家的老爷现在需要续弦的,年纪不要太大了,林妙儿想嫁进大户我便成全了她,我要让她以后的生活有着最风光的外表,却过着最拮据的日子,一辈子活在妻妾争宠的后院之中。”
“红袖,让郎中配一副绝育的药你去加到林妙儿的饮食之中,不要让她察觉了!”两个丫头领命而去,夏锦放松身体整个人窝在在这宽大的椅子上面。
书房的门被无声的推开,男人站在门口背着一身阳光,仿若降落凡间的神祗,夏锦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去知道他是谁。
她也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的确是不适合见人,但她并不打算从椅中起来,看到了又如何她不打算在他的面前伪装,他今天看到的才是真真实实的自己,手段狠辣、嚣张无忌的那个人才是真真正正的夏锦。
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在不论任何人触碰到她的底线后,她都会化身为残忍的恶魔,誓要将那人撕扯的尸骨不存。
她知道他一直在门外,在她吩咐红袖添香办事时并未刻意压低音量,若是他认为她手段太过残忍狠辣那么就趁早离她远一点。她没时间也没兴趣与他虚与委蛇!
小木甚少能看得到夏锦如此慵懒的一面,看着眼前的小人儿笑的温柔缱绻。
夏锦白了一眼眼前这个笑得很白痴的家伙,就在刚刚她命添香折断林家所有人的手骨时,这家伙竟然想在那装傻卖萌逗她开心。那一脸无辜得说着什么,既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我便把眼睛闭起来好了。
她现在谁也不想理只想一个人呆会了。在男子身后打量了一圈也没看到那个小小的人影儿,夏锦抬头以眼神询问来人,‘宝儿呢?’
“儿子说去看看妹妹,我送他去夏大哥那儿了,只是小家伙不肯走就是炕边守着,说要等妹妹醒呢!”想想宝儿心疼得看着福妞那模样,还真与他有几分相似,看来将来注定也是颗痴情的种子。
夏锦一阵撇嘴,这小家伙也太没良心了,只说要陪妹妹,咋就不说来看看老娘呢,小木看着夏锦那嘟起的小嘴也能猜到她的锦儿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八成是在吃福妞的醋呢。
顺手关上书房的门,将这一室的阳光拒在门外,绕过宽大的书案,轻轻将椅中的人抱了起来,自己做在椅中,却将怀中的那个人儿安置在自己的腿上。
夏锦挑眉看着他,这斯今天胆子大了不小啊,在她家中也敢这样公然的搂着她,挣扎了两下见这家伙似乎也没有放开的想法,反而却将他那脑袋置在夏锦颈窝之处,淡淡的气息喷薄在这颈项之间有点痒痒的感觉。
夏锦知道挣不过她便也放弃了所谓的挣扎,放松身体窝在他的怀中,只当他是一张人肉坐椅罢了。
待到夏锦静卧不动时,小木也松了那口气,哪个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了心爱的人在自己怀中动来动去,若不是他抑制力惊人只怕是要出丑了。
有一刻钟那么久夏锦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就当小木想看看她是否早已睡着的时候,夏锦缓缓开口与小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你不觉得我太狠毒了吗?”夏锦仍旧闭着眼睛,好似是半梦半醒间的呓语。
但是小木就是知道,她此时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狠毒吗?的确有点,不过我喜欢!”
小木说得直率坦白,夏锦却在心中翻起白眼,这话恐怕也是只有他能说出口,谁不喜欢温柔善良的女人,如她嫂子一样,他竟然说喜欢她的毒辣。
不过她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不要问为什么她就是相信,本不该与他这样,但是在此刻她却想放纵自己,不想与他楚河、汉界,那么晋魏分明,就让她放纵一下,享受这片刻安宁。
“呵呵……”从小木的喉间传来阵阵低沉的笑声,看着他那喉间的喉结随着他吐出的话语上下滚动,夏锦突然觉得十分的好看,忍不住伸手想摸,这是从这斯嘴中吐出的话却让他在夏锦心中刚刚有了那么丁点的好印象瞬间瓦解。
“说到狠毒你还做的远远不够!”见夏锦听到他的话后好奇的看着他,他才又缓缓开口,“其实你应该让人在林妙儿成亲前毁了她的清白,以她的性子应该是不会放弃到手的好亲事,这样当亲后她的相公发现了真相,她才能更没好日子过。”
夏锦一愣,这货竟然深谙这宅斗之术,心肠竟然比她还要狠上数倍,夏锦描了这货一眼,吐出一句让小木十分后悔刚刚替她想出这报复人的法子,“那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夏锦一骨碌从人肉坐椅上跳下来,拉开门的瞬间夏锦抛出的一句话让小木有想死的冲动,“记着,务必不可假手他人!”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脸上换上了恶作剧成功的笑容,显示着她现在心情很好,只留下小木在书房之中捶胸顿足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问自己干嘛为了哄这丫头就给她乱出主意,现在却把自己给陪了进去。
这丫头临走时说的不可假手他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事还想让他去做不成,想想林妙儿那嘴脸,胃里一阵翻涌直抵喉间,不行,这想想都想吐!
再者说了他要是真的动了那人只怕从此以后就别想靠近这丫头半步,他可是记得清楚,这丫头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看着日薄西山小木苦笑的摇摇头,是时候要回去了,再不走这丫头只怕也是不会给自己晚饭吃的,早点回去找凌凡把这事说了,这剩下烂摊子他会替她收拾干净,决不会让他的锦儿官司缠身。
经过这一闹夏家更是门禁森严,任何想进夏家大门的人,必先经过通报才能进来,当然像与夏家交好的老婶家和大伯娘就不在此例。
林氏的身子在郎中的调养下也是一日强过一日,现在已经能让巧儿扶着在内院中活动了,她卧床的这些日了罗氏没事便过来陪陪她,这妯娌俩有聊不完的育儿经。
夏锦看着嫂子的脸色终是好了些也便放下了心来,便开始往镇上跑了,夏天却一直守在家里看护着妻子。
夏健虽说是受了些伤到都是在皮外没过几天便好了起来,只是这夏大伯娘此次到是真真认人刮目相看,这夏大庄走后夏大伯娘也是沉寂了一年多的时间,本以为她是收了这泼辣的性子,没想到她是彪悍不减当年。
她那拿着菜刀追着林母满场跑的举动可是一直被村子里的人津津乐道,都道这惹谁也别惹这夏大伯娘。
而让人们隐而不敢言的便是夏锦的狠绝,当日她可算是当着全村人的面下令让人断了林家闹事的人每人一只手,村子里的人一想到此事便是后背生凉,庆幸自己没有得罪过夏锦,而那些曾经也到夏家闹过事的人更是在心中感叹,愿来锦儿还是念了同宗之谊,对他们是手下留情了的!
林家的人也曾闹着要去告官说是夏锦对他们动用私刑,只是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不过半月时间就被某人给压了下来,从此后就算有人问林家的人他们也是只字不提,只道自己受伤的事完全与夏家无关,不过是自己不小心摔断了手腕想赖上夏家而已。
夏锦听到此事也不过温婉一笑,此事是何人所为她与他心知肚明,只是在偶而的夜深人静之时,夏锦不禁对月长叹,这欠下的情只怕是一生也无法偿清了!
不过数日夏家之事便已传到京师,七公主拿着暗卫的飞鸽传书,气的咬牙切齿,不顾丫环婆子的阻拦冲回房便要收拾行妆准备南下,战王爷还在御书房中议事,便被家人给叫了回去。
太监总管张德柱小心翼翼的到御书房中传询,此时正在时战王与皇帝商量国事,他在外面兜兜转转也是不敢进去,但是又怕耽误了事真让七公主走了,到时战王不会放过他,正急得满头大汗,皇帝见着人影在御书房前转来转去,扬声唤道,“张德柱,在外面转什么,给朕滚进来!”
听着皇帝这口气想是今日心情还不错,张公公此时也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躬身进入御书房给两位大人物见礼,等着皇帝问话。
“早就见你在外面转了,什么事快说!”这张公公也算是他身边的老人了,若不是什么急是他不会这么不知方寸。
皇帝端起香茶等着他回话,张公公看着坐在另一边冷着脸的战王后,眼一闭、心一横,“启禀皇上,是战王爷家下人来报说是七公主正在收拾行礼要南下,说是儿媳被人欺负了她要去给她报仇!”
皇帝一口香茶从龙口中喷射而出,这还真是她那奇葩的七皇姑能说得出的话,优雅的拾起龙帕拭去嘴角的茶水,再抬头时他这御书房中也就只剩下他与这张公公两人了,那宠妻如命的战王早就不见的踪影。
皇帝撇撇嘴,这一向严谨的皇姑父这要一遇到七皇姑的事就什么都忘了,竟然走也没向朕打声招呼,皇帝不甚在意的摇摇头。
“张德柱,你刚刚说得可是皇姑的儿媳被人欺负了?皇姑是要南下?朕怎么记得世子妃日还在京城,何时南下的?”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碗,摆摆手让张公公也别在收拾那被他喷湿的奏折了,反正都是一此无关紧要的事,现在的这此大臣也只会递一些这样歌功颂德的折子了,看来自己是时候要出去微服私访了。
“回皇上,战王府的人是说七公主要南下,说是儿媳被人欺负了,世子妃也的确就在王府中,奴才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本来张公公也没闹明白怎么回事,而且就战王府的那世子妃也就她欺负别人的份,谁敢欺负她别说战王府不答应。
就是她那一身高强的本领一般人哪能近得了她的身,更何况她的身后是整个武林,人家可是武林盟主的嫡亲妹妹,欺负她与找死又有什么区别,只是除了她七公主还有其他的儿媳妇吗?
皇帝看着张公公那快拧成一团的眉头让他下去了,张公公不知道他却知道,七皇姑所说的这个儿媳妇只怕是那夏锦无疑了,只是按她那小狐狸似的狡猾性子真能让人欺负了,反正他是不信,她欺负别人还差不多。
击掌招来暗卫他对此事到是十分的好奇,不过两个时辰后便看到暗卫呈上来的奏报,看完皇帝不禁在心中感叹,没想到当初见到那个笑脸迎人的小姑娘竟也有如此狠辣果决的时候,当时与皇姑说有意纳夏锦为妃也不全是戏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