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锦之言那两人对视一眼想想也对,到是自己关心则乱了,如此如临大敌的模样确是有点夸张。
既然锦儿说不用那便不用吧,宫中有沈慕之照应,应当不会有事,而自己也却是有要事在身,张家的地窖中那被虐杀的枯骨确是十分奇怪,为了证实心中的想法,他必须先去城外的乱葬岗一趟。
若是真与自己想得一样,只怕这事背后将会是一个重大的阴谋。
是以他明着让人将枯骨送到义庄,却暗中让人到乱葬岗找了具相似的白骨给换了,把真的从张家发现的那具枯骨,调换到那替换的棺木当中。
而昨日便有人传了信说义庄中的那具白骨果被了带走销毁了,这就更加加深了小木的怀疑。
虽说决定了要去,但是这早膳也还是要用,就是门外的那个太监再着急,她这个新鲜出炉的郡主也不着急。
给宝儿夹了一只小肉包到他的小碗中,这才对着管家吩咐道,“劳管家到门外回了那李公公,就说摄政王正在陪小世子用膳没空接什么旨,若是李公公等不得便先回去,如若不然还请李公公在门外稍等片刻!”
那公公本来接了这趟差事就知道讨不得好,这摄政王是什么人,可是连先帝爷都等敬上三分的人,那可是连擅闯他府抵的安王都敢打断又腿扔出去的人,更何况他一个太后宫中的内监总管。
要想捏死你犹如蚂蚁那么简单!回去?太后的差事没办好,你是想到哪去?回去岂不是死路一条,还是老老实实的等着吧。
这天虽不见热,这李公公头上却是一层薄汗,也不知今天能不能办好主子办待的差事,想想太后处置办事不力的奴才的手段,这李公公头是的汗刚干又流了一身。
夏锦等人吃完早餐也不急着招见这李公公,夏锦领着宝儿却在这小院中遛起弯来,还美其名曰:饭后百肯走活到九十九!
老摄政王也来了兴趣与他一道散起步了,只有小木一人坐在那里品茗,其实他也不过是在整理思路而已,你可见他端在手中的茶水半天也没见他饮过一口。
夏锦他们散完步回来终于想起这门外还有个要传懿旨的公公,老摄政王一副不想理事的样子,只顾着和宝儿玩,管家只好请示夏锦。
夏锦沉吟了片刻,其是她是在好奇,小木这家伙原来也有想不通的事,瞧着他那一脸纠结的样子,还真是让人莫明的开心。
管家忍不住再次出声提醒,“郡主,这李公公还在等着要传旨呢!”
夏锦这才回过神来,冲着管家一笑道,“那便劳管家再跑一趟,告诉李公公,就说摄政王府的规矩,不得王爷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府,李公公要是有旨要传便在府外宣读便好!”
管家一愣,郡主这是逗人玩吗?若是早就打进主意不会让李公公进来,又何必让他在外面等的,刚开始便让他在外面宣读不就好了吗?
夏锦自然是看清了这管家脸上的神色,“若是李公公是管家的朋友到是可以破例让他进府的!”
夏锦也不看管家的脸色,搂着宝儿拿着指甲刀小心翼翼的帮着他修着指甲。
这管家虽鲁钝但却不愚蠢,夏锦这样一说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到是他自己想岔了,这李公公又不是府中何人,更是那刺杀小世子仇人那边的人,自己同情他干嘛,没得惹了郡主不高兴。
想明白这一层的管家自然是按着夏锦的意思下去传了话,听到这话的李公公不仅没有恼,反而是松了一口气,将手中的懿旨交并一只荷包一并交给管家。
“劳管家将这懿旨交给凤鸾郡主,就说太后听闻皇上昨日亲封了一位才德俱佳的郡主,太后想见见凤鸾郡主,还请管家问问郡主可否得空,随奴才进宫面见太后!”
管家收了那名为懿旨的东西和那一个荷包,拿着进了王府,李公公抬袖擦擦脸上的汗珠,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懿旨总算是送出去了,只是到别处传旨都是别人给他们好处,而到了摄政王府却偏偏相返,不仅要求爷爷告奶奶的装孙子,还得搭了银钱让人一定要把这旨意传到,想想也是憋屈。
可是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这擅进王府是死,完不成太后交待的事也是死,相对于性命来说,搭上一点银子能保住一条小命,这已经是求之不得之事了。
管家将懿旨和荷包一并交给夏锦,本以为这荷包中的事物是太后让转交给夏锦的,一路上他看也示看一眼,并不知其中乃是李公公贿赂他的东西。
夏锦却并不看这两样东西而看着管家,管家老实的把刚刚李公公的话转述了一遍,夏锦点点头,笑着将那装银两的荷包扔给管家道,“这是那李公公送你的,收着吧!不用上缴的!”
这一句中到是含着一丝揶揄之意,老摄政王也是抬头看了管家一眼,见他面有难色,开口替他解了难,“郡主让你收着,你便收着,还不谢谢郡主的赏!”
“属下,谢谢郡主赏赐!”这管家到也不笨,老摄政王这一提醒他便也醒悟过来,这恩谢的到从善如流!
夏锦不甚在意的点点头,“宝儿今个就劳烦师父照看了,锦儿回去换身衣裳便随李公公进宫,这拖来拖去反正这宫也是要进的,不如早去早回!”
老摄政王也是赞同的,从腰上取下一个香囊递给夏锦,“这里面装了解毒药粉,一般的毒都可以解,你带着以防万一!
虽说太后那老妖婆,现在是想拉拢与你,但也不排除她想向你下毒好控制住你。
太后宫中的东西能不碰尽量不碰,待你回来我再为你把脉,切记万事小心!
一旦发现太后有什么不诡企图,便让人传信,我会立刻进宫!”
夏锦点点头,师父说的不无道理,还是万事小心的好。
小木也递给她一个类似竹筒一样的东西,夏锦正要打开查看却被小木一手按下,“别动,这是联络烟火,现在若打开了便不能用了。
这是给你以防万一的,这种烟火既使在白天也能被我的人察觉,若是万一你身边的人被困住了,这也能让我的人及时找到你。而且沈慕之也识得这烟火,有他在宫里他们也不敢轻易对你下手。”
夏锦仍是点点头,只是她心中却有疑惑这种一次性的玩意,怎么能确保他不会失灵啊。
收了这两样东西,也算是让他们安心,夏锦回去换了一身衣裳,这次任凭路妈妈怎么说夏锦也没带上她,到不是不信任她而是这宫中会遇到什么情景还不清楚,若是真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带着一个不会功夫的老妈子只怕很难逃,也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带她的好!
听夏锦这么说,路妈妈也是死了要跟着一起去的心,只是一再叮嘱夏锦这规矩,怕她若是万一冒犯了贵人,招了灾,也是她一时很难习惯夏锦现在已经是名义上的一品郡主了,就这宫中除了皇上、太后、皇后、皇贵妃也无人贵的过她了!
便是皇贵妃也不过与她平级而已,端是不可能无故为难她,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上了郡主的鸾驾,夏锦才知道,昨天她这郡主可不是空口白封的,这郡主应得的她可一样不少都存在这摄政王府里,而他这一品郡主位同亲王,单这封地竟有千顷之广,可见认下这郡主之名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这恐怕也是夏锦自从接了圣旨册封后最开心的一件事了,想想那么多的良田,夏锦想想就合不拢嘴,也是昨天自己气糊涂了都没问问这事,若不是看见一鸾驾想起来问一句,只怕以师父也不理事的性子,等他想起来都不知道要到何时了。
鸾驾进了宫门便停了下来,本应是要步行进宫的,夏锦微拧着眉,这又不是市集没有逛的心思,这一路要走到太后寝宫还不知要走多久。
她在考虑如果现在回去不知道会被定什么罪?师父可能保得了她?当然这不过是她想想而已,她还不至于狂妄至此。
那李公公也是个机灵的,见她拧着眉看着那来时的鸾驾,怕她真的上车返回摄政王府,不管太后如何置她的罪,自己都是必死无疑的。
好在太后早在之前已经交待,要对这位凤鸾郡主以礼相待,招来内侍交待两句便原本发下去了,随后谄媚的上前向夏锦道,“还请郡主稍待片刻,老奴以命人传了软轿前来接郡主!”
夏锦这才松开眉头,笑盈盈的看着李公公,“那便有劳公公了,若真让夏锦走着去见太后,夏锦还真怕在这偌大的皇宫迷了路,把自己给弄丢了呢!”
夏锦虽说的是笑话,但这李公公却不敢笑,人家是郡主怎么说都行,自不过是个奴才若是笑了那便是大不敬,那是找死的节奏!
不大一会便有四个太监抬了一顶软轿过来,李公公恭敬的请夏锦上了轿,才吩咐一声起轿,便朝着主后寝宫而去。
红袖与流月一明一暗紧在夏锦身边。
夏锦坐在轿中透过轿帘暗记下这沿途的标志,直到行了近半个时辰,李公公一声落轿,这软轿才在寿和宫门前停下,李公公亲自打帘请夏锦下轿,生怕怠慢了这位娇客。
夏锦心中暗暗感叹还真要谢谢这李公公,要不是他给寻了这软轿真要从宫门走上近一个小时才到这太后的寿和宫,自己这两条小细腿只怕要走废了。
还不等李公公进去通禀只见一位年纪大的嬷嬷迎了上来,“老奴给凤鸾郡主请安!”
夏锦虚抬了一下手掌,“嬷嬷请起!”这郡主的驾子可端了个十足。
那老嬷嬷见夏锦这不冷不热的驾式也知他是看不上自己这奴才,不愿与自己多话罢了,比起那惠阳郡主,这位郡主就算好的多了。
那位娇客每次来可是理也不理他们就横冲直撞往里冲的,太后宠爱与她就算有时冲撞了太后,太后也不忍责罚。
可等到她出宫,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可就惨了,免不了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这位郡主虽也不理他们,好歹这礼数还是可以的。
夏锦是不知道这位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此时再在拿她和惠阳郡主做比较。
若他知道不是夏锦不理他们,而是夏锦根本就不喜欢太后,乃至太后身边的人也一并讨厌,所以才这态度,她会怎么想?
那老嬷嬷起身一脸笑意的冲着夏锦道,“太后娘娘可是一大早就盼着郡主进宫呢,请郡主随老奴来!”
这是在提醒自己让太后久等了吗?夏锦未置可否的保持着完美的微笑,随那老嬷嬷进了寿和宫。
本以为只是太后召见自己,没想到却见到一位意想不到的人,夏锦冲那一微微一笑,便转脸看向主位上的另一位,一位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保养得宜的贵妇,若是单看惑许她也能算得上一位美人,只是与凤鸢大长公主并座,若不是那一身华贵的穿着,还真是很难让人注意到她。
夏锦猜想这怕便是太后了,论地位能与凤鸢大长公主并坐的只有她一人而已,只是这凤鸢大长公主一脸笑意,她却脸色有点难看,怕是吃了凤鸢大长公主不少的排头在。
也是,那日凤姨便和小木说过要进宫看看太后,没想到竟是今日,不过能让这老妖婆吃憋,夏锦心中还是一阵畅快的,脸上的笑意也是越发的真诚了。
夏锦欠身盈盈一拜,“凤鸾拜见太后、大长公主!太后、大长公主金安!”
不用太后免礼,夏锦便站起身来。
夏锦这一礼到与她现今的身份相得益彰,凤鸢大长公主微微一笑,心想锦儿这丫头适应得到真快,她本也是担心这皇帝刚封了郡主,这太后少不得要召进宫里来训话的,所以才选了今日入宫。
初到宫门时便得了信,听说传旨的李公公还在摄政王府外满头大汗不得进门,当时便觉得十分开怀,这的确是皇叔的风格,想从他府里带出人,哪是那么简单的,但是小木既然在那自是会劝夏锦入宫的,必定是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到不如大大方方的来。
至少他们还能有所防范,若是太后让人盯上锦儿丫头,在她落单时下旨传召反而会更让他们措手不及。
进了宫她便没打算那么快回去,说是来探望太后是假,来敲打敲打她到是真的,再来也是等等夏锦,为她保驾护航,刚刚提及惠阳郡主一事,这老太婆的脸色可真够难看的,不过她喜欢!
“凤鸾郡主的礼仪看来还要好好学学才行啊!”看到夏锦不等她免礼,便已起身太后这心中已是十分不快。
虽说是要拉拢她不错,但也不代表一味的忍让,总要让她明白这尊卑之别才能在日后恩威并施,好好拿捏她。
只是夏锦听了这话仍是一脸笑意不见半分惶恐,太后想像中的马上惊慌失措,跪地请罪的画面并没出现。
反而是凤鸢大长公主这次挺给面子的,不仅没有拆她这太后的台,还力挺了一句,“锦儿这规矩确是要好好学了!”
看到凤鸢大长公主这么给面子,太后脸色也有所好转,心中也不禁得意,只是她还没得意多久便被凤鸢大长公主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气的吐血。
“皇上不是降了圣旨,免了你御前跪拜,越级只需行颔首礼的吗?今日你这大礼又是怎么回事?想必皇叔一心含饴弄孙也没想到要给你们找一位教养嬷嬷。一会出宫便随我回府,这礼仪方面我亲自教你!”
凤鸢大长公主这话听似斥责却句句回护更让太后气得想吐血。
明知道自己是嫌夏锦这礼节轻了,好歹也是一国之母,就算不行跪拜礼,也道个万福才对,只是夏锦却是微欠身便起,这也太敷衍了事了。
本来太后想的事,自己假意斥责两句,然后再怜夏锦才册封不久,不认礼仪不回责罚,再赐两个教养嬷嬷教她礼仪,这样既能拉拢夏锦让她感念自己的恩情,又能把自己的人安排进摄政王府。
再在却被凤鸢给破坏怠尽,就连想安插人也安插不上了,她说要亲自教夏锦礼仪,谁又敢和她争。
太后看着笑意盈盈的凤鸢大长公主更是恨的牙痒痒!
只是她也没忘记今天的目的,“原来是皇帝亲自下的恩旨,哀家到是头次听说,到是哀家错怪锦儿了!锦儿莫要见怪啊!”
太后也是转了脸色,一脸笑意与夏锦套起近乎,心想这凤鸢能唤她的闺名以示亲近,我这太后自然也能,能得我这太后亲近也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
夏锦心中不甚高兴,谁允许那老太婆叫自己锦儿的,锦儿只有她认可的朋友、亲人才能唤的,只是脸上却仍维持着刚刚的笑容,淡淡的回道,“凤鸾不敢!”
听好了,是不敢、不是不会,这太后还真把所有人都当傻子啊,她不知,她若真不知,昨晚张公公才传的旨,今天一早她便让这刘公公宣她进宫。
消息如此灵通会不知道,京城中人尽皆知之事,那还真是笑话。
夏锦回完太后的话,复又向凤鸢大长公主欠欠身,“大长公主教训的是,凤鸾铭记于心!”
太后眼看着有凤鸢大长公主在,只怕自己的计策也都会失效,便也就罢了手,只是随便问了夏锦几句一日和当初是如何收养了摄政王嫡孙之事。
夏锦也是恭敬的一一答了,眼看午时将近,夏锦还想着不知能不能回摄政王府用膳呢。
便听外面一声通报,“昭和宫管事嬷嬷,秦嬷嬷求见太后!”
“宣!”太后微拧着眉,似是不想见,但最后还是令人宣了进来。
“老奴给太后请安,给凤鸢大长公主请安,给凤鸾郡主请安!”那秦嬷嬷在离太后坐前还有一丈远便跪地请安,一脸笑意看着就让人觉得喜庆。
“起吧!”太后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不冷不淡的还是让她起身了,“皇后让你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待这秦嬷嬷起了身,夏锦才看清楚,这秦嬷嬷是那种天生就长了一张笑脸的人,就是不笑时你也能在她脸上看到三分笑意,夏锦到是不禁好奇,这是先天形成的,还是后天因为笑的太多就成了这样。
秦嬷嬷起身看了夏锦一眼,才回太后的话,“禀太后,皇后娘娘听说凤鸾郡主进了宫,便也存了心也想见见这位能让老摄政王亲自进宫请旨册封的郡主!
只是这六宫锁事太多,不得有空,便令老奴前来候着,待什么时候太后这边召见完了,便让老奴领凤鸾郡主去昭和宫!”
夏锦仔细瞧着这位秦嬷嬷,能在太后面前不卑不亢,就是一般的宫妃也做不到,更何况只是个嬷嬷,瞧着太后身边的那一位,比起这秦嬷嬷来却是差了太多。
再再瞧着太后那变幻莫测的神色却是奇怪,怎么瞧着都像是虽有不愿却不得不给几分面子的样子,若说看在皇后的面上也是说不过去,怎么说这太后也算皇后的婆母,一个孝字压下,也够皇后喝一壶的,只是她怎么隐隐觉得这太后好似有点害怕皇后似的。
夏锦偷偷看了凤鸢大长公主一眼,而凤鸢大长公主却给了她一个安心,外加闲事莫理的神色,夏锦收到也是眼观鼻、鼻观心,尽量控制自己不去好奇看向那两人。
太后沉吟了片刻,反正有凤鸢在这里,她也不能成事,还不如早早打发夏锦出去,下次寻了机会再召见便是,既是秦嬷嬷亲自前来,想是那皇后是铁了心一定要从自己这里要人了。
罢了,太后挥挥手,“锦儿,你且随秦嬷嬷去觐见皇后吧,哀家也困乏了,你就不用过来跪安了!”
凤鸢大长公主也道,“本宫与太后还有要事相商,就不陪你去了,觐见完皇后便直接宫吧,本宫在宫门等你!”
“凤鸾省得!凤鸾告退!”夏锦向太后一颔首,又冲凤鸢大长公主微笑点头,便随秦嬷嬷退了下去。
行至寿和宫外时便见添香上前一步,紧挨着夏锦身后,低声道,“小姐,刚刚凤鸢大长公主的暗卫告诉流月说,皇后请你过去想必是受了皇上的请托,定不会为难于你,请小姐宽心!”
其实夏锦并不害怕,相反还有一丝好奇,这皇后究竟有何本事,能在这宫中屹立不倒,甚至连太后都惧她三分!
不过对于凤姨的特别关照,夏锦这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只是一想到这一会出宫要去战王府,她又有点纠结了。
还真是只缓两天啊,儿子说得不算,娘亲又来,还以学规矩的名义,这是要赶鸭子上架吗?
夏锦想想还真是无耐,这想事情想得出神呢,也没看到从花间小道转出来的人。
红袖刚想伸手拉住她却已是晚了,小道上的人好似早已准备好了似的直扑夏锦而来。
这一扑,红袖一把扶着夏锦到是没有伤着分毫,最多也只是受了点惊吓而已。
而那撞上来的人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了,‘扑通’一声摔在花众之中,不仅被花茎割破了衣衫,发髻也微微散乱,就是这俏脸之上也有几丝被花枝划伤的痕迹。
夏锦微拧着眉看着地上那娇弱美人,她可以肯定是她朝自己扑过来的,并非偶然撞上。
夏锦这还没出声,被众人无视很久的某人厉呵起来,“大胆,哪里来的奴婢连岚美人也敢冲撞,还不跪下请罪!”
夏锦拧眉看像此人,抬手制止了红袖欲脱口的话。
若说刚刚夏锦还不敢肯定,就算有人要陷害自己也不会拿自己开玩笑,冒差点毁容之险,只为陷害自己,这并不划算。
若是有人在背后推她那就说得过去了,再加上这奴婢的话,夏锦更加肯定她是故意的,今天她进宫,身穿的是御赐郡主的朝服,按礼制受了册封的贵女是要入宫谢恩的,既然太后召她那她便干脆着朝服进宫,以示感谢圣上恩典了。
若是她这一身还能被宫女错认为奴婢那只能说明她是故意的,这也能说明刚刚这岚美人并非自己冲过来的,而是有人在背后推她。
就夏锦推测,那人肯定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这岚美人说不定只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受了无妄之灾罢了,夏锦看着那仍躺在地上没有人扶她起身的岚美人一眼,多少带了丝同情。
夏锦示意红袖上前扶上一把,只是红袖伸出的和还没碰到那岚美人便被那丫头打了回来,红袖一愣,微微蹙眉。
回到夏锦身后悄声道,“这丫头会武!”
夏锦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必要时制住她,别让她伤了这岚美人,到时我们就真的有理说不清了!”
夏锦只是微微启唇,并未出半点声间,而红袖却看得清楚明白,微点头、悄悄打了个手势,将夏锦的安全交给暗处的流月,自己便盯着那丫头!
这秦嬷嬷本只比夏锦先行两步在前领路,只是夏锦想了一路的心思,脚步自是慢了下来,没一会便落了秦嬷嬷一大截,宫中九曲回廊,秦嬷嬷一个没注意便没了娇客的身影。
忽听一声呵斥,赶忙回头去寻,可莫让那些没眼力的冲撞了皇后娘娘的贵宾才是!
只是听声,却有一人比秦嬷嬷更早过来,只见此人一身玫红宫装,妆容也是艳丽非常,夏锦不识些人,但凭感觉也知她不会是皇后娘娘,她没有一宫之主的气度,有的只有媚俗。
古语云,娶妻当娶贤,纳妾当纳色,而她便是应了那个‘色’字,只是脸上的脂粉太厚,她还真看不出来她到底有色没有?!
既然不是皇后,夏锦自是用不着与她见礼的,而且夏锦相当怀疑她来的这么巧是否是巧合,还是她本就是幕后之人,要说只是这个小丫头一时兴起算计她,夏锦还是真不信,她又不是属软柿子的,随便什么人都想上来捏两把。
虽夏锦有这方面怀疑,只是自己却想不起来几时与她结仇,没有动机夏锦也是不敢肯定是她要害自己。
“大胆,见到华妃娘娘还不跪地请安,哪里来的没教养的野丫头!”这下夏锦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这古代的人真是奇怪,动不动就想让人给她下跪,好像在现代除了过年拜年时要给长辈跪下拜年,这不年不节的,那跪得便只有死人了!
而夏锦此时已经能完全确认便是此人要陷害自己了,而也有足够的动机。华妃,华太师之长女,太后的亲侄女、惠阳郡主同胞长姐,妹妹因宝儿被小木挖了双眼,父亲也因长鸣哥之故被罚禁足,更因奉命去摄政王府请罪,最终被拒之门外,丢尽脸面,她要不找自己,自己都觉得奇怪了!
只是此人与那惠阳郡主一样讨厌,甚至比惠阳郡主更加恶毒,那岚美人若不是反应快,那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就算是毁了,只怕也会至此绝宠,这深宫之中毁了容的女子注定没有出路,也算是毁了她的一生。
能入宫为妃的又岂是一般人家的女儿,若是这岚美人因自己之故毁了容,只怕岚美人的母家与摄政王府是结定了仇的。
夏锦笑笑并不理会,反而转身向还坐在地上的岚美人走去,瞪了拦在她身前的丫头一眼,趁她愣神之际,拉起地上的岚美人,待她反应过来想来阻止时,却已是为时已晚,被红袖截住,曲指弹向她的曲池穴,本还一脸狠意的小丫头,瞬间蔫了,一双胳膊随意垂着,脸上也是一脸痛若之意。
更是大呼小叫的求华妃救命,她这一出到是出乎夏锦的预料,不过这也更加让她肯定就是华妃在陷害自己。
只是夏锦瞧见刚刚红袖的举动了,实在觉得这丫头太过夸张了,最多也就手臂酸麻而已,她那样实像是被废了双手似的到是奇怪,夏锦狐疑的看向红袖,只见红袖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夏锦心中一阵疑惑,红袖的意思是这丫头不是在作假,是真的被废了?!
她不知道的是,这是红袖、添香的独门绝技,被点中曲池穴者有如万蚁蚀骨,这感觉是可想而之的。
而且除了她二人无人能解,若是一个时辰不解穴,这胳膊还真是废了,只是红袖是不可能给她解的,而添香嘛此时还在摄政王府,就算她在这里也不可能给那丫头解。
得罪她姐姐的人自然也是她的仇人,哪有去救仇人的道理。
岚美人感激的看了夏锦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不敢看向华妃那怨毒的眼神,自从上次皇上说要去瑶华宫却去了自己的静岚殿后,她便没少折磨过自己,若不是自己万分小心,只怕小命早已不知丢到哪去了!
扶起岚美人,夏锦仍是笑意盈盈的看向华妃,“不知华妃是哪只眼睛看出本郡主是野丫头的?”
夏锦故意在这‘眼睛’二字上加了重音,果见华妃混身颤抖,很明显是想起某事气的。
不待华妃回答,夏锦又道,“若是华妃眼睛没问题,难不成华妃娘娘的意思是皇上的眼睛出了毛病,放着京中贵女无数,非要册封我一个野丫头为郡主?”
非议皇帝可是死罪,明明这话是夏锦说的,但她偏偏就要扣上是华妃的意思,别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聪明,只有你会耍阴谋!
“你……”华妃伸出纤指指向夏锦,手中的绣帕随风轻轻飞舞。
“啊、啊钦……啊钦……”夏锦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大大的喷嚏,这一条手帕上究竟是熏了多少香,沾了多少粉?差点没把她活活呛死。
忍不信心中腹腓这华妃要为妹寻仇哪用的着耍什么手段,只要冲自己挥挥她那小手绢就行了,自己绝对会被她秒杀的。
而且还是打喷嚏打死的,说不定还能载入史册,上书:史上第一位刚被册封,就打喷嚏打到死的郡主!
好不容易停了打喷嚏,这秦嬷嬷也适时敢了过来,先给两位宫妃行了礼,才对夏锦道,“郡主,娘娘还在等您!”
秦嬷嬷也不是没看到华妃的脸色,只是她只要确定夏锦无事她便可以交差了,至于其他人无端的去惹这位身份高贵的郡主就算被收拾也是咎由自取,何必怨天尤人呢。
然华妃却是不依不饶,指着秦嬷嬷道,“秦嬷嬷你来的刚好,你是宫里的老嬷嬷了,这规矩礼仪你最是懂得,且与这丫头说说见了本宫该得什么礼!”
秦嬷嬷也是一脸无耐,这华妃娘娘居然如此无眼力,给了台阶也不晓得下,非要闹得自己难堪了才罢休吗?
既然你自己让说,那秦嬷嬷便一板一眼的道,“回华妃娘娘的话,凤鸾郡主是皇上亲封的正一品郡主,品阶在您之上本不需要给您见礼,另皇上别有恩旨免了凤鸾郡主行跪拜大礼,就是御前也是免跪的,越级不必行礼。
也就是说凤鸾郡主就是见了太后和凤鸢大长公主也只需行颔首礼而已,皇后面前也可不必行礼,更再者,凤鸾郡主乃摄政王府郡主,若是真论起辈分也还比您要高上一辈!”
秦嬷嬷这翻话可谓是说得清楚明白了,只是听了这话的华妃更是气愤,仗着平日里皇帝那几分恩宠,她是一心要整治夏锦的没想到这老刁奴竟敢不给自己面子,一心维护这死丫头,御前免跪又怎样,那不过是皇上做给外人看的,这见了宫她让她跪,她便得跪!
“来人,把这不敬本宫的野丫头和满嘴胡言的秦嬷嬷给本宫绑了!”看着应声而出的禁卫军,华妃一脸狰狞,“不跪是吗?那本宫今日便打到你跪为止!”
“华妃好大的脾气,连太后贵宾与本宫的奶娘也敢打,还真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啊!”一身正红宫装气质雍容的绝丽女子伴着一众宫人前来。
夏锦冲她点点头算是礼数,而她也回了个颔首礼,脸上笑容得体,虽口中说出斥责的话,脸上却完全看不出来。
本来听到皇后的声音,这华妃也有点怯意,但想想皇上对自己的宠爱,以及为自己撑腰的太后姑妈,更是挺直了腰板,今日她便是要在皇后面前,打了这两人立威!
只是还不等她这腰杆挺起来,便看到皇后身畔的明黄色身影时,那一身的娇纵这气一下去了个干净。
立马换上一副娇弱的模样,脸上更是泫然欲泣的表情,乍一看去还真是是刚刚受了委屈,遭了欺负似的。
就在夏锦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朝着那一抹明黄扑去,“皇上,您可要为臣妾做主啊?”
那明黄微微侧身皱眉躲过,只见那人转而又是一脸呵护的神色,对华妃身边的人呵斥道,“还不扶着你们主子,若是摔着了为你们是问!”
华妃这一扑没扑到人,差点没摔个狗啃泥,这要真的摔出去这丢脸可真就丢大发了。
若不是夏锦夏锦眼尖,加之她一直低着头看到那袍角微微晃动,还真的很难看到那人动过,可见身法奇快,只怕华妃也纳闷自己明明的看好了再扑的,为何会扑空。
华妃回过神来才冲着那人见礼,“臣妾,拜见皇上!不请皇上为臣妾做主!”
皇帝一脸温和笑意的扶起华妃,“爱妃请起,爱妃受了何委屈要让朕给你做主,且说给朕听听!”
夏锦这才看清这皇帝的真面目,原本的笑意微凝在脸上,心中惊异,竟会是他!
他竟是皇帝?!夏锦也实在想学流月狠狠的揉揉自己的眼睛看看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而那人却趁着华妃低头哭诉的空档,冲夏锦友好的笑笑,还给了夏锦一个‘你没看错’的口型!
夏锦觉得现在脑仁倍疼啊,她这一穿越之初都见过些什么大人物啊,原来这凤天皇朝的皇帝竟还在她家吃过饭,与她也算得上是旧识。
黑线爬满额头,她这穿越这一遭难不成就是为了来见见这些大人物的吗?
还是说这是每个穿越女必经的过程,可她真的只想带带孩子,种种田,开开铺子赚两小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