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料到田问秋又道:“古云好男跟女斗,我一直觉得这句话不太正确,所以认为这句话其实也可以倒过来说,好女同样不跟男斗,楚四公子的气度我今日也见识到了,之前我与你之间闹得那么不愉快,你却还出手救了我,这胸襟这气魄当真是让人佩服,田问秋自愧不如!”
她这番话还是场面话,这话听在长公主和田夫人的耳中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听在楚离歌的耳中,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嘲讽了。
他皱眉道:“你怎么说话的?”
田问秋盈盈一笑道:“我在谢楚四公子了,发自内心的感谢!”
楚离歌伸手指着田问秋,田问秋的下巴微微抬起,一双澄净的眸子带着几分挑衅回看着他。
他此时才发现,田问秋其实长得很漂亮,白净的皮肤,乌黑的眸子,明亮的眼,看起来透着几分成熟的味道,比起京中那些一看到男子就面红耳赤的女子强太多。
他咬了咬唇,看着田问秋道;“好男不跟女斗,我不和你一般计较。”
田问秋纠正了一下:“是好女不跟男斗,楚四公子。”
楚离歌除了之前在兰晴萱的手里吃过亏之外,还从来没有在谁的手里吃过这样的亏,偏生那些亏吃完了,他还说不出田问秋的错处来。
他深吸一口气,对长公主说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转身就离开了。
长公主看到他这样的反应轻轻皱了一下眉头,却笑道:“这孩子被我宠坏了,田夫人莫放在心上。”
田夫人浅笑道:“年青人哪能没一点脾气。”
两人相对一笑,却又都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两人都看上了对方的孩子,只是田问秋和楚离歌两人好像有点不对盘。
回田府的时候,田夫人问田问秋和楚离歌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田问秋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粗粗说了一遍,然后总结道:“楚离歌是我见过的最让人难以理解的男子。”
田夫人愣了一下,田问秋又补了一句:“也是品性最差的男子,不知道以后哪个女子会嫁给他,我先替那个女子默哀一刻钟。”
田夫人原本还想在田问秋的面前说上几句楚离歌的好话,却又发现她的态度无比坚决,似乎说什么都有些多余,田夫人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觉得撮合这两人的事情十之八九是要黄了。
田夫人想起楚离歌那副俊朗的样子,又觉得有些客气,不死心地又劝了一句:“问秋,你如今和九皇子退了婚,在京中想要寻个门当户对的男子不容易,我瞧着楚四公子人还不错……”
“母亲就不要为难我了。”田问秋咬着唇道:“我和他之间就不可能,就算是我同意了,你看他今日的样子,只怕是无论如保也不会同意的。”
她见田夫人欲言又止,她又轻轻加了一句话:“若是要嫁给他那种人,我还如剪了头发到庙里去当姑子。”
她这句话杀伤力太大,田夫人听到这句话后便将心里准备了好一会的话全部咽了下去。
田夫人轻轻叹了一口气道:“秋儿啊,你的婚事真是要愁死为娘了!”
田问秋轻轻靠在田夫人的身上道:“母亲不疼秋儿了吗?就这么想将秋儿嫁出去吗?秋儿还想再多陪陪母亲了!求母亲不要这么快将秋儿赶出去!”
田夫人闻言有些无言以对,只得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田夫人的心里很纠结,田问秋的心却很淡定,她一想起楚离歌今日对她说的那番话,她心里就没来由的生出了几分闷气。
兰晴萱这几日跟着锦娘学做针线,她这具身体本身是个大才女,还做得了一手极漂亮的女红,只是她自己对女红这件事情兴趣缺缺,得空了会绣上几针,却也不过是绣着玩的,以至于她想起要给腹中的孩子做件小衣服的时候才发现,她穿过来之后竟已经将那些女红忘得差不多了。
她看到锦娘为她腹中的孩子准备衣服的时候,她发自内心觉得她这个母亲是不太合格的,竟从未想过要替自己的孩子做衣服。
她的心里在纠结一番之后,终是决定向锦娘请教做小衣服的细节,她人本身就聪明,再加上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在,锦娘只略一提点,她做起衣服就很是熟练。
只是做衣服是件细致活,小孩子的衣服就更加需要细致了,兰晴萱兴致一起,还会在衣服上绣上几朵花,几只小宠物,她用的这个朝代的绣法绣的是二十一世纪简约派的小图案,看似简单,但是却很有意思。
锦娘看到后直夸她立意鲜明,说那些小图案若是拿到外面去卖,那也能卖得一个好价钱。
兰晴萱失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锦娘是个贪财的,这些许小东西竟还想到拿到外面去卖。”
锦娘也笑道:“我只是感叹一下罢了,倒让王妃笑话了。”
简钰在旁插话道:“晴萱,你太偏心了,我们成亲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见你替我做件新衣,你如今倒好,却为孩子做起衣裳来,我这个孩子的爹,如今却入不了你的眼了!”
他近来没有过问朝中的事情,朝中里外的布置之前已经安排了个大概,所有的一切都交给夜澜在处理,他如今听了兰晴萱的话,在王府里安心养病。
这般将养了一月有余,他的身体比起以前来好了不少,兰晴萱今早替他把脉的时候,发现他的旧伤已经好了不少,只是因为那伤实在是太久了,又伤到了他的根本,所以调理起来很是麻烦。
好在简钰的体质不错,否则的话单是之前南下时他染上疫症,又动了真怒怕是就能要掉他的命。
他的旧伤如今只能一点一点的恢复了,而眼下的进展也的确是慢,只是在兰晴萱看来,就算是慢那也是进展,总归是一件好事。
如今兰晴萱只盼着简义近期不要再生出事端来,让简钰先将身体养好了再说。 шшш●тт kǎn●C〇
只是兰晴萱也知道,简义是不可能那么听话不弄出事情来,而且简钰的身体没个一两年是很难彻底养好的,这事她从未在简钰的面前提起,但是她的心里其实一直为这件事情担忧着。
兰晴萱听到他的这句话轻笑道:“你还真就说对了,在我的心里,孩子的确比你重要得多。”
简钰苦着脸抚了一下她的肚子道:“我如今倒盼着这孩子生下来是个女儿,若是儿子的话,我怕我会忍不住把他的屁股打开花!”
类似的话兰晴萱已经听了好几回,但是每听一回她都想给他一记白眼,他这副样子又哪里有半分为人父该有的样子?
兰晴萱冷哼道:“你若敢打孩子,我就打你!”
锦娘觉得兰晴萱和简钰拆开来那都是极为聪明的人物,只是放在一起就显得不是那么聪明了,两人私下相处的感觉,就和寻常的小夫妻没有两样,完全没有洛王和洛王妃该有的样子。
几人笑闹间,夜澜从外面进来了,他先行了个礼后道:“王爷,王妃,有倾诗的消息了。”
兰晴萱一听到这件事情,当即坐起来道:“倾诗在哪里?”
自从他们从南方回来之后,兰晴萱就托简钰在京中找倾诗,只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却一直没有倾诗的消息,为此兰晴萱心里也暗暗着急。
倾诗于她有若至亲,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她都会想办法救回倾诗。
她知道越晚有倾诗的消息,怕是结果就越不好,他们回京已近两个月了,一直没有倾诗的消息,这样的结果曾一度让兰晴萱以为倾诗已经遇害了。
只是在她看来,只要一日没有找到倾诗的尸体,那么她就绝不会放弃。
简钰知她的心思,一直都让夜澜在找倾诗。
此时兰晴萱对找到倾诗已经不报太大的指望,却没料到竟听到了有关倾诗的消息,她的心里是极为开心的。
夜澜答道:“如果消息没有错的话,应该在京城西郊的一府庙里。”
兰晴萱皱眉道:“她好端端地怎么会在一间庙里?”
夜澜解释道:“之前王妃让我找倾诗,我几乎将京城都翻遍了,却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然后之前因为太子的事情,京中一直不太平,我曾借着这个机会将京城翻了个遍,也还是没有消息,太子的事情之后,我欲去追查曲绾心的事情,却意外发现了倾诗。”
他这解释听得兰晴萱更加晕了,简钰在旁道:“夜澜的意思是在他在找曲绾心的时候发现了倾诗,所以倾诗失踪的事情很可能和曲绾心有关系。”
兰晴萱听到简钰的话后发自内心觉得简钰和夜澜之间的沟通方式实在太过难懂,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若倾诗真是的是曲绾心掳走的话,那么之前为什么没有消息,此时却突然有消息?”
简钰轻咳一声道:“夜澜的意思是他怀疑倾诗的行踪是曲绾心故意放出来的,这件事情很可能是一个阴谋。”