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来人给我拉开惠敏郡主和阮小姐小心别伤了她们,其他人给我拿下,若敢反抗,杀无赦!”庆安大长公主想也不想便回绝了,这夏锦今日她是不打算放她离开的。
“大皇姐好大的火气啊!本宫可是大老远就到大皇姐在那喊打喊杀的!”随着一阵珠落玉盘的清亮嗓音传来,从门口缓缓步出一个宫装美人。
她怎么会来?庆安大长公主这心中不由得咯噔一声,她可是轻易不参加什么宴会、聚会的,就算是宫宴她也是不乐意便不去,高兴了便露个脸而已!
想着自己也没那么大的面子,能请她来参加这花朝会,也不想自讨没趣,索性连帖子也没让人送过啊,怎么这会到是不请自来了!
而这一园子的人俱是愣在那里,好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多少年没在这花朝会上看见她的身影了。
“凤鸢大长公主到,世子妃娘娘到……”
随着这一声通传,愣在园中的众人,这才反庆过来,除了这庆安大长公主,行了这跪拜大礼,“叩见大长公主,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然在场却有一人愣在当场,直勾勾的看着那凤鸢大长公主,不应该说是两人,只是宝儿这小家伙身高有限,很容易被人忽略。
阮秋灵见夏锦还直愣愣的杵在那里,忙不跌的扯着夏锦的衣袖让她跪下,夏锦被这一扯,看着跪了一地的人,才觉得自己杵在那儿实在有点突勿。
虽说她实在是被惊到了,但看就连那刚刚还嚣张狂妄的庆安大长公主也半蹲下行了万福,她也不敢造次,刚想跪下却不想被人一把拉住。
只听那人的声音在头顶柔柔响起,“锦儿可是皇帝亲赐御前免跪的,自是不必向我行这大礼啊,速速起身吧!”
凤鸢大长公主亲自扶夏锦起身,更将她拉到身边,看着宝儿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心里也是一片柔软。
初次见到这孩子时还那么一点点大,被小木搂在怀中时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别人,十分招人疼。
凤鸢大长公主对他更是对他多了一份慈爱,必定这娃子与自己关系不同,亲亲捏捏宝儿的小脸,爱怜的将他牵在手中。
然宝儿地歪头想了好久,好似恍然大悟一般,扯扯凤鸢大长公主的衣袖,见大长公主低下头才抬着自己的小脑袋,状似神秘的道。
“漂亮姨姨,宝儿认识你,在夏天舅舅家,还有一个讨厌的丫环姐姐。”
大长公主一愣,这小家伙记性竟这般好,那次见面至今可有两年多了,那时这娃子才那么一点大却没想到如今还能记得她。
“姨姨也记得宝儿啊,姨姨来接宝儿去姨姨家好不好?”大长公主索性弯下腰将他抱进怀中缓步向主位走去。
路过阮秋灵与惠敏身边时,只道了一句,“你们两人很不错,起来跟上来吧!”
两人对视一眼,闻言起身跟在世子妃与夏锦身后,一时也闹不明白这夏锦与这凤鸢大长公主是何干系。
瞧着大长公主似乎很喜爱宝儿那孩子,莫是不那孩子与她有什么渊源。
只是此时不是开口询问夏锦的时候,想着只要凤鸢大长公主肯保夏锦,夏锦便会没事,到时有的是机会询问。
宝儿突然被人抱起来紧张的抱着她的脖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夏锦才道,“娘亲在哪,宝儿就在哪!”
凤鸢大长公主也是明白这小家伙的意思了,那是说夏锦去哪他便去哪了!
凤鸢大长公主也是顿了顿脚步,回身看了夏锦一眼,那丫头好似是在发呆,“丫头发什么呆呢,是在怨凤姨当初没告诉你真实身份吗?”
夏锦一愣这才回过神来,“大……”这大字才出口便见凤鸢大长公主一脸哀怨的神气,好似被人抛弃的小可怜。
夏锦深吸一口气,好吧,看着她那样,夏锦实在也是舍不得怪他,必定当初想识也是匆匆。
或许人家根本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凤姨走时也告诉过她家在哪了,若是自己来京就去看望她,也不会至今不知其身份的,想想自己也有不对,夏锦便不在那么纳闷了。
“凤姨,我没怪你,只是当初答应一入京便去看望你,却是锦儿爽约了!”
“算了,凤姨也知这段日子你也挺忙得,你这丫头一进京便把这生意做的风生水起。听灵若丫头说你在京城又搞了个什么璃琉阁,简直是风靡京都,凤姨也为你高兴。
想着今个儿花朝会能见到你,我便和灵若丫头也来凑个热闹,只是凤姨来晚了,到叫你们母子受委屈了!”
此话一出,跪着一地的人无不是心中一咯噔,没想到这多年没参加过花朝会的凤鸢大长公主,能出现在这里竟是为了她。
而庆安大长公主心中更是百般滋味在心头,虽说这两人都是大长公主,而她却只是三品大长公主,而凤鸢她的七皇妹却是超品大长公主。
在凤天史上只有太后、皇后才能是超品,她这皇妹虽没有太后之位,这品级上却是于太后同等,可见身份之尊贵。
在这凤天皇朝却是贵不可言的,想想当年她贵为皇后嫡出长公主,比宫中的所有公主都要高贵,更深得父皇宠爱,也可谓荣宠一时。
可如今竟沦洛到要向她这七皇妹行礼,真真是可笑,偏偏到如今她才明白这女人的尊贵从来就是别人给的。
前半生女凭母贵,后半生妻凭夫贵,若不是凤鸢当初嫁给了战王,哪来她如今的尊贵。
想到这儿,庆安大长公主更是恨极,当初这战王凯旋而归,父王本是将自己许给他的,也不知这凤鸢使了什么手段竟让战王当朝拒婚,执意要娶她为妻。
若是当初嫁的人是自己,那么她们现在的位置便要对调,半蹲着身子在这身礼的人便不会是她。
还不等她在心中腹腓完,这凤鸢大长公主早已报着宝儿坐到主位之上,好似这才看到拜倒在一边的庆安大长公主似的。
似笑非笑的道,“瞧着本宫与锦儿叙旧竟把大皇姐给忘了!大皇姐快快起身吧,都是自家姊妹这意思到了就行,实在不必如此客气!”
复又转头站着向后的嬷嬷道,“还不快扶庆安大长公主起身,诸位也请起吧!”
“谢公主千岁!”又是一阵谢恩之声响起,这一众的夫人小姐才在丫头、妈妈的搀扶下起了身。
庆安大长公主一把拍开那凤鸢大长公主打发去扶她的嬷嬷自己站起身来,她现在心下也敞亮了。
她这七皇妹今个儿就是来找她麻烦的,想必刚刚那一番作为也是知道今个儿自己给夏锦吃了排头,这也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好替那丫头报仇的。
只是她想不明白,这身份尊贵的七皇妹,这京中多少夫人小姐想结交,却任凭人家挖空脑袋也入不得门,她又是何时认识夏锦这丫头的,更如此看重她,以前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过。
重新让人回了坐位,在场的也纷纷落坐,而这凤鸢大长公主占了庆安大长公主的位子,便只落下庆安大长公主立在当场。
然现在在场最大的便是凤鸢大长公主,她不出声也没人敢给庆安大长公主加座,结果便变成所有人都坐着,只有她一人立在当场的模样。
然凤鸢大长公主却是没见着她的窘境似的,只字不提说要给她加座,更让庆安大长公主把她给恨的牙痒痒。
“本宫乍一进园子便听大皇姐在那喊打喊杀的,不知锦儿这丫头怎么得罪大皇姐了!让大皇姐发这么大的火?”凤鸢大长公主,微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她那大皇姐。
“七皇妹既然叫本宫一声皇姐,本宫就托一次大,夏锦这丫头胆子实在太大,本宫好意请她们来参加这花朝会。
没想到她竟然在本宫的宴会上对惠阳郡主大打出手,若不将她拿下,不仅本宫面上无光,就连整个皇室也是失了颜面。
一个卑微民女,竟敢打上了玉蝶的皇家郡主,要是这么放了她,这要传了出去岂不是让人以为我凤天无能,更是令我整个凤天皇室蒙羞,更何况这惠阳郡主可是深得太后宠爱,本宫也不得不给太后一个交待!”
这庆安大长公主所说看似句句都占个理字,便是将这件事上升到皇室颜面的高度,明里暗里都是在警告凤鸢大长公主不要再管这事,也是表明了她今天是必惩夏锦的。
她和这凤鸢大长公主本就有旧怨,如今只道这夏锦是她太重的人,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她是更不可能放手,更是拿出太后向凤鸢大长公主施压。
然人家令太后都不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拿她当回事,她像是在看台上唱戏的戏子一样的目光看着她,让这庆安大长公主在心里可是把她这七皇妹恨毒了的。
“哦?我怎么听说是这惠阳郡主不积口德,先辱骂人家母子在先!身为皇室之人却如此不修自身德性,只怕是太后也没那个脸面来护着她吧!”
爱怜的摸摸宝儿那小脸,小家伙也摆出一脸委屈的模样,眼含控诉的看着被人忽略了,脸肿的像猪头的某人。
凤鸢大长公主揉揉他的小脑袋,看像庆安大长公主的眼神比之以前更加轻蔑了,她这大皇姐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是不长劲,竟然沦落到事非不明、好坏不分的地步,还是她当这在场的人都是傻的!
而庆安大长公主却是一脸毫不在意的道,“那又如何,惠阳郡主身份尊贵,就算说错了话,也轮不到她来教训!”
“哼,身为皇室就更应该注重自身修行,这惠阳随意侮辱功臣家眷,你不仅不加以惩戒却还回护于她,你这是想让有功之臣对我凤天心寒吗?若我凤天皇室之人都如你们这般,以后还哪有人愿意效忠我凤天!”
凤鸢大长公主冷哼一声,言语也凌厉了几分,已不似刚刚的温言软语。既然她要将一点小事便喊打喊杀更是将问题无限放大,扯皇室颜面上,那她便于她谈谈这家国天下。
若是没有这些将士出生入死守卫疆土,又何来的凤天皇朝,又何来的皇室颜面,身为皇室中人不仅不爱护他们的家人,反而随意辱之,这样的人才是真的该杀。
而庆安大长公主,却是一脸不甚在意的样子,在她心中只有皇室的颜面与她自己的脸面高于一切,谁损了她的面子自然是要杀之。
凤鸢大长公主见她还是那一幅不知悔改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掌狠狠的拍在矮几之上,那一声之响夏锦忍不住偷瞄着她的手,这么响只怕这手也拍得很疼吧。
“若是,你能及时劝阻、警告又何需夏小姐亲自出手,不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过错,到是把错都推给别人了,
怎么?若是本宫来晚上步,你是不是要杀了夏老夫人和夏小姐,身为皇室不修德性、滥用权势,欺压百姓,本宫看你这大长公主是做到头了!”
凤鸢大长公主这翻话可是一点也没给她这大皇姐留情面了,想想她这大皇姐还真是愚不可及,若是不狠狠敲打一翻只怕还会死不认错。 Wшw.TTκan.Сo
这下庆安大长公主才是真的有点慌了,若是她这七皇妹真要是想罚她就是夺了她这大长公主之位也是有可能的。
传言先帝临终前可以给了她特权的,若是后宫干政可直接废立后宫,何况她只是一个嫁出去多年的公主而已。
“七皇妹,这话可不能你一个人说的算,这夏锦的确是有以下犯上之实,我这样处置也是没错的!”
庆安大长公主极力为自己辩解,她本来就是个空有名号的公主,若是被废了公主名号那她以后怎么办,而她现在也才真真知道怕了。
“哦,以下犯下就该杀吗?”凤鸢大长公主此时已是懒得和她生气了,这样的人简直是无药可救,既然她认为她那可笑的尊卑颜面便是道理,那她便与她讲讲这道理。
看着那台上一角早被丫头扶起来的惠阳郡主,只见她一脸怨毒的盯着夏锦。
若不是听人说这惠阳郡主被锦儿的丫头打成了猪头,她还真不敢认这就是惠阳郡主呢。
纤指,指向那被打的不成人形的惠阳郡主,“我觉得皇妹说的也挺有道理的,这以下犯上的确该死!”
在场的人都不明白这凤鸢大长公主是何意,刚刚她不还是为夏锦义愤填膺怒斥庆安大长公主的吗?
这回怎么又向着惠阳郡主说起话来了,莫不是因为看到这惠阳郡主实在太惨了,动了恻隐之心了吗?
只是这变得也太快的吧,底下的人莫不是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而阮秋灵和惠敏也是为夏锦捏了一把汗。
若是庆安大长公主她们还有可能从她手中抢人,但若是凤鸢大长公主她们却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而在场最淡定的要数夏锦了,只是她在心中疑惑凤姨是如何知道宝儿身份的。
“大皇姐说的在理,你就替本宫将这以下犯上,侮骂皇室嫡孙的人给就地正法了吧!”凤鸢大长公主指着惠阳郡主轻描淡写的道。
而她身后的舒灵若也是一惊,皇室嫡孙,这皇室中嫡出的也只有皇上这一脉了,不由的多看了婆婆怀里的孩子两眼,莫不是锦儿收养的孩子是皇上的,不然如何算得上嫡孙。
庆安大长公主更是张口结舌不敢置信,半天才反应过来,“七皇妹说笑了吧,皇上并无子嗣,若说皇室嫡孙怎么也得是皇后所说才有资格。
惠阳与夏小姐争执就算言有侮辱,辱的也只是夏小姐的孩子而已,怎么能说是皇室嫡孙,皇妹怎可说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话来!”
说完还向前挺挺胸,好似在说只有像她这样皇后所出才能得一个嫡字,而这凤鸢大长公主就算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庶出罢了。
而凤鸢大长公主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抱着手中的娃子,轻捏着他的小手把玩,语气扔是淡淡的,但却是能将人打入数九寒天的冰窖,让人寒气入骨!
“大皇姐莫不是忘了,若是论到皇室嫡出却不只父皇这一支,父皇当年力邀皇叔摄政王共掌江山,就曾说过皇叔的子孙,与皇子等重。
只是皇叔不愿理政,执意不肯改回凤姓,一直从皇祖母姓冷而已,但父皇的旨意可不曾变过,宝儿是皇叔摄政王的嫡孙,是不是皇室嫡孙?”
凤鸢大长公主不仅不慢得道出前尘往事,脸上笑意温柔,却让庆安大长公主如坠冰窟,若是她这七皇妹说的是真的,这事不用别人来处置她,就是皇叔那里想必皇上要给皇叔一个交待,也绝不会轻饶了她。
她现在只能盼着凤鸢不过是吓唬吓唬她,这一切不是真的,只是这可能吗?若是皇叔的嫡孙怎么会交给一个乡下丫头养着。
若真不是,就算是她凤鸢只怕也不敢随意拿皇叔说事,她现在心里是一片烦乱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